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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秦大学士,近来安康?小可这厢有礼了!〃副会长一铅笔敲在他头上,〃秦大学士那是秦观,三十几岁就没了,短命鬼,你这不是咒我们小言嘛。〃
秦礼言哈哈笑着点头,心说:胡说八道!秦观一不是学士,二不是短命鬼!
会长继续没正经,〃先生贵足履贱地,如能效劳,小可定当竭尽全力!〃
副会长又一铅笔敲过去,〃贵足只能履贵地,不带你这么侮辱我们小言的。〃
〃行了行了!我来登个记,要有什么画画的工作,记得找我,我国画不错!〃
会长攀上秦礼言的肩膀,五官挤到了一起,先长长叹了口气,〃难啊!整个学院全都吃不饱穿不暖,你再横插一杠子,叫我怎么跟他们交代?〃
秦礼言一把推开他,冷着脸,〃刚才谁说竭尽全力的?〃
副会长举书砸在会长身上,〃你会不会说话?〃转过来,腆着脸对秦礼言说:〃几百口子嗷嗷待哺,民生疾苦,举步为艰,还望先生体察下情!〃
得!这回换副会长拽文了。
秦礼言被他俩一唱一和耍得一愣一愣的,等回过神来,早被他们赶出来了。
回宿舍收拾了几件衣服,还得上方铮驰家住几天。
傍晚回去,方铮驰问:〃画怎么样了?〃
秦礼言神秘一笑,〃你等一下。〃匆匆跑进画室又跑出来,把两万块钱〃啪〃一声拍在桌上,〃先还两万。〃
还真有人敢要那幅画?方铮驰笑着收下了。
秦礼言看着他笑盈盈的表情,〃你不吃惊?〃
〃你希望我吃惊?〃方铮驰进厨房端出电饭锅,〃你该事先通知我,要不然我无法得知你的真实想法,当然也就做不出你想要的表情了。〃说完眨了眨眼。
秦礼言一边盛饭一边嘀咕:〃忙了这么长时间,居然得来这么一句!〃
方铮驰笑了起来,亲亲他的脸颊,〃你做得好极了!该表扬!〃
秦礼言先呵呵笑了两声,突然意识到方铮驰的行为,一把推开,〃吃饭吃饭,我饿死了。〃
秦礼言把甲鱼汤热了热,俩人开始吃晚饭,方铮驰问:〃甲鱼汤是谁做的?〃
秦礼言喝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我妈。〃又舀了一勺,猛然想起他妈说过这汤要跟儿媳妇一起喝,对面这位哪点像儿媳妇?秦礼言手一抖,汤淅淅沥沥全浇到桌布上了。
秦礼言偷眼瞧瞧方铮驰,方铮驰正挑着眉笑看桌布,秦礼言讪笑,指着湿痕打马虎眼:〃你看,这印子像不像荷花?〃
方铮驰认真审视了几秒,点头,〃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秦礼言哈哈大笑,〃周翁孤兮独哉,吾望携翁之尘,清流浊染,与翁同归!〃
方铮驰微笑,捞出一只甲鱼腿,伸到秦礼言面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下可好!晚饭成了赛诗会。也亏着方铮驰能记住那么多荷花诗文,敢在秦礼言面前卖弄。可惜俩人明显不是一个档次,方铮驰只能背背中学生都会的《爱莲说》,秦礼言却背出了连大学生都不一定读过的《莲赋》。秦礼言心情舒畅,大谈特谈,偶尔想不起来了就自己编浸溪莲叶随波摇,还假托出自杨万里手笔,反正方铮驰也听不出来。方铮驰想不起来了,也想自己编,瞧瞧对面这位是个文学博士,还是拉倒吧!
秦礼言好不容易赢了方铮驰一回,兴奋异常,主动提出要洗碗,方铮驰乐得翘着二郎腿看报纸。厨房里秦礼言还在背:〃蛙鸣莲心,萤绕扇间。。。。。。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方铮驰失笑。
洗好碗,秦礼言探头问:〃要不要来杯碧螺春?〃
方铮驰当然点头同意。
不到两分钟,一杯茶递到方铮驰手里,秦礼言喝了口白开水,故意撞撞他,指着座钟说:〃快六点了,我上班已经迟到了。〃
方铮驰〃嗯〃了一声,把报纸翻了一面。
老板都不在意,员工干着什么急?秦礼言开电视看新闻。
37
一条新闻都没播完,方铮驰站起来,踱到秦礼言旁边坐下,〃累了这么长时间,要不要轻松一下?〃
秦礼言紧绷着后背,全身警戒,〃你先说,怎么个轻松法?〃
方铮驰歪在沙发上,取下眼镜,揉揉眼角,〃没你想得那么瑰丽销魂,如果你希望的话,我。。。。。。〃
秦礼言大怒,断然截住话头,〃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你是我脑袋里的纤维瘤?〃
方铮驰眯着眼睛微笑,透过雾茫茫的一片,迷离的眼神落在秦礼言的脸上,〃干吗这么心虚?我猜对了吧。〃秦礼言刚想抗议,方铮驰戴上眼镜接着说:〃散步、泡酒吧、看电影。。。。。。自己选一个。〃
〃泡酒吧!泡酒吧!〃秦礼言跳起来,〃走吧!走吧!〃
他没泡过酒吧!方铮驰断定。〃去换衣服。你的衣服放在左边衣柜里。〃
秦礼言三两步蹿上楼,五分钟不到又下来。拉着方铮驰出门,问:〃能不能去那种震撼的激动人心的。。。。。。〃
