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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最遗憾的是,我们的时间,我们的生命,并没有第二次的机会啊。
第二部分第5节:当时的理想
这个标题真会让人联想起小时候咬着铅笔头写作文的情景。那时候就算没有什么宏伟蓝图也要咬牙切齿地写下满纸大话,所以常常会写几次作文就会有几个不同的理想。可气的是几乎每年都会有这样的作文题或原封不动或改头换面地出现,久而久之就开始变得有些害怕这个题目了。真没想到老了老了还是写下了这样的文字!
我好好地想来想去,除了支离破碎有一些儿时痴人说梦的回忆,其实是记不太起有什么
让自己至今依然耿耿于怀的理想。别说理想了,连每次在接受采访被问到今后的打算的时候我也只是支支吾吾地搪塞:“还是先做好眼前的事吧!”
我这人从小到大就没有太多计划,喜欢把注意力放在手头的事情上,而兴趣爱好也一时一变,于是很少去想自己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也常常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些什么。
听上去有些茫然。
当然要认真回忆起来小时候倒是正经做过几个梦,虽然后来都没有修成正果,可或多或少地这些当时的理想还是在今天的生活当中投下了影子。
比如说我曾很严肃地想过要当舞蹈家。小时候常常不知脸红地在众人面前表演“独舞”。之所以要加引号是因为我的所谓“独舞”基本上都是些伸胳膊踢腿的弱智动作,而且重复率奇高。以至于后来上了小学自告奋勇为联欢会编舞的时候就遭到了同学的投诉:“这个动作跳好几遍了!”“你要敢再让我们这么踢腿我们就这么踢你!”
我一直认为是当年厉害的女同学磨折了我的舞蹈理想。再加上后来身材没有随年龄突飞猛进,眼看着长成了典型的“人矮腿短”,舞蹈家的梦就此灰飞湮灭。可是现在每每见到学舞蹈的孩子挺拔而骄傲地从身边经过,我的心还是会隐隐地痒一下。
有一段时间为了出书老往设计公司跑。每回一到那儿我就不能自持。看到满桌琳琅满目的设计稿、图样、纸版什么的我准是一头扎进去,然后用充满血丝的嫉妒的眼睛瞪着设计人员,恶狠狠地说:“我也要过你们这样的生活!我也要!!!”
记得当年我可是铁了心要当一个设计师的!而且那个时候因为已经上了中学,自认为心智发展已经健全,也坚信可以对自己的未来做做规划了。因为喜欢画画,又自忖审美情趣颇高,所以当时认定自己在设计方面是有天赋、有潜质、有前途的。
那时候真没少花工夫:和同桌一起赛着设计衣服,画了一堆上下身比例1∶9的“完美”怪物(有心者可在《炅炅有神》那本书里找遗迹);设计黑板报,天寒地冻站在板报前一画两小时毫无怨言;设计自己的作业本的封面,结果曾经因为过于复杂奢华差点被老师拒收(那时我还忿忿地心有不甘,前一段从床底下翻出那贴满金纸的语文作业自己也吓了一跳,这才了解当年我的老师受了多大刺激);还设计签名,曾经把好朋友的名字翻过来倒过去设计了整整一百种,作为生日礼物送去,把朋友感动得涕泪横流……
还想过要当记者,还想过要当律师,还想过要当滑水运动员……
后来,我就变成了现在的我。
现在的我既不是舞蹈家,也只能望人家设计师之项背长叹,而记者梦、律师梦、什么什么一大堆的梦呢,也都还只是一大堆的梦。
可是今天的我还是很愿意去回味这些或浓或淡、或冲动或当真的儿时梦想,而且固执地不肯承认当时的理想都已随着岁月流逝而破灭。
我想,“凡走过必留下痕迹”,我的理想还是改变了我的生活。我现在四肢都很听话,在该出手的时候身手矫健,什么需要平衡感、协调性的运动,类似滑水、溜冰、攀岩等等一概不学就会,甚至在我主持的节目里几乎被导演塑造成“动作明星”,“这些高难度游戏都让炅炅先作示范,他动作最对味”,当我被吊在钢丝上或挣扎在滑板上的时候,我琢磨着这该是得益于我的舞蹈梦吧?
虽然我后来也没有成为我铁了心要做的设计师,但是我可以在自己的书里过一把设计瘾,设计封面,甚至敢厚着脸皮画漫画出图文辑,而且目前还没有人说我画得难看(当然也很可能是大家给我留面子),另外现在我自己搭配主持时穿的服装,花很少的钱而把新鲜多变的形象带给观众,同行们纷纷艳羡我的衣服,知道价钱后就开始艳羡我的钱包,我还意外地被评为十大时尚人士呢,谁说我没有延续我的设计理想呢?
