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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认真分析,小心地推导出结论,此刻,山下博士就在楼上办公室仔细地读图呢。因此今晚立刻说出结论是不现实的。”
“可是,菊野先生应该给我一个类似的合情合理的解释,我的这个要求总是现实的吧?我只是觉得,这样合作下去,彼此都会很痛苦。”关键隐隐觉得,菊野勇司的行止,不全是一个工作风格或个人性格的问题。
“尤其,现在的你,最不需要的就是更多的痛苦。”安崎佐智子忽然淡淡地插了一句。她的话音很轻,但关键和千叶文香都听清了。千叶文香回头看了她一眼,让她翻译这句插言。关键也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更多的是困惑:“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会儿清冷如秋水,一会儿又善解人意?”
千叶文香责备地看了一眼安崎佐智子,又转向关键,继续她的外交工作:“关先生,虽然我们的合作开始了不过两天,你对我们的帮助已经很大,你的特异才华有目共睹,小组成员都对前景十分乐观……”
快走到研究所后门时,关键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黄诗怡被害前的那几个月里,两个人不知多少次依偎着从这一小片草地边走过。
此刻,只有不远处那铁台子,月色下,显得莫名诡异。
可恶的欧阳姗一直没有给他个满意的解释,为什么研究所竟然会是“江京第一鬼地”。解放前是国民党的中草药局,仅此而已吗?
一阵“笃笃”的脚步声出了楼。
他摇摇头,开始走向后门,那脚步声不远不近跟在身后。
“佐智子小姐,谢谢你刚才为我说的那句话。”身后果然是安崎佐智子。
“我只是照实说出我的想法,你知道,我在实验小组里的地位,不能挑战权威的。”
关键笑笑说:“你这是要去哪里?”
“再尾随你去江大呀。”佐智子露出难得见到的诡诡一笑。
“你……你要去你妈妈的宿舍?”
“差点儿骗住你了,”安崎佐智子和他并肩同行。“我一直在读书,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来江京一次,当然要跟我妈妈好好亲近一下,所以调查小组虽然要给我安排旅馆,我还是主动帮他们省了这份开销,每晚都住妈妈那里。”
“你是学生?”
“京都大学,东方艺术史专业,之所以这次能来江京,还幸亏是因为在毕业课题阶段,相对比较自由……”
“佐智子!”身后传来了丰川毅殷切的叫声。
安崎佐智子向关键微微做了个鬼脸,转身颔首:“丰川先生,有什么吩咐。”随即翻译给关键听。
丰川毅脸色微变,说了句什么。关键几乎可以猜到,他一定在说:“难道这也要翻译给他听?”
果然,安崎佐智子回头又向关键看了一眼,似乎看出他已猜到丰川毅的话,笑着说了两句什么。丰川毅脸上带着只有在佐智子面前才现出的温柔之色,说了两句,佐智子轻轻摇头,又礼貌地颔首,转身回到了关键身边。
丰川毅又叫了一声,安崎佐智子回过头,见他扬起手,拇指、食指和小指伸出,中指和无名指扣在掌心。
爱的手势。
安崎佐智子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你为什么不让他送一下呢?男生受到这样的拒绝,很没面子的……”关键认为猜得很准。
“你乍一看,并不像自作聪明的人。”安崎佐智子淡淡地说,“现在看来,你还是更适合保持沉默。”
“啊?”关键真的又沉默了。他回过头,丰川毅仍站在楼前,晚风吹起长长的风衣,和飘逸的长发,有点英雄(被美人冷落后)落寞的样子。只是,丰川毅回望关键的目光似乎带火带刺。
关键和佐智子两人就这样默默地一直走到汽车站,安崎佐智子忽然说:“真难得,你能忍到现在一直不问。”
“问什么?”
“丰川毅说了什么?”
“你们俩的私事,可能还牵扯情感问题,我有那么八卦吗?哦对了,要我解释一下‘现代汉语’里‘八卦’是什么意思吗?”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误会,他如果只是要送我回家,我说不定就让了。”
“啊?怎么……我真不大懂。”
“你很纯情啊。”
“啊……难道他……”
“他希望我今晚不要回家。”不知为什么,关键觉得佐智子说这话时,声音很冷。
“哦……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说真的,我不想知道。”关键的回答一样的冷。
“很简单,我希望你信任我。”
关键闭紧了嘴,无法保证的事,他不愿去承诺。
“坦白说,”终于还是安崎佐智子温婉地开口,“在其他小组成员面前,我必须对你保持一定距离。其实从内心讲,我更希望得到你的信任。只有彼此信任,才能对小组的调查更有利,对你、对调查那两起案子更有所帮助。”
实在看不出来,对你的信任,和调查诗诗和褚文光被害,有什么关联。
“从这两天发生的一切,真的可以看出你有种特殊的能力,你只有在这次合作过程中,认真了解如何去运用这种能力,才有可能查明你女朋友被害的真相……即便,即便那可能是个你不愿知道的真相,但我相信你,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
不愿知道的真相?关键心头一凛: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答应你,信任你。但也希望你对我诚实,信任必须是相互的,对不对?你不便说的,可以不回答,但我们都保证诚实,好不好?”这是关键在沉默中一直想说的话。
他隐隐觉得,两个人彼此的要求都太理想化。
所以他不期望安崎佐智子爽快地答应。
而她注视着他的双眼,很诚恳地点了点头。
“问你一个你比较容易回答的问题,你戴的萤火虫耳丁,有什么来历吗?”
