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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渐渐过去,黑夜如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扣住了整个大地。而长江两岸对敌的士兵们,此刻却挥汗如雨,争分夺秒。
“快!弟兄们快点。”
“注意隐蔽,不要暴露了。”
“要跟上,不要掉队!”
黑漆漆的漳水之上,不时传来一阵阵压低了声音的呼喝。若是隔近一些,便能看到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整个河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船只,上面的士兵全副武装,一个个如狼似虎。
甘宁迎着清凉的河风,静静地站立在船头,嘴唇紧闭着,刀削斧凿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刻痕,但一如既往的坚毅。只可惜,那明亮的双眼此刻闪过一抹担忧,显得少了一份冷峻。
今天下午不知为何,甘宁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而且傍晚时分,探子的回报也很奇怪,江陵城仿似就像空了一样,除了遍布的旌旗,城头之上的执勤士兵稀稀落落,实在让人费解。可即便心中已经升起疑虑,但这次任务却不得不实行,因为关系到整个大局,而且也是死命令。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甘宁终于缓缓开口了:“距离探测好的登岸点还有多远?”
“回将军,快了,应该不超过五里!”
“嗯!那让弟兄们加快速度吧,在船上终究很危险!”
“是!”
随着身后那远小将转过身去,压低声音传递命令,甘宁再次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与此同时,远在下游的洞庭,荆南大军的水寨寨门也缓缓打开,无数大小不一的战船迅速从各个通道口划出,以最高大的楼船为中心,形成了两个绵延的战阵。
杨龄虽然不习水战,但这次也是亲自登上了旗舰,观看战况。这种感觉与陆地上指挥可是大为不同,在居高临下,俯览战船行动的时候,让人心中很容易升起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也难怪水军战将多喜欢站在楼船船顶。
不过,并没能体会这种感觉多久,沿江北上,距离江陵刘表大军水寨还有六里多远时,已是能够清晰地听到敌军的战鼓声。随着两军迅速接近,耀眼的火把也是瞬间升起,一片片的,绵延不绝。
杨龄从未指挥过水战,当然不会发言,将一切都交给了副将,只是静静地观察。
“咚咚咚!”当鼓声由缓转急,迅速敲响的时候,战船动了,中小型船只开始围绕着楼船进行结阵,彼此依托,就彷如坚固的水上堡垒。
“嗖!嗖!嗖!”水战之中,弓箭手最先展示了自己的威力,密密麻麻地箭矢向着敌阵掠去。
跟在杨龄身旁的副将看了看天色,不由说道:“天色较黑,激战中流矢很多,将军还是下去船中吧!”
“无妨,这旗舰距离前方那么远,有什么好担忧的。”虽然不熟水战,但他毕竟也是长沙人,总有些自信,作为大将,这时候怎能畏缩?
水军只是远处偷袭,不向对方舰队靠拢,若是对方主动进击,反而缓步后撤。只是箭矢、巨弩、小型投石台等不要命的发射,争取给对方造成打击。
可实际上却是雷声大雨点小,在这样的夜晚,视线本就不好,两边再隔着那么大一段距离,命中率不是一般的差。偶尔有命中的,往往也被战船的躲避物挡住,无法造成有效杀伤。当然,这正是此战的目的,所以尽管很是无趣,但杨龄还是静静地看了下去。
蔡瑁本来还在担心楚军的水军强盛,听说领军的是杨龄,不由冷笑道“那杨龄步战骑战倒可以称雄,在这水中,可就由不得他咯!”
第412章 项家军
此时,远在江陵城东三十余里外,汉津口不远处的临水城外,密密麻麻的楚军将士正在行动着,为了不被发现,昼伏夜行,专挑无人的山岭小道走,小心翼翼地潜伏到了这里也正因为如此,才会使得行军度那么慢
“冷将军,弟兄们都准备好了”一员小将恭敬地站在冷岐身边拱手道
“嗯那就按照惯例出发”冷岐沉静地点了点头,脑袋里开始迅思考今夜的突袭计划
“是”那小将也不迟疑,迅领命而去
数千人压低了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他们经验丰富,训练有素在这潜伏之中,每个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和静默,因为他们都明白,如果出声,如果被发现,那很可能再也无法回家
冷岐沉默地看着前行的士卒,双眼闪烁着执着的光芒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不仅仅对楚军是至关重要的一战,对于他自己来说,也同样如此,因为这是他证明自己的一战
并不算太久,临水城的城墙便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那黑漆漆得彷如巨兽一般的城池,并没有让冷岐有任何退缩之意,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滔天斗志
