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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第4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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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推见他的出手亦难测恶挡。

徐子陵仍没有张开眼睛,淡然道:“可是禅宗四祖道信大师?”那人哈哈笑道:“小子果然与佛有缘,一猜便中。再答老僧一个问题如何?上是天,下是地,前后佛堂,左右围墙,宝藏在那里?”

徐子陵尚是首次遇上禅问,微微一笑道:“是否正如四祖刚才所言,宝藏只能从本如求得?”道信大师笑得呛气的道:“唉!好小子,我还以为你会答宝藏是在长安。好!生者百岁,相去几何,欢乐苦短,忧愁实多!何如雪酒,日往烟梦;花覆茅檐,疏雨相过。倒酒既尽,杖黎行过,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徐子陵心中一阵感触,道信诗文中形容的境界,正是他所追求旷达而没有任何约束,啸做山林的生活方式,虽明知道道信是要从心理上削弱他的斗志,仍不由受到影响。暗忖自己为寇仲的牺牲是否太大呢?一声佛唱,接著钟音轻呜,诵经之音似遥不可及的天边远处传来,若不留心,则模糊不清,但若用神,则字字清晰,无有遗留,分明是佛门一种奇功。

测,只此一著徐子陵便自问办不到,可推见他的出手亦难测恶挡。

徐子陵仍没有张开眼睛,淡然道:“可是禅宗四祖道信大师?”那人哈哈笑道:“小子果然与佛有缘,一猜便中。再答老僧一个问题如何?上是天,下是地,前后佛堂,左右围墙,宝藏在那里?”

徐子陵尚是首次遇上禅问,微微一笑道:“是否正如四祖刚才所言,宝藏只能从本如求得?”道信大师笑得呛气的道:“唉!好小子,我还以为你会答宝藏是在长安。好!生者百岁,相去几何,欢乐苦短,忧愁实多!何如雪酒,日往烟梦;花覆茅檐,疏雨相过。倒酒既尽,杖黎行过,孰不有古,南山峨峨。”

徐子陵心中一阵感触,道信诗文中形容的境界,正是他所追求旷达而没有任何约束,啸做山林的生活方式,虽明知道道信是要从心理上削弱他的斗志,仍不由受到影响。暗忖自己为寇仲的牺牲是否太大呢?一声佛唱,接著钟音轻呜,诵经之音似遥不可及的天边远处传来,若不留心,则模糊不清,但若用神,则字字清晰,无有遗留,分明是佛门一种奇功。

荣姣姣的声音从车厢上传下来,道:“爹,女儿不陪你到皇宫去啦!免得今晚又给玄应太子缠著,唉!世上竟有这么讨厌的男人。”

荣凤祥阴声细气的道:“这世上甚么样的人都有,李渊若非有子如李世民,何能像如今的风光,王世充却欠他的福气。”

车底的寇仲到现在也弄不清楚荣姣姣与辟尘的“父女”关系,更弄不清楚她和祝玉妍、杨虚彦的关系。照理若荣姣姣是祝玉妍的徒弟,怎会和石之轩的徒弟搅在一起,除非杨虚彦不知道荣姣姣的真正身份。

荣姣姣叹一口气,道:“‘朝刀’岳山离开巴蜀后便不知所踪,真今人头痛。”

寇仲听得精神大振,忙竖起耳朵窃听。

荣风祥声音转冶,道:“想不到他不但死不去,还练成‘换日大法’,此人一日不除,始终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荣姣姣道:“现在最怕他往长安见他的老朋友李渊,由於他深悉我们魔门的秘密,若揭穿小妮和我们的关系,后果实难预料。”

寇仲听得呆了起来,怎都想不到岳山会和李渊两个像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竟是好友。

荣凤祥冷哼道:“祝玉妍那天不出手杀他,想必非常后悔。”

荣姣姣道:“祝玉妍并非不想杀他,而是在船上非是动手的好地方,她更不愿让人知晓她和白清儿的关系。”

只听她宜呼祝玉妍之名,便知她和祝玉妍的“师徒”关系大不简单。

荣凤祥道:“照我猜他该是往岭南寻宋缺决战,以雪前耻。最理想是宋缺一刀把他斩得身首异处,一了百了。”

马车忽然停下来。

寇仲低头侧望,车停处竟不是荣府大门,而是另一所房舍的院门,街上全无灯火,空寂无声。

荣姣姣道:“我去哩!”接著是启门的声音。

寇仲心中大喜,缓缓抽出井中月,当荣姣姣逾墙而入时,他从车底滑出。

御者处的两名老君观高手茫然不知刺客来到车门另一边的车侧处。

马鞭扬起,落下。

他首先看到的是自然写意的坐在后殿顶瓦脊处,正举壶痛饮的禅宗四祖道信大师。骤眼看去,他似乎在百岁高龄过外,皆因他一对白眉长垂过耳,雪白的长须垂盖隆起的肚腹。但定睛细看,两目固是神光电射,脸肤却幼滑如婴儿,且白里透红,青春焕发,光秃的头顶,更反映明月的色光。虽肥胖却不臃肿,一派悠然自得,乐天安命的样子,予人和善可亲的感觉。

见徐子陵往他瞧来,道信大师举壶唱道:“碧山人来,清酒满杯,生气远出,不著死灰,妙造自然,伊谁与裁?”这六句的意思是有人来访,以酒待客,充满勃勃的生机,丝毫不沾染死灰般的寂寞无情,最神妙处就是自然而然的境界,根本不需理会别人的裁定。

