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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兵现在领着这支骑兵已经赶到了王九玲Vs李卫国的那片战场了,稍微打量了一下阵中局势,虽然黑夜隐没了太多的东西,可窦兵依旧能看出局势上的彻底僵持。
望着太子军阵上隐约可见的一片旗帜,一丝狞笑在窦兵嘴角露出,“就先拿你开刀。”
把手一挥,自己翻身下马,随在他身后的三百骑也同时落地。
没有准备去包裹马蹄的厚布,也没有勒紧马口的笼头,窦兵只能做的是把声音尽量的放小。三百骑,像是一条出没于黑暗中的毒蛇,冰冷的目光瞄向了正在军阵中指挥调度的李卫国。
五里地、三里地,二里地,一里——
在靠近战场之后,废了足足两刻钟的时间,窦兵才把自己与太子军侧翼的距离缩短到一里不到。不能再靠近了,这个距离已经是极限了,再靠近的话肯定会被发现的。
翻身上马,他高举起了手中的大刀,狠狠向着太子军侧翼方一挥,“弟兄们,随我杀敌——”
只是一里不到的距离了,马匹奔驰,分分秒秒就可以冲刺到近前。三百精锐跃上马背,同时纵马杀出,滚雷般响彻的马蹄声瞬时在太子军的侧翼响起。
李卫国把自己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阵前,现在他已经察觉的出宋军的具体兵力了,就两千多一些,跟自己手头的力量差不多。但比较意外的是,就这样的兵力,却能给自己本阵造成相当大的压力,宋军的战力要比印象中强出不少。
不过僵持的拼杀下,宋军也不可能再有兵力从自己的两侧来突击。况且现在是黑夜,阵前交锋能保持着军阵严密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再想分兵从侧翼偷袭,那配合难度实在大了点。而更主要的是,他一直都没有察觉到阵前的压力有半分的减弱。
所以他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正面阵前的交锋上,后阵和两翼处的防卫不过是一层薄纸而已。
三百骑兵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由窦兵的带领下冲击太子军的侧翼的,就好比一把炙热的匕首插进了黄油中,所到之处无有半个敌手。虽然太子军士兵做了较为顽强的抵抗,但那不过是螳臂挡车,半点都阻挡不了窦兵的前进。
“给我拿命来!”带着一路的血雨腥风,窦兵手中大刀高高举起,对着挺枪迎上的李卫国,兜头就是一记大力劈杀。
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中,李卫国浑身一震,差点被打落马下。双臂不住的发麻,两手虎口处更是鲜血直流。
见一招没能打杀敌将,窦兵双臂发力死死地压着大刀,锋锐的刀锋硬生生地摁在枪杆上,然后再用力滑下,“哧啦——”一阵刺耳的钢铁磨砺声,李卫国只强撑了片刻就双臂一软,再也无力抵挡枪杆上传来的巨大压力。
身子倾力向后倒仰,力求能躲过这要命的一刀。然事不如意,窦兵刀势的变化比他身子扬的更快,借着战马的前冲,变滑为捅刺。
“扑哧——”就听一声闷闷地刀刃入肉声音。李卫国紧接着的凄厉惨叫声就响了起来,继而又化为了临死前的呜咽。
竟然简简单单的一个回合,李卫国这个太子军的领兵校尉,就葬送在了窦兵的手下。
李卫国众目睽睽下的一死,瞬间,已经松动了的太子军军阵就瓦解开了。王九玲在太子军侧翼响起马蹄声时就已做好了准备,因为他在分兵之前,陆通就跟他打过招呼。现在正好是乘势杀出——
而窦兵却没有继续和太子军军搅和在一起,李卫国死后他立刻就引军从另一翼透阵杀出。反正太子军军阵已散,溃败之势已成,在王九玲接下的追击进攻之中,便是孙武再世,白起复生,也没那个能耐去力挽狂澜。
解决了东面的李卫国,还有南边的陈靖。这次窦兵没有继续隐藏,而是明面正摆的率部策马狂奔纱去。一路疾驰了十余里,再次撞入给了陈靖狠狠地一击。
与毫无防备的李卫国相比,这时候的陈靖显然是有所察觉准备的,把自己转移进军阵正中央,同时从前阵抽调兵力增补到了后阵和左右两翼。换句话说,就是把与李卫**一般无二的布置,快速转化为一个四面八方密不透风的圆阵。
可是实力上的差距不是拆东墙补西墙就可以弥补的,大量兵力从前阵调出,当即就动摇了陈靖军的稳定。随后的调转增补,让军阵存在的裂缝愈见愈大。虽然最终陈靖是增强了后阵和两翼,却尽是自我的变动就给了宋军一个绝佳的良机。趁着太子军变阵,焦明是趁机率部猛攻,打的其军前阵节节后退,等到窦兵领兵杀到,两面夹击之下,陈靖只经过了两刻钟的竭力的挣扎就抵挡不住,全面溃退而去。
陈靖自身被一群败兵包裹,还没来得及发挥战马的另一作用——逃命,就被焦明、焦竑兄弟带人给围上了,一阵绞杀后乱刀砍死在阵中。
自此,出战的四千太子军全面溃散,两处相加,单是被斩杀当场者就超过了一千五百人。焦明、王九玲二将各自率部穷追猛打,窦兵也是将本部三百骑散成百人一队,与焦明、王九玲二部隐隐的拉成一条线,将东、南两处战场上的太子军溃兵全力向青坡方向围赶去。
等到陆通率部赶到青坡的时侯,大局上宋军已经全面占优。四千太子军士兵此刻只剩下了一千出头的溃兵,聚集在太子军的大营辕门前,余下的除了少许从宋军的围赶中窜出外,就不是被杀便是被俘。
“将军。”任务完成的很漂亮,焦明、王九玲、窦兵三将同时前往交令。
陆通的目光转向太子军营,这青坡倒真是一块好地方,北面临水,西面山丘。虽然水不深,山丘也不高,可只要配上坚固的营寨,足以抵挡三四倍人马的围攻。
“敌营里还有多少兵马?”看着辕门前那千余命惊慌失措的太子军士兵后,陆通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把这些溃兵全部收拾掉并不成什么问题,但显然现在的这种处理方法更为合适。
一千多人的哭喊足以让营内的太子军余部士气全无!
