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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妙花道:“亲亲吃了吗?”
端木回春道:“峰主请用。”
姬妙花低头,将馒头一分为二,递了一半给端木回春,“亲亲吃。”
端木回春皱眉道:“峰主不必如此,孙隐不饿。”
“亲亲不吃,我也不吃。”姬妙花将馒头往盘子里一放。
端木回春拿起一半默默地吃起来。
姬妙花也跟着吃起来。
一时之间,两个人嘴里都塞着馒头,房里倒也清静。
但是清静不长,就听姬清澜在门外道:“峰主。”
姬妙花一口将剩下的馒头咽下,然后亲自起身开门,“清澜亲亲,你是来找我私奔的吗?”
姬清澜道:“我有几句想对峰主与孙隐说。”
“哦?”姬妙花堵着门,“清澜亲亲难道愿意我们以后三个人一起过?”
姬清澜不接茬,“可否进去再说?”
姬妙花这才侧开身。
端木回春见姬清澜进来,行礼道:“公子。”
姬清澜摆手一笑道:“从此之后,峰主才是你的公子。”
端木回春正色道:“峰主是峰主,孙隐永远不敢忘公子恩德。”自然是不忘的。喂毒之私仇,挑拨圣月教与魔教的教仇,他统统铭心刻骨。
姬清澜含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姬妙花不满道:“清澜亲亲,我还在呢。”
姬清澜从袖中掏出半个巴掌大的小匣子,交给姬妙花道:“这是我当日赠与孙隐的镇心丸。只是当日增的需要每月服用,而这一颗却可受用终身。若非与孙隐投缘,说实话,我真是不舍得。请峰主在二十一日之后,以晨露为引,让孙隐服下。”
姬妙花手中把玩着小匣子,“呀呀呀,清澜亲亲这是太偏心了。为什么只给曼花亲亲,不给我?”
姬清澜道:“峰主是习武之人,而且还是绝顶高手,体质非比寻常人,自是无需镇心丸的。”
端木回春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姬妙花手中那只匣子,心中波澜起伏。关于镇心丸,他原本打算离开圣月教之后请中原杏林高手相助,不想姬清澜竟然将解药拿了出来,而且交给了姬妙花。姬清澜此举固然是为了卖人情与姬妙花,却也让他省事不少。也就是说,若今日能将姬妙花拿下,他便可安然返回中原。
“这样啊。”姬妙花将掌中的匣子放入怀中,“好吧。曼花亲亲身体健康,我的未来才能幸福啊。”
姬清澜干咳一声道:“峰主准备何时启程?”
姬妙花道:“清澜亲亲准备何时启程?”
姬清澜道:“明尊约的是酉时,因此教主准备巳时启程。”
姬妙花道:“巳时死时,很不吉利啊。不过我喜欢!”
姬清澜道:“峰主也预备巳时启程?”
姬妙花道:“不。我预备午时启程。”
端木回春头一回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度时如年。越是提醒自己莫要注意日头天色,目光便越是不由自主地往窗外看去。
将近巳时,一个圣月教教徒送了封信过来。
姬妙花看了不看地摆手,用西羌语道:“念。”
教徒拆信念起来。
他说的是西羌语,对端木回春来说无异于天书。
教徒念完,小心翼翼地看着姬妙花的神色。
姬妙花支着腮,面色一如往常,只是用手指往桌上点了点。
教徒将信放在桌上。
姬妙花道:“烧了吧。”
端木回春默不吭声地点起火烛,然后拿过信,用烛火点燃一角,然后放在地上,看着火光渐起又渐落。他的动作虽不迟缓,但是做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信的正面,反复将信正中那一句的字形默默记住。适才那人念信时,头一句他记住了几个音,虽不知是否记到了重点,但聊胜于无。ωωω·féīfāńτxτ·cōm
姬妙花突然道:“亲亲,好无趣啊。”
端木回春趁机道:“既然如此,孙隐先告退了。”
“啊?”姬妙花正要反对,端木回春已经抢先一步从房中退出,径自回屋。
到了屋内,他不敢怠慢,用茶水在桌上反复默写记住的信中字形,直至确定牢牢记住之后,才用手将桌面的水渍抹去。
44、爱不释手(七)
用完午膳,将近午时。
端木回春送完碗筷从厨房回古园的路上,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只要他的双脚没有踏出圣月教大门之前,一切就还存在着变数。
他踏入古园,抬头便见姬妙花摇着侍女扇从里头走出来,肩上负着一只厚厚的包袱。
端木回春心头之石落下一半,快走几步上前接过姬妙花手中的包袱道:“峰主稍等。”他又回房拿了自己准备多时的包袱一起背在身上,才出来道:“峰主请。”
姬妙花笑道:“呀呀呀,亲亲真是积极啊。看来亲亲很期待与我展开一段只有你和我的幸福生活。”
端木回春道:“我是怕启程晚了,错过宿头。”
姬妙花道:“这样啊,不如明天再启程?”
