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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燕书院的想法而已。”刘和打死不承认。
“那你今天来见我是为了什么事情?”蔡琰睁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刘和的眼睛。
“当然是为了咱俩的婚事啊!”刘和一脸严肃地回答。
蔡琰没想到刘和说话这么直接,赶紧用手捂住了脸颊。“哎呀,羞死人了!婚事不是由父亲和太傅大人做主的么,我们岂能私定终身!”
“怎么是私定终身呢?你忘了在长安的时候,马太尉已经上门替我提过亲了呀,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选个好日子,用大花轿把你从蔡府抬进太傅府中!”
“大花轿?”蔡妹妹面露困惑,对这个新鲜词汇表示不解。
刘和忽然想起女子出嫁坐花轿的风俗貌似是在晚唐才开始兴起,这个时代女子出嫁可没有那顶红火热闹的喜具。
不过这样更好,蔡琰越是没有见过花轿是怎样子的,到了迎亲那天刘和就越能给她带来惊喜。
两人紧紧相拥在亭内,卿卿我我地又说了许久,直到丫鬟小瑶实在忍不住端着茶具闯进来之后,这才分开。
刘和转弯抹角地将自己婚事上遇到的麻烦告诉了蔡琰,但是却拍着胸脯保证肯定第一个迎蔡琰过府,而且今后一定让蔡琰在府中的地位最高,但却没有提及正妻和大妇的话题。
蔡琰冰雪聪明,很快就听懂了刘和的意思,她虽然心中有些不痛快,但看在刘和要为自己做一顶世人从未见过的花轿的份上,还是原谅了这个花心的大萝卜,答应等蔡邕回来之后,帮着刘和劝说大学士,免得到时候蔡邕拧在那里把一场好事给整黄了。
其实,自从蔡琰见过了赵爱儿之后,便知道了很多刘和的事情,她本以为已经完全了解了刘和,但这段时间仔细回忆起来,才发觉自己将要嫁的男人身上其实有着一种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
这种神秘,并非冷漠和拒绝,也不是阴险和隔阂,而是一种令人觉得致命的诱惑,一旦被之吸引,就再也无法逃脱……(未完待续。。)
第二七二章 不奉圭臬
刘和与蔡琰在后花园内互诉衷肠时,韩馥府中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正在展开。
韩馥这人的性子中虽然带着一些怯弱,但却并非不学无术之辈,要不然当初也不能干上冀州牧。刘和对于韩馥而言,就是一个福星,若无刘和暗中的帮助,韩馥如今最好的下场也就是归隐故里,万万不可能在幽州又混了一任州牧。如今韩馥头上虽然还有刘虞这座大山压着,但他好歹不用为着性命而担忧,在幽州也混得挺有面子,所以日子过得舒心惬意,并不想要求更多。
韩馥想得开,也看得明白,只要自己老老实实跟在刘虞父子身后做事,人家肯定不会亏了自己,所以一向对于刘和的建议都是言听计从,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官职比刘和高却要听一个后辈的话有什么难为情。
刘和不是那种骄横跋扈不讲道理的人,他每次给韩馥提建议和意见时,都是有所指向,并非为了个人的利益得失和喜怒爱好,这也正是他让韩馥不会觉得难做的原因。
比如这次,刘和来见韩馥时,便是先跟韩馥讨论如何分配幽燕书院的学生名额才能做到公平合理,后面才谈到自己婚事遇到的麻烦,请韩馥充当一回说客,帮着劝说一下蔡邕,免得大学士到时犯倔。
若是刘和一上来就让韩馥帮自己的忙,就有一种颐指气使的感觉,会让韩馥觉得自己现在也就只能给刘和当个媒人和说客,存在感自然会严重不足。刘和先与他商议公事,而且还是幽燕书院招生这种敏感的大事,不仅满足了韩馥的面子,也能让韩馥找到里子。
别忘了,幽燕书院虽然是新建的,可聘请来的老师却是大汉首屈一指的大学士和颍川书院的士子,今后凡是能够进入幽燕书院读书的学子。等于是进了幽州的干部培训进修学校,前途可是一片光明,不可限量。
往长远了看,刘虞父子有朝一日若能像当初的光武大帝那样重整大汉的江山,这幽燕书院出来的士子,自然是要比天下其余书院的更有优势,毕竟这是在刘虞父子眼皮子底下创办起来的。
刘和让韩馥参与到幽燕书院招生之事中来,这里面的好处根本不用多说,对一些期盼进入书院求学的士子而言,谁要能够帮他们一把。那就是需要铭记一辈子的提携栽培大恩!
韩馥将蔡邕请进府中之后,也没有直接拿刘和与蔡琰的婚约说事,而是开口说道:“工匠坊的人前几日前来向我报告,说幽燕书院经过一月的晾晒和通风之后,如今已经可以往里面住人了,不知大学士准备何时开馆授徒?”
蔡邕捋着花白胡须回答:“只要能凑足一百学生,老夫便开始坐馆讲学。”
“大学士实在自谦了!这次如果不是大公子要求严格把住前来蓟城求学的入口关,莫说是幽燕书院凑足一百名学生,只怕轻松就有上千名学子慕名而来!”
