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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段凤染没有搭理二丫。但只这般,二丫便有些莫明地心疼起段凤染这个样子。她边吃边瞅着他,她还看到他突然地就哆嗦了一下,于是二丫赶紧地把自己的外袄脱下给他披上,因为他的狐麾,其实早在逃离那时,在江水中已不知所踪了。
加上其实两人的衣衫都是没干透的,所以当二丫把自己的外袄给了段凤染后,这江面上刮起的大风,从船窗吹了进来,使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段凤染掀开了眼缝,看了眼自己身上多出的外袄,再看了眼一旁的二丫,“你把袄子拿回去吧。”他想脱还给她。
二丫阻止着段凤染,“我没事,倒是你。。。怎么你的脸此时却似红了许多?”
段凤染脸上确实有些不自然的红,而这个,二丫定不会认为乃是段凤染因为刚刚那一吻,而后知后觉所产生的症状,所以她以手背碰了碰段凤染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一对比,便认为这段凤染应该是发烧了。
“你。。。你发烧了!”
“这是正常之事,你无需紧张。”段凤染所说的正常,可能也是他早就料到的。一来他的身子本就是弱的,二来他浸过那江水又有了伤,所以他知道他会发烧,而此时,这明显是在安慰二丫,但如此一来,二丫就更是感到不安了。
她心里直嘀咕着,在船上什么都不方便,比如此时她想找个大夫,却根本不可能在这儿找到。而且船舱本就潮湿,所以这些种种因素加在一起,段凤染这不发烧才怪呢。
发烧之人,身体会有些忽冷忽热。二丫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毕竟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可这船上她没看到有烛火,所以想着还是以自己的体温来使段凤染暖和起来。
她先让段凤染的头歪在自己的怀中。做这动作时,段凤染虽有瞬间的一紧,但很快还是贪恋起了二丫的体温,所以这本是二丫单方面的虚揽着他,而不一会儿,反而是他抱紧了二丫的腰际。
二丫把段凤染身上的袄子给伸展了一下,如此一来,连着二丫也能盖到了。
二丫吃着馒头,再低头见段凤染埋在她胸口的样子,恩。。。他这般倒是越发孩子气了,所以就这么看来,他睡着的样子似乎没有醒来后所展现的如此凉薄,二丫正有些啧啧称奇,段凤染却于此时呓语了一句,当然二丫也没听见。
说的什么啊?二丫且低头凑到段凤染嘴边,而后她才听道他竟喊的是母亲。
只这一声,仿佛触动了二丫心里的那根绵软的弦,所以这接下来的话,却是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我在这儿。”
段凤染因着二丫的答话,又抱紧了二丫一下,这使得二丫又开始脸红了,但她还是在段凤染的背后轻轻安抚着他。
船舱里,从刚刚还有些乱哄哄到此时的安静,二丫见状,这双眼也开始有些打架了,也就忍不住的也快要入睡。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四十九章 报上名来
这几日都是如此度过。可二丫却就快熬不住了,加之这货船驶的不快,也不太稳,有时因着江面刮些风雪,那就更是摇晃得厉害。但是好在段凤染的伤却终是好的差不多了。
但是于温饱上,这确实是个需要解决的事情。而因为这个,二丫终于知道什么叫坐地起价了。
这船上,有许多人与二丫他们一样,身上早已没了干粮,但是好在因着船家要雇佣船工,而除了银子之外,提供给他们吃食也是需要的,所以二丫把剩下的二十两银子全都用来填保肚子去了。
但足足二十两银子,在这船上,却是不够花的。如二丫此时把她手中的帕子打开,见只剩下一个包子,二丫当然想把它一口吃掉的,但她捂了捂肚子,又紧了紧牙关后,还是闭上了眼睛,想着眼不看为净之后,就把它递给段凤染,“你吃吧。”二丫道。
段凤染接过了包子,也没等二丫反应,就自个儿一口吃了个痛快。
二丫本以为这段凤染至少掰开一半给她,可怎知他竟欣然地就接过来把整个吃了。难道他就不问问她么?二丫心里直嘀咕着,她也饿了呀。
而段凤染没如二丫所想的这么做,他还道,“左右只余一个包子,你又何必忍呢。”
二丫有些狠意地瞅着段凤染,她自觉这斯还不知他们已经囊中见底了吧,她遂道,“我们已经没有银子了。”
“银子只出不进,当然得是见底。”段凤染吃完就就着那帕子抹嘴,他的发丝已是没有束起,所以此时让二丫看来还真有些不羁之感。
可这道理谁都知道,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在船上还如何能赚银子?二丫此时的生气已不全然是因为那个被段凤染吃了的包子了,不过当然这包子是根导火线,所以她不搭话,只把接过段凤染塞回来的帕子给放好。
段凤染见二丫闷闷然,便有些故意地咳嗽了声,而这自然也引得二丫侧目,“你怎么了?”二丫果然如此问。
可她不知的是,段凤染此招用得是屡见不鲜,只一次二次二丫没有发现也就罢了,可这后来的每次她都没能察觉,这当然会引得段凤染乐此不疲了。何况这船上无甚消遣,对于他来说,没有家仇,没有杀手,这一时的安静,就好似把他的一切烦恼都被随风带走了。
所以段凤染在逗二丫呢,而二丫也发现这段凤染近来还真是一改往日的惜字如金,特别是对着她的时候,爱讲一些大道理自不必说,还经常打击她的自信心,比如此时,他就若无其事道,“咳嗽而已。”
二丫感觉到自己被逗弄了,也就有些咬牙切齿,“我还以为你被包子噎着了。”
段凤染轻勾嘴角,“要想被包子噎着了还不简单,你再去拿些包子回来便可。”
想吃就说吧,还拐弯抹角的。二丫于是转头道,“我都说了,我们已经没有银子了,你的意思是要我去‘拿’还是去偷?”
