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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属于自己的感觉压抑!但,越是不去想越是想个不休,他怕他真的好怕,不是怕找不到人,就是怕找到的是尸体……
恨,他也恨……
恨高景郁不老老实实待在宫里,非要出来鬼混!
恨自己不时时刻刻跟随在他身边,偏要单独留下他出来!
可是,恨换不回后悔,换不回他!
“皇……”太过担心的应天逸差点就要泄露了身份,狠狠的捶了自己一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应天逸茫然无助的抬头,审视着陌生的环境,第一次,他感到自己是那么的孤立无援……那么的脆弱……
***
“好冷……”冬天的地窖等于是地狱。在里面冻了不知多长时间的高景郁边佩服自己竟然还能保持清醒,边不断的搓着肩奢求微弱的温暖。但这显然是杯水车薪,高景郁麻木的感到自己的身体快要僵掉了,唯一欣慰的就是,听说冻死的尸体能保持生前的美貌!
“天逸……”望向漆黑一团的四周,高景郁虚弱的轻叹了一口气,微微舒展开皱紧的月眉:“幸好你不在这里……”顿了一下,他苦中做乐的划起了妩媚的笑容:“至少这回你抢不过朕了~~~~~”
***
“相爷他们倒底在哪里?!”策马紧跟着疾驰的史官,许亭欢努力和迎头而上的寒风抗拒着,大声吼问。赶马在前的史官对他的咆哮置若罔闻,只是那难得蔟起的双眉似乎也在预示着主人心头闪过的忧虑……
“你知不知道啊!”许亭欢讨厌这种被忽略的感觉,语气火药味更浓了,前面的史官突然勒马,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想跟就跟!不信就滚!”
“喂——”被他恶劣的发言吓到的许亭欢,愣了一会儿才反过味来,不满的叫道:“你那么狂干什么?!”
“……”
“喂!等我啊——”
***
高景郁高景郁高景郁高景郁……
疲惫的靠着墙滑坐在冰冷的地上,应天逸本能的在心中呼喊着那个名字。
找不到……他枉费一生英明,但真正想要的却……找不到……
他多希望此时的高景郁又从不知是哪的地方跳出来,然后说一堆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再把自己气得半死……可是,任他扯破喉咙,回答他的也只要这老屋逼死人的沉默……
跌坐在地上,不知为什么,心中与高景郁有关的种种,走马灯似的掠过,令应天逸时而皱眉,时而微笑……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是新科状元,而高景郁是刚登基不久的小皇帝。他嫌弃他年幼却忘了自己也小的可笑,而高景郁更是破天荒的要把他逐出殿,只因受不了有人像自己一样漂亮……然后,义愤填膺的自己竟然不顾一切,任凭少年的冲动操纵着,冲上金阶,忘了对方是皇帝就要开揍!
记得自己大骂他以貌取人,长得像娘又不是自己愿意的!
也记得当时的一位御前一品带刀尉,一脸邪笑的故意阻拦其他护卫上前拉开自己,让自己有机会将高景郁结结实实的教育了一顿!而那个看好戏的护卫正是日后高景郁拨给自己的许亭欢!
最好笑的是,挨了打的高景郁不仅没把冒失的自己拖出斩首,反而亲笔点了自己第一,当即官封一品,位列朝班之首!
还记得自己感动的无已附加的询问为什么时,所得到的令人吐血的答案……
“朕决定了,你那么暴力,留在朕身边正好证明了人光脸好不够,还须朕这么高雅温文才可!”
结果可想而知,他在同一天之内,于金鸾殿上痛殴皇帝两次,被那个冷冷的站在角落里奋笔狂书的少年记载与史料之上!
接着,他的日子再无宁静。几乎每一天都充斥着一个名字——高景郁!
这个名字就这样从陌生到熟悉,从熟悉到刻骨铭心!
当这个名字已经无声无息融入自己血脉的时候……上天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一次性夺走?!
高景郁……回来……回来啊……我一定不再打你……的脸了……
回来啊!我不说你难道就真的不明白?!你对我有多么重要……
闭上眼,酸楚在眸间回荡。应天逸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无力的吐出……
你总是给我找麻烦,
但是我再抱怨也会为你解决好。
只要是你说的,
不管我怎么骂,怎么生气,
不管要绕多么大的一个圈子,
我还是会替你做到。
你是不是明白了我拿你没折?
所以尽可能的任性……
因为你知道我不可能会离开,
我的心……你早已牢牢套好……
你总是在胡闹,
说出的话半真半假,
叫我怎么安心的放纵自己,
向你坦白心意?!
但纵使不说,
心也不改……
我以为既然心不改,
又何必要说?!
可是,我好后悔,
后悔却莫及……
明明复杂的想不开的种种,
在失去你的刹那变的简单!
猛地,应天逸抬起头,用里捶打着墙壁,似乎在血丝渗出的一刻才能稍有安慰。
他嘶喊着,是祈求也是命令!
