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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彦朝俞晓玖使个眼色,俞晓玖视若无睹,可以写赠言么?——祝范国师早日为国捐躯。
待交接书办理完毕,俞晓玖立刻将军印交给范佚名,随后滑动轮椅走出营帐,一出门便见到武天吉、武天祥两位将军,两人伫立帐外旁守护,威武似门神。
自从俞晓玖刻意疏远武天吉之后,过门过坎都由武天祥代劳,武天吉虽不满,但毕竟是孪生兄弟,所以也未多说什么。
武天祥抱起俞晓玖,径直向娘娘营帐走去,他本来就是沉默寡言的个性,自从威胁俞晓玖以后,话变得更少,完全像个机器人。
“天祥将军,你几房妻妾?”俞晓玖随口问去。
武天祥驻足一顿,凝视她的笑脸,撇开眸,随后大刀阔斧走入营帐。
俞晓玖原本是想套近乎,毕竟她暂需依仗武天祥保护,但武天祥也太不给面子了,甚至爱答不理。武天祥转身离去,她装腔作势道:“站住,我是你上司,问你话呢,速速回答。”
武天祥背对她站立,缄默不语一刻钟,撩开营帐布帘时才回答:“未娶妻。”
语落,他疾步离去。
俞晓玖眨眨眼,莫非是个……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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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禁书
军中纪律严明,但士兵也们也会给自己找乐子解闷,摔跤,打靶,短距离赛马,除了吃喝嫖赌严禁,其它娱乐项目基本不限制。
俞晓玖听帐外人声鼎沸,所以好奇地溜达到门口围观……原来是武天吉与武天祥在比试拳脚功夫,两人赤膊上阵,实力相当,相貌又生得一摸一样,还真难以分辨。
小太监将一块毛毯盖在俞晓玖腿上,又奉上一盘水果,照顾得无微不至。
自从俞晓玖怀疑武天祥有断袖之癖后,总是有意无意地观察他,这才发现,武天祥对属下们都很热情,晚间围坐篝火旁时,他又与属下勾肩搭背、谈笑风生,唯独不爱搭理自己。
武天吉无意中见护国娘娘显身,一个晃神,给个武天祥可趁之机,踉跄摔倒在地。
武天祥爽朗大笑,甩了甩湿漉漉的汗水,将哥哥拽起身,刚要开口,余光扫到俞晓玖身上,笑容僵住,即刻转身离去。
俞晓玖不自在地撇开头,命太监送自己回帐。
不过,她在帐中待了不到二十分钟,又想出去透气,因为苫布味很浓重,所以她滑动轮椅,自行向河边走去。
琉璃国风景如画,阳光充裕,湖面微波粼粼,最适合睡午觉。
俞晓玖坐在一棵大树下,开始犯迷瞪。
此时,一道严厉的命令,从树干后传来——
“裤子脱了!”
“将军,将军……求您放过我吧……”
俞晓玖顿时清醒,扭头,露出半只眼睛偷窥……
武天祥手中攥着马鞭,正虎视眈眈地瞪视士兵。
一位士兵则跪在地上磕头,未穿上衣,身材清瘦白净,双手环身瑟缩发抖,神情颓然。
俞晓玖眼前划过一道兴奋的亮光,有好戏看喽。
“啪!”……狠狠一鞭子抽在士兵胸膛之上,武天祥暴戾大怒,原本就刚毅的脸颊变得更为飞扬跋扈。
“再不脱,本将军拔了你的皮!”
“属下脱,属下脱……”
俞晓玖注视可怜巴巴的小士兵,喟叹一声,啧啧,温柔点嘛,小受吃不消滴。
士兵畏畏缩缩地站起身,正当解开裤腰带时,武天祥却蓦然制止。锐眸看向树干这边,吓得俞晓玖缩回脑瓜。
“军事重地,何人肝胆在此偷溜?!”
“……”俞晓玖沮丧地垂下眸,只差临门一脚却被发现,真没意思。
武天祥大步流星绕过树干,不见其人先见其刀,刀尖正对俞晓玖鼻梁的位置……她故作困顿地伸展懒腰:“天祥将军,是我在此地小憩,出何事了么?”
武天祥一怔,即刻将剑入鞘,单膝跪地致歉:“末将多有得罪。”语毕,他朝士兵方向一扬手,士兵见状提着裤腰带撒丫子就跑。
自己手下士兵私藏禁。书,被他当场逮住,武天祥为惩罚士兵违规之举,命士兵脱光跑圈,但也不算何大罪,小惩大戒罢了,不必张扬。
俞晓玖听到越来越远的跑步声,惋惜一叹,想观摩现场直播不容易呐。
武天祥似乎也不知该说点什么,率先牵过马匹,俞晓玖仰视身旁的高头大马,摸了摸马肚子,皮毛顺滑,很酷的一匹良驹。
“天祥将军,即便对方是男子,最好也别过于粗暴。”俞晓玖实在忍不住,含沙射影了一句。
武天祥不知所云,下意识看向士兵逃跑的方向,似乎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所以主动示好道:“娘娘想骑马吗?”
