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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迅如火。快似流星。
但是,天下有谁出手比祝彪更快呢?在他面前,江湖上所谓的快刀快剑名家,只是一堆笑话。
湛泸剑疾快如风的在黄面佛双拳留下了大小十几个伤口。更在黄面佛的胸口心尖、下腹丹田,脖颈咽喉各留下一道伤口。
“不愧是佛门神功,豪强的防御——”
心尖、丹田这两处要害,湛泸剑也只能破开少许皮肉。入之不及半寸。倒是咽喉,剑尖刺破了皮肉却被喉结给挡下了,祝彪大感震惊。
黄面佛又用双掌迅速上夹剑锋。他不及再发力,抽剑退了出来。
身法行云流水,退到黄面佛身前一丈距离。
“这家伙!”罗汉金身令他觉得棘手,心底暗惊。
不过,这场交锋到现在,占便宜的终是祝彪。看黄面佛脸上慎重的神色,和他双拳上那细小却密集的伤口,就知道。
罗汉金身的防御力在一点点下降!伤口再小也是伤口,争斗中气血澎湃,一滴滴的鲜血就从这些细小的伤口处流出去了。黄面佛脸色很沉重,他知道这一点。
浑身血脉激发,他没办法闭锁伤口。
一滴鲜血不算,十滴鲜血也没啥,可一百滴、二百滴鲜血,麻烦就大了。继续这么下去,自己会一点点被耗死!
顶多半个时辰!
黄面佛心里沉甸甸的,可手上动作上却没有一丝迟疑,继续大开大合,大出大进,势若猛虎,咄咄逼人!
祝彪脚踩《凌波微步》,根本没被击中的可能。人如是一条游龙,围着黄面佛不停地打转,手中湛泸剑在黄面佛的胸口、两臂三处要害,不停地疾刺着。积少成多,滴水穿石嘛!
“噗。”黄面佛忍不住嘴角逸出鲜血,还才刚出口就冻成了冰晶。眼眸冷光闪烁,祝彪的九阴真气,对黄面佛内脏、筋脉的冲击,比之身上伤口更甚。
佛门多阳刚之气,与九阴真气正好相克。然黄面佛能感觉出,是自己的真气被克了,而不是祝彪的真气被克制。
“真是个怪物。不一般的皮糙肉厚!”祝彪心底何曾不震惊,如果是自己,挨了这么多下,早就玩完了。
两刻钟!
时间根本没到半个时辰,黄面佛就已经到了气血枯竭,油尽灯枯的地步。
“还不死心?”
再没有最初时候的雄壮,现在的黄面佛反而是皮包骨头一样。身上肉很多,却给人一种骷髅感,金色骷髅。是的,他的罗汉金身,至今依旧未破。
打来的拳头,祝彪伸掌结下。祝彪感觉自己手心一麻,一股劲力如针刺入掌心,自然的真气一震,将黄面佛的手掌震开,然后翻拳砸到。
“叭——”
除开头念叨了两句,打斗中再没有开口的黄面佛突然爆出一声真言来。
祝彪措手不及,他真的没想到黄面佛还有手段没有射出来。眼前金星直冒,虽立刻闭起了耳朵,脑海的眩晕感,已经产生。
视觉、听觉,连思维这一刻都是迟钝的。黄面佛最后一击袭杀来,狠狠砸在祝彪的胸口位置。祝彪胸口凭空凹陷下去三寸,避开最强之势,可拳头依旧劈在胸口上,只听得骨头咔嚓一声,整个人都吐血抛飞起来。
“咳咳。”祝彪摔倒地上,脸色苍白一闪,就又恢复了红润。
目光可惜的看着盘坐下来的黄面佛,这家伙实力真强。如果自己不是有湛卢神剑在手,只凭真功夫,不缠斗上五百回合。要不了他性命。罗汉金身名不虚传——
由此,祝彪心中也更急切练成《太乙混天罡》了。再或者《大五行灭绝神针》!当年七煞老祖能纵横天下,为道门护法,这手专门破灭护身真气功法的绝学,可功劳显赫。
应州驰道上,一行七人正骑着一色的黑色骏马奔驰。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声鹰啼。
七人为首的头领,口中吹出口哨,飞鹰剑似的射下。
一尺多高的飞鹰急冲而下。力道之大,一般壮汉都能掀飞。可头领坐在马上的半身摇都没摇一下。
从鹰爪竹筒里取出书信,才刚看一眼,首领脸色就骇然一变。“老天。这祝贼太恶煞了!”
“总捕头,怎么了?”一旁的人赶紧问道。
“祝贼在嘉洛县现身,杀了黄面佛和血叶!调引几位宗师出击后,袭杀南洪郡府。不仅击杀了太守和百名捕快、军士,还斩杀了青眼麒麟……”
“黄龙真人断了两根手指,重伤——”
“那……他现在……?”六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老天。就这么的两个先天宗师就完了,还残了一个?
半响,其中一人才问道。
“祝彪除了郡城继续往西,具体走哪一县还不知道,可就是咱们这地儿……”
“情况大不妙啊,我们小小西明,细胳膊细腿的,哪能当得起祝彪三捣弄两突击的……”
“太守命令,要我们整合各县捕快,明察暗访,务必找寻出祝彪踪迹……真是要命啊!”
