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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安崎佐智子!
无言以对,是惊喜的沉默,尴尬的沉默,失望的沉默。
“我正要打手机给你,”安崎佐智子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又看了看楼门口的值班保安,“他们不让我进去,说是已经过了探视时间。”
“佐智子……你好。”关键不知该说什么,“忘了我以前告诉过你,可以从楼西靠食堂的一个边门进的吗?”
安崎佐智子说:“我哪里记得住这些,我是个没方向感的人,连哪里是楼西都搞不清楚呢。”
关键歉疚地笑道:“是我没说清楚……我以为,你现在该在京都呢。”
“能不能进楼门再说,你看,你连大衣都没穿,不冷吗?”安崎佐智子开始展放笑颜,温声说。
关键拍拍脑袋:“瞧我多糊涂,让你也在雪地里站着。”关键向保安打了招呼,两人走进病房大楼的大厅。
“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她声音里的关切让关键心动。
“皮肉之伤,真的不算什么。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其实……那天,你送我们到机场……”安崎佐智子幽幽道,“在你离开的一刹那,我忽然觉得,江京,有我难以割舍的东西。”她低下头,关键看不清她的眼神和脸色。
他心头顿时一片茫然。
“我……我知道,你妈妈还在江京。”关键觉得,自己总是这样,明知道是傻到家的话,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说出来。
安崎佐智子抬起眼,脸上是无奈的笑:“那只是其中一部分……回到京都的那两天,我一直在挣扎,要不要回来找你,想问你……我在考虑,和妈妈一起在江京定居。”她注视着关键的双眼。
“啊……好啊,太好了,欢迎!”关键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安崎佐智子轻轻一叹:“可是,刚才你那声‘诗诗’,终于可以让我的内心矛盾告一段落。”她忽然停下话语,沉默了一阵:“我们都需要时间……也许,我还是应该离开……”
这回,轮到关键沉默不语了。
心头大乱。
还是安崎佐智子先说:“我该走了,我妈妈还在等我回家呢。”
“你……真的要走了?”关键尽量显得镇定,这时才发现,原来心里也不舍。
要不要挽留?
他知道,如果此时开口挽留,佐智子就会答应留下来。
安崎佐智子点点头,脸上挂着微笑:“我妈妈还会在江大继续做外教,我也还会再来看她,我们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别忘了常写邮件,保持联络。”关键觉得好受了些。
“我……希望你快乐。”佐智子轻声说。
“案情揭晓后,我其实已经快乐了许多,一切顺其自然。”
关键忽然觉得告别时说这样的话太过沉重,笑笑说:“也希望你快乐。”
“好啦,我真要走了。”安崎佐智子伸出手,关键紧紧地握了握。
佐智子的小手柔若无物,关键一时有些痴了,手迟迟难以松开。
要不要挽留?
就在关键有些心神驰荡之际,忽然发现,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小虫,停在了两手交握之处。
黯淡灯光下,小虫的躯体闪着若明若暗的光。
萤火虫!总是出现在死亡之地的萤火虫!
关键心头一凛,闪电般掣回了手,倒吓了安崎佐智子一跳,她脸上飞红:“你……”
“萤火虫!”关键惊呼着。
“哪里?”安崎佐智子四下看着,却没有看见任何萤火虫的影子。她又说:“你好像有些疑神疑鬼哦,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有萤火虫到处乱飞?”
关键暗暗称奇,也的确再没有看见萤火虫。于是定下神,说道:“我送送你……”
“你连大衣都没穿……你已经全身是伤,不要再加个冻伤……何况,医院门口就有出租车和公交车。”安崎佐智子一个劲地摇手。看得出,她很坚决。
“谢谢你,帮我一起,查出了杀害诗诗的凶手。”
这是关键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安崎佐智子又仰脸浅笑,说了声“再见”后,转身离开。她的脚步很慢,仿佛雪地里有解不开的乱麻牵绊;这样慢慢地走了一段,又开始小跑,越跑越快,仿佛要逃离关键的目光。
要不要挽留?
终于,快到住院病区大门时,佐智子的脚步又慢了下来,仿佛退潮已毕的大海,一切归于平静。
关键的头有些发胀,但就在他揉了揉太阳穴的时候,安崎佐智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漫天雪花中。
他心头微微一叹。
就这样在楼门口不知站了多久,忽然听到一阵含糊不清的歌声,像是一个醉汉在高歌,竟是用日文在唱。那声音,关键熟悉,正是丰川毅!
他也回来了?
丰川毅看来真的是个痴情男子,追随着佐智子的影踪?
忽然,从楼上传来一声惊呼。
关键心头一沉,那正是欧阳姗的声音!
他和一名保安一起飞跑上楼,关键先到了自己写病史的办公室,只见门大开着,欧阳姗呆立在办公桌前。
他走上几步,只见刚才自己摊开的病史夹上,平平整整放着一摞书,那是一摞漫画,日文的封面再熟悉不过,正是《名侦探柯南》!
首版的《名侦探柯南》!
欧阳姗指着地板,半天才说出话来:“看,看那张卡!”
关键拾起地上一张精致的卡片,卡片上也是柯南的卡通头像。翻开,卡片里是用电脑打下的端正字迹:“你快乐吗?”
署名是:诸葛胜男!
一起上楼来的保安提着橡胶棒和电筒赶到,冲头冲脑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欧阳姗又说:“你再看那信封!”
地上还躺着信封,看大小正是装那卡片的,关键小心地捡起信封,发现里面有根细长的物事。
屋里虽然亮着灯,保安还是下意识地将手电光投来,关键抽出信封里的东西,解剖刀锋利的薄刃和手电光交错,发出了一道闪亮。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