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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刀劈头砍下。雪亮的缅刀于阳光照射下真就是一道白练。
儒衫书生扇面旋开,遮在头顶一转化作了一个大圆盘,也不知道他这柄扇子扇面是用什么制成的,那么锋利的缅刀斩下竟然没半点损伤。还趁机将缅刀“粘”在了扇面上,身形在山壁间一转,脚踏着一块凸石随身就势的引过一旁。
祝彪时不时的抬眼向两人交手处打量。江湖上本来就有“铁扇”这门武器,但这书生的折扇更非一般铁扇可比,扇上刻镂纹花,十分美观不谈,单是那扇面,就不会比自己重金买下的天蚕手套弱。
百炼缅刀,锋利异常,楚剑是扎着将铁扇一刀斩断的念头劈出这一击的,却哪知这对手的手法奇妙之极,旋转间扇面生出一股柔劲圆力,直接卸开了刀身的力道。现在扇子覆在他的刀背上,竟似粘住了一般,如此扇子要溜溜的一转,自已岂不是也要跟着他转,或是拿捏不住,生生给他绞脱了去。
楚剑自然不愿,信手一掌拍出,疾若奔雷。逼的书生是斜身绕步,不得不放开了缅刀。虽然书生凭空踏足中反手一扇打出来,劲风疾迫,掌扇相交,二人各票退了开,但楚剑终究是夺回了缅刀来。
怪叫一声,生气的楚剑再度跟儒衫书生拼斗了起来,二人你一刀我一扇,拳来脚往,蝴蝶穿飞一般在山崖悬壁间再斗在了一起。
“提上俘兵来,分开好好审问,务必于我问清沙井、甘河口等地守军多寡。”大局已定,祝彪现在需要探清楚的就是蔚州各地驻军多寡,特别是沙井和甘河口两个堵住宁武谷口的地方。
“沙井、甘河口竟只有一千人……”也即是两城各有一曲中山军。
从俘兵口中得出这个消息后,祝彪陷入了沉思。
他可是带有一番雄心壮志来的,击破谷口中山军,趁机拿下沙井、甘河口二城,完全打开蔚州的局面……
本认为一路行军,谷口还要再打一场厮杀,汉军必疲惫难战,是要好好休息一番后再攻略二城。可现在的问题是——位置重要的沙井、甘河口二城池都各只有五百人驻守,五百人驻守,这太小儿科了……
“将军,此地距离沙井只有三十里。”杨延彰显然看出了祝彪犹豫的原因所在,小心的插上了一句话,见祝彪眉宇间并无异色,遂提起胆子用手指沾水在一块平面青石上画了起来。“将军请看,我军就在这里……”青石上一条东北、西南走向的斜线代表了宁武谷道,杨延彰在斜线头部画了个点,代表五千汉军。距离这个点约有两指的地方,一条代表潍水的虚线横过,横线接引东南方向的一条更细些的虚线,一指处再点上一个黑点,更细的虚线西南三指处再有一个点。“出宁武谷十余里就是潍水,只需渡过潍水,沙井就近在咫尺。”指着东南方向小点,杨延彰语意下那就代表着沙井。“这小线是沙河,其河道原是走甘河口,甘河口就是干河口之意,两城间北方是沙河发源地的二崀山,距离不足四十里。”
杨延彰完全就是一个蔚州活地图,由他来解说,祝彪都不用再摊图看地图了。在那条代表潍水的虚线上,一个拐弯处往下一指地点一点,杨延彰接着道:“将军,这里名叫沙子口,水势最是低缓,中心处还有一块淤滩,是沙井一段潍水上的最大渡口。”
“中山军守备如此松懈,必是认为我军不可能在夏季走过宁武谷,所以其渡口定还有船只正常往来。只要刑、楚等位大人做的了快手脚,尽可将船只收为我用。”
有了船只就可以顺利渡河,不用再砍木做笩浪费时间。
“如此……今晚我军就可以杀到沙井或是甘河口两中的一个……”
“将军说的正是。”
“可若是中山败军早到沙子口一步征集了去……?”