“将军,姚方琼遣出的这两队兵马都是各有两千人。如今这营内应该只剩下四千太子军军。”
姚方琼总共才八千人,出来了一半,营中自然是剩下了另一半。
“只剩四千?”陆通有些微愣,姚方琼这家伙倒是真的狠得下心,竟然一直没开辕门,“一个都没放进去?”或许之前已经开了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陆通真还以为辕门前的这一千余人是东、南两处战场其中之一的残余,不想竟然是四千太子军所有的剩余兵力。想到刚才在后面见到的那一两千俘虏,心中一阵感慨,出战的太子军竟然被杀了小一半。这战损率真是有点出人预料的高啊。
“一个都没放进去,这姓姚的倒是沉得住气。”听到陆通问起了这个,窦兵嘴角一阵抽搐。虽然从理智上说,姚方琼不开辕门是正确的,可从感情上讲,窦兵严重鄙视这种做法。
“焦明。”
“末将在。”
“你率部绕到太子军营后寨,见到敌营大乱时,引军夹击。”陆通接着又向窦兵道:“速派人到营前喊话,限姚方琼两刻钟内弃兵纳降,否则刀兵一起,让他玉石俱焚。”
这么轻易的就想让姚方琼投降,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陆通也就是这么一说,是用来瓦解太子军士气的。而且有了两刻钟的缓和时间,也足够焦明引军绕道太子军后寨了。
第六百零七章茫然;值不值呢?
陆通这是在准备强攻;属下诸将听到命令后;心中立马就有了三分明白。
“在下领命。”窦兵双手抱拳后;立刻退下;连同着焦明也极快的返回到自己本部。
“王九玲。”点了焦明名后;陆通也没让王九玲闲着;“你立刻引本部兵马到到右后的林中去打柴;要用树皮、草腾把干柴捆扎起来。”
王九玲听得一愣;反射性的量了下风向;今夜是标准的南北风。而太子军营却是西北走向的;这似乎也不能用火攻吧!
王九玲的动作被陆通看在眼中;但他并没去解释什么;因为他没有传到授业解惑者;好为人师的乐趣。王九玲的身份更没达到要他作解释的地步。“两刻钟内折回。”说罢向着王九玲挥了挥手。
“末将领命。”
见陆通是打定了注意;王九玲如何敢违背;当下接了军令走人。
但王九玲不敢相问;陆通手下的军司马却是有这个胆量;“将军;这风方向不对啊?打柴干嘛?”但他问;也是看到王九玲离去后;才开的口。
陆通笑了笑;“火攻自然不会成功;可单要烧坏敌营辕门却也是够的。”原来他打下的主意本就不是火攻;而只是用火把太子军营辕门给烧掉。
……
夜色更浓;青坡的太子军大营却是一片火光通明;尤其是辕门处。
随着窦兵的呼喊声响起;辕门前的一千余太子军溃兵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是继续给把自己人关在辕门外的姚方琼卖命;还是丢下兵器老老实实的活得一条性命来——
就要尽快拿定主意。做出决断了。
短短的半刻钟;数百名太子军士兵丢掉兵器;举手投降;阵前归降了宋军。
“将军——”守在辕门处王岳心中百般焦急;忍不住再次转到姚方琼的中军帐。
宋军这样‘逼’着人投降;众目睽睽的;对士气损伤太大了。
辕门处的响动姚方琼实际已经知道;可他有什么办法?开门吗?
只要一开门。他敢肯定的是;宋军必然会随之涌入;堵都堵不住。而失去了营寨的防御;便是多了一千多没了斗志的残兵败将又能如何?凭这些就能挡得住宋军的进攻吗?
开门放进的不仅是自己人还有要自己命的宋军;所以姚方琼打定主意是不开门;他就准备凭着这座大营来与宋军斗上一斗。
两刻钟;半个小时而已。这点时间转眼而逝。在此之前辕门处的一千余太子军败兵尽数束手归附;使得陆通部的俘虏人数一举突破了两千三百人大关。
在十数亲兵的护卫下;王岳再次返回到了辕门。早有守门的军司马迎上前来;说道:“王大哥;门外的弟兄可都——”
“嗯——”王岳低沉的嗯了一声;满脸的阴沉之色。
他在姚方琼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