西明郡捕快的话祝彪听不到,他此刻正在某一县城的城外饭店里吃着酒。
连易容都没有!
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队为数二十多人的江湖客也在吃饭。饭店不大,桌椅除了祝彪占的位子,就被这二十多人给占的七七八八。
本来店里还有其他三五个食客,见到一群江湖客进来,一个个扒抓口喃的吃完饭,都急着走了。
祝彪在这其中很显眼,不过对方也没来招惹他。
只有在祝彪吃完饭,骑马往西去的时候,为首的五个中老年才一个个眯缝起眼睛。
“但愿不是往西隅去的!”
“该不会吧。西隅那么大的事儿,可不是一个独行侠能吃得下的,人还怎么年轻……”
年轻!江湖人一年轻,第一个印象就是实力不高。
不是说年轻的里面没有高手,是高手的都眉毛胡子一大把。而是内功这玩意,普通意义上讲,那就是年纪越大越精深。
不过当一群人吃过饭进县城去买换马匹时,在城门口的海捕告示的画像,让一群人到吸了一口凉气。老天,他就是祝彪啊!
领头的五人彼此互看了一眼。“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果然是江湖至理名言——”谁能想到那个孤身一人的青年人,就是威名远扬,搅动天下风云的祝彪!
“连容貌都不遮掩,好傲气啊!”
“你如果能有他那么厉害,也能不遮不掩。”
“就是。黄面佛、青眼麒麟都是在他手上了,黄龙真人还残了,六个先天宗师剩了一半,要我,我也不怕。”
祝彪并不是逃亡,三个先天宗师,湛泸神剑在手,他真的不用逃。地图上可以看出,那就是直溜溜的一条往西隅去的直线。
遇山穿山,遇水渡河。
除了城池要饶一饶,其他的,无有阻挡。
城外饭店的几个食客或许真可能没看清楚祝彪的脸,那饭店的小二掌柜会看不清楚吗?消息早就报道县衙了,可县令除了一边快马通报郡城,另一边就是集中力量守卫四门和县衙。至于抓捕?他才不会派人去送死呢!
“呯——”
肃州某处。一个白眉银发的老者,一掌将整张桌几拍个粉碎。
“查——”
“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吃里扒外!找出来,老夫要扒了他的皮——”
规定时间里。祝彪没有到集合地。派人去打探,竟然出了那样的事情,真是让老者恨得牙根发痒!
除两个把命丧的外,余下三个,个个有嫌疑。发消息回幽州,唐王会迅速控制住三人家人的。说实话,这三人职位都不高,只是中规中矩的潜伏的话,短期内坏不了大事。可这回竟然这么巧,那么多密探里偏偏选中了他——
现在唐王那边只要一看家属情况。谁出了问题,就会一目了然的。那内奸绝不会让自己一家老小还留在原地不动。
“长老。失踪三人里有一人叫曹炳坤,现年三十有五,已经娶妻,但未有子——”
“啪。”
银发老者一巴掌把人扇飞了好几丈,“混账东西,这种没拿到根脚的人,也敢塞进来?作死啊——”
“长老息怒。实在是曹炳坤十多年来尽职尽责,从无失职记录。职位已经到了铜牌……”
银发老者挥手,“这话你不用对老夫说。跟王爷说去——”
……
剑眉星目,嘴唇紧绷,冷漠中。透着一股子坚毅强悍。
马儿时而驰逐时而降至缓行的奔跑着,四只铁蹄有节律的敲击在地面上,在祝彪真气的灌输下,坐下骏马无论速度还是耐力。都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一天,徐徐的过去。
两天,三天。四天,也悄然自旅途中消失。
简单的饮食,草草的休憩。谈不上舒适,更谈不上享受,只是一路向前。
肃州,他已经不准备在往去了,直线走西隅。相信当他的踪迹出现在西疆的时候,唐王派出的人马队伍肯定会知道。
白龙山!不像龙,倒像蛇。密密丛丛的绿色中,一条狭窄而软蜒的白色石质山脊隐隐闪现着。高度并不甚高,但山体也称不上险峻,密密麻麻的全是树。
这时,天色微弱而幽黯,西边天际连最后一抹凄生生的红霞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暮霭蒙蒙,暗色浮沉在空中。
祝彪叹口气,今晚自己又要野宿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就是没谱。想拿捏个好的时间点,住店休息都做不到。
继续向前走着,绕过这白龙山,马匹哈达哈达的喘着粗气。该要休息了。
而正巧的,山那头一片略略低落的石洼中,正有一座孤伶伶的残破道观耸立着。虽然天色已晚,祝彪接着月光依旧能够看到,道观四周被一些疏落的杂树环绕着,颓折的檐角,剥落的瓦面,以及两扇灰败的木栅门,一切无不显明着这道观的状态——被废弃了。
那座道观十分残旧而狭小,占地最多只有五丈多一点方圆,令人不禁会怀疑到,当初建它的时候除了供奉三清祖师之外,是否还能容得下侍候神祗的道士们?
这样小的道观太少见太少见。或许,它本就只是供奉山神!
不过看到门上挂着的匾额,“呀呸的,这么小小的一座破道士观,还配称做‘宫’?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引据来的……”
问心宫!真是寒颤死了人家道德宫。
嘴里吐槽着,人却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