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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酒,军中不许饮酒。虽然说李宪真喝酒了也没什么,但少有机会独当一面的他,绝不愿意此战里自身出一点差错的。
饭菜吃完。又上着茶水随意用。
李宪命人撤席,正容问道:“外面雨下的怎么样?”
亲将躬身答着:“雨下的正是时候,如果下了一夜雨,明天就什么都熄灭了。”
这时,一阵凉风在营帐缝隙里掠过,外面雨点转大,打在营帐上,劈啪作响,接着隐隐约约亮了几下,就传来沉雷滚动声。
在一明一灭的电闪中,李宪笑了,“看来某不用多心了,下雨好,山火止也!”
顿了一顿,又带着轻松的口吻向帐内左右亲随说道:“你们说,那乞乞比煜死了没有?”
“怕不会死?”
“想那乞乞比煜好歹也是一方渠帅,再加上火弹看似猛烈,实际上烧到火旺还有一段时间,除非倒霉被立刻命中,应该死不了。”
“乞乞比煜死与不死,已经无关重要。明日某就进军,一举横扫,他的下场已经注定。”
说着自站了起来,军帐内转了几圈,低声叹道:“真说来,这人确是一个乱世英雄。”
帐内诸人脸上立刻露出了不敢苟同之色,其中一人更直言道:“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小人不敢苟同。乞乞比煜刻薄寡恩,穷兵黩武,横征暴敛,此刻又犯上作乱,引得域外动荡,实是罪无可赦,怎么是英雄?”
李宪笑了,穷兵黩武,横征暴敛?算什么?
一个失败的君主来说这自然是最大的罪孽,可若是一个成功的君主呢?如乞乞比煜。将自己部族的人口短短十年内扩大十倍,部族的地盘扩大五倍,现在更一举挑动半个域外。“你说的不错,他是乱臣贼子,可也是枭雄。”
“因为普通人是做不成乱臣贼子的。乱臣贼子也是要有过人的文才武略的。只是居心不正,可惜了。”
“如不是金兀可机时天授,他未必胜过乞乞比煜。”
从自一个小部落一路上爬,这过程何其难!
雨点噼啪落下,一行人还在雨中找了处破旧的山洞躲了进去。
乞乞比煜坐在火边,心里翻腾,双眸炯炯,听着外编沙沙的雨声时紧时慢。
片刻,就见得了有人进来。
“怎么,清点了?”
“大人,山峡上一万勇士,现在只有三千五百人了!”这人哭喊着的说着。
乞乞比煜知道损失不少,想不到这样多,顿时一阵晕眩,不由怒的说着:“我早就吩咐立刻走,为什么还会损失这样多人?”
“大人,风涨火势,又人心惶惶。撤退中人挤涌沓,你推我攘的,甚至都动起了刀子,只如此就死了不少人,更呆滞了撤退速度。”
乞乞比煜一个激灵,顿时明白了,然后心中一阵剧痛。
一万人都是族中的壮丁,虽然不少是新近几年征服的,算不上老班底,可现在一下子折损了那么多,全族男子几乎少了四分之一,这对部落来说,是沉重的打击!
喘着气,他问道:“可派人向部落联系了?”
“已经派人去了。”
“好,那就好!我还有黑山城,我还有部落。”乞乞比煜喃喃的说着,六千多人的损失很大,但也不到把他一击而亡的程度。在后方的部落里,还有两万勇士等待着自己的征召。
赤红的篝火光下,乞乞比煜的脸是那么的狰狞和扭曲。
杀戮决断,靠着‘杀’字一路走到现在的乞乞比煜,不是一蹶不振容易放弃的纨绔子。骨子里涌动的狠劲和坚韧,让他不到最后一刻就绝不会放弃。
大败了一场,还丢了最有利的地形,打击击倒不了他。
走出洞外,冰冷的小雨不住打在脸上,乞乞比煜却丝毫未觉,只浑身杀气荡漾。
五日后的晚上,山林已经宁静,山峡焚为一片白地,又被雨水浸泡了两日的山营垒上,已经看不到黑乎乎的尸体了。可那么多人的死去,也使的此刻的夜晚显得特别的森冷和凄凉。
大胆的乞乞比煜来到了山峡附近的山峰上,遥望不远处齐军营寨,一片黑暗,零零星星燃着灯火。
乞乞比煜站在山上,望着这一切心中苍凉。
五天前,火烧了山峡后,第一天齐军没有进发,第二天也没出动,直到第三天雨停了才出动围了上来。
据说已经将山峡上的尸体全部收敛埋葬,得了不少‘人’称赞。
这不是扯蛋么?
烧死了这样多人,就一个埋葬,就有仁德了?
还他娘的不是被吓得稀松了?!
乞乞比煜冷笑着,心中悲凉。十年厮杀,自己可从没使过这种绝户计。水火无情!自己也尽是杀了一些征服部落的首领亲眷,加一块也没这一仗死去的靺鞨人一半多,刻薄好杀的帽子却已经扣在头上多年了。
一群见风使舵的小人!