“末将是追着那朱携进了东边的大山,山势一直到潍水岸边顿止,他们或可以用木排度过潍水,但与沙子口方向是南辕北辙。”
祝彪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点头示意杨延彰继续往下说。
“现下才未时时分,奔到沙子口最多不过申时,全军渡过潍水也才是日落酉时,再放宽一个时辰休整,二更天赶路,三更不到既可以杀到沙井城下。倒是城内区区五百兵何以阻挡我军?一鼓而下未尝不可!”杨延彰没有错过祝彪眼中闪过的那抹精光,心中顿时一阵兴奋,知道自己的提议是极有可能被采纳。
虽然大功劳是记在祝彪的头上,但自己献言献策之功也必不可少。杨延彰知道,眼下的汉军当中有些中坚断层的意思,年青一代打出来的顶梁柱,全国公认的只有祝彪一人。
这正是一个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将军,此一战我军俘获了数百名中山兵,不若挑出一些稀软的带上,到了沙井城下还可用做赚城之用,成了就赏他们一些钱粮,放了去。不成,再强攻也不迟。”
“好!杨将军说得好。”祝彪两眼一眯一放,待完全睁开时目光中全是坚毅不可动摇。“那就以你部做前锋,立刻上路,速赶至沙子口。本将这边就让刑、楚、施三位大人带手下动身。”
时间的流转飞快,从下午到太阳西下,到黄昏日落,到傍晚天黑,然后是披星戴月。赶路休息,休息赶路,刚出山谷的汉军似乎有回到了之前十一日的‘重复’中去。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们的心情是畅快的,是兴奋地。
在平地上赶路也不用担忧失足的危险,甚至晚上一顿饭里,全军上下也总是吃喝到了一口热的汤饭。
没有到三更才全军抵达沙井,祝彪大部提前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可是杨延彰的前军更是在二更过两刻时候就赶到了城下。
骗开城门的行动根本就没有展开,前行的杨延彰部人马随着刑天笑等人直接飞上城头,斩落了关锁,就就沙井小城一鼓而下了。
待到祝彪率部赶到,城门前火光明亮,汉军列队相迎……
第四百五十二章状态很差,一章写了六个小时,呜呜~~
是夜,广阳城下。
震天的杀声响彻夜空,并且在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后依旧激昂。城内联军对着汉军四门营寨发起了全面的猛攻,自祝彪的将旗离开了广阳城之后,城里联军对外进攻的强度就一夜高过一夜。
这令盛腾芳、云峥等要‘脸面’的人甚感尴尬,同时心里头也发狠的招呼外冲的周军、中山军。
中山国的使臣早已抵达北平多日,两国间也多次进行洽谈,言语交锋口枪舍剑,丁点不逊色于战争的精彩、激烈与惊险。但却并未能达成什么可以认可的意见。
中山国强烈要求北汉送还太子左鼎及诸重臣军将,并释放近二十万被缴械北部三州或被俘虏的中山军士兵含周军战俘,还要放开广阳郡之围,以便令城里的联军全部离开。
为此他们可以供给大量的钱财与军需物资,并且留下伪王姬锟来,承诺未来遵守过往五百年间协定与既定关系,不在自决‘北上’增援北汉抗胡……
中山国为了令北汉感觉颜面好看,还会再抛出几个国内的重臣和家族来,以解世人舆论和北汉怨气!
这说白了就是一句话,用赔款来换取十几二十万中山国最需要的士兵、将领。而至于姬锟,那从来都是小丑一个;什么不在自决‘北上’也是一句空话,中山国之前就可以撕毁北隅六国间五百年的同盟和默契,焉敢谁他们不会二度翻脸不认人?
抛出几个重臣和家族,日后再补偿回去还不是一样么?他们可没说‘抛出’就斩尽杀绝。官职降下去升上来可都是左革赢的一句话。
中山国、唐王一方根本就没半点的诚意,否则藏身中山国使团中的唐王的人怎么半点面不漏?
你唐王要掩藏自己‘污点’可以,但也总要给亏者道一个歉吧?
头都不漏一下是何心底?
草草扰扰了这么多天,还是屁事没说成。广阳城下,两军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宁武谷里,祝彪该怎么进军就怎么进军;昌平塞下,汉军该怎么叫阵还怎么叫阵;俞州、曲州与中山交界,汉军、汉民还怎么对中山用强继续怎么用强。
实质意义上,两边的关系没有半点缓和!
…………
袁洪怒火充胸,两眼恶狠狠地看着面前一身便衣之敌,当下顾不得实力上的悬殊就冲了上去。大刀斜劈而下,速度、力量、精准都达到了袁洪自身的巅峰。为了给贴身的四名亲兵报仇,他爆发出了自己最强的力量。
但是便衣人手中轻巧的软剑抖得笔直,只是轻轻一磕,侧身躲过,一步上前翻身剑势一引就直刺袁洪中胸。便衣人该是联军中护卫高级将领的高手,厮杀经验极其丰富。
袁洪一点都不敢小视软剑,看起来是软绵绵的,贯通了呢你后却是穿甲破铁,他四个亲兵中的两人就是直接被软剑直接一剑贯穿了心脏。于是大刀横摆,拦腰向便衣人砍去。鸭蛋粗细的刀杆有十足的把握在软剑刺到胸甲前搅开这一击。
便衣人飞快的变招,软剑不再刺下,而是顺着刀杆下滑,雪亮的剑锋映着阳光反射出一圈耀眼的光晕。
袁洪也是从军多年的老人,临阵厮杀经验丰富,又是使惯了大刀,这种短兵入刀的情况都经历了不知多少次。当下就做出迅捷反应,左手握拳猛击,刀首下戳,右手一转,倒起刀杆来就打向便衣人。
手段运用的十分恰当,但他的实力与对手比起来逊色太多了。在速度、力量和内力上逊色太多了。见一招无功,那个人顺势进身,右肘猛抵袁洪胸腔。对倒打来的刀柄仅是斜侧了一下身子,用肩膀撞了回去。袁洪却是感觉着左胸一痛,身体好似被铁锤击打了一样,倒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身后的壁垒上。
落到地上后,胸口还在一阵闷痛,嗓子一甜张口突出一口血来。
身为领军之将,袁洪的的穿戴自然不同于寻常中下军官,武艺也明显高出常人一筹,那便衣人当然认定他就是汉军头领中的一员,那里肯这样放了去。大步跃起,身子轻易掠过丈许距离,赶到袁洪身前软剑噌噌的鸣响中直成一线,照胸口就疾速的刺下。
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