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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五匹战马了,也是祝彪的第五次冲阵。每一次冲锋后他都必须更换一匹新的战马,因为内力已经激发了这些普通战马的潜力,直接透支了它们剩余的生命。
“杀——”
五百长枪兵、大戟兵、大刀兵、重斧兵挺起手中的兵器迈步前进。特意身披了双层战甲的五百装饰,在阵法、技战术属性的连环增幅下,如一辆辆坦克,无情碾压着当面看得到的所有周兵。
双方的单兵战力被拉开的太大,就像是壮汉与小孩的争斗。前者相互间又有无间的默契,长枪大戟,大刀重斧,每一次挥扬间都会收割下一条条性命,带飞起漫天的血腥。
一堵厚实的堤坝被彻底的击溃,随之而来的洪水倾泻,数千周兵惊恐失措的向后逃散去。
你说什么?身后有汉军攻击?
那才有多少人,几千溃兵冲也能把三五百汉兵给冲开——
而事实也就是如此!
一名汉兵被紫色洪流包裹着向着简阳西城逃去,拥挤中汉兵的手都扬不起,浑身浴血的他今日眼睛中第一次冒出了惊恐无错的眼神……
街牌边上的石狮后,一个血衣大汉挥刀尽情的砍杀着身边逃过的紫袍周兵,突然一刀砍下战刀在那周兵铠甲上拉过一道痕,周兵踉跄一下后依旧头也不回的向西逃去。大汉愣了一愣,怎么回事,自己浑身还依旧有使不完的力啊?眼睛落在战刀上,竟然是刀锋卷了……
郡守府上空燃起了漫天的火光。数百周军残兵退入了郡守府内,祝彪没时间来攻克着有着一定防御力的郡守府,更不想因此而折损、付出不必要的伤亡。
从街牌周边的客栈酒店里搜刮出十几桶菜籽油,看准了风向,全扔进了郡守府的西面房顶上,今天刮得是西风。一把火烧起来,在祝彪离开时就已经听到郡守府里传出的无尽惊恐和哭喊。
里面肯定还有简阳太守的家室和丫鬟、仆人,甚至是一些衙门的属官、小吏,但那又如何?你们不投降,我又何须跟你们客气?
西城门!
“将军,撤吧,城里的军马全乱了——”一名浑身沾满血迹的周军校尉踉踉跄跄的赶到曹国安马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着一脸肃容的曹国安禀道。
“呜——”水火蟠龙棍在曹国安手中转动了一圈,之后重重的压在马前这名手下校尉的肩膀上,没有锋锐雪亮的利刃,可铁棍冰凉的质地贴在这名校尉脖颈的皮肤上,一股冷寂的战栗感就瞬间充斥着周军校尉的全身……
“回去,重整你的人马,再给本将军冲——”若不是看在眼前之人浑身浴血,也是死拼力战之辈的份上,曹国安早就一棍打碎了他脑袋。这个时候敢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祸乱军心,不杀不足以定军心。
不过……此时的周军,上下士气低靡,还有军心可言吗?
东城门洞开,一应军校的战马、长兵都送进了城来。
祝忠还依旧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六哥实在是太离谱太离谱了,竟然领着七千步兵真的正面强攻下了四万周军驻守的城池。
中原万载青史,都还从没有过如此奇迹式的记录。那些以少克多拿下城池关隘的战例,那一次不是用了狡计?就像不久前的大顺关一战,不足为奇也!
但是简阳之战,真真的匪夷所思!
奇葩,太奇葩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祝彪恍然,原来是有根的
太谷郡城,刺史府。
赤红的夕阳斜照在影壁上,七色琉璃拼成的山水壁画折射着绚丽的光彩。作为刺史府一景,琉璃墙在整个蔚州都有很高的知名度,也是张相应常日最为喜欢的一处所在。
闲来无事,推开书房的窗栅,近处墨梅横卧,远处清池绿柳,眼睛一转就是绚丽多彩的琉璃墙,阳光照射下的山水壁画都是朦朦的,如同海市蜃楼一般在凭空出立起一处投影。
但是最近月来,张相应再也没闲心去观看七色琉璃墙了。特别是援军败后,整个刺史府都笼罩着刺骨的寒流。
刺史夫人是昔阳豪门刘氏的女儿,最近亲的胞弟被汉兵给捉走了,还是在张相应眼皮底下被捉去的,她怎么可能会给自己丈夫好看!
张相应缠不下自己的夫人,有靠山的女人比老虎都凶猛。他也只好暗自祈祷简阳的天兵能尽快击败汉军,那样的话自家小舅子就肯定能回来了。拉着到夫人跟前赔一礼,一切就都过去了。
想想汉军对蔚州的攻伐,有快一个月时间了了。作为州刺史张相应的就像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的,已经顿了好几个来回了。
眼睛不经意的再次瞄到七色琉璃墙,是心情的原因吧,张相应感觉着这东西也没什么好看的。
“老爷,老爷,汉军把舅老爷给放回来了……”内院管家张忠跑得气喘吁吁的奔上书房,人还没照面,声音就传到了张相应的耳朵里。
“什么?你说舅老爷给汉军放回来了?”张相应屁股下似长了弹簧一样,嘣的从座椅上弹起。
“是啊,都到府门口了!”张忠应道。他还知道刘培是被城头的守军吊在篓筐里给拉上城头的。虽然有**份,可城外头就是好几千汉军,谁也不敢擅开城门啊!