“苍天啊!把他还给我!
把他还给我!
他是我的……他是我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泪水模糊了应天逸的双眼,使他看不见有一个影子始终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
***
“咔吱——”一声刺耳的开门声后,光芒从新注入这阴暗的地窖。在好不容易眼睛适应了强光之后,高景郁愕然发现那老太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沐浴在光下朦胧的影子!
“呵呵……让你久等了……”老太婆阴笑着,回头从那影子的手里接过托盘,将盘上的两碗液体展现给莫名其妙的高景郁。
“什么意思?!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我们?!”高景郁颦着月眉,不满且不安的喝问:“就算你嫉妒我长的比你漂亮,那也是你父母的失败,怪得了我们吗?!”
“你少贫嘴了!”老太婆不耐烦的打断高景郁的废话连篇,冷冷的说:“你们这些长得人模狗样的男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任意玩弄别人的真情!不知有多少男人被你们害的身败名裂!老身我发过誓,只要让我见到你们这种狐狸精,没心没肝的畜牲!就决不会让你们活着再去荼毒众生!”
被她话语中逼人的怨毒吓的后退了半步的高景郁,以所能做到的最平静的声音反问:“那你让我们住进来,只是为了方便杀掉我们喽?!”
“不然呢……呵呵……”
“被甩过的女人果然心里变态,见不得人好……”
“你尽可能的说吧,你和你那姘头马上就可以黄泉路上做伴了!”
“这水有毒?”顺理成章的看了一眼碗中之物,高景郁突然一切都平和下来,淡淡的问。
“没错!”老太婆似乎很自豪所配的毒药:“这是用十三种毒虫提炼而成的!除非知道十三种虫子和所放的顺序,不然,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出解药!而……呵呵~~~~剩下的药我都销毁的一干二尽,再没有人可以知道这药的顺序了!连我自己都不行!”
高景郁一直微笑着聆听,仿佛忘了要喝的是自己:“也就是说,这药全天下也只有你手中这两杯了?”
“对!共花了十个月才炼成,以为派不上用,但你们却送上门来!”
“哦。”根本没在听老太婆的话,高景郁低头观察着药呢喃:“一共只有两杯而已啊……”
突然,高景郁猝不及防的抢过两个碗,眉也不皱的大口将两碗药一喝而干!
“你——”讶异的看着高景郁摔破碗朗笑着,老太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擦了擦唇上残留的药汁,高景郁笑的是那么娴怡:“还好,比天逸的鲈鱼汤好喝多了……”
“你、你为什么……”
“我喝了所有的药,你拿什么给天逸呢?哈哈哈哈——”顿了一下,高景郁自信的昂首:“而我们的同伴很快就会赶来,没有了毒药,你奈何不了他们的!”
“那你为什么不等同伴来救?!为什么选择死亡?!”老太婆仿佛瞬间苍老了很多,喃道。
释然的浅笑着,高景郁此时看上去是那么美,不但有着迷人的外表,还有那笑容里震撼人心的甘心情愿!
“我不敢……只要应天逸有一分可能会喝下这药……我就不敢赌……我……赌不起……”闭了闭眼,高景郁的身体摇晃着,伏倒于地!
看着拼命喘息着却显然已经无力回天的高景郁,老太婆慨然长喟:“你……这么美丽,难道死的不觉得可惜吗?”
“……很可惜……但……无悔……”缓缓的吐出最后一缕悠长的呼吸,高景郁永远的安静了下来……那嘴角满足的笑容,构成他人生最后的一瞬,最美的一刻……
老太婆探了探他的鼻息,回头哑哑的对那个颤抖的影子说:“如果我有解药,也许我不会让他死……”
而那不再温暖的鼻息也静静的诉说着一个事实……就算有解药,高景郁也已、经、死、了!
***
“相爷!”许亭欢抢在史官前面下马,冲进客栈就看见了失去目标,茫然的寻找的应天逸,连忙扑过去抓住他的肩猛晃!
“相爷!出了什么事?!”
“我找不到……我找不到……” 应天逸木然的重复着这句话,目光涣散的聚不在一起……
“追!”猛地,身旁的史官突然冷叱一句,接着人腾身而起!
看到他追着一个故意来引自己等的影子而去,许亭欢一咬牙,搂起应天逸,展开轻功,急追而去!
那影子左拐右绕,消失在一个地窖的附近。
正要去再追,许亭欢却被应天逸推开!
三步并两步的冲入地窖后,应天逸呆看着那柔顺的躺在地上,不再喧嚣的人儿,双膝一软,跌跪于地——
“不……不要——”
“天啊……”许亭欢没有去扶应天逸,因为他不保证自己是否也还站的住!那个皇帝,那个胡作非为却运气好的像九命怪猫的皇帝!竟然死了……
史官也许是最冷静也最冷酷的人了,他缓缓的,慢的出其的拿起笔,仿佛那笔有千斤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