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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进那间适合家庭的餐厅用饭,福尔摩斯没有提出投诉,蹲在晴美脚边一起“聚餐”。
“三浦晴美真是不幸的人。”
“动机何在呢?”
“不可思议啊,她根本不想要山波家的遗产。丈夫被人杀,她成为未亡人。杀了她,还有什么人得利?”
“片冈公三郎、山波千造、三浦真……一个个被杀了,一定有人得利……”
“会不会是复仇?不过,三浦真不像会惹人怨恨的呀!”
“可疑的毕竟还是义太郎,对不对?”
“加上姓氏好不好?好像是我可疑似的!”
“这一连串的命案,并没有共通之点!”
“如果三浦晴美得救就好……”
食物来了。石津食欲旺盛,不受事件进展的影响。女侍应在排列刀叉时,不小心将一把餐刀滑跌在地。
福尔摩斯跳起来。
“对不起!”女侍应是住在附近的兼职太太,她微笑着捡起跌落的刀子。福尔摩斯抬头盯住她的动作……
“你要什么?”片山说。因为福尔摩斯跳到他的腿上,前肢搭在餐桌上,轻轻在一碰餐刀。
“你也想用餐刀吃东西?”片山笑起来。
“不是的,哥哥。它有话要对你说!”
“哦?想说什么?”
“我懂了!”晴美和石津异口同声地叫起来。
“石津,你发现什么?”
“不,没什么。”石津慌忙摇头否定。“晴美小姐,请说!”
“我发现,除了玲子女士是煤气中毒之外,其他一连串的事件都有共通性存在。”
“你指什么?”
“这个!”晴美拿起福尔摩斯碰过的餐刀。
“刀?哦,即是说,凶器就是刃物?”
“是的。片冈公三郎和山波千造是用刀互刺而死。三浦真是被勒在绳子上的刀杀死的。还有三浦晴美,也是被刀刺伤……”
“凶手喜欢用刀。”
“通常来说,用刀杀人流血很多,不是太方便的凶器。看来是身上携带的东西!”
“习惯用刀的人是……”
“医生。对不对?”
晴美瞪大眼睛。“你说仓持先生,不可能吧!”
“不可能的事却一直发生。”片山说。“对了,石津,你刚才说你懂了,是不是有所发现?”
“不,没什么。”石津假咳一声。“我的想法跟睛美的差不多一样。”
“说说看嘛。无论任何小疑点都可能是线索!”
“呃……待我整理一下再告诉你。”
需要整理吗?片山耸耸肩。看来是多此一问。
“吃过饭,到医院去看看吧!”
“好的。希望晴美女士恢复健康……”
三人沉默进食。石津有点食欲不振的样子,不过配莱方面吃剩的只有两条炸薯条和一条红萝卜。
4“没什么事了吧?片山。”站在病房前面的根本刑警一见片山就问。
“嗯。幸好没有折断骨头。”
“那就好啦。”根本说着,然后依序跟睛美和石津打招呼。
“你不是目黑警署的吗?听说你动手打人。”
“那个人口出秽言,该打!”晴美说。
“三浦晴美的情形怎样?”片山问道。
“还是老样子,处于危险状态。”根本望望病房的门说。
“希望她能得救!”
“假如她见到凶手,搜查起来就省事多了。”根本点点头说。
“孩子的情形如何?”晴美问。
“已经恢复正常,差那么一点他就成为孤儿啦!”
根本的性格不惜,就是缺少一点细心,跟片山的差别在此。片山则是同情心过剩。
“对了,片山,你有没有看到凶手?”
“怪就怪在这里。”片也把自己所目击的事,与石津证词不一致的事说明一遍。
“晤,的确奇妙。会不会是你的错觉?”根本说。
片山气愤,为何他们只相信石津而不信自己?
“总之。凶手从电梯顶盖逃走的可能性不能排除。电梯公司会派人在傍晚时过去检查一趟。”
“也好。”根本不太在意的样子。“这些事件诡橘难测,有如走过云里雾中。”
“杀死秀二郎的涉嫌人找到没有?”
