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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两单一双的敲门声在城中一处宅院门前响起,敲门声刚停,院内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吱呀”一声,宅院的大门张开了一条一人宽左右的门缝,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从院门探出头,见到中年人和青年,口中惊喜的道:“蒋叔父,你回来了啦?快进来。”
“嗯。”中年人点了点头,和同伴马上闪进了宅院内,开门的年轻人又朝外看了看左右没人注意,马上将院门重新关闭。
宅院内占地颇广,光是前院就有数亩大小,虽然远远不能与刚才的那座府第相比,但在永兴城里也绝非常人可以拥有的。中年人与同伴刚进院,一名身穿宋军军装的青年人就迎了上来,看到中年人后脸上喜色一闪而过,旋即就又是埋怨的道:“蒋叔,您在永兴城熟人何其之多?怎么亲自出去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小侄一定给您办妥。”
“没什么,只是在外面看了看宋逆的房子,叔父会小心的。”中年人嘴上呵呵笑道,可那笑声怎么听都像是哭声。
青年脸色厉色也是一闪而过,与关门后进来的少年,脸上同时现出了深深杀机。
“叔父勿忧勿急。此战朝廷运筹帷幄,庙算高超,宋逆必亡无疑,待拿下永兴城,宜秋妹妹自然就得救了。”
中年人摇头不言,就是女儿得救了又如何?名节已败,今生都难有一个好结果了。中年人爱女如掌上明珠,先前一丝一毫的委屈就不会给女儿受,现在一想起这些就是一种煎熬!
这名中年人就是原先的永兴郡太守,一个很‘忠诚’的宋王嫡系。忠诚到不忍宋王误入歧途,在将宋王的所有举动全都送报天京的同时,更曾经在宋王举兵前日,策划了一次针对宋王的劫持。
对,是劫持,而不是刺杀。
如果是后者,他可能就已经得手了。但是劫持,不伤及宋王性命的劫持,却失败了,还是惨败。
中年人名叫蒋云帆,多年来经营的势力和悄悄埋入永兴城的钉子,在那一场失败的劫持行动中毁于一旦,只有像眼前的府邸人家,这种暗中亲密表面上毫不现时的关系,才保存了下来。但数量也是有限的紧。
自从上次晋军败退后蒋云帆就已经潜入了永兴城,他在城中都已经活动了半个多月时间了。
因为上次军事的失败,因为永兴城在晋军重军围攻下表现的坚毅,蒋云帆的活动不得不进行。
有这种优势在手,不管是晋王还是泗州,都不像再经历一次重军围城强攻猛打的惨重损失了。
永兴城里有三万来人,靠着坚固高大的城防,以他们上次的表现来看,朝廷一方即使可以攻下此城,也至少要付出两三倍人的伤亡。那太惨烈了!
所以,晋王、泗州方面都期望能够取巧一些。蒋云帆由此进入永兴城去,收整昔日的残部和不成暴露的关系,以及策反一些心智动摇不坚毅的宋将,尽全力的减少大军攻城的阻力。
“云帆兄。”府邸主人从大厅走出来了,很清峻的一个人,颔下三溜长须随风轻动。如果有外人在这里看到他,肯定能一眼认出,这人乃是宋王府的仆射黄绲,秩俸比郡中长史,主宾赞受事。就是说,他是宋王谋臣集团中的一员,还是地位较高的一员。
“文中岳此人如何,能不能拉过来?”蒋云帆与黄绲转入大厅去,两边落座之后,蒋云帆有些急切的问道。
上次永兴城守军的主将张楠早就去临水了,现在在祝彪帐下效力,永兴城里的宋军主将就变成了当初张楠的副手文中岳。
如果真能劝得文中岳纳降,那么,永兴城几乎可以不攻而下。
而即使还有杀戮,大军杀进城中来也是易如反掌!
“这……”黄绲脸色现出一片苦涩。“我昨日刚与他面前露出一点丧气的口风,今天上午就受到了宋王的斥责。
看架势,如果不是宋王已经步入困境,他都不会轻易饶了我啊。”
“云帆兄,文中岳此人死忠宋逆,怕是难以劝降的。若是再冒然行动我怕会打草惊蛇啊。如此惊动了宋逆反而不美,不过我与马佑交好,或许可以劝马佑归降朝廷。”
听黄绲如此回答,蒋云帆略有失望,但他心里对此也早就有准备。文中岳是宋王的心腹爱将,掌管着满城的军力,可见宋王对他的信任,这样的大将若都一言招降,那他还用得着泛着天大的危险潜入城中悄悄活动吗?永兴城早就传檄而定了。
问道:“那马佑现任何职?”
“此人是东平门巡哨提点,虽然不是东门的守将,可手下也掌管着两千军士。”
听到马佑是东门的巡哨提点,蒋云帆微有些不乐的神情立刻转喜,“好,黄兄你立即和马佑联系,此番若真能说的此人归降,再有贤侄的功劳,永兴城破,当你黄兄属首功焉。”
黄绲脸上也显出一抹自矜的笑:“为朝廷效力,乃分内之事也。”
“不过你也一点要小心,不可鲁莽。先不着边际的试探,看其内心是否有对宋王有怨言,在伺机而动。”
“哈哈,云帆兄放心就是。此事事关我全家性命,黄绲如何敢疏忽大意?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我还是懂得。”
“那我就先贺兄长马到功成!”
