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光是那识谱的能力,就是原来的十倍不止。之前添了两根线的音符就要停下来慢慢数,现在一眼就看出是什么音。手里弹着这个小节,眼睛已经自动看到下下个小节了。
不要说专注度啊反应力啊两手协调能力啊什么的,夏沙觉得自己的智商都提升了不少。某次终于被老师淡淡地夸了一句“不错”,夏沙内心真是泪流满面:姐容易嘛姐!
夏沙最不擅长的就是听音。
她的音乐天赋并不是特别好,现在的成绩是前世的基础加上现世的苦练得来的,所以并没有那种听到路上摩托车放出的一个尾气声就能准确说出是什么音的bt技能。
单音、双音的时候还好些,大部分都能听对;单手和弦勉强及格;当老师同时弹了两个和弦的时候,夏沙的眼中就转着圈圈只剩下茫然了。
这也没有办法。有的人天赋好,像她这样的,就只有苦练了。
幸好这种事情夏爸夏妈随便一个没有学过钢琴的都可以帮忙训练。那几个月夏沙觉得睡着了耳边都是各种和弦的声音,她在睡梦中苦苦分辨细细分析,经常睡醒了还是很累,人也瘦了一圈。把夏妈心疼得呀,各种鸡汤桂圆荔枝地补……
还有其他比如速度的训练啊,一分钟22o个音啊有木有!左手的强化训练,无名指和小拇指的特别练习……
虽然很辛苦,这种训练效果也很明显就是了。夏沙觉得经过这几个月的强化,简直是脱胎换骨的区别。
现在她觉得自己给入门的小朋友上上课啊什么的是完全没有问题了,就算教的不是很好也绝对不会误人子弟。一首完全陌生的曲子放在眼前也能马上流畅地弹奏出来,不会叫外行的人听出任何不妥。关于乐理的一些理论知识也可以侃侃而谈卖弄一番。
这是一种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不是那种老师教什么自己才会什么的境界,而是对于一样东西的基本的全面的认识。那是一种微妙的感觉,是在了解的基础上对于某种事物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达到的绝对的信心。
她知道,她的钢琴,终于算是真正入门了。
17行程
考期临近。
去h市的前一天,学校召开了动员大会。和蔼可亲胖咪咪啤酒肚的朱校长在台上激情四射地忽悠着,台下一群小学生心情激动热血沸腾叽里呱啦地纷纷表示要好好考试为学校争光。
其实夏沙很佩服校长,这种纯粹的个人功利行为都能被他扯成好好学习建设四化为祖国做贡献……
傍晚时分两辆校车一前一后地从哲山正门出发,缓缓地驶向h市的方向,渐渐融入夜色中。
基本上每户人家都是集体出动,大包小包的,看起来就像去野营一样。小孩子的精力总是用不完的,车上充斥着叽叽喳喳的声音。大家忙着交换零食,连为即将到来的考试担忧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随行的家长们殷勤地照顾着自己的孩子,不时和旁边的大人攀谈。你夸我的孩子聪明,我就夸你的孩子漂亮;你夸我的孩子乖巧,我就夸你的孩子活泼。还不时地谦虚客套一下,损一下自己的小孩。在这种欢乐友好的“家庭外交”的模式中,各位家长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回头看看自己小孩,真是越看越满意,果然自己的孩子才是最好的啊!
几个负责带队的老师也没有多少时间休息,忙着应对热情搭讪的家长,使出浑身解数才勉强招架住汹涌而来的“妈妈大军”。
这次考试,哲山不但出动了校车,据说还在考场附近包了宾馆,果然要感叹一下财大气粗吗。
夏沙没有让夏爸和夏妈跟随。
夏妈当然不肯,心肝宝贝第一次出远门,做妈妈的怎么能放心呢?收拾这收拾那,打了好几个包,鼓鼓囊囊,跟搬家似的。
才住两个晚上而已啊,用得着这样吗!夏沙抚额。
最后还是夏爸强势地采取了“放养”政策,一句“小孩子需要独立成长的空间”,把夏妈乖乖地拎了回去。
原来自己老爸强势起来这么有气场啊!夏沙星星眼。
听说夏沙要独自去,几个同班好友商量了一下,也拒绝了家长跟随。夏沙是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自己也不能落后不是?
