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悫。撼奠苯淮恚硖隳Σ粒猿德碇唷ゲ痢#6]视:比。[7]鷁(yì益):水鸟,古代多以画饰船头。此即指船头。[8]隼(zhǔn准):鹰一类的猛禽,此指驯养的猎鹰。[9]其:岂。[10]疆埸(yì益):边境。[11]矧(shěn审):况且。
英雄之言
[唐]罗隐
【作者小传】罗隐(833—909),字昭谏,新城县(今浙江富阳县)人。他一生经历了晚唐文宗至哀宗七个朝代,目睹并身历唐王朝从衰败到灭亡的过程。据《旧五代史·罗隐传》载,他早有才名,“诗名于天下,尤长于咏史,然多所讥讽,以故事部分中第”。这“讥讽”,显然就是出于他对现实的不满。事实上,不仅是诗,他的文章也饱含讥讽。由于十次参加进士考试,都遭到失败,使他更是愤世嫉俗,在诗文中形成一种嘲讽的笔调和批判的风格。为了应付考试,他“随贡部以凄惶,将帖十上;看时人之颜色,岂止一朝”(《谢湖南于常侍启》)。为了谋生,他更不得不奔走四方,投靠地方郡守,谋求一个幕僚佐吏之职,所谓“命薄地卑,一十二年,看人变化,请事笔砚,以资甘旨”(《湖南应用集序》)。因为这是他的自我写照,便只有沉痛之言,没有嘲讽意味了。最后,他五十五岁的时候,回到故乡浙江。节度使钱镠委任他作掌书记、节度判官等职。朱温篡夺唐朝政权,建立梁朝,罗隐劝说钱镠举兵讨伐,说:“纵不成功,猶可退保杭越,自为东帝,奈何交臂事贼?”(见《吴越备史》)罗隐把朱温称为“贼”,固然表明他忠于唐朝的正统思想,但也表明他对残民以逞的军阀的憎恨。相比之下,同是割据称雄的钱镠,对待他所统治地区的人民尚是宽仁的,所以罗隐把征讨逆贼朱温的希望寄托于他。但钱镠不能听从。
罗隐的著作有:《江东甲乙集》、《淮海寓言》(已佚)及《讒书》等。雍文华校辑的《罗隐集》,是中华书局出版的《中国古典文学基本丛书》之一,收集罗隐现存作品(也有个别伪作),较为完备。
【题解】这篇《英雄之言》是《讒书》中的一篇。《讒书》是罗隐自编的杂文集,共五卷六十篇文章(缺二篇),编次于唐懿宗咸通八年(867),这年罗隐三十四岁。据他的自序,书名《讒书》,乃是“自讒(自我毁谤)的意思。又说他著书的原因和目的,在于“无其位则著私书而疏善恶,斯所以警当世而诫将来也”。可见他名为“自讒”,实际则是“警世”。全书思想敏锐,笔锋凌厉。
《英雄之言》所批评的是借“救民涂炭”口号而窃取政权的帝王们的本性。在他看来,抢财物的是强盗,取国家的也是强盗。他举汉高祖刘邦与楚霸王项羽为例,他们夺取天下的本心,不过是羡慕觊觎秦始皇的“靡曼骄崇”,一个是想住进他的宫殿,一个是想坐上他的宝座,如此而已。这种对于封建帝王起事创业的揭发,无疑是大胆而辛辣的,在当时更是针对性很强的。晚唐藩镇割据,群雄蜂起,个个都想取唐朝天下而代之,这些人有许多本来就是“群盗”出身。因此,如果说罗隐这篇文章,揭发的就是当时这批窃国大盗,也是可以的。全篇短短二百来字,以简捷警策取胜,代表晚唐犀利激拗的文风。
物之所以有韬晦者[1],防乎盗也。故人亦然。夫盗亦人也,冠屡焉[2],衣服焉。其所以异者,退逊之心[3]、正廉之节[4],不常其性耳[5]。2视玉帛而取之者[6],则曰牵于寒饿[7];视家国而取之者,则曰救彼涂炭[8]。牵于寒饿者,无得而言矣。救彼涂炭者,则宜以百姓心为心。而西刘则曰:“居宜如是”[9],楚籍则曰“可取而代”[10]。意彼未必无退逊之心、正廉之节,盖以视其靡曼骄崇[11],然后生其谋耳。为英雄者犹若是,
况常人乎?是以峻宇逸游[12],不为人所窥[13]者,鲜也。
——选自中华书局标点本《罗隐集》
物品的所以有隐藏不露的,是为了防备盗贼。人也是一样。盗贼也是人,同样要戴帽穿靴,同样要穿着衣服。他们与常人有所不同的,是安分忍让的心与正直不贪的品格,这种美好的本性不能长久保持不变罢了。看见财宝就要窃取的,说我这是出于寒冷饥饿;看见国家就要窃取的,说我这是拯救百姓的困苦。出于寒冷饥饿原因的人,不用去多说;了拯救百姓困苦的人,应该以百姓的心为心。但是汉高祖刘邦却说:“我的住室应该象秦皇这样。”楚霸王项羽也说:“秦皇可以取而代之。”想来他们并不是没有安分忍让的心与正直不贪的品格,可能是因为看到了秦皇的奢华尊贵,然后产生了取而居之与取而代之的想法。象他们这样的英雄尚且如此,何况普通的人呢?所以说高大的宫室与放纵的游乐,不为人们所羡慕觊觎,那是太少了。