“可以么?它会不会摔我?”俞晓玖很想骑,但碍于残腿不便,只能眼馋地看着。
武天祥并未表现出过多表情,一弯身将俞晓玖托抱上马背,使她呈侧坐姿势,随后牵起马缰,漫步在静谧的湖畔。
这匹马比俞晓玖想象得还要高,也没她预料的那么稳健,高度好似坐在轿车顶棚上,她小有紧张,抓住马鬃,但侧坐不容易掌握平衡,晃悠得很厉害。
“不好玩,抱我下来。”
武天祥闻声驻足,见护国娘娘一脸忐忑不安,不由微微扬唇,或许是阳光温暖,为他冰冷的神情注入一丝柔和。
他一跃身跨上马背,一手拉缰绳,一手环住俞晓玖的腰肢,依旧不交谈,继续在草坪上漫步。
俞晓玖倚靠在宽阔的胸膛上,他两手固定在前后,果然不再感到害怕。
“天祥将军,你有固定……朋友么?”俞晓玖本想问他有没有固定“男友”,她实在很好奇,阳刚十足的武天祥,居然真是个同性恋。
“固定朋友?请娘娘明示。”
俞晓玖认为今天气氛不错,所以大胆提问:“我先声明,我没有性别歧视,喜欢谁是个人自由,所以你不必感到不自在。”
武天祥拧起眉:“末将还是不懂。”
俞晓玖咬了咬下唇,算了,既然武天祥不愿意说,她也不强迫了。
“没事了,我只是觉得闷。”
“打仗确实枯燥,会流血牺牲,战场很残酷。”
俞晓玖似笑非笑地扬起唇,憋着好难受。
“当日在途中,末将对娘娘言语不敬,多谢娘娘既往不咎。”武天祥反省那日过于粗鲁。
“你说马车里恐吓我的事吖?没关系,你也是为了大哥着想。”俞晓玖抿了抿唇,忍不住又把问题带回来:“你哥不成婚是因我故,可你不成婚又为何事呢?”
武天祥笑容微敛,避重就轻道:“未碰上喜欢的。”
俞晓玖砸吧砸吧嘴,还是放弃吧,口风太严,高难度。
她扭过身,直视前方。武天祥凝视她的背影,难得独处,他却不知该聊些何事,即便做到有问必答,亦是令护国娘娘感到不满,他眸中不由掠过一丝无奈。
武天祥在怀里摸了摸,将那本没收的禁。书递给俞晓玖:“解闷用吧。”
俞晓玖翻开一看:《伴花眠》——杯酒尽,玉壶空,醉入花林中。心似春风本无意,惊起浪蝶狂蜂。香拂面,酒意浓,自卧枝前,梦回栽花时年。
她意兴阑珊地合起:“文言文真没意思。”(看不懂说看不懂好么?)
武天祥抿唇不语,反正他做何事,都不会引起小九的兴趣。
微风拂面,春意盎然,俞晓玖望向碧蓝的天,深深呼吸,慢悠悠合起双眸,就这么靠在武天祥身前睡着了。
武天祥悄然停住马蹄,为避免她摔下马,谨慎地抬起双臂,一手搂住她脊背,一手环于腰际,挺直腰板,尽量让她睡得安稳。
而这一幕,恰巧落在武天吉眼底。
武天吉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又似乎恍然大悟,原来弟弟时常挂在嘴边的梦中女子……指得正是小九吗?弟弟曾说过,那位女子可遇不可求,远观就好,一旦靠近,必会受伤。
他们同一日出生,拥有同样的相貌,同一时间见到小九,也同样爱上不该的女子。莫非这一切本就是宿命吗?
两兄弟一前一后,就在各怀心思时,眼前忽然划过一道人影,快如闪电。
刹那间,马儿不知因何故受惊啼鸣,高抬前蹄,疯了似地遽速开来,俞晓玖顿时从梦中惊醒,下意识抱住武天祥,武天祥一手紧拉缰绳,但马儿依旧不受控制地驰骋。
“抓紧!”他蹙眉大喝一声。
武天吉见状急速上马,一边追赶,一手高举麻绳套索,对准马头的方向欲抛。
“迫使马头扭转!”武天吉厉声命令。
武天祥闻声侧目:“哥,靠近我,先行接过娘娘。”
武天吉应了声,加快速度靠近疯马,但疯马四蹄乱飞,在草坪上没有规律的狂跑,倘若砍断马腿,武天祥会功夫倒无大碍,但势必伤到护国娘娘。
武天祥紧张得汗流浃背,他尽可能驱使马蹄向武天吉身边靠近,武天吉配合相当默契,看出弟弟的用意,松开马缰,展开双臂。
“哥,再靠近些!”武天祥生怕伤到小九,不敢轻举妄动,而且小九紧紧抱着自己,似乎已吓得魂不附体。
“小九快松手,前方便是悬崖耽误不得!”武天吉见道路越来越狭窄,急声怒喊。
俞晓玖吞了吞口水,怯懦地松开一只手,武天祥趁机将她托起,正准备抛出时……
黑影再次显身,此人手中拉着一根银色铁链,借助树杈的高度,滑行到马与马之间,就在掠过他们头顶之际,抄起俞晓玖腋下,紧接着一个大转身,反跳跃,站定原地。
男子神情冰冷,即便他站在此处等兄弟两抓,两兄弟自是无暇理会,因为前方就是悬崖,武天吉第一反应,首先要救的人是弟弟武天祥。
俞晓玖随着忽高忽地的起伏,早已转得头晕脑胀。她现在双脚悬空,被男子如麻袋片似地抗在肩头。俞晓玖大头朝下,猛捶猛打,男子无动于衷,步伐稳健,虽然看不见来者何人,但那股阴霾的气息,她不久前才接触过。
那封恐吓信,那个杀手,应该是他没错。
俞晓玖绝望了……
此刻,千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