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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鄂也懒得管他装了几分,定睛去看,只见脚下七十二峰环绕七十二寺掩映,山间雾气氤氲若隐若现,香烟缭绕嫋嫋而上,确实不妄中岳美名。
原来这一番颠簸,已经是嵩山主峰之顶。
山头北风吹来,季独酌往江鄂的怀里又多蹭进一分,那两头老虎似乎也畏寒一样,彼此磨蹭其对方的头颈。
江鄂低下头,把某人颠乱的衣服整好,又帮他把挂腰间的酒葫芦理正,这才推开了他:〃你给风雅颂选的这个新地方果然不错。〃
方才的不舒服一扫而空,季独酌啪的摇开扇子,指著这崇山峻岭说:〃以前总有人说高床软枕,只可惜高床软枕睡得多了,只会让人筋骨酥软。将来有一天,我愿以这群山为枕,以密林为席,一壶美酒,一个知己,逍遥自在的过一辈子。〃
〃说的倒好听〃,江鄂合上季独酌的扇子,〃依我看,楼主你是好日子过太多,腻歪了。〃
季小楼主的美梦碎成片片,夸张的以袖擦泪:〃哎呀,知我者,果然非江大侠你莫属。〃
涉江走上前来,在两头老虎的额上拍了拍,那老虎虎眼一瞪,威风凛凛的踱著步子向江鄂走过去,喉咙里发出威胁般低低的嚎叫声。
涉江伸出手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江鄂坐上去。
江鄂稍稍错愕了一下,见众人们的目光纷纷转向过来,知道是他们考验自己的胆量。他二话不说,微微一笑,轻巧巧的翻身跃上了虎背。
〃江大侠果然是好胆量。〃涉江捏著扇子微笑道,〃也请楼主骑上虎背。〃
〃我没兴趣。〃季独酌後退一步。
〃哦?难道江大侠这个万人都不怕的东西,楼主你反倒害怕了?〃
季独酌眉头一皱,狠狠的瞪了某女人一眼,颇有几份不情不怨的走到另一只老虎的旁边,吸了口气,翻身上虎:〃俗话说得好啊,老虎屁股摸不得。涉江你养的这两头老虎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胆量骑的。〃
说实话,一个弱质女流能把老虎训练的跟只小猫一样,这种的事情以前倒是从来没听说过。江鄂伸出手摸了摸老虎短而硬的皮毛,身下的老虎打了个哈欠,甩了甩尾巴,四肢一挺,站立起来。
两头老虎抖擞精神,传过那道黄金雕琢的巨门,在山上发足狂奔。顿时耳边风声呼呼,山头百鸟惊飞虎啸连连。
林间古木参天,间或有几间寺庙点缀在深山老林之中。那两头老虎一跑起来没了顾忌,江鄂觉得巅的利害,急忙运起轻功稳住身形,待转头去看一旁的某个人,才发现那人脸色铁青的趴在老虎背上。
这才知道为什麽刚刚某人要骑老虎的时候显得一脸不甘愿。
不禁哈哈一笑,学著涉江的模样在老虎额头上拍了几拍。那老虎也通人性,直接跑到自己的同伴身边。两头老虎相伴相随,并肩而行。
江鄂的手在虎背上一撑,一招漂亮的泻玉无痕跃到另一头虎背上,双手一抄,把季独酌稳稳的抱进怀里。
〃居然也有让你吃鳖的东西,真不容易啊。。。。。。〃江鄂仰天长叹一声。
〃母老虎养的老虎,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不吃鳖?〃季独酌咕哝一声,索性趴在他的肩头,狠狠的抱住他的腰。这老虎到不可怕,可怕的是跑起来能颠死人,更何况又没个嚼头缰绳,对他这种身无武功的人来说显然是酷刑啊。
老虎的脚程快,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已经停了下来。待两个人下了虎背,季独酌已经晕的分不清东满西北了,只泥一般软趴趴的靠在江鄂的怀里不说话。
江鄂也懒得管他装了几分,定睛去看,只见脚下七十二峰环绕七十二寺掩映,山间雾气氤氲若隐若现,香烟缭绕嫋嫋而上,确实不妄中岳美名。
原来这一番颠簸,已经是嵩山主峰之顶。
山头北风吹来,季独酌往江鄂的怀里又多蹭进一分,那两头老虎似乎也畏寒一样,彼此磨蹭其对方的头颈。
江鄂低下头,把某人颠乱的衣服整好,又帮他把挂腰间的酒葫芦理正,这才推开了他:〃你给风雅颂选的这个新地方果然不错。〃
方才的不舒服一扫而空,季独酌啪的摇开扇子,指著这崇山峻岭说:〃以前总有人说高床软枕,只可惜高床软枕睡得多了,只会让人筋骨酥软。将来有一天,我愿以这群山为枕,以密林为席,一壶美酒,一个知己,逍遥自在的过一辈子。〃
〃说的倒好听〃,江鄂合上季独酌的扇子,〃依我看,楼主你是好日子过太多,腻歪了。〃
季小楼主的美梦碎成片片,夸张的以袖擦泪:〃哎呀,知我者,果然非江大侠你莫属。〃
二人说笑了一阵,马蹄声声自山腰而来,涉江骑了一匹黝黑发亮的骏马到了他们身边:〃你们跑的到快。〃
〃骑马本不利于爬山,涉江姑娘你能如此迅速的寻上来,脚程也很快啊。〃江鄂轻描淡写的赞了一句,涉江嫣然一笑,也不过分谦虚,冲他点了点头。
〃楼主,你们风景也看完了,甜言蜜语也说完了,天色不早,我们该进风雅颂了。〃
季独酌的脸色微青,瞄了两头老虎一眼,故作镇定的摇摇扇:〃说的。。。。。。也是。〃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路上跑的,各色的珍馐美味流水价的送上来,众人用了,说了些吉祥话。噼啪啪的火树银花撒了一天一地,等散尽了,人也醉了三分。
有下人领了江鄂去客房。这风雅颂到真是风雅之极,连客房的修饰也格外别处心裁。选了一溪泉水,依着峭壁半悬空的建了几间房,推开雕花窗棂,眼前便是峭壁巍峨。果真是胸中有丘壑,造化钟神秀。
江鄂躺在季独酌嘴里的高床软枕睡了半宿,梦里觉得有几分重,待睁开眼,发现那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自己的床,整个人跟只虾米一样缩在自己的怀里。伸手去推,那家伙也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只更紧的缠上来。
江大侠冷汗一滴。
抬起头,目之所及,一片苍松迎客月影斑驳,蓦然间,相识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这个人啊,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乃是滚刀肉一个。只能由着他的性子,任他肆意折腾。
想到这些,不禁对月喟叹。
我说季楼主你啊,你要头枕千山,莫非江某小我便是千山伟岸之姿?
