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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都是紫英眼皮外的事了;他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
从宗炼过世;紫英的心境就很疏离了。
除了这些学业相关的事;再就是氤氲了。
这店面是宗炼的积蓄夹着青阳等人的帮助开的;紫英虽然看起来过得悠闲;其实也是生意人;不过开在学校里;不过是因为这幽幽的情景;才没了那些个世俗气。
比如那怀朔;紫英心里是很满意的;仿佛只有他才配得起。转念;紫英又是淡淡的一笑;好似这氤氲如宝;人间难求一样了。活该自己过得冷清清;可不是当别人欠自己活债了。
怀朔是个可靠的人;任劳任怨的;有时候会让紫英有些愧疚;淡淡的;似有似无。这几日;紫英都有一种说不清的心不在焉;好似从天河归来开始;自己就变作了游魂;没了根。亏得还有他们;自己才不会失态。
名单是分的极快的;紫英被分去了门诊处。确切的说;几乎所有的男生都被分去了门诊部;所有的女生都被分去了妇产科;真是没有创意。
当然咯;这是几乎;不代表个别。
紫英很累;因为是门诊;紫英很累;因为看到的全是悲伤。
门诊总是有很多人;很多很多人;慕琼华之名而来。老百姓是很穷的;穷到生不起大病;看不起小病。琼华不是小医院;是国家一流大学分出来的一个附属医院;有着国家这个高大的身影罩着;有着一流这个权威的名头笼着;琼华注定要去承担老百姓最后一点希望。
总是那个样子;小病拖;拖着拖着就变成了大病;舍不得就想着随便看看;那些非一流的医院也需要效益;医院里的人也要活;然后就这样干耗着;到他们没有本事去控制了;才说出琼华这条道子;然后等着琼华的医生来判刑;看是罚款;还是枪决。
紫英觉得老百姓好可怜;也觉得自己好可怜。
这和在氤氲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这世上没有这一面。可他注定要成为医生;他要学会对自己的职业负责;他不能冷漠;更不能麻木;却只能无奈。
在门诊的这几天;紫英总是能看见有人在角落里偷偷的哭。那些人自然是去后面找专家了;能找专家;自然是在别处没了办法。这里判了死刑;这世上也就没有几处活命了。那种眼泪;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光鲜的;也有沧桑的;千张面孔说到底了还不是一句绝望了。
值班室里;紫英掇着筷子却怎么都咽不下饭了。
早上;来了一位老人;右膝盖有着严重的感染;流脓;腐烂;可见白骨。那气味跟死人一般;却因为看不起病;怎么都不愿截肢。紫英知道;不截肢过不了半年他就会过世的。难道命就那么贱;一定要用钱来算?
医院不是慈善机构;导师几乎发着火警告他们这些于心不忍的学生。
这么大个医院;可以救一位老人;却救不了所有这样的老人。医院的盈利是有限的;如果医院跨了;医院里的人怎么活?他们是光鲜的;站在社会上层;拿着不菲的薪水;接受着学生和病人的崇拜;可他们也有风险。因为他们被视作最后的稻草;如果失败了;就会责怪。
就在紫英还为早上的事而心痛的时候;后栋的外科楼发生了枪击案;好在没有出人命。只是因为持枪人的母亲在这个医院做癌症晚期的治疗;失败了;过世了;主治医师便被认为是罪魁祸首;草菅人命;说要索赔;说要打官司;那医师是理直气壮;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一幕。
虚凉也在身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仿佛亲身在一样。
'哎;这样的事情还真有啊。'虚凉悻悻地叹了口气;'医生就是能救;怕承担这种风险;也说自己不能救啊。'
紫英怔了怔;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绝望和不尽力;真是个恶性循环。
生活怎么这么痛苦啊。
第 6 章
章五
紫英是真的吃不下了;真是让自己良心受折磨呀。
'紫英发什么呆呢?'
正是出神;一声唤让紫英回转了头来:'天河。'
'紫英不舒服;所以吃不下饭么?'多年在外;天河的汉语还能如此流利已是不易。
'……'紫英木讷地摇摇头;垂下眼帘。
'那我可没办法了。'天河挠挠头;很落寞地看了紫英一眼。
紫英觉得有些愧疚;自己难受;又何必把情绪过渡给天河呢。因为转了话题:'你怎么来了?'