安崎佐智子一怔:“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只知道诗诗……我女朋友,生前也有一副。”
“你需要好好补课。”
“医学院里没开‘女性装饰品’这门课……开了我也会不及格。”
“我是说好好补补和我们调查相关的课。山下雅广最著名的陶瓷作品是什么?”
“考‘日本艺术史’吗?我交白卷好了。”
“山下雅广最著名的陶瓷品就叫《萤火虫相望》,陶瓷品的主体是个类似花瓶的流线体陶器,大概四十厘米左右,陶器两端各伏着一只萤火虫,小指指甲大小,遥遥相望,所以这个陶瓷品的摆置,一定是平放。专家一致鉴定,这件艺术品,尤其两只萤火虫的制作,从成型到上釉,都妙到毫巅。从艺术角度说,最绝的是那两只小小虫子,竟然好似有神态……”
“太夸张了,这么小的虫子,会有神态?什么神态?”
“无奈,凄楚,哀伤,大致是这类描述,好像有艺术眼光的鉴赏家得出的都是这个结论,也符合山下雅广的一贯风格。《萤火虫相望》引起关注后,有商家灵机一动,和山下雅广达成协议,将那两只萤火虫的形象制成耳饰品出售,果然热销。”
“谢谢你。”关键道声谢后,再无言语。
萤火虫,萤火虫相望,为什么会出现在杀人现场?
他在心中安排明天的行程。
【20】
共事不过两天,陈警官已经得出结论,巴渝生是他见过最大的一只夜猫子。
巴渝生这次到分局来,主要任务是侦破江医发生的那两起大案,同时也要帮助陈警官应付一些日常行政和业务工作,所以不可能像大学生那样经常睡懒觉。但他每天都要工作到半夜之后,似乎花了大量时间读书、查资料、看案例和旧报告。他在网上的时间也很多,主要是查各类资料,甚至去许多外文网站。虽然对这种工作方式和“思路”并不感冒,陈警官还是保持礼貌,尽管他知道自己随时都会忍不住直接提“异议”。
“你要看到什么宝贝,可别藏着,我读不了这些外国字儿。”陈警官看着外面的满天星星,开始琢磨怎么向老伴儿汇报今天又迟迟回家的原因。
“我越来越相信,所谓‘江京十大鬼地’的说法,并非是那个叫欧阳姗的小姑娘的原创。”巴渝生的镜片前浮出欧阳姗的那双眼睛——他从没有见过如此黑白分明的双眼!
文若菲也有一双动人的眼睛,有魔力的眼睛,但也远没有欧阳姗的眼睛如此黑白鲜明。
于是他又不可救药地想起文若菲,此刻,她在哪儿?
还是,她已经变成了天上的一颗星星。
转眼已是七年,生死两茫茫。
他忽然想起,文若菲失踪的时候,他正是关键现在的年龄。
也在热恋之中。
陈警官的话将他拉回现实中:“不会吧,难道国外网站也登江京的这些破事儿?”
巴渝生定了定神说:“你别说,还真是这样。我搜索到一篇旧文章,是英国的一位传教士的回忆录的一部分。他提到说,40年代末,他曾经在江京的旧英租界里一个天主教堂做过神父,他说不知为什么,民间传说那教堂是江京著名的鬼地之一。”
“‘江京十大鬼地’排名第七。我算长知识了,居然能背出这种破玩意儿。”
“我昨天问过欧阳姗,哪里听说的‘十大鬼地’。她提到解放前的老传说,据说她堂姐更清楚。我正在考虑明天去一趟图书馆,查查旧报纸,我喜欢第一手资料,最怕道听途说。”
陈警官想说:“你觉得这是最有效地利用工作时间吗?”但看一眼巴渝生眼镜后紧锁的眉峰,还是闭紧了嘴。
“同时,我还想进一步了解,那批日本专家到中西医研究所,和任泉、关键合作,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计划。关键答应和他们合作,又是为了什么?”
“明天找那位任教授问一下就是了,谅他不敢对我们说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