今天,好像我们已经把谈理想看作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真是的,我们被太多现实的框框束缚了梦想,忙碌在世俗人事之间,好像的确腾不出什么时间去构思自己的理想了。更何况我们还会这么想:“我算什么?我有什么资格强调我想要的,大喊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再说,又有谁会在乎我的理想呢?”
那天我们去KTV,在歌本里发现一首超级复杂的歌叫做——《我要怎么知道你爱我如果我们永远都不说》。后来我想,别人又要怎么知道我们的理想如果我们永远都不说?我承认实现理想或者让别人尊重自己的理想都很不容易,可是不说不做,希望不是更渺茫?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都该去争取吧?
今天的我还是很愿意去回味那些或浓或淡、或冲动或认真的当时的理想。虽然那一大堆的梦也还只是一大堆的梦,我也还是从心里觉得:
有梦,真好!
第二部分第6节:君子之交淡如水
像我们这类活在大家视线里的人,因为所谓的知名度享受不少的利益与方便,但是也失去很多自由。最明显的是,我们落得没有资格挑剔、选择和偏爱,必须做到一视同仁,万无一失。不管多奇怪的人多没有礼貌的人多不讲卫生的人来与你搭话,你都一定得笑脸相迎,热情周到,一旦做不到位,立刻可爱形象扫地,亲切口碑尽失。
遗憾的是,我偏偏是个很挑剔的人,很多的情况都会让我不爽。比如说,有人不肯光明
正大地面对你会鬼鬼祟祟地跟踪,也有人扯着汗湿的T恤要你在衣服上签字,甚至有人会拿人民币来让你签,这些情况违背了我起码的道德标准和审美情趣,通常我都会很不顾风度地严词拒绝,毫无商量余地。
最尴尬的一次,正在上洗手间的时候,有个大小伙子拿个本进来直举到我脸前,“签个名吧炅哥!”因为正在进行中,我只好特无辜地看着他,他就很期待地看着我,冷场了一会儿,他说:“你现在忙着是吧?”我尴尬地回答说:“是还挺忙的。”
你说,我要怎样才能平静面对,宽容待之?
相形之下,也有我特别爱的。
比如说我特别爱收到一位叫蒲素的观众的来信。
对我而言,如今每天自全国各地热情涌来的信件已经多到成了最大的心债,因为没时间一一回应人家的热情,所以是看一封内疚一次,看一封惭愧一次,简直有些看信看到怕了。
就是这样,我还是像期待笔友来信的中学生一样悄悄期待着蒲素的来信。
蒲素是上海的一个上班族,她偶尔会给我写信,每次都用淡蓝的信笺。她的信中,也有对我的中肯评价,偶尔也会有热情褒奖。更多的时候是讲讲她自己的心情故事和生活感想,一切都那么淡淡的,很舒服。
比如说她会写写和朋友逛家具店的事情,而其时我也因为搬家正往返于京城的各家具广场且乐此不疲;又比如她会有时这样结束她的来信:“知道好多人需要你给他们带去安慰和支持。我是个简单的人,唯有祝福在心中,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地生活着!”那时的我又正好小病初愈备感健康的重要性。虽然往来不多,但含金量很高的这些心灵的交流让我们很快成为了朋友。因为真诚和得体,我在她的信里感觉不到那咄咄逼人的热情,也不会有“你再不回信就会摧毁一颗年轻而炙热的心”的压力,一切刚刚好。不甜不腻,不松不紧,充分感到她的自尊和对我的尊重。
于是想起前人总结朋友关系最高境界的那句话——君子之交淡如水。
现在很难看到淡如水的君子之交了。现代人的寂寞病导致另外一种并发症,姑且叫做“友情失控症”。现在很多人交朋友走极端,“我选择绝对或者零”,要么朝夕相处,要么横眉冷对,不是孤傲得不行,就是依赖得要命。朋友间不懂得控制和平衡,非冷即热,很难体会到温和清淡的境界。
有一天我的学生愁眉苦脸地来跟我求救,说遭受了重大的打击,过得很没有意思,理由居然是他最好的朋友这几天不理他了。我很吃惊地发出一连串疑问:“你多大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玩这种把戏?”“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不理你了?”“他不理你难道就没有别人理你了吗?”“没人理你你自己就不知道怎么好了吗?”
师生开始论战。
“可是我很需要他的友谊呀!”
“可是你终于还是要自己一个人面对自己的生活和选择呀!”
“难道朋友不是最重要的吗?”
“当然不是。有朋友当然好,但是所谓友谊其实是锦上添花的事,并不是你生存的基础。没有了朋友你就不能好好过了吗?你自己都不能好好过你又怎么可能有朋友呢?你又能给你的朋友带来什么呢?这不就是恶性循环了吗?”
我继续说教。
“朋友间应该不是互相依赖的,而是独立开来可以各自精彩,碰到一起好上加好。相处的时候不缠绵,分离的时候不依恋,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