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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敢爬树敢抓虫子。
菅野那时候其实也怕,但是在姐弟俩对着挂在树上的衣服和虫子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总得有人站出来把衣服拿下来把虫子弄走吧。
而因为类似这些事儿菅野不得不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菅野想为毛自己不是个真正的爷们儿。就因为她比菅野凉介大了十分钟,她就不得不因为“姐姐”这个身份做了那么多。
虽然她现在也并不后悔以前对小白眼儿狼掏心掏肺,但是委屈总是有些的。
后来呢。
后来父母离婚,她妈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菅野明日香和菅野凉介的监护权,结果到了日本之后直接就把她俩扔到了菅野家在轻井泽的别墅,自己坐飞机去美国养病了。
那个时候她是真惶恐啊,在父亲不在母亲走了的地方,面对着并不熟悉的外祖父,以及忽然间多出来的日式“精英”课程,还有那个像是影子一样总是跟在她身后的弟弟。
其实想起来也并不全是完全令人恶心的,日语课教平假名片假名她早就背会了却装作没记住拖了进度,然后抽空玩;礼仪课里那个总是想板着面孔故作淡定的老太太更多的是带着菅野想喝的饮料倒在水晶杯里外加菅野凉介三个人一起装模作样;茶道老师……好吧茶道老师被菅野姐弟联手气走了,因为这两个人全部都是懒得因为喝杯茶在地上跪着搞半天最后再弄出一杯刷锅水的货……
然后就是后来菅野去美国探亲,遇到了受外祖父委托她照顾坂下卫。
那时候坂下警官比现在萌多了,还是一张萝莉脸,不过瘦得跟小鸡子似的。原因菅野不想回忆,但是因为这个坂下警官受了不少的哭,喝了好几年中药最后才好的。
那药方还是松阪找着的。
那一年菅野凉介没有去美国,留在日本。当时总带着坂下警官买东西的菅野还偷着乐觉得自己赚到了,但后来她才发现真正被人笑话的人是她自己。
回到日本不到一年,她被取消了继承人的权力。而与其说是被赶出家门,倒不如说是在那种气氛下,她忍受无能,从而离家出走的。
没有人找她,甚至没有人传菅野家的这个变化。
所以菅野现在随身携带着十万块的日元,那是她当年一怒之下离家时所带的数目。那时候她用一半的钱找了间小旅馆住着,然后带着剩下那五万古玩二手市场。
还在神奈川办提调东京的手续的坂下警官一个月后才发现不对,等到坂下警官找到菅野的时候,菅野已经凭借自己那诡异刁钻的眼光捞了一千万。
而菅野第一次参与的交易,叫赌石。
五万日元,在古玩市场上,不过是一个让人嘲笑的数目。菅野现在还记得看门人都敢露出来的鄙夷,因为那个时候菅野才彻底明白四个字。
成王败寇。
现在不会有人因为菅野明日香这五个字而阿谀奉承,连带着她好看的相貌都会变成被欺负的原因。在这个世界里,声音最响亮的,永远都是钱和权。
菅野在奇形怪状的石堆和店家中寻找,在五万日元被无数次鄙视后终于有了一个愿意交易的好心的老板。菅野当时想,这个人不适合做生意,因为那个人看菅野那稚嫩的样子,竟然说如果没有玉,可以不用给他钱,就算是他送给菅野的抽奖机会。
于是菅野说:“如果我找的石头里有玉,我就按照行情价八成的价格卖给你。以后,我也只会卖给你介绍的买家。”
然后第一块石头,除了一层不到一厘米的石头皮儿,里面全部都是透不近光的墨玉。
菅野在那天孤注一掷般用这五万日元来来回回买了十几次的石头,每个都有不下一半的籽料。那位先生目瞪口呆地写了将近六百万的支票,自此成为了菅野忠实的中间人。
那天晚上,菅野一个人在旅馆里,放着洗澡水,在水流的声音中一直擦着总也不停的眼泪。
坂下警官后来找了松阪,借了他手里的关系大海捞针一样想从人民的海洋中找到建业这滴沧海遗珠。后来还是一个人不经意间说照片里的小丫头很像最近玉器市场风传的那个姑娘,于是坂下警官带着自己的人手,赶在菅野被另外一道黑市人马下手之前将菅野拎出了那个圈子。
在没看清坂下的脸之前,菅野还差点以为自己要因为没有二手交易证书,而被逮了呢。
接下来?