'老爹让来的。'
'……'是了;紫英突然想起;天河一向都是呆呆的;问话是很没效率了。
时光远了;都有些记不清了。
'呀!'刚刚偎着紫英坐下;天河突然一声呼;跳起身来;紫英不由抬起头;等着他的下文;'老爹是让我跟你带话的。'
'青叔说什么?'模糊的东西又清晰起来;竟然有种意外的亲切。
天河转了转眼睛;似乎是在想:'老爹有事要出去;说屋子里的工作就交给你和我了。跟你导师打过招呼了;你直接跟我走。'
口气不像;青叔的气势倒是很像;就好似青叔本人在这一样。紫英本想说忙完这面的事就去;可是被天河的后半句噎了回去。顿了顿;紫英点点头:'好。'
天河是个急性子;或者说好像是有任务在身似的;非要紫英吃完饭就走。紫英简单和虚凉知会了一声就去了计算机学院。
青叔的办公室紫英倒是很熟悉;以前紫英也是常来;计算机学院的人对他也算是熟悉了。
还是那样干净简单;唯独那一排放在窗台上的芦荟;好似被晒成了芦荟干;奄奄的;一丝生气都没有。紫英暗自叹息;青叔很细心;不过对这些东西就一点关照的心思都没有。还放阳台晒太阳…芦荟才不是仙人掌呢。转念想;青叔一个大男人种芦荟干什么?
算了;青叔一向奇思怪想;自己是跟不上脚步的。
天河唤着让紫英快点来帮忙;紫英应了一声;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事。
这些芦荟还是移到阴凉处的好。
待到他们忙完;已经是快四点的光景;紫英估摸着医院那面也该签分了;跟天河说了一声;就回去了。
回了值班室;把名签了;问了问虚凉下午的情况;也就没有什么了。
刚迈出值班室的门;就被青叔一个扑抓了正的。
'青叔是来忙正事的?'紫英是习惯青叔那小孩似的举动了;便寒暄起来。
'恩;比我家野小子聪明多了;要是你也是我儿子该多好啊~'说着还把手伸在紫英肩上好似很宽慰般拍了拍。
若是换作菱纱;定是说自己不跟青叔亲生子女一般么?那般甜嗲;是最配菱纱和青叔的气场了。若是换作梦璃;估着又是轻轻一笑;浓浓的书卷气;倒会让青叔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天河本人;也肯定是挠挠头;愣愣地说那爹收他做儿子好了。
可紫英就是紫英;木讷也好;面瘫也好;只会打起他的招牌省略号:'……'
青叔是一点自觉性都没有的;这跟天河的不自觉是完全不同的出发点;继续强迫紫英跟自己勾肩搭背:'我是来专门找你的;有事~'
'青叔只管说;紫英能做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嗷呦呦~说得好像我要你出生入死一样。'云天青是活宝;活宝之处就在于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调笑别人的机会;或者说…调戏。
'……'紫英被说得不好意思;只好学着天河挠挠头;一言不发。
天青看这趣也打够了;才假装一本正经地说了他给紫英的任务:'我晚上还是有事;野小子就交给你照看一晚上了。'
'青叔要出差?'紫英有些后悔自己的询问;说完便不回答了。
天青眯了眯眼睛;邪魅的神色一闪而过;只听一阵嘿嘿奸笑:'紫英也长大了呀。晚上可不要欺负我儿子哦~'
'青叔……!'紫英被说得有些急了;面色都开始发红起来。
'啊啊哈哈~'满足地又把魔爪搭在了紫英的肩上;一副我了解的架势说道;'你也知道我这里有设计要做;你们医学院刚来了人;我今晚加班和他合作;看能不能做个雏形;先用着然后慢慢修改。要是不顺利;我到明天早上都不会停。'
'那我夜里给青叔送点夜宵吧;也正好氤氲打烊了;我出来透透气。'对紫英而言;青叔与父亲无异;从宗炼还健在的时候青叔便对自己照顾有加了。
'大冷天的透什么气啊~别来了;乖乖哄我家野小子睡觉。'说着;青叔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补充道;'你们医科院新来的那人我今天刚接触了;可古怪了!你又是他底下的学生;初来就给他留个坏印象;以后欺负你怎么办啊?!别来别来。'
'……'青叔这句的声音特别大;来来往往的都看着他俩。紫英暗自汗颜;青叔;如果那怪人在附近;你已经帮我得罪他了。
见紫英没反应;天青直接开催:'我来的路上看你店里那个叫什么朔的急急忙忙往你店里走;反正你也难得空了;快回去;生意要紧。等会我要叫野小子直接去你那。'
'好。'
这几日都很忙;店里的事几乎都是怀朔和新来的一个学生在操劳;自己也就早起晚睡对对帐而已。青叔一提醒;紫英倒是想了起来;店里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操心了;这才和青叔匆匆道别;回了氤氲。
一推门;正好是怀朔在准备晚上的食材。
今天的太阳特别好;照得这偌大的氤氲比平时光亮了许多;偶尔换个意境倒也不错。紫英想着;对怀朔微微一笑;便转进了吧台。
高脚杯都闪着水晶一样的亮光;安静地挂在头顶的架子上;餐盘刀叉都有序地放在消毒柜里;清清净净的。干净舒服;这就是紫英追求的感觉。
'晚上天河来吃饭;我也在店里;你若有事就去做吧。'
听得紫英这样说;怀朔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花瓶:'我晚上也没事;倒是早上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