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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的运气不好,甚至是他身后几个人的运气都不好,城头几瓢热水淋下,一个个都嗷嗷惨叫的摔下云梯去。
云峥的头上、脖子里、手上都溅了不少滚烫的水珠,红红的虚泡立马就鼓了起来。但这档口他那还顾得上这些,趁着这来回舀水的空隙两腿发力已飞速爬到顶端。但正在这时,又两名胡虏露出了脑袋,一个挥刀就剁,一个举枪就捅。
云峥脑袋强强超出垛口,瞄一眼已经看清了胡虏这一段的守备,一刀一枪难不住自己,可是后续的还有更多。心神翻转见就拿定了主意,身体猛地舒张开来平平向左平移出了二三尺远,反手扣住垛口的箭孔。挥刀使枪的胡兵见下面忽的没人了正自惊疑,“嗬!”云峥两手带力,人就已经倒翻身跃上了城头。
半空里还未落下,两脚先飞蹬出,两名倒霉的胡兵就惨叫的倒飞了出去,还连倒了好几个蓄势待发都做好准备了的同伴。
两脚刚着地,云峥人就成了众矢之的,就跟一块鲜肉亮在了外面,把边上的苍蝇全招引了来。左脚一抬已把一个要起身的胡兵踹倒在地,自己大吼一声,右手挥刀砍去,一刀结果了就结果了两个。然后雁翎刀一转,架住一杆袭来的长矛,侧过身子发力肩膀对准那胡兵的胸膛一抗一撞,那胡兵整个人就成了一颗人肉弹倒飞中直接给云峥清理开了一侧的威胁。
云峥手中的雁翎刀横劈直砍,下面的禁军立刻就得了空子,马上又有数人冲了上去。城下观战的营中郎将和楚姓校尉是激动万分。
统兵主将大手一挥,战鼓震天,后续各部官兵整兵待备。
“杀——杀——杀——”呼喊声铺天盖地,汉军攻势骤然的一紧,让阳城内的胡军莫不一阵心慌。
“噗通!”又是一脚踹倒了正面之敌,云峥早就有了感悟,这攻城战时除了刀枪还离不得拳脚。单看今个,自己在城头就用脚踹踢了多少胡狗?
迅速一缩身,挥刀抵住侧面扎来的一叉,云峥右腕力劲向上一绞,借着抛力雁翎刀立刻脱离了叉头,再大步飞一跨前,锋锐的刀身化作一道闪电就已经没入了对面铜环胡将的腹部。
刚抽刀回身,正面又有胡兵补上,挥刺而来的长矛尖锋在阳光下寒光闪闪。云峥一抹脸上哧溅的血滴,再次挥刀迎了上去。有多少胡兵胡将死在自己手下他不清楚,但他却明白城墙上汉军的优势越来越大了。虽然自己的气力在一点点减弱,呼吸在慢慢地急促。
雁翎刀深深地没入敌将的身体,倾尽全力的一刀,云峥直接劈断了这名银环武将的矛杆,刀锋重重的陷入对手的胸膛,喷哧的鲜血淋了他一身。
那银环胡将手中的断矛还想再度举起来,但刚举起一半,便手就无力的垂了下去,长刀陷胸的痛苦让他身体一阵痉挛,黝黑的脸庞也因过度扭曲而显得更加狰狞。
侧面的一个手持弯刀的胡兵看着自己身边的族人一个一个倒在云峥的刀下,现在连首领也死在了他的手中,悲愤狂呼,抡起弯刀被向云峥劈来。
云峥的双眼被喷哧的鲜血迷住,听到呼啸而来的弯刀,眉头一皱就要睁开双眼,几滴鲜血立刻涌入眼眶,酸涩难忍的不适让他反射性又闭上了双目。
但没了眼睛他还有耳朵,左手一翻,已经从腰间拔出了一柄匕首,轻轻一趔让开弯刀,反手一记捅刺。
锋锐的匕首猛的扎进冲过来胡兵身体中,那胡兵长满胡须的脸上一双几乎要蹦出来的眼睛带着无尽的不甘和悲愤紧盯着云峥。两个民族间刻骨铭心的仇恨,也是有一个个单体来做成的。
脚尖挑起一名倒毙胡兵腰间的水囊,清凉的净水一饮而尽,凉凉的顺着肠道直入胸肺,一股冰凉直通心底。在这搏杀的浑身热血翻腾中很是舒服。
云峥脸上又涌现一阵激昂的杀意,侵染着鲜血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剑眉双目一片血红,眼角甚至还挂着几滴“血泪”。
运转过一口内息,身体乏力的感觉消退去。“喝——”低喝一声,整个人又如一尊战神杀入了胡兵当中。
雁翎刀劈斩迅猛刚烈,开合间威风凛凛。刀锋犹如利斧一般强劲,一个个胡兵碎裂的身体带着血雨洒落在城头。
当阳城城头胡人的纛旗掉落,汉军的旗号插上。云峥长呼一口气依靠在了城头,手中雁翎刀垂下,雪亮的刃口没有一丝血迹,明晃晃,亮汪汪的,光芒依旧。
余明战场,汉军克复县城的攻势近乎成为一片横扫之态。
虽然这里面很大原因是在于汉军的战术是围三缺一,又趁的是余明郡城彼之大胜之气,胡虏们感觉郡城都守不住,县城就更守不住了,本就心中不定,这就被攻杀的一紧,又有生路在,遛马就都跑了。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说,未尝也不是之前汉军被压抑的太久了,现在是触底反弹,就跟压到底的弹簧一般兵锋锐猛!