(钱伯城)
【注释】
物:物品,指贵重的物品。韬晦:隐藏不露。韬:藏匿。晦,晦迹,躲藏起来。[2]冠屦(jù句):戴帽穿鞋。屦:鞋子、靴子,一作履。冠屦原是名词,这里作动词用。下文的“衣服焉”,也是同样的用法。[3]退逊之心:谦退忍让的心指安分守己,不作非分之想。[4]正廉之节:正直不贪的品格。指做人的高尚人品。[5]不常其性:这种美好的本性不能永久保持。这是文言文常有的倒装句法,原意应是“其性不常”。不常,不能长久不变的意思。“常”是形容词作动词用。[6]玉:宝玉。帛:绸制品。玉帛在春秋时代作为诸侯会盟时的礼物,后代作为财宝的总称。[7]牵于:出于、受制于。这句可译作“受……所牵引”。晚唐作家写文章爱用生硬语或生僻语,这是一例。[8]涂炭:困苦。涂:泥土。炭:火烧成的黑炭。生灵涂炭就是人民的困苦象陷泥坠火一样。[9]西刘:指汉高祖刘邦,他建都长安,称为西汉。居宜如是:据《史记》和《汉书》所载,刘邦做泗水亭长的时候,去京城咸阳出差,见到秦始皇出游,叹息道:“大丈夫当如此也!”后来起兵,率先攻进咸阳,“欲止宫休舍”,打算住进秦皇宫殿,被樊哙、张良谏止。罗隐这里说刘邦讲过“居宜如是”的话,大概就是指的后一件事。[10]楚籍:西楚霸王项羽。项羽名籍,羽是他的字。“可取而代”:项羽年轻时,随叔父项梁在吴中(今苏州),一同观看秦始皇的出游,说道:“彼可取而代也!”见《史记·项羽本纪》。[11]盖:可能是、大概是。在文言文中,“盖”字一般用来承接上文,提起下文。靡曼骄崇:奢华尊贵。靡曼原意是奢侈华丽,骄崇有姿意尊贵享受的意思。[12]峻宇逸游:高大的宫室与放纵的游乐。指帝王的居住与游乐。[13]窥:窥视。这里指羡慕、觊觎。
待漏院记
〔宋〕王禹偁
天道不言而品物亨、岁功成者何谓也?四时之吏,五行之佐,宣其气矣。圣人不言而百姓亲、万邦宁者何谓也?三公论道,六卿分职,张其教矣。是知君逸于上,臣劳于下,法乎天也。古之善相天下者,自咎、夔至房、魏可数也,是不独有其德,亦皆务于勤尔,况夙兴夜寐以事一人,卿大夫犹然,况宰相乎!
朝廷自国初因旧制,设宰臣待漏院于丹凤门之右,示勤政也。至若北阙向曙,东方未明;相君启行,煌煌火城,相君至止,哕哕銮声。金门未辟,玉漏偁滴。彻盖下车,于焉以息。待漏之际,相君其有思乎?
其或兆民未安,思所泰之;四夷未附,思所来之。兵革未息,何以弭之;田畴多芜,何以辟之。贤人在野,我将进之;佞臣立朝,我将斥之。六气不和,灾眚荐至,愿避位以禳之;五刑未措,欺诈日生,请修德以厘之。忧心忡忡,待旦而入,九门既启,四聪甚迩。相君言焉,时君纳焉。皇风于是乎清夷,苍生以之而富庶。若然,总百官、食万钱,非幸也,宜也。
其或私仇未复,思所逐之;旧恩未报,思所荣之。子女玉帛,何以致之;车马器玩,何以取之。奸人附势,我将陟之;直土抗言,我将黜之。三时告灾,上有忧也,构巧词以悦之;群吏弄法,君闻怨言,进谄容以媚之。私心慆慆,假寐而坐,九门既开,重瞳屡回。相君言焉,时君惑焉,政柄于是乎隳哉,帝位以之而危矣。若然,则下死狱、投远方,非不幸也,亦宜也。
是知一国之政,万人之命,悬于宰相,可不慎欤?复有无毁无誉,旅进旅退,窃位而苟禄,备员而全身者,亦无所取焉。
棘寺小吏王某为文,请志院壁,用规于执政者。
——选自《四部丛刊》本《小畜集》
天道不说话,而万物却能顺利生长,年年有所收成,这是为什么呢?那是由于掌握四时、五行的天官们使风雨调畅的结果。皇帝不说话,而人民和睦相亲,四方万国安宁,这是为什么呢?那是由于三公商讨了治国纲要,六卿职责分明,伸张了皇帝的教化的结果。所以我们知道,国君在上清闲安逸,臣子在下勤于王事,这就是效法天道。古代的贤相名臣善于治理国家的,从皋陶、夔到房玄龄、魏征,是屈指可数的。这些人不但有德行,而且都勤劳不懈。早起晚睡为国君效力,连卿大夫都是如此,何况宰相呢!
朝廷从建国初即沿袭前代的制度,在丹凤门西边设立宰相待漏院,这是表示崇尚勤于政务。当朝见之所的门楼上映着一线曙光,东方还未大亮时,宰相就动身启行,仪仗队的灯笼火把照耀全城。宰相驾到,马车铃声叮,富有节奏。这时宫门未开,玉漏声残,侍从撩开车上帷盖,主人下车到待漏院暂息。在等候朝见之际,宰相大概想得很多吧!
有的在想,万民尚未安宁,考虑怎样使他们平安;各方少数民族尚未归顺,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