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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一位名叫成章的本部将领抱拳领命,挥手喝道,“来五百人随我守在此处”
不多时,北城那三千西凉军中便分出五百人来到了成章麾下,死死堵住那片断墙,其中大多以弓弩手居多,想来郭汜也防备着城外的伏兵趁乱袭城,他哪里知道,躲藏在城外林中的董承、张扬二人,他们手中仅仅只有作为疑兵之用的两百余士卒罢了,给他二人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袭击弘农北城。
“张定,给你两百人,速速将城内之火扑灭,需谨防那王越趁机杀出”
“是,末将遵命”
“卫荣、齐岱,你二人各领五百士卒,火速封锁北城各处街道,见到那王越,休要追赶,只需将其赶离北城便可,另外……”说着,郭汜转过头来,指着韩暹、李乐以及其余几位将军言道,“传我令,全城将士暂停庆功,每部分出五百士卒一同搜查王越,从城南、城东二处调两千将士前来城北一同驻守,倘若有叛军敢从北城城墙缺口杀入,格杀勿论”
“诺”
“末将等遵命”
众将逐一领命而去,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郭汜轻哼一声,随即深深吸了口气,仰天大声喊道,“王越,凭你一人,也想搅得我弘农天翻地覆?王越本将军已按约前来,你这厮何在?敢露面否?”
在郭汜喊话的同时,附近的西凉军士卒各个手持强弓,警惕地望着四周,双手引箭搭弓,只待陈蓦露面。
只可惜,一通喊话完毕周却无任何动静,气地郭汜顿足骂道,“王越,你这鼠辈,郭某已按约前来,你这厮何在?混账东西,倘若被郭某抓获,郭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也难怪,毕竟陈蓦也不是傻子,岂会轻易往陷阱里跳?
眼下,陈蓦正紧紧贴在一处民居的内侧墙壁旁,从墙壁上的孔洞窥探城内的动静,屏息凝气,不叫屋外来来往往的士卒发觉,口中喃喃说道,“那该死的贾文和……东城怎地一丝动静也无?”
而与此同时,在东门外的林中,贾诩与徐晃二人亦察觉到了城内的动静。大文学
正如贾诩所预料的那样,大好喜功的郭汜、李傕二人必然会在劫回天子并百官后大肆庆功,解酒禁以犒赏麾下军队,算算时辰,当陈蓦在酉时时分从北城闯入的时候,城内大部分西凉军士卒基本上已经喝地差不多了,换句话说,城内至少有大半的士卒喝地酩酊大醉,只有一小部分作为警戒的城防士卒仍然具有战力,不会太多,满打满算恐怕也不会超过六千。
事实上,贾诩所料分毫不差,毕竟郭汜、李傕二人并不清楚董承、张扬二人会率兵马前来救驾,就算知道,郭汜也不认为董、张二人有这个胆量,郭汜以为,只要击溃了杨奉的兵马,天子与朝中百官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因此,郭汜这才解了酒禁犒赏麾下兵马,待明日晌午,便率军返回长安。
当然了,作为西凉首屈一指的善战之将,郭汜也并非酒囊饭袋,即便是全军庆功,他亦从那三万余西凉军抽出了六千余士卒担任警戒,其中有三千驻扎在北城,其余三千则分别驻扎于南城、东城、西城附近,毕竟北城有一片城墙坍塌,郭汜显然也防备着有人从此处夜袭。
只可惜这个布局却被那王越区区一人搅乱,以至于在一个时辰内,竟然有不下于数百人死在王越手中。
当然了,数百士卒的伤亡,郭汜并不是很在意,他比较在意的,是王越何来的胆量敢孤身一人闯入弘农。
不用说,城外必然埋伏着诸多兵马,只待城内一乱,便会从北城杀入,因此,郭汜不惜从弘农其他三面调来了兵马,在北城布下重重城防,既为了搜捕王越,也是为了防备城外隐于黑夜中的不明兵马。
遗憾的是,郭汜的反应被早已被贾诩算到,也难怪,毕竟贾诩曾经就为郭汜、李傕出谋划策,那二人的性格,贾诩是再清楚不过,又哪里会算不到郭汜做出的反应。
当戌时时分前后,包括东门在内西凉军被抽调了一部分赶往北城,而这一切,都不出贾诩的意料,或许有人认为,即便郭汜从东门调走了一批西凉军,但是徐晃等人这样明目张胆地在城下堆积柴火,又岂会不被城上士卒发现?
理论上是这样,但是事实上,弘农并不是一座县城,在天下尚未爆发黄巾时,弘农可是司隶数一数二的重城,它西接函谷关、东连渑池、雒阳,称得上是兵家必争之地,在灵帝年间,弘农先后屯扎过不下于十万的士卒,哪怕是后来董卓执政时,亦在弘农布下重兵,以防备荆州的刘表,只不过后来董卓舍弃了雒阳,将京师迁往长安时,这才将弘农的兵马调走,安置在潼关、函谷关一带。
换句话说,眼下东门区区数百西凉守军,实在不足以担任整个东面城墙的警戒,再者,那数百守军多半集中在城门附近,这才导致徐晃能够在西凉军的眼皮底下,在城墙下堆满柴火。
当然了,如果徐晃一旦点燃了那些柴火,那就另当别论,毕竟驻扎在东城门附近的西凉军也不是傻子,发现了城墙外的火光,自然会派人前来探个究竟。
说到底,贾诩的计策也是险之又险,虽说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差不多戌时了……阿嚏”说了半句,也不知是因为夜风过于寒冷,还是因为被西凉军困在城中的陈蓦的咒骂,贾诩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
“贾大人?”
