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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长孙君繇,尽管你这么做,可我依旧不会原谅你,我恨你……
“夫人……”耳边传来呼唤声,我抬起迷茫的眼看清眼前人。
黑影人已经将我放在一个房间的床上,唤我的人是一个大夫打扮的人,他板着我的手,原来我竟是无意中懊恼的抓紧自己的衣服,他轻声道:“没事的,只是惊吓过度。待老夫开几幅药吃便能好了。”
没有听见黑影人的回答,只见他点头,送走大夫后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这是哪里,只从屋子家具看来像是一间普通民房,但炭火盆里面却是无烟银霜炭。
门再次被打开,却是救我回来的黑影人端着碗走进来到床边无声将碗递给我,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水。看来他是怕我冷让我暖身体。他依旧一个字都不说,我喝完水后他再次离开了。再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的却是一碗药。
我无声喝下,他不说一句话,我亦是一个字都不想说。脑中反复出现的总是君繇跟我说那些话的场景,细密到他的每一个表情,发出的每一个音符,还有说出的每一个字,还有沉稳舒缓的心跳声,处处都透着不对,处处都透着一股诀别之意。
那时候我依旧没感觉自己有多爱他,其实我不知道,或许我也想逃避,因为对他的爱已经深入到骨子里,就算是不说,或是一个细微的表情表现不出,但已经镶嵌在骨子里的爱恋,就算我嘴上再怎么否认,他依旧是事实。
我爱长孙君繇,就算是他那样伤害我,我依旧爱他。甚至可以为他付出生命,或许我现在是恨的,但若没有爱怎会有那么强烈的恨意?恨到连他此时生死不明我都不甘心,总觉得要见到他的尸体才好。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跟着影卫找下去,不管能不能找到,哪怕见到的只是一具尸骨,至少能证明我恨的那个人终于死了,而我的恨也有了终结。
若有来生,我不想再遇见他,再也不想爱上他。所以丹妃的诅咒便不会生效,我们两个永远不会有牵扯,我回我的二十一世纪,他继续他的古代生活,永远不会再有牵扯。
生活是无止境的嘲笑,我们四个人的羁绊也不会如此轻易因为谁的死而彻底剪断,也不是有谁暂时退出就会休止,而是一切都在继续。
长孙君繇是何等人物?就算他此时在悬崖下生死未卜,他离开之前在越国布置的一切也依旧一步一步在朝他的计算发展。而我也没能逃出过他的算计,他曾经算错过,所以他不会允许自己再出现第二次错误,包括影卫能在那些人之前找到我。
一切都算无一漏。
我醒来的时候影卫已经将冒着热气的吃食摆放在桌上,一点也没因为我是个女子而忌讳,床边还放了一身淡玉色的轻便女装跟紫金色的狐裘披风,淡紫色的流苏长长的垂直在地上,流淌着顺从的弧线。
影卫当真如一个影子一般,他静静的站在那里无论现在多么静,你都仿佛听不见他的呼吸声,好像鬼魅一样走路无声,看不到脸也看不到面具后的眼珠。
我动了动身子,疼的我倒吸了口凉气,因为长时间的剧烈颠簸,再突然休息浑身上下如散架一般,连骨头都是酥麻的疼。我咬着牙抬起胳膊,那感觉就好像有刀片在我一块一块割我的肉一样,疼的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影卫似乎看不下去了,他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又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玉瓶到处一粒黑色药丸递给我,无声无息,只有倒水声跟茶杯被拿起的声音响起,连他衣袂甩动间的声音都没有听到,然后他走到我面前,依旧无声无息。
我抬头看了看他,丝毫没有怀疑的接过药丸就水吞下,约莫半盏茶的声音,身上疼痛便稍稍减轻了。我长长的舒了口气支撑着身子起来,这才发现影卫不知何时已经退了出去,我自嘲笑了笑,飞快换上衣服然后梳洗一番,待我用上早点影卫又进来了。
我抬头看向他问:“有没有君繇的消息?”看不到他的脸上的表情,只见他沉默约有十秒钟方才摇头。不过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纸,打开一看竟是悬崖边上的草图。
他伸出异常白皙的手指了指地图上,终于张口说话:“从这里找。”声音低沉暗哑,仿佛他从来不说话一样,偶尔说话却忘记该如何发音。再看看他的手指,五指修长,异常白皙,能清晰的看到手背上的根根血管,呈现淡淡的青色,好像他很少见阳光。
“那带我去。”我没有一丝犹豫,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去悬崖下走一趟。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影卫只说了一句话,而我也只说了一句话。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我也知道他一点都不喜欢我,能让我跟着完全是因为我是君繇喜欢的人。我自嘲笑笑,所有人都恨透我了罢!长孙家的人从来就没有一个人喜欢我,我都知道。
我不也在意,因为我也不喜欢他们。不喜欢我的人,我也不喜欢。世界上最简单最不讲理的逻辑。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县城,我不知道是哪里,但想来断然还在越国境内。影卫虽然不喜欢我但还是尽职尽责的照顾着我,只是我少许能感觉出他的焦急,若不是有我拖后腿,想必他已经找到君繇了罢?