段凤染又笑笑,“我段凤染的夫人如何可以去‘偷’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二丫连着夫君都不叫了,直接了当就想问个明白。
“既然这条船是运盐的,那夫人你就报上段氏的名字,也好看看,段氏在这蜀地的生意做的如何。”
二丫听段凤染这么一说,还就明白了,他段凤染原来打的竟是这个主意。只听他又道,“你只需报京城段氏商行段公子,其余的一概不可说。”
二丫有些怀疑,所以她“哦。。。”的特别慢。
“去吧。”段凤染双手交插,正一副好暇以待的样子。
二丫自己为着能吃上东西,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找那船家。此时正是午膳之时,所以船工们也正在扒着饭菜。
所以二丫此时一出现,定算是位不速之客了。
“干什么的?”一船工见二丫进来,只她心虚的样子,便喝了一声。
但船家却因着段凤染的缘故,倒对二丫有些印象,“不会又是那位公子让你来的吧,可我老汉这里再没有什么可以买一赠一的了啊。”
二丫听着船家的语气似乎还算好讲话,便遵循着段凤染的意思问道,“船家的可知京城段氏商行。”
“知道,那是皇商。。。可我知道又如何?”船家招呼着船工们吃饭,而这个便有些要让二丫自行识趣就离开的意思。
“你知道的话,能否给些吃的我们,就那些包子就可以了。”二丫指了指桌案上那碟包子。
☆、第二卷 蜀地篇 第二百五十章 成功蹭饭
因二丫要求得理直气状,所以船家还就觉得匪夷所思了,“这可就奇怪了啊,我耳朵没有听错吧,姑娘你是让我把这些包子给你。。。就因为我知道段氏商行?”
“东家,她会不会是段氏商行的人啊?”见二丫有些踌躇,一船工小子小声地与船家耳语道。
船家于是再仔细地上下打量了眼二丫的装束,此时她的发上只有一朴素簪子,衣衫倒是好料子,但看起来污迹满布,所以虽可知这出身不差,但想也是已然衰败的人家吧。
而段氏商行,在蜀中因有分号,也就名声响亮,而这船家既然主要是运的盐货,也就不可避免会与诸如段氏这样大商贾有些生意上的来往,所以要说正如日中天的段氏正是那衰败的人家,他是不可能相信的,所以他对二丫的态度还是有所保留,只又问,“姑娘与段氏商行是何关系?”
二丫本想脱口而出段凤染三字,但她记得那斯说过,只说是段氏商行的段公子即可,其余的也别多说,所以二丫道,“我认识段氏商行的段公子。”
“段公子?段凤举?”船家有此反应,其实原就被段凤染给料到。因为他待在江南久未执掌段氏,所以现在的段氏几乎已到了只知道大公子段凤举的地步,而这些以运货为生的船家,也自然是只认得他。
二丫于是有些忐忑,“你见过他?”她试探道。
船家摇头,“这样的贵人我一老汉又怎能见到?”
二丫心里直默念着还好还好,因此接下来的话,她就有些把握了,“其实不瞒你说,我与我家夫君已经好几日不得温饱了。。。”二丫准备来个声泪俱下,但关键地话她还在打着腹稿。
她本想接着说,但此时从后而来的段凤染却接着二丫的话道,“内子无状,请船家的多包涵。”
而船家也与段凤染拱手,且待段凤染放下手来,船家再仔细看了眼段凤染。此人长得确实不错,那这不就是与坊中所言的执掌段氏商行的段家大公子有着一副好的相貌相附和么?“你是段公子?”
段凤染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对二丫说道,“走吧。”
“且慢。。。你是段公子吧。”这个肯定的语气,让背对着他的段凤染勾了下嘴角。
二丫本是不明这什么都没拿到就让段凤染给喊走,到底是心有些不甘心,可现在连她也听出船家的意思,他是在笃定段凤染就是这段公子,不过二丫也想着,他确实是段公子无疑,只不是那个段凤举罢了。
“哎呀,也怪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段公子,久仰久仰。”
段凤染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