张相应眼皮子跳了跳,他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是大事……汉军竟然把一个中山国的禁军重将给放回来了,他们怎么想的?
张相应直接去了自己内堂小厅那里,他知道,刘培一入府,肯定会直接进内院的。两家的关系摆在那呢!
果然,到了小厅那里,他还没进院门呢就听到了自家夫人的哭腔。
“姐夫!”刘培看到张相应来到,忙站起来施了一礼。人似乎并没吃到什么苦头,精神固然有些萎缩,但张相应也只以为是人被擒拿了,心气大沮大丧的缘故。
“汉军如何把你给放回来了?我这眼皮直跳,总感觉着有什么不妙处!”
“姐夫明见。实在是大大的不妙啊,祝彪带领着汉军把简阳给攻下来了,守城的四万天兵非死即俘,走脱的十不足一……”刘培有种心若死丧的感觉,在祝彪的衬托下,他感觉自己太上不了台面了。
“什么?”张相应激灵一下蹦跳了起来。人,那里还有一州刺史的稳妥持重劲。面色更像开了染坊,黑的、白的、青的,轮番显像。
“四万天兵守城?”
“是!”
“他祝彪有多少人马能攻下四万天兵驻守的简阳城?这才多长一点时间?”两目圆睁,张相应须发都要竖直了起来!
刘培的这个消息好比一重锤砸下了他天灵盖上,整个人都懵了,晕了,傻了,继而就怒了。张相应不相信这是真的,除了发怒他找不出什么来表达发泄自己此刻的情感了。
事实上刘培并不比张相应好多少。每一次面对这个事实,他整个人就感觉着颤栗和惊搐。用着一种呓语的声音回答,“七千,祝彪只用了七千人。七千人正面强攻四万人驻守的城池,半天时间就拿下了整个座简阳城……”
声音都带着一种飘飘感,刘培这一刻眼睛都是茫然无神的。
在祝彪全军披麻戴孝赶往简阳的时候,刘培是作为随军祭品带着的。祝彪一开始是准备那他城下祭旗的,最后刘培好运好命,活了下来。但是全程目睹了七千白袍强克简阳的一战的他,最后精神也垮了!
中山军对祝彪已经认输了,刘培都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了周军身上,可结果,简阳之败的耻辱比之昔阳之役的中山军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培心中的希望也破灭了!如果他这个人也是数据化的话,意志、勇气、自信、气势、坚毅等多个小项,此刻都会从一定水准直线降落到三十甚至是二十、十以下。
“白袍之威,天下第一坚锐。是简阳之战,小弟曾亲眼目睹。汉军急鼓震天,战势不可抵挡。士卒军将奋激,百倍踊跃。心坚意果,效死争锋。越城翻梯,迅疾若飞。虽城头弓弩齐发,流矢雨集,也无能阻挡半步…………”
刘培给张相应说起了第一次攻城时的‘火人’,张相应骇然色变,面如土灰,张刘氏惊骇欲呼,整个人都在颤栗。她这样的豪门闺女,怎听过如此豪壮英烈之事。
“姐夫!我是奉祝彪将军所命特意前来敬告你的,祝将军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后天辰时,姐夫还不开城弃械而降,那么大军攻城,就是玉石俱焚!”
将这句话说出,刘培感觉浑身一轻松。“至此余生,再不复想兵革之事。姐姐,给我安排住处,小弟要大睡一觉!”
战后不管昔阳会怎么处置自己,去职也好,收入大牢也罢,刘培都不去想了。简阳之战后,他的意志完全消磨,心中已经没有再度领兵帅将,争锋沙场的念头了。
简阳城。
天色已经黑了。城内县衙大堂却灯火通明,汉军下午时候完全控制了整座城池,肃清了全部反抗的周兵。
斩首两万,俘敌一万六千徐!似乎是杀戮有些过重了。
以至于祝彪转入天黑时也感觉着心口气血不住的翻腾着,如何也平息不下。
郡守府被烧了,县衙就成了祝彪的落脚地。
二百多亲兵将县衙从前到后掌控着,一个个征衣未退,血气冲天。
简阳郡城里的头头面面百十人被汇聚一堂,祝彪坐在上首无聊的听着他们在那大拍马屁,大捧臭脚。
“嗒嗒!”祝彪终于看完了桌案上记在了各家各户家底资料的布录,郡守府是烧了,县衙存档资料远不如郡守府详尽,但是人不都还活着的么。
拿下衙门的胥吏和六扇门不入流的差役,三木之下一审,很快满城的富贵豪门就都有了底了。
“废话本将就不跟你们说了。准备好八百辆马车,五十万两银子,咱们间就两清了,接下去各走各的道。本将还可以保证今后往来的汉兵不再寻你们麻烦,只要你们不自寻死路!
如何?”
一个郡城祝彪掏五十万两银子,要价并不高,却也足够下面这些人肉疼好一阵的了。因为一家平均下来的话就划差不多五千两了。而五千两银子,看起来是笔小钱,可当初祝家还在庆县的时候,全家一年的余结都没那么多!
所有人都惜声了。大堂里一片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