半晌之后,便果断地止住了士卒的再次前行对着身旁的小将道:“去通知大家,全部匍匐在草丛里,谁也不得妄动”
“是”
精锐的士卒很快便执行了这一命令,默不作声地潜伏下来,静静地趴在草丛里尽管心“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可是谁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因为他们都不是新兵,见识过战场,不想枉死
冷岐也同样匍匐在地,不时抬头看看天色,直到半个时辰后,当月亮一点一点被大块黑云侵蚀,逐渐消逝在夜空的时候冷岐再不迟疑,果断地下令:“前排负责架设钩梯者,向敌城墙接近,尽量躬身隐蔽,其余将士不动”
“是”尽管有些不解为什么其余不懂,但那传令兵也不多问,应了一声,迅将命令传到了各级将校耳中
很快,随着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前排手持钩梯的士卒配合着动了,一个个弓着身子,闷声不吭向前疾奔
其实,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冷岐觉得,若是三千人同时潜伏过去,被提前发现的可能会加大,也会加大突袭的困难,平添变数目前所潜伏的位置,对于训练有素的士卒来说,放开了冲过去,也就不到二十息时间让钩梯先抵达敌军城下,不管能不能架上去,但只需捡起来,便能迅登城,突然性会大大增加,在敌军没有反应过来之前,便能登上城墙
可天不遂人愿,那大块的黑云并没能吞噬月亮多久恒古未变的月亮仿似不甘心就这样被挡住光华,缓缓地冒出了一个头,一点点地向外挣扎着窜出
冷岐的心此刻真是紧冷到了极点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铛、铛、铛”
就当他们潜伏到三十步远的时候,敌军城头突然敲响了刺耳的警铃,数个士卒在惊慌中狂吼起来:“敌袭敌袭……”
很快,这声音便传遍了整个寂静的夜空,无数士卒都开始争相叫喊起来
好在前排的将校也不是傻蛋,看到被发现的同时,几乎是瞬间暴喝,再不犹豫,带着士卒凶猛地扑上前去
而后方的冷岐是果决,猛然从地上高高跃起,手中枪一抬,大吼道:“敌军没有任何防备,抢登城墙,杀”
因为安静的关系,这声呼喊在瞬间传到了潜伏在地的所有兵士耳中喊杀声顿时冲天而起,匍匐在地的士卒纷纷起身,如潮水般向着敌城涌去冷岐本人是身先士卒,带着本部项家军始终冲在最前方
士卒的集结总是需要时间的,在这时候发现,已经晚了从敌将听到声音到组织士兵上城墙,需要一个相对较长的时间,可对于早有准备的冲锋大军来说,不过就是片刻之间而已
零星的箭支下,楚军士卒以极快的度架上了钩梯,锋利的铁质倒勾死死地挂在了女墙之上,士卒争先恐后地涌了上去
冷岐为了最大限度地激发士兵斗志,是后发先至,抢过一架云梯,左手轻扶边缘,双脚几个蹬踏,便窜上了城墙挥手刺死两名敌兵后,高声大吼:“我已登城,破敌只在片刻之间,杀”
这无疑大大的刺激了士卒,狂喜之中,无数的士卒像蚂蚁上树般,迅涌上城头
这里虽然是物资囤积地,可却属于大后方,所以屯驻士兵本就不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在此方城墙执勤的,也不过区区两百余人,如何抵挡大军?片刻之间,不是逃跑,就是被涌上来的将士们砍杀在地
冷岐身先士卒,左剑右枪,所过之处,无一人生还
那些从睡梦中被唤醒的士卒,好没有赶到城墙下方,城门已经被打开,多的将士已是凶猛地杀进了城来
这对于守城士卒来说,无疑是场噩梦,因为没有任何准备,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敌军冲进了城来,他们甚至都没找到本部直属上级在哪儿凌乱的指挥,恐慌的情绪,各自为战的局势,永远是军队的噩梦,几乎都没有遇到有效抵抗,大批士卒都开始逃散这一刻的他们除了逃,根本想不到其他办法
很快,几乎不到大半个时辰,整个临水守军就彻底崩溃,从其余三门四散奔逃
但冷岐并没有停止,看到这一幕,一道灵光在他的脑中闪现,而且非常狂热没有任何犹豫,在将城中事务交给两员小将的时候,便带着本部项家军迅出城……
项家军是投诚之后,由冷岐亲自训练,现在是他最亲信的部队。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每一个都是最好的战士,拥有坚强的意志,强健的体魄,敏锐的战斗神经,已经一颗忠诚的心。
这样的一群人,在冷岐近乎苛刻的训练之下,就成了无往不利的最强之兵。马上能战,马下能杀,抬弓能射,不说以一当百,但以一当十是绝对没有问题,比之当初还强了十几倍。
尽管他们此刻不知道冷岐究竟要干什么,但是一个个都没有出声,紧紧跟在他的身后,平日的艰苦训练,让他们此刻并不觉得很累。甚至感觉这是一场太轻松地战斗,他们都还没能尽情施展,就已经结束。当然,他们也明白,接下来,肯定会有更加激烈的争夺。
临水距离邾县刘表大营有六十余里,当然不可能赶到。狂奔到黎明之前,便吩咐士卒在山林中歇下,并食用随身携带的最后一些干粮。冷岐眼中始终绽放着一缕睿智的光彩,他明白,败逃的荆北士卒一定会通知刘表,而刘表听闻临水有失,若是不愿意放弃长江防守线的话,一定会分兵前去攻打临水。
对于这点,他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临水的两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