前后晃荡了几日。风雅颂新址初定,一批批的事务堆下来,压的某个妖孽喘气的空闲都没有。江鄂有时候坐在他身边,端了杯茶,一口一口的吹尽水汽。偶然眼皮一抬,闲闲凉凉的叹一声:〃很忙啊。〃
〃唔。。。。。。〃想到自己的承诺,季独酌咳嗽一声,〃这个,这两天就好了,你且等下。〃
〃不是反悔想爽约就好。〃
〃怎么可能。。。。。。〃季楼主嘴上说着,却又仰天长叹,泪流满面。这人,怎么就那么容易猜中自己的心思呢?
揉着酸疼的肩膀,季独酌自一摞文件中抽了封信交给涉江,这位伟大的女性二话不说,骑了马便向西而去。
按照季某人的日子算下来,待在天陷下的某人老实了那么久,也该到要折腾折腾的时间了。
遇上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把还没审查的文件一把推开,站在悬空搭建的主楼里,季独酌高喊一声:〃该死工作都给我统统见鬼去吧!〃
瞬间,一片刀光剑影。
积怨的已久的下属们爆发了。
江鄂拎着季独酌躲开刀林剑雨,两个人一路狼狈的逃到后山,确定身后再无追兵,便相视一笑。
〃他们不会以为我们私奔了吧?〃
〃楼主,你想太多了。〃
〃你顺着我说一次会死么?〃
〃对不起,我没有娇惯小孩儿的兴趣。〃江鄂万分可惜的耸耸肩膀,换来某人恶狠狠的一瞪。
〃算了算了。。。。。。〃季独酌扇子一摇,〃带你去个好地方。〃
引着江鄂走进后山的兵器库,看门的下属见是自家老大,急忙打开库门。漆黑的山洞中点着一排幽黄的烛火,各式兵器应有尽有。
〃江大侠,沈飞鹰已经跟我哭了三次了。〃季独酌挑起眼角,撇了他一眼,〃你手里那把。。。。。。也该还回去了吧?〃
掂了掂手里的三尺青锋,江鄂微笑道:〃我看让他继续哭去,此剑剑气内敛,我用着顺手,就留我这吧。〃
〃这可别,我还想耳根清静几天呢。〃季独酌走到墙边,弹了弹墙上的一柄剑,剑声清脆悦耳,〃你觉得这柄如何?〃
江鄂摇了摇头:〃虽是好剑,但剑声过脆,不免少了几分沉稳。〃说着,举起了一盏烛灯,挨个去翻看墙和架子上的各种宝剑。
季独酌也不吝啬他肆意试看,只随着他,由他选剑。挑了几柄,江鄂终于站住了脚,铮的一声,抽出了一柄重剑。
那剑方才出鞘,剑气所到之处,烛火应声而熄。
至阴至寒。
江鄂眉头一舒,问道:〃此剑如何?〃
〃此剑。。。。。。〃
〃此剑不可!〃
幽深的山洞中低沉的嗓音压面而至。
江鄂转头去看,只见洞口处老刀举了一盏油灯缓步而来:〃不可,此剑大凶。〃
〃哦?〃江鄂转头去看季独酌,见那妖孽也是满面凝重。
〃我父亲年轻时,风雅颂的势力并没有现在这么庞大。〃季独酌握住江鄂手,抽出剑柄插回剑鞘,〃那个时候,他手下有四个得力的助手,被称为四仙众。他们五人同生死共患难,一点点把风雅颂的事业扩张开,过了十几年,北方的局势渐渐平定下来,人心也渐渐松懈了。谁知那四人中有三人起了反心,设计欲害死我父亲。。。。。。〃
〃那个风雪夜,在徽地的一间破庙里。。。。。。〃老刀低沉的声音接了上来,似乎穿过了幽深的洞穴,还能重新看到多年前惊心动魄的那一幕,〃老楼主和我被困在庙里,庙外是一百名顶尖的高手。〃
〃后来呢?〃江鄂问了一句。
〃后来,我和老楼主活了下来,而那一百名高手和三个叛徒被切成了肉泥。〃
季独酌拍了拍鲨皮剑鞘,颇为感叹的说:〃这是柄凶剑。一百名高手和三个谋划者都死在这柄剑下,相对的,我的父亲失去了右手,这一辈子再不能握剑。〃
〃季楼主,你之前说你父亲有四个得力助手,有三个背叛了,那剩下的一个人是谁?〃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