接下来就是她蹭吃蹭喝的幸福日子啊。
菅野恍然发现,回忆如此之短,但又是那么长久。长的时候让你觉得痛苦不堪度日如年,可短的时候是那样白驹过隙逝水东流。
尤其是那些短暂美好的时光,在那漫长而纠结的日子面前,总显得那么无力和软弱。那些让人隐隐作痛的画面时不时浮现,有一个人声总贴在她的耳边提醒着她,那个欢乐而乖巧的人根本就不是菅野明日香。
那只不过是一副画皮。
你在跟所有人演戏,假装你依旧开朗。
你骗人。
菅野猛然惊醒,睁大着眼睛一身冷汗愣神地看着天花板,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不算好的梦。终结它的是手机,它正卖力地提醒菅野有人来电话。
这么晚打电话不嫌自己缺德么。菅野姑娘慢吞吞地将手机从枕头底下拿出来,看了眼液晶屏就想不管不顾先喷这个没眼色的主一顿。
因为来电显示上的名字是:我炸毛我自豪。
菅野深吸了口气,然后使劲翻了个白眼。
“不破前辈,过度工作会伤身,为了您的小姑娘们您也要注意不是。”
菅野的口气非常直接也非常冲,不破尚拿着手机半天没敢出声。过了一会儿,不破前辈才找好了道歉的词语:“……那个,这么晚吵醒你了,抱歉。”
“毕竟是不破前辈的电话,我这个当后辈的是一定要接到的。”菅野毫无诚意地打了个哈欠:“前辈有什么吩咐吗。”
菅野话里浓浓的“有话快说劳资很烦躁要睡觉!”的暗示让不破尚有点窝心,不过他也觉得自己手贱怎么就在半夜打电话过去了。
不破吸了口气:“那个,听说你EP的主打还没有填词。”
菅野揉着眼睛拖着声音“嗯……”了一声,接着就听到一句让她精神起来的话。
不破似乎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声音有点含糊,在翻找着什么。
然后他说:“我刚刚在写歌,有了点灵感,顺便就把那首歌的词填好了。”
VIP章节 36第三十六章
菅野开了床头灯;摇摇晃晃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盘腿坐在了足够让她打滚的台檐上。
不破似乎觉得菅野没什么兴趣;潦草说了几句之后便有挂电话的意思。这时候;反倒是菅野开了口。
菅野说:“前辈;如果不嫌麻烦的话,能把歌词整个唱一遍给我听吗。”
不破简直有些受宠若惊,自己在话筒那边别扭了一下,就拿起吉他试了几个音,将曲调简单地弹了起来。菅野靠在凉凉的大理石上变得越发清醒;不过相比心腹大患被解决的感动,倒是更上升了一层;不着边际地想着她这位前辈的声音倒真是非常的好听;而且那种非常十足的气的确很适合很嚣张很个性初期路线。现在不破的声音压低之后,虽然也不沙哑,但是却有了贵岛平时那种蛊惑人心的势头。
有哪个人能抵挡住心中一贯自傲的人只为你一人放□段,哪怕是只为你的一个笑容。
而从别的地方说,果然填词什么的,还是本国人来比较好。菅野的耳朵捕捉着每一个词汇,恍然发现这些用于也和不破自己平时喜欢的南辕北辙。不突出,不柔和,没有感□彩,正如同一个观察者在记录事实时使用的词汇。
就是纵世间沧海桑田,我依旧孑然寥落。
这其实是,只有神才有的状态。
“……菅野?”不破将整首曲子都唱了一遍之后,许久都没有听到反馈。纵使他自己很满意,但还是有些没底的——毕竟那个出EP的人并不是他:“你……不喜欢吗?”
菅野眨了眨眼:“没,我很喜欢,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连带着说话的口吻都带了一点不同。菅野能察觉出来这是兴奋过后的疲倦,可能本人察觉不出,但是这个东西绝对是一点点扩散在身体里,温水煮青蛙一般压垮人的。
“前辈,我都不知道如何回报您了。”菅野半开玩笑地说:“请您吃饭吧。”
结果不破立刻否决了:“不用。”过了一秒钟,不破前辈咳了一下,可能眼睛还会不自然地往别的地方瞥:“那,我下张专辑的主打PV,你来拍吧。”
菅野答应了。她挂了电话,向窗外看去。两只团子正安安稳稳地趴在草坪上的窝里酣睡,黑暗中只有两个不大不小的点隐隐约约若有若无;死狐狸的车已经不在门口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走的;整栋房子都在这个夜晚中安眠了,但是她却还醒着。
这时候菅野想,她在这个时候听到那首歌词,真是不应景。满目的景色落在她眼里,根本不是什么冷静真实的。一切的一切,就算是平静祥和,也还是会让她感受到一种萧索。
她不是一个超然物外的人,她会感觉到羡慕嫉妒恨,她也想要被人小心翼翼地对待被时刻关心紧张被捧在手里心里。
可是有个人帮她填词写歌,半夜打电话过来想要分享帮她完成了任务这种喜悦的心情,却一点也没法让她感同身受。这时候她能够像对待平常人一样感谢他要请他吃饭,答应他出演他下张专辑里的PV女主角,却连一个微笑都没办法自然地展现出来。
任务完成了,还不错。
这就是别人辛苦了很久,在她心里留下的雁过无痕般的痕迹。
她知道这个人不会是像他说的那样顺便填词填好的,或许他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她知道别人对她好是可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