第一百二十八章 悬崖相寻
章节提要:我被影卫带到民房里修养身体,大夫说我只是受了惊吓。休息一晚之后我准备去找君繇,只是却不知从何找起?我想问问明白,他所作的一切是算计还是真有什么隐情……只是他真的还活着吗?我没有丝毫把握。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我是他也不会喜欢我,我暗暗的叹了口气,此时正好路过一家铁匠铺,便让他停下脚步。他无声的看着我,我被他看的很无奈,指着铁匠铺道:“帮我买几把匕首,最好轻便小巧的,再让他快点赶出两个……”我比划被他看,说完之后眼巴巴的看着他,他点头,随后看了一眼附近,确定没什么危险之后走了进去。
我坐在外面等着,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便走了出来然后递给我我点名要的那些,是四个可以绑在腿上别匕首的夹子,我找个无人处将他们绑在腿上,对影卫道:“你先行一步,将地图留给我,我顺着地图一路跟下去。”此时他才明白我买匕首的用意。
我神情凝重的看着他,他也无声看着我,没答应也没点头。我心中大急,我已经睡了一夜,也就已经耽搁一夜,时间越久救治的希望越小。“现在天寒地冻,我虽然不知道他当时究竟怎么了,但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他一定是凶多吉少,就算我求你了,你先走一步可好?”
狐狸毛被寒风吹着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我眯眯着眼睛,丝毫不掩饰脸上的着急之色。影卫看着我半天,然后低头抱着我的腿将我扛在肩上,一个用力跃上屋顶,随后只感觉耳边的寒风呼啸着,就只剩下呼啸声了。
我们用了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昨日的悬崖边,我也终于在这大风呼啸的悬崖边听见影卫清淡的呼吸声,轻轻的,如同蝴蝶扑扇翅膀一样浅,他站在悬崖边静默十秒钟。然后又走过来要扛起我。
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在有防备的情况下再次让他扛在肩上?我咬着牙退后,刚才那一盏茶的时间我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刚吃的早餐差点一滴不剩的给他吐回去,现在还要再来一次……而且还是在悬崖边上,他若是一个不小心我们俩都得死。
他死不要紧,我却是不想死,况且我还没找到君繇。
“他受伤了。”相比第一次说话,声音轻浅更多。我只感到呼吸一顿,心脏一紧,我已冲到他面前握住他的衣襟,双手都止不住的颤抖着。
他却在此时再一次将我扛起,我顿时大呼上当。没想到他竟也骗人,竟用这种方法让我服从。我用力拍打着他的后背:“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要是再不放我下来,找到君繇后我告你状。”
本以为他会害怕服从,谁知他只是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震,便又脚步飞快的在悬崖上游走着,稳稳当当。看到他健步如飞的样子,我忍不住想当时君繇会不会从马车上掉下来的时候也这样?我就算没有见过他使用武功也知道他的武功一定极好,所以他一定能像影卫一样将自己保护的好好的……
那么?一切便都是他的算计。
我脑中倏然冒出这样一个想法,那感觉来的突如其来。然后我在脑中将一切镜头又重新放过一遍,脑中便自动催眠自己,一切都是君繇的算计,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别恨他,或是让我因此而忘掉对他的恨,只记得他的好。
是不是这样?是不是啊?我呆呆的想着,难道真的是?他故意在车上跟我说那句话现在想想意思多明显?难道本意是想让我发现,然后心一软跟着他一起随着马车掉下去?或是他依旧会推我下去,然后凭我的为人一定会发现不对,一切就如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包括现在,然后影卫按照他的吩咐带我下去找到他……
这也是为什么影卫明明是他派来保护我的却并不拦着我找他,所以……所以一切又是他的算计?
扛着我的影卫似乎是感觉到我的情绪不对,低沉暗哑的声音生涩的在空旷的深渊响起,低低的在回旋着,如风一般缠绕在耳边,如同呢喃。
“追上夫人的时候只有主公一人,允王拼死一击,还有允王手下那些人……”说到这里他似乎是说不下去了,沉吟半晌方才继续道:“属下是沿着一路的血迹追上来的。”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清了,或许他还有继续说,也或者说他觉得说了这么多已经足够。我只感觉脑袋轰的一下,耳朵里嗡鸣声嗡嗡的响,大脑一片空白,通体冰凉,好像一具僵硬的尸体。
“追上夫人的时候只有主公一人,允王拼死一击,还有允王手下的那些人……属下是沿着一路血迹追上来的。”一路血迹?我们走了多久,最少有一炷香的时间吧?一路的血迹啊,那他得留了多少血?
我忽然很害怕,也忽然意识到,君繇真的可能会因此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