〃可以!〃方铮驰靠着车门似笑非笑,〃只要你受得了,我舍命陪君子。〃坐上车,又说:〃你认识哪家震撼的酒吧?带路!〃
秦礼言瘪了,摆摆手,〃那就随便吧。〃
方铮驰发动车子,〃我不明白你这么大了为什么没去过酒吧。〃
〃哎?你连这个都知道?〃秦礼言刚坐直又瘫下来,〃其实去过一回,一杯青岛啤酒要二十块,一天的伙食费咕咚咕咚两口就没了。〃
〃今天就舍得了?我记得我好像没说过要请客。〃心疼钱!居家型!方铮驰笑眯眯地想。
〃啊?〃秦礼言愣了两秒,〃停车停车!〃
方铮驰哈哈大笑,揽过他的头,亲了亲额角,〃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贴着他的耳朵,笑问:〃我的钱不就是你的吗,你就不心疼我这个辛苦赚钱的丈夫?〃
秦礼言一把推开他,铁青着脸,〃再提‘丈夫'两个字我对你不客气!!〃
方铮驰好笑地摸摸他的头发,〃把安全带扣上。〃
秦礼言没理他,赌气,转头看着窗外。
二十几分钟后,汽车在一条昏暗的巷子里停下来,下了车,方铮驰指着旁边的宝马说:〃闵榛也在这里。〃
秦礼言气还没消,默不作声,率先推门进去。
俩人坐在吧台边,秦礼言看中了一杯光怪陆离的草绿色液体。端起来,就着昏黄的光线欣赏了好一会儿,啧啧称奇,浅尝一口,脸色大变,不动声色地咽下去,又欣赏了一会儿,陶醉,〃玉碗盛来琥珀光。〃抬头对酒保说:〃来扎啤酒。〃
方铮驰托着腮无声地笑。
秦礼言恶狠狠瞪他,〃你早就知道是涩的?〃
〃有眼光!第一次来就点了最贵的。〃
气得秦礼言一拍桌子,叫酒保:〃给在场每一位送一杯这个绿草汁。〃
酒保倒抽一口凉气,转脸对着方铮驰,〃方先生!这。。。。。。〃
〃照做!〃方铮驰抿了一口不知什么酒,慢悠悠地晃着酒杯,笑着对酒保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征求我的意见,秦先生要请客,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如果我是你,会客气周到地告诉他一杯这个绿草汁多少钱。〃
酒保恍然大悟,挂上职业笑容,刚想开口,秦礼言悄无声息地滑下高脚椅,装得不紧不慢地朝沙发走去。
方铮驰端起两杯酒,跟过去,刚走没几步,一个喜悦的声音惊呼:〃铮驰!〃方铮驰皱眉,站着没动,那个声音明显黯淡下来,〃方先生。。。。。。〃方铮驰嘴角上扬,转过身,点头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这一幕全落到了秦礼言眼里,他勾着脑袋打量那个年轻男子,接过方铮驰递来的啤酒,撞撞他肩膀不怀好意地问:〃你男朋友?〃
〃我男朋友是你。〃
〃别胡说!〃秦礼言剑眉倒竖,瞟瞟那男子,又促狭地说:〃人家很哀怨啊!〃
〃你希望我去安慰他?〃方铮驰往后一靠,举杯想喝,秦礼言一把夺走,〃你一会儿还要开车,我不想出车祸死无葬身之地。〃
〃到酒吧来不喝酒?不如现在就走吧。〃
秦礼言鄙夷:〃得了吧,想落荒而逃也用不着找这借口。怕我跟那人短兵相接?本少爷涵养好着呢!要不然就是怕再跑出一大堆男朋友来。〃
方铮驰失笑,〃他不是我男朋友,从来就不是。我说过,我不可能给每一个对我有好感的人当丈夫。〃
秦礼言撇嘴,心说:看到没?我说的吧,这家伙果然是个昼伏夜出的猫头鹰,花天酒地的本事厉害着呢!
方铮驰根本不紧张,笑盈盈地注视着秦礼言。
秦礼言举着啤酒杯,跟晃葡萄酒似的晃了晃,喝了一小口,〃真没劲!啤酒就该吆五喝六,一仰脖灌一瓶,再来点不着调的混帐话当下酒菜。你说。。。。。。〃后面的话被一阵脚步声打断,秦礼言抬眼观瞧,居然是闵榛。秦礼言立刻拉下脸,扭头装作没看见。
闵榛一眼瞧见了他们俩,跟身边的两男一女匆匆交代几句走过来,〃今天怎么舍得过来了?〃往对面一坐,对秦礼言说:〃上这里喝啤酒?〃
秦礼言见到他就没好气,〃超市的啤酒太便宜,显不出我高人一等!〃
闵榛从服务员手上接过杯子,〃真想高人一等就该喝。。。。。。〃
〃喝你手上的这种!〃秦礼言打断他接口,抽走他的杯子,〃您怎么能喝这个?您高人两等!〃转脸叫酒保,〃闵先生要绿草汁!〃
闵榛惊愕地质问方铮驰,〃他跟我有仇?〃
〃这事得问你自己,我是局外人。〃
闵榛唉声叹气,小声嘀咕:〃你就袒护他吧!〃
方铮驰拍拍他的肩膀,〃你找那三个人,是不是打算把公司的重心从本城转出去?〃
闵榛点头,〃这里不是好市场。〃
〃打算转去哪儿?〃
〃你说呢?〃闵榛笑。
方铮驰也笑,〃重庆!〃
秦礼言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傻乎乎的问:〃这里怎么不好了?房价这么高你还怕赚不到钱?〃
〃就是因为太高了才不好。〃闵榛问方铮驰:〃你怎么说?〃
方铮驰端起酒杯,还没碰到嘴唇,顿了顿,又放下,〃孤军奋战吃力不讨好,既然大部队都去重庆了,我没理由继续死守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