在徐晃关切的目光下,贾诩不明所以地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纳闷,继而,在侧耳倾听了一会来自城内的动静后,他压低声音说道,“看来王师已经成功将城内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徐将军,一切可曾准备就绪?”
徐晃闻言望了一眼四周,而这时,他所率的士卒已经将砍伐的柴火堆于城墙之下,正往柴火上倾倒脂油地等易燃之物,毕竟,单单柴枝等物,并不足以在短时间内燃旺,而徐晃却必须在被城内察觉到不对劲之前,在短时间内将城下的柴火点燃,并使其烧旺。
见部下的士卒点头示意,徐晃转过去,对贾诩抱拳说道,“贾大人,一切已照你吩咐安排妥当,只等大人下令”
“好”贾诩点了点头,凝声说道,“徐将军,戌时二刻前后,你便叫麾下将士放火烧此间城墙,须在三刻之前将火烧旺,不得有误”
“是”徐晃抱拳领命,随即感觉有些不对劲,望着贾诩诧异说道,“这……贾大人难道不和末将呆在此处?”
只见贾诩轻笑一声,神秘说道,“在下不是说了么,要入城营救陛下与百官,否则,一旦郭汜、李傕二人察觉不对,将陛下于百官囚禁之所转移,岂不是叫王剑师与徐将军白忙一场?”说着,他顿了顿,轻声笑道,“倘若在下成功营救陛下并朝中百官,便会即刻前来此处与徐将军汇合,且劳徐将军在毁去这道城墙后死守此处,否则陛下与百官无路逃生矣”
“是,末将明白——即便粉身碎骨,末将亦会为陛下与百官死守着逃生之路”
“好好,”贾诩点点头,随即深深吸了口气,轻声说道,“如此……在下去去便回”
“去……”徐晃愕然地望了眼贾诩,随即转过头望着身后那高耸的城墙,古怪说道,“城墙高耸如斯,不知贾大人如何混入城中……”正说着,他忽然感觉好似有股微风刮来,下意识回头一看贾诩,却见贾诩周身刮起一股隐晦的黑风,越来越密,继而,只听噗地一声,贾诩竟然凭空消失在他眼前,消失地无影无踪。
“贾……贾大人?”
那诡异的情景,直看得徐晃目瞪口呆,他揉了揉眼睛,小声询问身旁的士卒。
“喂,方才……看到了么?”
只见那名士卒连连点头,同样一脸骇然地说道,“嗯,小的看得分明……”
两人对视一眼,感觉背后泛起阵阵凉意。
而与此同时,在城墙的另外一侧,亦刮起了一股稠密的黑风,随即,黑风稍稍退去,露出了贾诩的身形。
只见他面色自若地回头望了一眼高耸的城墙,眼中隐隐露出几分喜悦。
“不愧是《遁甲》三篇中的《地遁》之章,竟然有这般奇效,能叫人穿山过石,无不可去之处,奇哉奇哉纵观天下之大,实非我辈能够看透其中玄妙只不过……”说着,贾诩望了一眼自己衣服上不知从何处沾到的污垢与泥土,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嘲说道,“只不过此术对于自惜羽翼的诩而言,代价着实大了一些……但愿精习之后可叫诩不至于如此狼狈,幸哉幸哉”
掸了掸身上的泥土,贾诩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当他再睁开眼睛时,他的双目中仿佛隐隐浮现出几丝古怪的幽光,更匪夷所思的是,眼下他所看到的事物,与之前显然有了极大的差别。
只见在贾诩的眼中,他面前的城墙上不满了一道道幽蓝色的痕迹,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般,他好奇地伸出手指,在那无数道幽光的汇聚之处重重一戳,只听咔嚓一声,贾诩痛地倒抽一口冷气,不过墙上那块石砖,竟然也因他那一指而碎裂了一部分。
“……”
望着自己有些麻木的食指苦笑着摇了摇头,贾诩低头望向地面,他惊讶地发现,以往看似平淡无奇的地面,竟然布满了一条条土褐色的痕迹,有的粗如臂膀,有的细如发丝,密密麻麻,遍布他所能望见的整片大地。
喃喃自语一句,贾诩蹲下身,伸手抚摸着脚下的土地,他这才发现,那一条条的痕迹,竟然是无数汇聚而成的气。
“这就是地脉么?”
望着那一道道细如发丝的地脉逐渐汇合,到远处时变得越来越粗,同时亦感受着来自地下那些气的惊人储量,贾诩的眼中不免露出了几分狂热。
忽然间,他隐隐回忆起曾经游学时所看过的一本杂,其中言道:天地万物皆有生气,天有天之气,是谓天运;天地有之气,是谓地脉;人有人之气,是谓人是根本也
回忆着那一字一句,贾诩的呼吸微微变得有些急促,因为从好友所赠的《地遁》篇章内所写,所谓的地脉,关乎着这片大地的生死存亡,倘若地脉内地气充裕,则该地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