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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却跟着是万分的复杂。
“皇后娘娘……”
“麻烦太医,暂且不要禀告皇上,本宫,想亲自告诉皇上。”我再次低声叮嘱,这个,他自然会答应。
贾贵妃娘娘……逝了!
众人莫名的同时认定我是罪魁祸首,如今,在等待着皇上最后的查办,深宫常常就是这样,荣贵噩耗常常来的太过突然,容不得你有时间,用百口来辩解。所以我,宁愿高昂起头,缓缓走到他的面前,等待……未来的命运。
“皇上……”太后威严低唤,似在催促,似在提醒。
半晌——
“不用再查,朕的后宫,容不得半点不净!直接带出去,从此,清出中宫,贬至先皇行府。”终于,他出声了,一如既往的……面无神情。
我冷笑,先皇行府,不错,是个好地方,至少,比起这后宫,我更喜欢行府了。不再去看周围人的表情,我径自走出,走出这令人有些窒息的大殿。
“董宋臣……回宫!”
随我之后的,是他,不再多待,几乎是跟在我身后,出了贾贵妃的延福宫,经过我的身边,他,深邃的双眸蓦地扫视向我。
“我……不屑害人!”对上他的冷眸,我下意识开口,替自己,仅做唯一的辩解。
谁知——
微皱眉头,他竟忽然点头,轻道:“朕……了解你的性格!”声音中,有的似是无奈,我不解,既然了解,为何……
我,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的瞪着他,只求一个……答案。
既然了解,为何不要查办,直接将我丢进先皇行府?我甩开周围的宫女,正面迎视着他,他脸上莫名的伤愁……更让我不解啊!然,他却不再语,恢复原本的冷漠,不再看我,继续往前走。
“我……”
猛的将他拉住,我,心情复杂的开口,“有孕了……”
惊异,一闪而过的惊异,他冷漠的眼,忽然一晃,下意识颤动了一下,短暂的颤动之后,分明……我分明看到了点点……水……光闪动。
是……泪吗?你……竟忽然有了泪吗?
“道清……”他睁大眼眸看着我,似在忍耐着某种异样的情绪,半晌,终于开口,“珍重……”
珍重……珍重……
重复了,不好意思!
情深(一)
(一)
道清……珍重……
带着琉璃,在成百宫女太监们的目送下,再次拎着包袱,吹着秋风,无限悲凉的离开德寿宫,再次前往……先皇行府。
老天似乎特意的让我与这行府牵扯不清了,只是这一次,除了琉璃,他似乎特意安排了几名贴身宫女与我,而我,表面清淡,内心却始终无法释怀他那句:
“道清……珍重……”
珍重……珍重……莫名的言语,莫名的情形,你叫我如何珍重?叫我如何珍重啊?
蔷姐姐几乎是站立在行府大门口,将我迎接进了熟悉的府内,除了她,门外的守门侍卫们,全部一脸恭敬的跪拜在地,大声口呼“扣见皇后娘娘”,真是与前两次的待遇相差万里呢。
“唉……”蔷姐姐见到我,先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道,“见到你的心情真是复杂,你来了,我自然多了说话的姐妹,日子不再冷清,可是……唉,听说贾贵妃娘娘已经……”
我无奈的点头,无限感慨:“再光鲜的生命,转眼即逝,虽不知其中细节,却仍会忍不住替她惋惜,或许她是爱的太专一了,以至于心中打了死结。”
“唉……”蔷姐姐再次叹了口气,听到她这声无奈至极的叹息,我倏地住口,猛地想起曾经的蔷姐姐,也似贾贵妃一样,迷失过心智的。
慢慢步进行府,显然,我来之前,这里已经被刻意收拾过,以往这个季节,地上,湖里,应该是铺满了厚厚一层残花落叶的,如今被清扫的太过干净,反而少了那么一层伤感,现在的行府,更仿若是皇宫的别院,清逸雅致。
唉,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么?
中午趁蔷姐姐休息时,我悄悄出了府,两名高大的守门侍卫也不拦我,却自发的跟在我身后,我不解的看着他们,问:“为何跟着本宫?”
“回皇后,皇上交代,娘娘出府,小人们需守护娘娘的安全。”
皇上交代——皇上交代——
我忍不住皱眉,连这个你都想到了?安排好了?为何我……隐隐中,会有……不安……?
不再多问,任他们跟随左右,直到护城河不远处的小巷,我才停下脚步,命道:“你们两个站在这里等待本宫,不得再靠近我,不得随意走动。”
“是!”他们颔首。
多久不来了?
这里也已经是秋了,不似上次感受到的早夏,风,带着微微的凉意,从我的头顶一直吹到裙摆,从庭院中被吹散开的淡淡秋香便下意识吹遍了我的全身。
我站立在小院门口,轻轻扣动了门把。
只一会,熟悉的庭院景致便再次完全的展现在我的视线里……忍不住立刻闭上双目,感受着这唯美安全的熟悉气味……哦,这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不是来自对庭院的记忆,而是他,每次靠近他时,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的,沉淀的,持续的……就是这种……安全气味!