“哦。刘世仁竟然连这事都过问了?还请韩大人细说一下他是如何要求的。”蔡邕显然对于刘和的态度很感兴趣。
韩馥正想多找几个话题把蔡邕留在府中,于是不急不缓地说道:“大公子关于幽燕书院招生的意见归纳起来有三条,其一是突出基础性,不以任何的盈利赚钱为目的。书院的日常用度开销由州里支付;其二是突出公正性,不以家庭背景和出身选学生,让穷人家的子弟也有机会入馆就学;其三是突出开放性,不奉一家一言为圭臬。只要是真才实学者,皆可来书院登台传道!”
一开始,蔡邕听着韩馥的介绍还频频的点头。待他听到“不奉一家一言为圭臬”这话时,脸上忽然变色。“文节,敢问刘世仁不奉一家一言为圭臬是何用意?”
自汉武帝之后,董仲舒在思想和学术界搞了一个“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大阉割,从此将儒家思想彻底改造成了维护帝王统治的权贵学术,与当初孔圣人和孟圣人提出的一些核心思想彻底背道而驰。
圭臬的意思是标准和法则,刘和悄无声息地提出不以一家一言为圭臬,显然是动了要把儒家学说从神坛之上撵下来的念头,蔡邕作为一代修史大家,当然明白这其中隐藏的巨大风险和可怕后果,所以才会明知故问地让韩馥解释一下。
韩馥一脸的苦笑,心想果然让刘和给猜中了,大学士一点都不好糊弄,今日想要过他这一关还真要费点气力。
韩馥低头喝了口茶水,然后斟酌说道:“对于大公子提出的开放式办学这个想法,一开始鄙人也是不敢苟同,觉得实在有些太过大胆,但是大公子只用几句话却将我问的哑口无言。”
“他问了你哪几句话?”
“大公子问我当初孔圣人可曾向老子求教过,我回答说确实有。大公子便又问老子到底算是道家还是儒家?我就没法回答了。大公子接着问我独尊儒术之后大汉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强大了?我仔细想了一想,还是没法回答。”
韩馥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屋内于是陷入了沉寂。
刘和的问题其实很简单,他只是用一个问题指出儒家当初之所以可以兴盛,那是因为孔圣人兼容并蓄,博采众家之长,而不是靠着简单粗暴的学术霸权和禁锢手段来实现的。然后,刘和又用另外一个问题无情地撕下了儒家虚伪不堪的面具,因为儒家思想体系其实并非治国治民的唯一良方,独尊儒术的大汉朝,在武帝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就算后来有了光武中兴,但经过这一百多年的折腾之后,明眼人都看出来大汉的气数将尽,如果不是刘和横空出世,接连创造了几个奇迹,只怕如今连皇帝都不知道被各路军阀抢到了何处……
蔡邕博学多才,通晓经史、天文、音律,擅长辞赋。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跟同时期的儒家大师马融、郑玄和卢植这些人有着不同。蔡邕不是纯粹的儒家。他是这个时代的博学大家,他的兴趣和关注点不在政治本身,而是在于修史,因此蔡邕从内心深处是认同刘和的观点和看法的,只是敢不敢大声的说出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此时虽然天下纷乱,礼崩乐坏,但谁要是跳出来说不该独尊儒术,就等于是要跟全天下的读书人为敌,需要承担的压力和风险简直难以想象。刘和不动声色地在幽州搞开放式办学。何尝不是想借助蔡邕的名声为他壮大声势,而大学士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世仁在这件事情上,却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啊!”蔡邕叹一口气,有些担忧地说道。
韩馥没有陪着蔡邕一起叹气,而是问道:“敢问大学士今年春秋几度?”
蔡邕不解韩馥问话的用意,但还是如实答曰:“老夫今年已是六十有三。”
“若是没有太傅父子施以援手,不知大学士能否躲过当初的长安之祸?”韩馥再问。
“若无刘伯安父子相救,只怕老夫早已作古。”蔡邕回答。
“容鄙人说一句冒犯的话,大学士如今已是花甲之人。也是经历过生死大劫难之人,就算此时你在幽州登高一呼,对独尊儒家提出质疑,难道还怕天下读书人能把你怎么样?”韩馥问出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蔡邕沉吟片刻。忽然畅怀大笑说道:“哈哈哈……,倒是老夫想多了!既然连刘世仁这个风华正茂的少年郎都不怕此事惹得天下侧目,我这个黄土都埋到脖颈的老头子何惧之有!也罢,幽燕书院便开天下之先。允许其他学派前来登台传道!”
韩馥见蔡邕不再纠缠此事,心中缓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道:“大学士其实也不必纠结。毕竟大公子眼看就要成为您的乘龙快婿,你这当岳丈的帮一帮自己女婿,那是天经地义,就算日后谁想责难于你,有太傅大人和大公子替你在前面挡着,谁又能奈何得了你?”
韩馥这话正好触到了蔡邕的软处,大学士一脸懊恼地抱怨说道:“理是这个理,可刘世仁这个家伙实在令人恼火,当初在长安和洛阳说好了一回幽州便与我那女儿成亲,如今我和琰儿来了幽州已经有半年光景,刘家却不见了动静,我又不好明说,省得让人觉得我那女儿嫁不出去似的!”
听着蔡邕这些略带郁闷的抱怨,韩馥心中觉得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