于是车上有一个角落就显得比较奇怪,连着一片都是豆丁。班主任蒋老师大马金刀地往那儿一坐,仿佛护犊的老母鸡。
夏沙和徐苇航一排。
十一岁的少年由于常年练武,身量已经开始拔高,面容稚嫩中带着一抹坚毅。二分之一的西方血统使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褐色的刘海下,冰蓝色的眼睛深邃迷人。
夏沙戳戳他的小臂,嗯,硬硬的。抬起自己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胳膊,肥肥的软软的,一戳一个坑,手上还有四个小璇儿。
对比鲜明。
夏沙小小地郁闷了一下,觉得自己离梦想的“气质美女”又远了一步。
头顶上传来闷闷的笑声。夏沙狠狠地瞪了憋笑憋得辛苦的少年一眼,扭头,不理。
徐苇航摸摸夏沙的头,把她的头发亲爱地弄弄乱,在女孩发飙之前,变魔术似的掏出一个卤鸡腿。
夏沙的眼睛“噌”的一声亮了:哇,鸡腿!我最爱的鸡腿!一个饿虎扑食抢了过来,三两下撕开食品袋,大大地啃了一口,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油油的嘴唇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少年嚼着口香糖,眼神锐利而明亮。
两人用英语小小声地嘀咕了半路,吃饱喝足的夏沙忍不住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整个人慢慢地往下缩,最后横在座位上,半个身子都在徐苇航怀里。
少年掏出一件外套盖在女孩身上,怔怔地看了半晌,之后像想通了什么似的忽然得意地一笑,捏了捏女孩粉嘟嘟的脸,然后也安心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夏沙被自己的睡姿着实吓了一跳。幸好自己人小腿短,不然岂不是要把徐苇航给踢下去!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心虚地看了看徐苇航,发现对方并不介意,才不好意思地笑笑。
发现徐苇航好像行动不太灵活。唉,可怜的小孩,一定是被自己给压麻了!夏沙赶紧狗腿地上前给他捏捏,奉上谄媚的笑容一枚。
宾馆在西湖边上。
可惜四个小时的车程下来,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有点恹恹的,没有精力去欣赏她温柔的美丽。大家纷纷拿了门牌,相互打个招呼,自去洗漱。
夏沙和姜染在一个房间。
鉴于学校对艺术考试的重视程度,班主任这几个月来对学生可是格外“宽容”,各种以练习为名的请假一律慷慨地批准。
夏沙在第一时刻请了一个长期的假,于是每天下午的自习课都自由了。学校里有专用的艺术楼,夏沙在练琴之余,偶尔出去串串门,看看好友们的进度。
第一个去找的是萧潇。
在夏沙心目中,徐苇航学的功夫肯定不及萧潇在部队里面实打实练出来的。前两天在课间的时候被徐苇航随意露的几手给震了一下,想想自己这几年也经常跟萧潇去部队体验生活的,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呢,大概还是天赋问题吧,就想来萧潇这边探探底。
结果……结果……没找着!!!
丫的!这丫头根本就没有报名!!这红果果的对那种考试的鄙视态度,深深地伤害了夏沙幼小的心灵。果然啊果然,即使是重生了,小市民就是小市民,看看这军n代的霸气,压根就不把这种东西放在眼里……
夏沙默默地蹲在角落里画圈圈……
不过好在小朋友们大多都是很单纯的。像萧潇那种异类,夏沙暂时还没有发现第二个。看看周围在准备考试之余苦苦挣扎在作业中的同学,夏沙心里平衡了。
舞蹈房就在琴房的隔壁。夏沙每天路过的时候都能看到姜染小朋友在那里辛苦地练基本功。
夏沙早知芭蕾的辛苦。有友人戏称芭蕾是“刀尖上的舞蹈”,每个出色的芭蕾舞者的脚,必定是粗大而伤痕累累的。他们的生活充满了伤痛,并不是像台上看到的那样,优雅而美丽。
但是“知道”和“看到”,毕竟是两个概念。夏沙看着姜染在舞蹈房里一遍遍地练习,脚尖承载着全身的重量,在木质地板上回旋,跳跃,转身,舒展,心里有一种钝钝的痛。她看过姜染的脚,本应白嫩的脚现在已经显得有些粗糙,脚背上有明显的青筋纵横。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脚趾显得比较粗大,有点畸形。
姜染说她六岁开始学芭蕾,现在已经有五年了。一开始只是看到电视里的芭蕾舞演员,觉得很美很羡慕,就缠着父母要去学。之间有扭过两次脚,无数次晚上痛得睡不着,偷偷地躲在被子里哭。
好多次觉得好辛苦,想过不练了,她妈妈也很心疼,舍不得她吃苦。可是她爸爸不同意,认为做事要有始有终必须坚持到底。要么她接着学,要么以后什么都不要学了。他们家,是父亲做主,差不多就是一言堂了,姜染不敢违拗父亲的意思,就这么练下来了。现在也渐渐地真心喜欢上了舞动时的感觉。
大概,这就是“痛啊痛啊的就习惯了”吧。
天台上,两个孩子背靠着背。蔚蓝的天空下,远处有白鸽飞过。
夏沙静静地听着姜染用温柔的语调平淡地叙述着那些辛苦,心里仿佛被什么堵上了似的。有一根名为“心疼”的丝线,在轻轻颤动。
她对自己说:“姜染,我会对你好。”
有时候女孩的友谊是那么简单。不过是一个下午的时间,不过是说说自己遇到过的那些小困难小辛苦小幸福小感动,两人却觉得对方无比亲近。之后两人经常同进同出,举手投足间默契十足。
两人欢欢喜喜地拿了卡进了自己的房间。
前一刻还端着身子迈着优雅的小碎步的姜染童鞋瞬间垮了下来,把自己的小身子往床上重重一抛,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