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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鼓声,号角声,士卒的叫喊声,战马的奔腾声,直冲云霄。
“咻咻……”数百支长箭从石州军两翼腾空而起,射向了蜂拥而至的宋军骑兵。他们竟有一部分人能骑射?这一点上,可一直都是中原骑兵的缺憾。
但宋军骑兵不躲不闪,依旧策马狂奔,根本无惧满天的长箭,只将圆盾顶在头顶上。就这么在石州骑兵两箭之后来到了他们跟前!
先前占了便宜的石州骑兵要还债了。
当先的五百余宋军骑兵齐齐的从马鞍下翻出一张上好弦、挂好箭的连弩来。“嗖嗖,嗖嗖……”
数以百计的石州骑兵摔倒了马下。如此近的距离,他们根本防不住连弩的犀利。或人,或马,一个个被弩矢贯穿,人马哀嚎着扑到地上。
卢镐倒吸了一口凉气,宋军竟还有这一手?一下子废掉了自己一曲还多的兵将。
任平楠带着亲兵往来冲杀,杀掉了一个又一个拦路的敌骑,深入进石州骑兵的中心。他所率领的一群尖兵就象一把贯石而入的锋利长剑,摧枯拉朽之下,隐有洞穿之势。
卢镐心头滴血的看到自己部下一批接着一批地倒在宋军的屠刀下,看到自己的士卒在敌人的刀矛利箭下纷纷毙命,看到无数的断肢残臂带着一篷蓬的血雨在空中飞舞,他的心在颤抖,他的怒火在燃烧,他想一刀斩尽所有的仇敌,他想杀尽所有的宋军。可惜,做不到!
卢镐只有用尽他全身的力气放声高吼:“兄弟们,随我杀啊……”
于是卢镐就盯向了任平楠。
他并不知道当初的任平楠也是朝廷方的人,虽说只是小小一县尉。卢镐只看到任平楠披头散发,跃马扬枪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你头盔都被打掉了,不避一避,还冲杀在前,真就以为没人能杀的了你吗?任平楠身后有七八十骑跟随,踏着血染的泥土,踩着一具具尸骸,冲杀在前列。
“贼将猖狂,予我死来——”卢镐一边纵声狂呼,一边那挥舞着长矛将一名飞马杀来的宋兵从马上高高挑起。带着身后的亲兵奋力杀向任平楠。
护在任平楠周围的宋骑接二连三的有人中箭落马。任平楠怒吼着,抬手一枪挑杀了一名扑向自己战马的石州骑兵,打马凝神迎来了卢镐的杀到。可不成想缝隙中一支冷箭射到,正中他战马前腿。战马吃痛下骤然纵跃而起,几乎直立腾空。任平楠促不及防,翻身坠落马下。
“杀了他,杀了他……”卢镐兴奋地高声大叫,领人就扑了上来。趁火打劫是战场上人最喜欢做的事情。
任平楠左右的骑兵惊怒地连连狂吼,呼啸上前,有的张弓猛射,有的策马跃起准备以身抵挡,有的奋力掷出长矛。在这块狭小的空间内,所有的人都迅速扑向了地上的任平楠。
任平楠翻身跃起,但尚未抬起身躯,就看见有战马冲到自己跟前,两支长矛从左右两边象狡诈的毒蛇一般吐信刺来。任平楠眼中露出一抹绝望,自己竟然就这么死了??
只来得及伸手拨开其中的一支长矛,另外一支……
一柄血淋淋的战刀突然从天而降。刀挟风雷之声,呼号而至。长矛裂断,矛尖去势立减,无力地坠落在任平楠的腿前。任平楠弹身而起,手中握着地上的一个枪头,顺手捅进了一边战马的腹部。
窦兵稳落地面,大刀以夷非所思的速度再次望空斩去,一刀两命。右侧一人的头颅冲天而起,鲜血从脖颈内喷射而起,溅了随后杀到的卢镐一头一脸。卢镐心中的喜悦骇然而止,脱口惊呼:“什么人……”
窦兵身如鬼魅,迎面一脚踢向冲自己奔来的战马,身体巨震的同时舒展左手,抓住任平楠的胸前皮甲,毫不犹豫地借力飞身急退。卢镐亲将飞马杀到。
窦兵大吼一声,刚毅的脸上满是暴戾,刚刚斩下两颗人头的大刀横空飞起,刀未至,刀上的血珠就已经激射而出。飞马杀来的亲将只觉眼前血光一闪,脸上一凉,接着就看见自己的皮甲猛然迸裂,鲜血从胸腔内喷涌而出。
而后窦兵虎吼中左手挥起,奋力将任平楠抛向身后。一名急冲而来的宋骑猛拉住马缰,战马吃痛,长嘶声中突然煞住身形直立而起。任平楠展开双臂一把搂住那名宋骑。几支箭矢急速射至,被宋骑举盾挡下。
第七百章牧羊人
窦兵的‘危急’还没有解决。继续有石州骑兵向他冲到。
整个人飞身跃起;一手握拳;一手抡刀;直扑敌军。一个石州骑兵躲闪不及;心口被窦兵一刀砍得胸骨尽碎;惨嚎声里横飞出马背。再有一骑被窦兵一拳击在马匹腰间;战马肋骨尽碎;马背上的石州骑兵不等挥刀砍向窦兵;自己就先传飞了出去……
卢镐亲兵中的军官继续从来;手中持着一口大斧;力劈华山;招呼向窦兵斩来。那结果自然是落空;被窦兵一刀剁中头颅;是立毙当场。卢镐本人杀到。
“杀……”窦兵也不跳上周边的战马;步战卢镐。大刀疾劈;去势不逊色多少。卢镐长矛翻飞;也呼啸而至。刀矛相交;发出一声巨响。窦兵整个人倒退了五步;而卢镐虽然有战马借势;也倒退了三步;战马倒退了三步。怒视了窦兵一眼;咬牙招呼亲兵杀上;卢镐自己是不再靠前了。