“没有。他的情人田所久子,我们查过了,找不到杀人动机。他也不像去是结怨的那种人。不是很受欢迎,大致上就是可有可无那种人物。”
“跟哥哥一样!”晴美调侃着说。
“什么意思?”
“好啦。片山,你的”另一半“来了!”根本说。
回头看,片冈义太郎和仓持医生匆匆忙忙地走过来。
“我刚接到消息……”义太郎扭曲着脸问:“晴美她……没事吧!”
“目前还不能说。”片山说不出安慰的话。“不过,孩子倒是平安无事了。”
“真的吗?那就好了……”义太郎不断重复这句话。
“拿出精神来。”仓持拍拍他得肩膀,然后对片山说:“我想见见主治医生。”
“好,我问问护士看。”
“主治医生姓小田。”根本对片山交代一句。
片山和仓持会见医生后,义太郎站在挂着“谢绝面晤”牌子的病房门前,疲倦不堪地垂着肩,最后在走廊的长凳坐下。
“晴美小姐……我有话想告诉你……”石津蓦然地嗫嚅着说。
“哦?什么事呢?”
“其实……”石津欲言又止,晴美催促他,他踌躇一阵,最后摇摇头说:“没什么了。忘了吧,请别挂在心上。”
“我不会生气的。你说嘛……不是想趁这个时候向我求婚吧!”
“不不不。这么重大的事,怎会……”
“你太夸张啦!”晴美不由苦笑。
“晴美小姐,我发香,不管片山兄遭遇什么,我一直站在你这边,像义犬一样常伴你左右!”
义犬?那么猫又如何?福尔摩斯似乎很不满地抬头望石津。石津这才记起它的存在,连忙交代一句:“记住我的话。不管片山兄遭遇什么,我一定站在你这边!”然后匆匆离开。晴美愣愣地目送他。
“今天每个人都神经兮兮的!”晴美耸耸肩。“除了我,啊!还有福尔摩斯以外!”
仓持跟主治医生聊过之后,片山问他。
“希望有多少?”
“好像不太乐观的样子。不过并非完全绝望。要看这一两天的情形而定。”
二人走回三浦晴病房的路上,片山突然想起来。
“对了,我有一事请教。是关于片冈玲子的事。”
“玲子?她怎么啦?”
片山把三浦晴美告诉他。片冈玲子相信自己得了不治之症的事讲出来,仓持苦笑不已。
“她是从哪儿听来的?”
“难道不是事实?”
“当然不是。”仓持毅然说道。“前些天发生煤气中毒骚动时,医生很仔细地检查过了。如果她有什么不妥,早就知道啦。”
“那她为何如此深信不疑?”
“不知道。不过,她有神经衰弱症倒是事实,天生体质衰弱。也许是从书本上的知识胡乱猜测,杞人忧天罢了!”
“是这样的呀!”
“我也替她看过几次病。下次我再问问看,到底是谁告诉她这样消极的话。”
“拜托你了。”
“这些事件还要持续到见时呢?呃,我不是责怪警方,只是我猜不着是谁,根本无法防备。”
“啊,差点忘了。”仓持说。“山波听说自己的女儿晴美受了重伤,又到东京来了。”
“山波又来了?”
“这件事当然瞒不住片冈家,他也跟来了。”
片山叹一口气,事情似乎愈搞愈复杂。
“我有一个想法。”仓持说。“万一晴美有什么三长两短,山波家就因此失去继承人了。”
“是的。”
“这么一来,我就无法捉到凶手真正的目的何在。所以我想试探一下,凶手的意图是怎么回事。”
“你的意思是……”
“义太郎和晴美,乃是所谓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仓持突然说出一些文不对题的话。
“你晓得,朱丽叶是用什么手法跟罗密欧私奔的吗?”
“嗯哼……”片山假咳一声。虽然他读过莎士比亚的作品,但是详情记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