当然,齐军延迟的这五天时间也给他一丝机会。回去后,由于子弟兵折损不太多,乞乞比煜现在已经把略有把不稳的军心给压了下去。
“大人。齐军高手众多,此地不可久留啊。”身边亲随进言道。
“也没什好留的。咱们走——”(未完待续。。)
第九百一十章祝彪的打算
乞乞比煜的‘把握’随着李宪大军的杀到变得摇摇欲坠,他几乎立刻就感觉到了黑山城中军民心意的浮躁和跳动,他的统治不稳了。
从城墙上转过身向下面走去。
行过的墙面,就有着无数手持武器的士兵看管着一群群百姓。
这些百姓,面带惶恐之色,有男有女,在士兵看管下,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手中搬负着一块块石头。
这些是黑山城中被拉来搬运物资的百姓。
不去看那些百姓的恐惧表情,乞乞比煜阴沉着面孔,顺石阶下去,来到城楼下的铺房。
在霹雳车成为常规攻城器械的这方世界,攻城战之间,最安全的地方除了远离第一线的内城,就只有石弹不可能打到的城墙内侧根脚了。
铺房中心,一座石质房屋是城门驻军的军官宿所,现在成了乞乞比煜临时歇脚地,他刚在椅上坐下来,就有人门外求见。
“大人,杜先生求见。”亲卫在外面禀报的说着。
杜先生,杜珍之,齐人,然却是乞乞比煜多年来一直的心腹谋士,在黑山城向来是第一流的重要人物。
乞乞比煜听说是他到来,立刻就道:“让他进来。”
“是,大人。”
不一会,就有一消瘦男子从外面走入。身材修长,儒衫翩然,还依旧有几分风流潇洒劲,只是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黯淡无光。
一进来,杜珍之先是朝坐上的乞乞比煜恭恭敬敬行了一礼,一脸忧色的说着:“大人,黑山城已被齐军四面困住,城中军民又骚乱不断,只是昨夜里就有百多人缀城而降,再这样下去。城中军心将会大乱啊。大人,您要早做定夺才是。”
“哦?军心大乱吗?”乞乞比煜脸上一丝笑容登时僵住,复重复着这一句,抬头紧盯住杜珍之。
只看得杜珍之冷汗直冒,乞乞比煜才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才能扭转局面?”
杜珍之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干笑两声来平复一下情绪。心中升起一股犹豫,可再想起城内的情况,犹豫了下。终究壮着胆子进劝的说:“大人,依珍之之见,这仗是不能再打下去了。这一时之蛰伏,真算不得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黑山余外已尽在齐军掌控中,只这座郡城,也守不得几日,不若大人先假意归降于齐军。暗地里来慢慢恢复实力,来日有了机会,再谋东山再起也不迟……若是再耗下去,不仅城中百姓恐生叛意。便是城外的齐军也不会再容得大人您了。”
“你是在劝我投降?”乞乞比煜目光冰冷的犹如九幽深渊中射出的寒光。
杜珍之心肝乱跳,汗水湿透了背心。忙说道:“大人,只是假意归降,有朝一日时机到了您还可再谋东山再起!”
乞乞比煜却显然是不想再听下去。猛地站起身,冲外面大喝道:“来人。”
“大人”听得动静,几名全副武装亲卫从门外进来。
乞乞比煜一指对面已吓得面色发白的前心腹谋士杜珍之:“将他拖出去。斩了!”
“是,大人。”
亲卫都是由乞乞比煜最铁杆的部族中选拔来的,眼睛里只有乞乞比煜,可不在乎杜珍之是谁。更别说已经触怒了族长,彻底失势的杜珍之了。几名亲卫不由分说的,上来拖起杜珍之便向外走。
“大人,您不能这样啊。大人,珍之在你身边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大人,便是不看在珍之为您立下的功勋,只看在小人奔波多年的份上,也请大人饶小人一命啊大人……”杜珍之被拖出去后,喊声越来越远。
直到声音再听不到,乞乞比煜方阴沉着脸,重新坐下。
端起茶盏,刚喝一口,就忍不住啪的摔在地伤。
“大人!”听到里面声响,外面的亲卫立刻又有人进入,却见乞乞比煜面色阴沉的坐在那里。
“退下。”抬眼看也不看进来的亲卫一眼,乞乞比煜冰寒的说道。
“诺。”见乞乞比煜无事,只是心情不好在发泄,亲卫们恭敬的倒退而出。
“等一下,让壬牙到这里见我。”亲卫都要掩住房门了,乞乞比煜突然开口。壬牙是他手下的第一勇士,是他手下的第一重将,同样也是他的第一心腹,可谓是忠心耿耿。
“是,大人。”亲卫闻言,应声而退。
不一会,壬牙从外面迈步进来,在门口处停下来:“见过大人。”
“与我一同到城头上走走。”乞乞比煜站起身,向外走去。心腹谋士的‘背叛’让他很受伤,在经过壬牙身边时,说道。
“诺。”壬牙恭敬的跟在乞乞比煜身后向城头走去。
当二人来到城头,望着下面的大军,壬牙忍不住抚上自己身上的伤口,暗叹一口气。
对于城中军心不稳的事,他作为第一线将领是洞如观火的。
之前乞乞比煜兵败险些丧命,虽是逃回城中,却大势已去,就算有着嫡系部队弹压,也是无济于事。因为人心已经散了!
二人都不说话。壬牙明白的事情,乞乞比煜又如何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