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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醒醒,您醒醒……”耳边传来韩月贵妃的哭喊声,他低下头目光空洞的看着面前这个绝色女子,就算是狼狈的不成样子,她依旧美的惊人,哭的梨花带雨。
而他却猛的推开她,像是见到毒蛇猛兽一般:“滚,你们都给朕滚,朕要一个人陪着皇后呆着,都给朕滚!”他大喝一声,一手抱着孩子,一面连跪带爬的走到床边抱起那个呼吸全无却如同熟睡一般的女子,她的身上跟孩子的身上都冰凉冰凉的,一点温度都没有。
他好害怕,好害怕就这样失去他们两个,便用身体紧紧的抱着女子,又将孩子放在女子身上,紧紧的抱着,好像怕有人会抢走一样。
这个世界上没有注定,只有人为,他终于看透也或者说,他早就明白,比任何人都要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早就的注定,一个又一个,她是,符未是,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是他却始终不愿相信,每次都走到事情无法弥补的时候方才醒悟,然后开始弥补,然后又伤了别人,负了别人。
“未未……”温热的泪滴滴落在符未的脸上,就好像已经死亡的她哭了一样,那一瞬间的恍惚,他仿佛回到了浮华初见时她的雀跃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问他的名字,只因为他没有反问,她便不高兴了,那时候觉得这小姑娘很可爱,当然更多是对她的好奇。他想,如果他知道后来会遇见,当时一定会问她的名字。
她看到他的那一秒,微愣了愣,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在这里?”
他嘴角轻轻一勾回答了两个字:“君繇。”而后又问:“你叫什么?为何也会在这里?”
她掩口笑了笑,大大的眼睛眯眯着,可爱极了,高兴笑道:“我叫符未,我来这里避难。”平时,她高兴的时候都会这般笑的,纯真而美丽。怀里抱着少了半身毛的小白,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
这是他们初遇时的画面,再次相遇时,是那日城外的相迎。或许曾想过还会再见,却从未想过会见到那样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那漫天绯色中的淡色身影,从马车上慢慢走下来,那一瞬间的恍惚,他好像看见一个从九天上走下来的仙女,那般绝艳出尘。
他的手在她身上慢慢抚摸着,想用自己的手掌温暖她冰冷的身躯,可是却一点效果也无,就在他将手放在她胸前想要温暖孩子的时候,忽然碰触到一个硬物,他轻轻拨开她胸前的衣衫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口哨,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吹,一点声响也没有,觉得甚是奇怪。
第七十二章 小玉抢人
他脸色一沉,眼中刚刚的疯狂沉痛退下,取而代之的是冷淡,冰冷到极致的冷。
他忽然很想放开手中的这个女人,还说她跟外界没有联系,若真没有联系,为何会有这种秘制的传讯工具?这东西连他都没有,而她却拥有一枚,若不是她已死,真想问问她,都到这时还这般撒谎是为何?
可是心中有一个声音却不断告诉他,这不是真的,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如何如何爱他么?还记得八方城墙上她笑着摇头,很认真的跟他说:“不,我恰巧只需要你的爱,其他东西我都不稀罕。”
他跟她说,那不可能,她便讲了爱上他的缘由。那时候觉得这女子幼稚的可笑,只因为生命中见过那样一个人,就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样一个人会对她坚贞执着,却从不去想,他到底爱的是谁,只对谁执着。然后是一味的付出,直到生命结束,她还是不悔,依旧在坚持。
两年,他想,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从一开始他对她的可有可无的心态,到后来甚至希望每时每刻都看到她,还有知晓她怀孕时的喜悦,那都不是假的,只是时间不对。到后来,也只有在入夜之后才会来看看她,每每都呆到天亮却还是迟迟不肯离去。
可是现在忽然出现的这个口哨,让他不得不怀疑她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但都无从说起了,因为她已经死了,死人是不能开口说话的。心里转动了万千思绪,虽然很恨,但却舍不得放下。就如他所想,人已经死了,纵然曾经有错,可那些真心笑容还有那些关心都不是虚假的,没有一个人能假了两年还不露陷,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只能说他历经三生三世还没学会看透人心或者说她的演技真的太高了。
“小未来……你找我干什么啊!”邪魅带着娇笑的声音轻轻响起,门被推开,那一抹妖冶的红色偏衫而立,绝代风华。
君繇一愣,怎么都没有想到,符未胸前的口哨竟是用来联系他的,他有些拿捏不定了。因为知晓鬼面阎罗同那花涧小筑的主人有莫大关系,也知晓这人是最后一个妖人族人,难道他同吴君有什么关系?