第六百七十一章慢工出细活
这天天色刚黑不久,黄府内灯火通明。正厅上,摆放着一桌上好的酒菜,黄绲与长子黄瑛陪着一名三十余岁,虎背熊腰模样的军将,一起进入厅中坐下。
“酒菜简陋,马兄弟还请匆怪啊。”
这马兄就是马佑,马上回道:“黄先生你太客气了,眼下泗州军在外围城,城内米面虽是不愁,肉食已经越来越少了。您这里有酒有肉,又有这么多的好菜,若说简陋,那俺老马可把不得天天如此简陋了。”说完,马佑不客气的拿起酒壶,满满喝了数口,又拿起筷子连夹了数块肉放进嘴里大嚼起来。边吃边道:“过瘾,过瘾!”
“这两日来想打打牙祭都难了,可谗煞俺老马了,黄先生勿怪俺这粗俗!”
见马佑如此模样,到让黄绲心中一动,按下了之前已想好的话头。道:“马兄弟莫非几日里没有吃过酒肉不成?”
“不瞒先生,我足足是五天不知肉味了。”这对无肉不欢的马佑来说简直是最痛苦的煎熬。马佑又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肥而不腻的红烧肉烧制的刚刚好,让他满足的一叹。
“不可能,谁不知你马佑是宋王的爱将,掌管着东门巡哨,什么美味到不了手中。莫不是山珍海味吃腻了,故意来消遣为兄。”黄绲脸上故作不信的道。
马佑又咕咯、咕咯喝下数口酒,“真不骗你。先生又不是不知道,宋王已经下了严令,无有王令不准开启城门。且我执掌的只是东门的巡哨,北门的巡哨提点才是……”马佑比划了一个手势,那意思是谁都懂得的。
“这几日馋的俺都忍不住想杀马了!”
黄绲脸上现出一丝肃穆之色:“不想城中竟然短缺至此。”然后满面愁容,“如此长久下去,可怎生了得啊?”
“唉,操那个闲心干嘛。得过一天是一天。现下这仗看的不是永兴城,看的是临河的祝帅。晋军为泗州军之胆,只要祝帅能击破晋军,永兴城围不战而解。”
“可晋军有二十万,三倍于祝帅部兵力,祝帅想要击破晋贼,谈何容易啊!”
马佑脸上也现出了一抹苦涩,是啊,三倍的军力呢。“那就看祝帅的本事了。但愿能再创奇迹……”可奇迹之所以是奇迹,那是出现的可能极小,出现的次数极少。如果出现的次数多了,没到危险时刻都能亮相,那奇迹还是奇迹吗?
黄绲没有再说露骨的话,他感觉的出马佑内心里还有着一丝希望。可这顿酒却一直喝到了深夜,马佑是尽兴而归,接下来的几天里,黄绲几乎是每日都拉着马佑喝酒,除非是马佑实在是脱身不开才作罢。
就在黄绲与马佑两人关系越亲越近时,南线宋军再次传来了噩耗。朝廷增兵三十万于东安,日夜攻打,金牛关危急。
同时,西线一直不见动静的嘉州似乎也统一了思想,下定了决心,出步骑五万攻杀向永隆。宋军的主力现在都集中在东安、永兴和临河三地,永隆的宋军人少不说,还多是民兵,无论战力还是士气都处于最虚弱阶段,许多宋军士兵都没有一套像样的铁甲,兵器陈旧,始一接触,永隆宋军就一败涂地,各县几乎毫无抵抗就大面积向嘉州军投降,五万嘉州步骑杀入开州,最常做的就是收拢俘虏了。
对于普通的宋军将士乘说,他们加入军队无非是保境安民,只是这个愿望除了刚开始一段时间外几乎没有实现过,不管是晋军还是朝廷的太子军,都打的宋军是灰头土脸。之后本地郡国兵的老兵更被抽调一空,新加进来的民兵,不少人连个队列都走不齐。
这样的军队如何能战?现在嘉州军打过来了,这种情况下从上到下哪还会想到抵抗,即使有少部分人想抵抗,也淹没在了大部分想投降的宋军潮流中。
入开州境的嘉州军与其说是在作战,不如说是在行军,每天都能保持着六七十里左右的速度前进,若不是受俘虏和接受地方城镇的拖累,他们前进的速度完全可以更快。
云门县城外,一队队宋军士兵从城中鱼贯而出,将手中的兵器丢在地上,然后一窝峰的向嘉州军后方涌去。有两条通道供他们走,左边的是回家当老百姓,右边的是继续当兵哥。
已经差不多占领了永隆郡的嘉州军可不想留下大部兵马守卫,组织起当地的丁壮做守兵,才是最好的选择。
云门县是永隆郡的最东面,也是永兴郡的西大门,此地被占,那就是意味着在开州中北部,永兴城彻底成为孤岛了。
虽然一直都处于险境,但这个消息传入永兴城后,宋军高层依旧大为震动。
因为这样一来更直接的一个表现就是永兴城下的敌军将增至十五万人。
敌人五倍于城中的兵力,已经可以强攻猛打了。
当夜,黄府中。
“来老弟,我敬你一杯,喝。”
这天天色一黑,黄绲象往常一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