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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即使右部军力再空虚,北汉也没实力大举向北反击了。
他们或许还有那个军力。可物力、财力、人力呢?如此,车干乾以为,他们值了。
不过对于‘谁’跟着乌维驮、增长法王一块‘走’?车干乾就又有着不同的意见了。
“大王。车干乾只是一勇匹夫,于军国大事无益。呼揭箪大人足智多谋。领兵有方,对大王又忠心竭力。才是大王不可或缺的助臂啊。”车干乾跪在了地上,两眼坦荡真诚的看着乌维驮,“我愿带兵死守飞仙关,为大王竭力效死!”
乌维驮说不出话来了,这是怎样的忠诚才能有的表现啊。
“长生天的子民,车干乾统领,你是大胡真正的勇士!”增长法王都向他行了一礼。
……
……
祝彪在静静地看着飞仙关。黑幕下的飞仙关灯火寥寥,以祝彪眼力也只能看个模糊。倒是飞仙关的对面,厮杀声响亮,显然那边的赵军正在连夜攻城。
他不打算也连夜攻城。因为祝彪对飞仙关内的情况了解还不多,不知道里头具体还有多少胡骑在。而且飞仙关北城高大雄伟,没有攻城器械,整个军伍中除了他自己一个人外,不会再有第二个能登上城头。
十多里外的汉军大营,现在近万人正在忙碌着赶制云梯。
……
……
“想我乌维驮自诩为英雄,今日却弃军而逃,丢下手下儿郎,独自逃生。真是无有颜面再见右部父老——”
距离祝彪一里多地外的一处草丛中,乌维驮回首夜幕下的飞仙关,泪水忍不住流淌了下来。
五万精锐,其中还有两万的金狼骑兵,以及自己的嗣子,和斛律罗门、阿达、赤山、胡克力,等等军中重将,尽数付之流水也。
一种项羽在乌江的内心感触翻腾着乌维驮的心底。但他显然没有项羽那么骄傲的性格,他是会回到自己的‘江东’的。
“走——”像受伤的野狼一样嘶嗥,却是无声的嘶嗥。因为乌维驮不敢担保这周边就无敌军的镝锋或高手埋伏。
……
……
天亮了。
三万多汉骑拉着一具具高大的云梯车如海浪涌来。站在飞仙关上远远望去,黑压压,看不到边缘。赤红色的军服燃烧了草原!
“杀啊……”
关城对面的喊杀声依旧入耳。乌维驮在赵国境内折腾了一个月,肯定的赵军也会像汉军一样,急剧的痛恨每一个胡骑。
“杀——”祝彪高举着白骨杀人剑凌空翻上了城头。
据他所知,胡骑军中只有一个增长法王在。而现在的增长法王,对他而言已经没有致命的威胁了。
“咦?”祝彪惊了。
他看到了整个飞仙关北面防守的胡骑士兵,一**箭矢向他射来,可他不会认错,这里顶多只有不超过七百人的胡兵。
虽然都是金狼骑兵。
“嗤嗤……”
密集如真丝一样的剑气从祝彪白骨杀人剑上射出。
剑气如丝。剑气如虹。两个不同的内力具现化表象,实质上却没有半分的区别。祝彪剑道修为满值,当然轻松地就能使出这一招。
整个人就像一多盛开的菊花,无数的‘丝’向四周八方攒射。
金狼骑兵在这种攻击下比白纸坚韧不到哪里去。丝丝剑气切割着每一名胡骑士兵的血肉,祝彪在特意的虐杀他们,虐杀这群畜生。
在飞上城头看到第一眼后,他心里就有谱了。飞仙关里的胡骑士兵肯定少之又少了。他们一群骑兵在击破一万两千赵军驻守的飞仙关中,伤亡绝对不小。
加上自己率兵在塞外又连续干掉了两拨先行离去的胡骑,胡骑连着伤兵杀了一万多人。这飞仙关里的殿后胡骑。已经寥寥无几了。
这时候,这种情况,祝彪还如何会痛痛快快的把胡骑们全部切块?他要泄一泄心中的怒火,他要好好炮制眼前的畜生。
“啊……”立时就有胡骑惨叫了起来。一道道发丝细的肉线从他身上抛飞了出来。
祝彪控制着丝丝剑气,让它们化作一道道螺旋状排列的圆圈体。套上胡骑,使劲的一抽。如丝般细腻的剑气就会化成世间最锋利的鳞刀!
战甲不堪抵挡,血肉更是一片靡霏。当剑气抽出的时候,这个依旧在惨叫中的胡骑士兵出了脑袋外,已经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肌肤还在。
肚皮更是几乎全被割烂,大股的鲜血乃至内脏从肉糜一样的肚子流淌出。
整个城墙上一片寂静。
胡骑们已经吓傻了。他们曾经变着法的糟蹋、蹂躏汉人百姓,却从没见过自己人被如此的对待。就是大草原上最残酷的天罚。也没有这样的残忍、血腥。
祝彪嘴角笑了。
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啊……啊……”
“啊……”
凄厉的惨叫听得人都能起鸡皮疙瘩。
城下正忙着竖起云梯车的汉军士兵们好奇了,上面发生了什么事?胡狗们叫唤的如此凄厉凄惨?