我……真的喜欢……
“是那位少夫人吗?”院内,葡萄架下,熟悉的老藤椅上,她一如既往的对着庭院大门口的方向坐着,似在等待着……谁……
“是!”
替我开门的凤丫头轻声回答了她的问题,便悄悄的走进了内屋。而我,像以往一样,缓缓走进庭院,走到她的身边,在台阶边,安静的坐下。
“少夫人有心事吗?”她似是感受到了我的愁绪,然我却不回答,反问:“老夫人的昀儿,常来探望您么?”
提起她的儿,她满脸的皱纹顿时舒展开来,满是欣慰。
“来,来……只是……”她忽然双眉聚拢,道,“这段时间来的越发少了,每次来,都只坐在一边,看着这些花儿,草儿,发着呆,不似了前些日子……”
“前些日子……”我喃喃重复着。
“那些日子,他也像你这样,就坐在我的身边,嘴角一直向上扬着……我的昀儿,表情从来就冷淡,喜怒哀乐,从不放在脸上,别人说,那孩子从小冷漠,只有为娘的才了解,我的昀儿,其实……比任何人都……重情。”
嘴角一直上扬着……他,也真心喜悦过吗?我,不敢相信啊!
(二)
金窝子,银窝子,丞相家有个新会子!
买金子,换银子,新会子还能加冠子!
印会子,折会子,乐了丞相苦了民子!
鹰犬子,爪牙子,红了耳目逐了臣子!
乍听到这首童谣,我即便愣住,随之而来的是震惊,是何人,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的大胆,直接将当今的朝政,编织成一目了然的童谣,在临安城内,肆意传唱。
几乎是自从皇上登基开始,丞相就开始大量印造新会子,官府便不再以金,银,铜钱兑换,而只以新会子兑换旧会子,并且还将旧会子折旧一半的价格,百姓自然民苦,物价飞涨,币值跌落,加上丞相权倾,专横,爪牙,耳目,鹰犬众多……
这些都是表面依旧繁华的背后,人照不宣的大宋现状,也是皇上急于改革的缘由。
而这首童谣,除了皇上,还会有其他人敢于随意的编写吗?
然,不管是谁,目的自是一目了然,引起民愤!对丞相的不满,对专权的愤恨,对百姓民苦的共鸣。
夜晚宿在行府,心绪却始终不能宁,想着白天在御街中心听到的童谣,想到皇上临别时的那句“珍重……”
想到皇后母亲的“最近来的越发少了”!想到太后这段时间刻意的冷漠,以及太后威严的双重意义的两个“取而代之”!
……
越想越发觉得不安,隐隐中总感觉发生了一些我无法预料到的事,越是不安,就越是难以入眠,我干脆起身,匆匆套了衣裙,走出寝间。
秋季的夜空,格外的高阔,寂静深暗的夜,就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短暂平静,谁还能知道这平静之下,到底孕育了多少汹涌暗流。
忽然,一个大胆的念头陡地出现在我的脑中,对,我要回宫,与其让莫名的不安迅速在全身不断的扩散,不如,偷偷回宫,回宫亲自证实。
想到这,我立即回寝间取了长披风,直接走到行府大门口,守门侍卫们真是极尽的负责,即使是夜,都一动不动的站立着,没有一丝的萎靡困乏之意。
“替本宫备车,我要回宫。”
“皇后……这么晚了……”守门侍卫惊讶的看着出现在门口的我,我挥了挥手,立即打断:“本宫正有急事。”
两名侍卫跟随,驾着马车,到达灯火通明的北宫门已接近五更时分,东方早已出了鱼肚白,命他们在原地候着,我快速走到宫门口,此时的宫门,自然是关着,门口上方的台楼上,每隔半米就站着一个侍卫,楼下,我只隐约看的见他们半颗脑袋。
我知道除了上面的值岗侍卫,门口,同样站立着一排排守门侍卫,密切注意着宫门口的一切风吹草动。
“咚——咚——”
我敲门,厚重的铁巨门,随即发出两声沉闷的声响,一会,里面就有了反应。
“大胆,何人竟敢随意击拍皇家之门?不要命啦!”
“是本宫,谢道清谢皇后!”我直接说出名号,一阵短暂的沉默,我耐心的等待,他们定是尚未反应过来。
半晌——
一阵沉闷脚步声忽然至里面传来,随即一阵巨大的“吱呀”声,宫门,轰然打开,一排侍卫,迅速向外鱼贯跑出,跪拜在地,将我迎进宫门,看来,贾贵妃的逝,并未真正影响到我的地位。
我微微一点头,便不再看他们,迈开脚步,直接向他的崇明殿匆匆走去。
暗!
我讶然,为何,为何竟是一片暗?一直行至崇明殿的大殿门口,竟连一个灯笼都找寻不到,若不是天空早出现了鱼肚白,我怕是要怀疑自己走错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