道信大师不愧四大圣僧之一,字字珠玑,均为要点化徐子陵。

徐子陵微笑点头为礼,没有说话。

智慧大师卓立於后殿正门石阶上,灰色僧袍外披上深棕色的袈裟,身型高欣挺拔,额头高广平阔,须眉黑漆亮泽,脸形修长,双目闪耀智慧的光芒,一副得道高僧,悲天悯人的慈祥脸相。合什低喧佛号。

徐子陵缓缓起立,从容自若的道:“尚有华严宗的束心尊者、三论宗的嘉祥大师,请问法驾何处?”道信大师向他高竖拇指道:“子陵果然志气可嘉,那两个老秃仍未抵洛阳,只要你能过得我们这一关,子陵可安心回去大睡一觉。”

智慧大师垂目观心道:“罪过!罪过!今趟因非只是一般的江湖争斗,请恕老衲要与道信联手把施主留在此处之罪。”

他口上虽说“罪过”,可是情绪却无半分波动,可知这两位佛门的宗师级人物,动起手来必是全力以赴,为达到理想丝毫不讲人情。

道信大师哈哈笑道:“老僧也要先请子陵原谅则个,为公平起见,只要子陵能离开至善寺,我们两个老秃再不会干扰子陵的行止。”

智慧大师眉日低垂,诵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徐子陵脑际灵光一闪,倏如千里迷雾忽然给一阵狂风吹得稀薄消散,万里空明。

离开钟楼,他一直在深思梦境和现实的问题,这是因石之轩*不死印法*而来的奇想,怎样能把真与幻、虚与实的境界,提升到梦幻融入现实的极端境界。当时只隐隐感到这是个可行之法,仍未有实践的蹊径。待到智慧大师这四句禅揭传入他耳内,有如暮鼓晨钟,令他憬然通悟。

解决的方法就在於有为和无为的分别。

徐子陵洒然一笑,离开小亭,往大雄宝殿走回去。

两位佛门圣僧心中同时涌起讶异的感觉。要知自他们现身后,一宜以经诵禅唱,配以精神的力量遥制徐子陵的心灵。岂知除了在开始的一段时间徐子陵曾显现出受到影响的情况后,到徐子陵睁开双目,立即回复清明。到这刻含笑而起,每一个动作均有种浑然天成,潇洒优美,教人不忍破坏的完美之感。

刹那间,道信大师和智慧大师均晓得自己落在下风。

徐子陵以高明至极的心法,把握到他们的弱点。

要知他们潜修多年,在一般情况下根本无法兴起攻击别人,诉诸武力之心。今趟为天下苍生,可说勉为其难而背此重任。

现在徐子陵的每一下动作,每踏一步,其中无干隐含某种玄奥的法理在内,就像他们在观看清泉在石上流过,青山不碍白云飞翔的大自然动人景像,要去便去,要住便住,出没自在。顿令他们无法兴起干戈之意。

当然他们不会坐视徐子陵就这么飘然离去,只有勉强出手,但已有违佛家之旨,生出无绳而缚的不佳感觉,大大影响他们的禅心。

转瞬间,徐子陵消没在大雄宝殿后门内。

道信大师来到智慧大师旁,与后者对视苦笑。

纵使以他们的服力和修为,亦感到徐子陵无论智慧武功,都是深不可狈。

井中月疾刺而出,像刺穿一片薄纸般,破入车厢,穿透椅背,宜取化身荣凤祥的辟尘老妖的背心。

积聚至巅峰的劲力杀气像火山溶岩般爆发,沛然有莫可抗御之势。

这一刀绝非侥幸,若干是经过“天刀”宋缺以身作教和这些日子来的出生入死,精研苦修,绝不能达此成果。

最厉害处是像徐子陵的宝瓶印般,不到发劲时敌人完全生不出感应。要知辟尘名列邪道八大高手之林,魔功当然臻至超凡入圣的境界。而寇仲竟可在他一无所察卜刺出这一刀,传出去保证可骇震天下。

寇仲拿捏的时间更是精准得绝对无懈可击。

他本蹲在近车头处,当地挺腰而起时,马车刚刚开出,使得完全站起出刀之际,恰在车窗稍后处,所以这一刀斜插而入,应该正好命中辟尘的背心耍穴,任他的护体神功如何厉害,也挡干了寇仲这集中全力全灵,无坚不破的一刀。

辟尘老妖此时才生出感应,他的反应亦显现他的老辣和迅捷,虽是事起突然和毫无徵兆,仍能先往旁移,再朝前仆去,希冀能避过这杀身之祸。

一声把夜深的宁静彻底粉碎的凄厉惨叫,震荡长街。

寇仲收刀疾退,借车子遮挡驾车两个老君观高手的视线,就那么躲回车底内,此著赌的全是心理,那有刺客不是一击得手,立即远扬速离;他却要反其道而行。

“砰”!

中刀的辟尘带著从背部狂喷的鲜血,撞破车顶,落在道旁,再一个跄踉,滚倒地上。

两名御者忙扑下施救,那还有闲情去追赶似是无影无踪的敌人。

寇仲暗叫可惜,但已大为满意,这一刀虽未能贯穿辟尘老妖的心脏,但劲氨震得他五脏六腑全受重创,一年半载休想复原。

风声疾响。

荣姣姣厉声道:“谁干的?”一把阴柔悦耳,在这等时刻仍是不温干火,像丝毫不因辟尘受袭重伤而动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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