玉轻舒进来之后才发现这殿内有些不对,且不说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不谈,还有一股极淡的毒药味,这味道混合在血腥中,若不是他的体质异于常人,断不能识辨出来的。再说先前的哨声也明显不对,好像是人好奇拿起来吹一下又停了下来,反正当时他恰巧就在这皇宫附近,不然也只会以为自己听错了。
越往里走血腥味就越加浓重,他白玉色的脸越加惨白,身体周围仿佛结了一层寒冰,心中忽然升起不好的预感。当他终于走进寝殿时看到床上的人影同梳妆台前的血迹时,终于怔住,继而就是暴怒。
“狗皇帝,你到底对她怎么样了!!”玉轻舒猛的冲到床前,扬起手就要狠狠的揍下去,可是在挨到君繇脑袋的时候硬生生停住,因为他看见那怀中神情安然如同熟睡的女子,还有她身上一身酱紫色的婴孩,面容安详都没有一丝痛苦。
他的手放软下来,抬起的手轻轻的落在符未的脸上,那昨日还同他笑语嫣然的小未来,此时已经成了呼吸全无的尸体。
“滚开!”君繇一把将他的手打开,没有丝毫防备的玉轻舒被打了个趔趄,摇晃的倒在地上。
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一样,怔怔的站起身又抬起手,这回君繇却没有推开他,而是任由玉轻舒的手攥住了符未的手,冰冰凉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君繇想,这个时候符未最需要的人是玉轻舒,而不是他这个屡次伤害她的人,甚至到最后还赐死她的人。其实那杯酒根本就不是给符未的,而是给离末的。离末临走的时候说要见皇后最后一面,毕竟也算知己,故而他就允了,却没想到一个疏忽,竟然造成了她的死亡。他没有必要跟任何人解释,因为本就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
最开始就不应该将符未带到这里卷进这场纷争,这样便不会造就这场伤人伤己的痛苦。她依旧是那个快乐纯洁的女子,而他依旧在寻找昔日恋人,而不是在这自相矛盾。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剥夺符未喜欢在乎的人碰触?他没有,什么资格都没有,只是为何心好痛,呼吸也觉得很难过?
玉轻舒用力攥紧那冰凉的手,对面前这个一直以爱为名伤害符未的人表现不出一丝表情。“什么时候的事?”
君繇愣愣的抬起头,抱住符未的手缓缓收紧,有些害怕鬼面阎罗玉轻舒忽然发疯将怀中的女子抢走。他不允许,如果活着的她他不能爱,那就爱死掉的她如何?这样他还能依旧找到昔日恋人,心中只为符未保留一个位置,始终是温暖的,心中念着的。然后无时无刻不在祈祷她下辈子能遇见一个两情相悦的人,而今,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今晨……”他不知该如何表述这件事情,因为觉得这件事就像一把架空在他心脏上的刀,每想起一次都会感到那把刀在凌迟他那颗本就不完整的心脏,疼痛的几乎让他窒息。
“是你?”玉轻舒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最开始进屋时那种暴怒已经让生生压在心底,只等待最后的爆发,他紧紧的握住符未的手,骨节都因为用力而呈现出不正常的白,隐隐有些发青。
君繇沉默了,是因为他,每次都是因为他伤害了符未。口口声声说去找别人,说不爱她,说不会给她任何机会,可最终却总是自己把持不住,忍不住给了她幻想,更是因为心中的一点嫉妒而要了她,从而打破这段平静。
“我不是想杀她的,只是没想到那人会将毒酒端给她……”他忽然很想解释,不管符未能不能听见,他还是想解释给她听,只想告诉她,他从未想过要她死——这一切都是个误会,他没来得及阻止的一个误会。
“这是真的吗?”玉轻舒似乎有些不信,或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问了这么多,究竟想从君繇口中确认什么?确认他其实是爱符未的,其实是在乎的,可是却不经意间造就了这一场毁灭?或者说,是确认给他怀中那个女子,还是想让他认清楚自己的心究竟是怎么想的?
君繇抬起头怔怔的看着面前这个妖娆绝色的男人,如果当初没有先遇见他,未未会不会就喜欢上这男人,然后离开了?忽然心中有点难受,他抱着符未的身体别过身去淡淡道:“真真假假,你现在问我,我也无从回答。她是我妻子,真假又如何?”他能解释的,他能确认的也只有符未一个人,只想说给她一个人听,可是那人却不在了。
玉轻舒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君繇深吸了口气道:“我只是想知道,她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究竟是值得还是不值?当初你因为那女子毫不留情的伤了她,我曾问过,跟不跟我走,她果断摇头说不,只因为心中有你,可你呢,总是因为心中那点不可能伤害她。其实你都明白,这一切都跟她没有一点关系,她整个人满心满意都为了你……”
“还记得她曾跟我说过,你因为寻找那个女子,整个人都冷冷淡淡的,她想温暖你,想要做你的太阳,可是你却总是用阴云伤害她,从来不曾给过她一点机会。”
“你喜欢她?”君繇抬起头,目光沉冷而直直的看着他,好像想看尽他的眼底心底。
玉轻舒转过身去站了一个位置,坦诚的看着他道:“我喜欢她,从第一眼见到时就喜欢上了……”他顿了顿继续道:“可是她心仪的人始终不是我,不管我为她做过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