汉军将士们兴奋了。他们才不会起鸡皮疙瘩。城内的所有胡狗每个人手中都沾染着汉人的血债,他们死一百回也挽不回自己一身的罪孽。
飞仙关南的赵军。
一身是血的赵廉拧眉注视着北方,汉军出现。那么大的动静传来,他当然会发觉了。
可正是这种发现让他拧起了眉头。自己是赵国的大都督,一身的耻辱等尔言之也是赵军的耻辱。如果连覆灭胡狗的最后一战也要汉军的夹击来完成,那么自己最后一点的心愿都完不成了。
“杀——。跟我杀——”
一手执盾,一手高举着利箭。赵廉再一次带着亲兵杀向了城头。
“滚木、檑石。快给老子砸,狠狠地往下砸——”
“放箭,射箭,不要停下——”
“嗖嗖嗖——咻咻——”
胡骑的火油已经没有了,但一支支箭矢也从城头上射落,对于赵军来说威胁也不小。
从昨天下午开始进攻到现在,飞仙关南城墙下已经倒下了五千具尸体。
本来战力就胜过赵军一截的金狼骑兵,居高临下,杀的攻上来的赵军血流成河。他们自身当然也有损失,但是,至少一比五的伤亡概率,让金狼骑兵赚足了便宜。
这种残酷的拼杀对于从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来说,就如噩梦一般。但是赵军上下矢志不渝,人人无一丝惧意。前赴后继,视死如归!
“杀!——”
“杀!——”
热血搏杀之中,烈烈战意从胸中燃起,无论是守城的金狼骑兵还是攻城的赵军,在这一刻,对死亡的畏惧都已然远远地抛在脑后。
车干乾神情漠然的傲立在城头,望着厮杀正烈的城墙,灼热地杀意和自豪在他眸子里汹汹翻涌。
他自豪,他骄傲。北汉、赵国走这么一遭,纵横五千里,伏尸百万具,死,他也会笑着去见长生天。
“杀——”一声暴烈的吼声震响了车干乾。定眼一看,是赵廉。
“老匹夫,看我斩你——”
车干乾动了,他拿起了弯刀。飞仙关北城传出来的惨叫他听到了,整个飞仙关并不大的。汉军攻上来了,身死已经不可扭转,与其白白死在祝彪手中,还不如再拼掉一个赵国重将。
“当——”
刀剑撞击到了一块。
“嘶嘶……”
几十号人同时放血的声音人听到过吗?现在祝彪跟前就是这样。在他的身后,已经有上千汉兵杀上了城头,但绝大多数人都惊愣了。
城头上,祝彪在大开杀戒。
满城头的血迹和肉糜鉴证了这一切。内力像决口的洪水一样泄淌。都多长时间了,他的内力已经没有低到过5000点了。
也就是说,以祝彪现今的实力,就这么片点的时间他已经发泄式的耗去了自己一半多的内力。这速度连恢复都来不及!
也所以,城头上六七百人的胡狗,现在就只剩下了二百多人。
祝彪的脸色有些发白,短时间内爆出如此多的内力,冲的他经脉都疼了。
胡骑士兵中没有高手,一个都没有。否则祝彪杀人也不会这么快。四五百人哪,这一刻钟不到便完结了。虽说这些胡人都个个心存死志!
可心存死志的胡人也被祝彪现在杀的战战兢兢。
死,他们不怕。可像眼前这样的死法,太痛苦了!
剑气如丝,丝丝如刀。祝彪没有那种配应的功法,一切都是靠着超绝的内力具现化的,太耗功力了!
“跑了?跑了?乌维驮那贼子跑了?”
“我不甘心,不甘心。老夫不甘心!”
飞仙关南城头,赵廉似若疯狂的大吼大叫。
“老将军冷静!”祝彪心头的气一点不弱于赵廉。乌维驮那狗东西跑了,增长法王也跑了,连呼揭箪都不见了。他千刀万剐了车干乾!
昔日大胡右贤王的金狼骑统领,眼下已经变成了一堆碎片。
“冷静?老夫很冷静!”赵廉手指抚着剑刃。抬头对祝彪道:“祝帅,赵廉百死无以赎罪,百死无以赎罪!”
“老夫后悔,老夫后悔之极。如果当初不存私心,妄图独贪杀灭胡王功劳,向大王进了谗言,放您率军入境,我大赵何以有如今苦难?”
“百万人流离失所,无数村落化为一片白地,数十万人无辜死难,这都是老夫的错,老夫的错——”
赵廉用力捶打着自己的心头。那里还有一处流血的伤口,却似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祝彪理解这种心情,**的疼痛,如何能与心头至极的痛相比呢?他本来对赵廉还有一丝愤意,现在他突然没有了。看着这白发老将追悔莫及的样子,哪里忍心。
“老夫给您赔罪了,赔罪!”赵廉对着祝彪行了一大礼。祝彪没有躲。如果他躲了,赵廉会更难受。
“老将军……”祝彪清切的感受到赵廉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死意。
“祝帅无须相劝。老夫只能一死,一死向死难受苦的大赵百姓赔罪——”
利剑架在脖子上,周边的赵军将校都跪地相求了。
“因老夫之过,国家百姓受如此损难,不死,不足以证国法,不死,不足以证民心。只恨老夫一死轻易,却无能弥补百姓半点困苦。
恨,恨,恨——”
“哧……”
第七百五十八章东始山之人在惊后,怒了!
今夜月明星稀。
白日的燥热此刻已退下去了许多,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