———————怀远———
远郡城东二十里处胡军新营。
阿那穹奇、都仑二将去后,为首者就只剩下了斛律罗门一个了。
“报——”
“大首领,汉军出城了!”
二百一十二章车阵挡敌
车辚辚,马萧萧。
一支长龙似的队伍鱼贯驶出了怀远南门,一水儿的车马当步,更有护卫精骑在前,祝彪赫然是把全军都赶出了来!
斛律罗门大感不解,汉军这是在找死吗?自己出城岂不是自投罗网?缺失了三支常备万骑,可胡骑还是有两万多人,其中小一半的摩诃部落族人,正红着眼的想找汉军报仇!
“呜呜呜…………”连连的号角声中,两万余胡骑倾巢而动。斛律罗门只派出了一支一千来人的队伍占领了怀远郡城。
清早的朝阳下,祝彪回首城池,脸色峻然。这是在他手下亲自丢掉的第一座郡城,在不久后他还要将这整个郡丢掉。一个郡啊,脸色要能好了才怪!
但是,这怀远郡城还真是要非舍不可。李辉祖余明战场上得偿所愿了,但总算没把祝彪这个默默的功臣给忘了,当夜派出千里快骑飞向怀远郡城来报。信使赶到地方了却只能望而止步,那时四面围城下的怀远郡城他根本进不去。好在很快祝彪夜里就干掉了摩诃髪,胡军大震又有三万常备骑军南下,信使这才得了空隙窜了进来。
从李辉祖语气中,祝彪可以清晰地感触到——他一口气把战线推回北陵的决心和自信。所以,李辉祖下令祝彪尽快撤出怀远转移到新昌。因为他虽然有自信能把战线重新推回北陵,却从没有把握到半点力克北陵更进一步的希望。而当局势到达那个局面的时候,开化、永康二部汉军会再度与李辉祖主力连成一线,如此再加上西路的新昌、南嘉二郡,一个凹型的新的阵线就会短时的固定下来。
那个时候,如果祝彪所部还被城外的胡骑困在怀远郡城,那么不管是二度回师扫荡的胡骑大军,还是从北方南下增援的生力军队,都可以秋风扫落叶一般将怀远郡城汉军连根拔起!
战争进行了十年,胡族已经把大部分的力量投入进了战场。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在单于王庭不假动弹的情况下,乌维驮这边就不会再得到足以改变战局的援军了。
这些年来打主力干血仗,赵国那边是左贤王,汉国这里是乌维驮。对比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都是在敲敲边鼓打打锣,看似也在忙活着,可伤亡就小的太多了。虽然这两部比起左右贤王部群本也弱上一截。但战场上的规矩也不是这么理的。
现在,战争已经进行到了一个节骨眼上,都不需要大草原深处的单于王庭出马,左右谷蠡王也都要下死力出血本了。
接到命令后祝彪当然愿意马上跑路,可是步军怎么办,伤员又怎么办?这些他都要仔细考虑到。
两天的时间,在斛律罗门紧急上报乌维驮摩诃髪被刺的消息,然后又接到乌维驮语气严厉之极的新任命——统带怀远胡骑攻灭汉军,这快马在跑南跑北花在路上的时间里,祝彪正带领着城内的全部汉军全力以赴的改装着车辆!
是的,从胡虏手中缴获来的车辆——包车,以及军伍中原本有的板车。之前三县合兵一处坚守怀远郡城的时候,粮食、兵甲、草药等等,三县是将自己所有的物资储备都拉进了郡城中的。这期间自然少不了动用厚重结实的板车了。
于是这些就造就了祝彪今天的全军出城!造就了他在城外用于抗拒胡骑的凭借——车阵!
车阵——
当斛律罗门带着数倍于汉军的胡骑将离城不足十里的祝彪所部团团包围的时候,摆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座用上千辆马车层层排列起来并且始终在缓慢移动中的大阵——车阵。
最外层的马车上,铁索相连,首位并及。战马一律被蒙上眼睛塞着耳朵,身上披着羊皮、马匹几层相缝合一做成的厚实皮垫,连马腿都被包裹的严严实实。马车靠外的车厢也被加固加厚了好几倍,一支支长矛斜插在厢壁间,持弓端弩横刀竖枪的汉军步甲在内侧枕戈待旦。
如此的两辆马车并排,四匹马来拉动,十排前后铁索相连为一队。二十辆马车就如此组成了车阵中最小的单位个体——队。前后队之前都透着有裂缝,祝彪带领的骑兵就灵活的奔驰在这些马车的缝隙中。
一层一层又一层,车阵列做一个大致的圆圈,然后里面套着一个个小圈。虽然不是整体嵌连在一起,但是如倒‘品’字一样,第一层的空隙第二层肯定有弥补。第二层上的空隙,第三层又弥补,直到最里面的一层也就是第四层,才铜墙铁壁,才是一个整圆。
汉军中全部的伤员就集中在里面,胡人的包车上。
外三层如此留有缝隙,祝彪考虑着也是为了在胡骑攻击时让外层的车队一定程度上倾泻掉胡骑的冲劲。没人愿意一头撞死不是?冲到马车前的他们根本无法收住马蹄,背后也有同伴正策马冲刺的中,所以最前的胡人除了一头撞在斜刺的长矛上,就是马头一拐窜入车队与车队间的缝隙中,当然他们也可以迎难而上直接跳上马车,但是胡骑们若都能有如此好的战斗力,他们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