端木回春手指一僵,却极力平静道:“但凭峰主做主。”
“呀呀呀,我开玩笑的,亲亲不要生气嘛。”姬妙花用扇子挡在额头上,看了看天色道,“日头白花花的,这个时候启程一定很热吧,真是辛苦啊。”
端木回春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好似他这句话是对别人说的,而非对自己,因为有种古怪的幸灾乐祸的味道。
姬妙花终于抬脚上路。
两人慢慢悠悠地穿过假山,慢慢悠悠地越过小桥,又慢慢悠悠地沿着小河逛完整个圣月教,端木回春忍不住开口道:“峰主。你准备何时真正动身?”
“亲亲啊,难道你不留恋圣月教么?”姬妙花脚步一转,总算朝大门的方向行去。
端木回春道:“峰主不是每年七月都会来圣月教?”
姬妙花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呀呀呀,亲亲要跟我一起来么?”
端木回春道:“全凭峰主做主。”
姬妙花伸手轻刮了下他的脸颊,又飞快地缩回手道:“亲亲要记住这句话哦。”
端木回春低头,不发一言地跟在他身后。
七转八弯,大门终于在望。
端木回春回头,果见十几丈长的瀑布在远处飞流直下。想起自己初进圣月教的心情,与此刻实在是天壤之别。
门旁有两个教徒守着,朝姬妙花行完礼,便合力推动旁边的磨盘。
大门迟缓开启。
阳光在夹缝中挤进来,照在端木回春脸上,热辣炽烈,却无比真实。
门缝打开了一丈余宽,能容七八人并肩而过。
一个教徒牵着两匹马出来,一白一黑,神骏非常。
姬妙花脚尖一点,轻飘飘地落在黑马身上。
那教徒讶异地看着他。
姬妙花笑嘻嘻道:“我觉得亲亲更适合白色啊。”
端木回春的确喜欢白色,但他绝不会向姬妙花承认。何况此时此刻,他最挂心的是如何拿到解药回去,马的颜色显然不如马的脚力来得重要。
他翻身上马,转头见姬妙花已经驾着马悠悠然地去了,连忙夹马腹跟上。
圣月教的大门在身后隆隆响起,直到合上。
端木回春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高门屹立,却被夹在天地之间。
……
这不是做梦,竟真的出来了。
他抓着缰绳,难掩欣喜。
赶路难免沉闷。
两匹马错开半个马身,一前一后不疾不徐地行在道上。
端木回春借欣赏沿途景色,关注着四周动向。
姬妙花自上马之后,便沉默至今。
一个聒噪的人突然沉默和一个沉默的人突然聒噪同样让人不安。尤其在这种时候,过度的沉默只会让人对四周的变化更为敏感。
端木回春没话找话地问道:“不知绝影峰是怎么样的地方?”
“很美的地方。”
若以前姬妙花说话如此言简意赅,端木回春定然会谢天谢地,今天却让他心中的不安慢慢扩大,笼罩整个心胸。“有花有树,有山有水?”
“嗯。”姬妙花心不在焉地应道。
“……”端木回春决定放弃迂回战术,直接进攻,“峰主有心事?”
“有啊。”姬妙花痛快地承认了。
端木回春问道:“什么心事?”
姬妙花转过头来。或许心境不同,姬妙花的妆容落在此时的端木回春眼里越发显得诡异。“我在想,喜欢小鸟是应该把它放在笼子里还是打开笼子任他自由翱翔。”
端木回春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暗示身为明了,几乎是戳着靶心说的。
“我觉得,”他缓缓道,“应该由小鸟来选择。”
“这样啊。”姬妙花抬头看着天,如瀑布般的黑发吹落至马背,左右两绺随清风飘扬。
端木回春也没心情关注周围动静了,眼睛不断地瞄着姬妙花,想从他的神态动作寻找出想法的蛛丝马迹来。
好半晌,姬妙花突然感慨道:“天果然很蓝呢。”
端木回春道:“中原的天更蓝。”
“是么。”姬妙花低下头,抬手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后颈道,“可是看太久的话,会很酸。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他说着,双腿一夹马腹,马突然如箭矢般射了出去。
……
若是他此刻调转马头……
看着前方越来越小的背影,端木回春犹豫了下,还是追了上去。
小不忍则乱大谋啊。已经到了这种时候,他更不许自己出一丝一毫的差错。与其孤军奋战,不如与援军会合,里应外合。
圣月教牵出来的到底是百里挑一的良驹。端木回春眼见着自己与姬妙花的距离一点点拉近,竟也生出几分争强好胜的赶超之心。
就在两人差距拉近至两三丈时,姬妙花突然勒马急停,身体顺势向后掠来。
端木回春微微一惊,便看到一个铁拐从天而降,挤身他与姬妙花之间,朝姬妙花的后背拍去。
姬妙花仿佛后面长了一双眼睛,右手从腋下穿过,食指与中指准确无误地夹住铁拐,身体借力一扭,从铁拐上翻了过去,迎面看着手持铁拐之人。
“啧啧,久闻八仙之中有一名铁拐李,难不成就是你?”姬妙花笑眯眯地问。
对方面无表情道:“魔教,莫琚。”
话音未落,铁拐上便传来一阵大力,向姬妙花推去。
姬妙花一面后退,一面冲端木回春挑眉道:“亲亲不出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