几滴鲜血从长矛铁杆上滑下;卢镐的虎口开裂了……
战斗越来越血腥惨烈;战鼓声号角声厮杀声叫喊声交织在一起涌起了巨大的声浪;声浪激起冲天波涛;在战场上轰然炸响;声震四野。
石州骑兵逐渐抵挡不住;阵势开始支离破碎。
任平楠在见到退入军中的窦兵;抹抹头上的血汗;感激道:“谢窦兄救命之恩。”
窦兵一笑;说道:“你我同袍。同气连枝;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任平楠依旧感激的点点头。救命之恩。也岂是一句话就能抹平的?祝彪这时已经注意到任平楠部那边的混乱;但是局势大好;稍微的一点乱搅不成问题;且现在已经恢复攻势了。“吹号;命令冯恩江部退下来;重整队形;绕侧发起强攻。”
“其余各部继续杀敌;杀啊……”
一提战马缰绳。祝彪命令传罢就再度杀入石州骑兵当中。
“呜……呜……”
“杀……杀……”
号角齐鸣;杀声四起;战马奔腾;刀矛并举;战斗愈发激烈了。
凌俊在密切注视着战场上的变化;尤其是左翼骑兵交战的情况。
“宋逆攻势猛烈;卢将军怕是支撑不住了。”身边的亲将难以置信的摇着头。骑兵对战还半个时辰都不到。一万两千人的骑兵就要支撑不住宋军的进攻了;实在不可想象。
更糟糕的是;石州骑兵现在还很难脱离战场;现在若撤;只能导致他们更大的惨败。
凌俊双拳紧紧握着;卢镐不能撤。他需要卢镐拖住宋军骑兵。
“命令后军压上。压上。全军进攻;打退宋军步甲;咱们再撤!”凌俊现在已经不期望胜利了;但是手中的这支大军他必须领回城。
石州骑兵在进行着悲壮的抵抗;凌俊下了死命。卢镐自然不能后退了。但是一个现实的问题是;即便石州骑兵拼死力战。他们就真能挡住宋军骑兵的攻势吗?
答案是否定的。
卢镐竭力调度着部队;今天是石州骑兵的悲哀日;他们竟然只能用自己的性命来阻挡敌人前进的步法。一个个军官带领着士卒奋力抵挡;一个接着一个死去。
比如冯恩江现在的对手。撤下来整顿一番后的冯恩江部势若破竹的突杀进了一团石州骑兵当中。石州骑兵的将领被飞马而过的冯恩江一枪砸在背上跌落到了马下;这人翻身跃起;挺身再战;手中腰刀狂啸的连斩宋军两骑。但随即他看到了杀气腾腾的窦兵。窦兵纵马驰来;锋锐的大刀迎头劈下;将人整个劈成了两半。
宋军骑兵兵锋锐利;势不可挡;在祝彪的带领下以摧枯拉朽之势;击破着石州骑兵的抵抗。就在窦兵斩杀了那名石州骑兵后不久;石州骑兵的一名校尉丧命在了冯恩江枪下。卢镐没有想到手下的兵马败亡是如此快速;眼看部队就要崩溃;只得挺身出战。
作为骑兵的领军之将;他的出现立刻振奋了一下石州骑兵的士气;可也吸引来了祝彪的目光。祝彪亮银枪狂舞;策马杀去;沿途石州骑兵不能阻挡分毫。
两枪相交;祝彪抬手就崩飞了卢镐的长矛;两马交错间;祝彪再搓手一掌;一道掌劲如同利刃一样飞出;卢镐一‘刀’枭首。
至死;卢镐眼睛都睁得大大的;都不信世上还有这么厉害的掌力。
风在耳畔呼啸;大地在眼前飞逝。祝彪心中豪气万丈;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自己又打赢了一仗;自己有握住了命运!
大营的四万多人马在向战场用来;他们高昂的喝呼声就是阵中宋军们最好的激励。望着越来越近的石州军步甲;他心中热血沸腾;战意盎然;舞动长枪;放声高吼:“加速……杀……”
冲锋的战鼓在战场上猛烈地轰鸣着;冲锋的技战术同时加幅到所有宋军骑兵的身上。让本来就风驰电掣的宋军骑兵;更加迅速疾飞。
正中战场上;宋军步甲正压动着石州军一步步向后退去;只有个别地方两军士兵在紧紧地纠缠中。踏着胜利的脚步;宋军步甲杀红了眼;一个个激情蓬发;一个个奋勇当先。
而石州步甲;彷徨的神情;忐忑的内心;他们拿刀的手都在颤抖。
双方间的距离转瞬即至。
石州军步阵并没有充裕的时间来调整阵型;并组织防线。冲破了石州骑兵的宋军骑兵没有再管背后尚存许多的石州骑兵;直接在祝彪的带领下杀进了石州军步甲中;不管是这个决定还是这个速度都超出凌俊的预料。
“轰……轰……轰……”飞奔的战马几乎在同一时间冲进了石州军的阵势。瞬时;战马的嘶鸣声;士卒的呐喊声;金戈的撞击声;长矛刺入肉体的沉闷声;箭矢飞行的锐啸声;被撞飞的士卒在空中的惨呼声;响成了一片;巨大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四五支长矛几乎在同一时间里插进了战马的身体。战马势大力沉;几次奔踏中连撞带压之下;几个石州长矛兵躲闪不及;当场死于非命。而马上的宋军骑兵借助战马飞奔的巨大惯性;在身体腾空飞起的瞬间奋力掷出了长矛;将两名石州军步卒活生生地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