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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大喝道:“大当家请听小弟一言,事实上我确是乱说一通,都帮主果是英明神武。”
一边说话,一边向从大门看进来瞧不见的角度往大门潜去,焦宏进只好紧追在他身后。
都任不耐烦的声音传来道:“我没时间和你胡缠::”寇仲暴喝道:“迟了!”
这一喝含劲发出,等若不同版本的“天魔音”,虽不能像祝玉妍般使敌幻觉丛生,却可震得人人耳鼓发痛,既收先声慑人之效,又盖过都任作发射火箭的吩咐。
在门外蓄势待发的数百骆马帮众在闻喝惊魂未定之际,寇仲抡起云石桌从大门冲下门阶,焦宏进则猛一咬牙,抱舍命陪君子的心情,追在他后。
以百计的火箭从院墙上的狙击手和扇形布在广场上的敌阵射出。
寇仲哈哈一笑,桌面降下,放在地上,把前方封个滴水难进,然后腾出双手,向焦宏进喝道:“你左我右!”
“嗤嗤笃笃”之声不绝如缕,九成以上的火箭不是射空,就是射在桌面上,其他从侧射至的劲箭则给两人分别侍候,刀打手拨,纷纷堕地。
挡过第一轮劲箭后,寇仲那敢怠慢,举起云石桌,抡上半空,杀往敌阵去。
敌方来不及抡箭上弓,双方已陷进混战的局面。
都任与十多名亲信高手立在外院门处指挥大局,见状色变喝道:“给我杀无赦!”
左右十多名高手同时冲出,加进拦截围杀之战。
寇仲愈舞动桌子,愈是得心应手。
起始时,他以为凭功力最多只可支持半柱香的时间,便要力竭弃桌。
到真正运行起来时,发觉只要趁桌子重量平衡的一刻,再借桌子本身的重量抡攻敌人,可收四两拨千斤之效。
而每一次攻击后,可凭步法令桌子自然而然到达下一个平衡点,使他得到刹那喘息回气的机会。
桌子到处,煞是痛快。
只见盾裂矛折,刀剑离手甩脱,被桌子边沿砸到的敌人,那怕只是沾上点边儿,无不骨折肉裂的抛掷翻跌,绝无一合之将。
焦宏进信心顿增,大刀使得虎虎生威,掩护他的后方。
此时敌方高手到了,一人凌空下扑,另一人趁焦宏进阻截向寇仲右方攻来的两枝长矛,从寇仲左侧闪入,手中双斧一斩寇仲背胁,另一照头颈劈下。
寇仲杀得兴起,夷然不惧。
桌子先风车般上砸,腾空的手一拳轰向偷袭者脸门,拳未到,拳风先到,那人骇然欲退时,寇仲底下飞起一脚,靴尖点在对方小腹处。
上方和右面两高手同时惨叫。
凌空来袭的给桌子扫个正,骨折肉裂的堕往远处,持双斧者则吐血仰抛,撞跌叁个敌人。
桌子再度横扫,迫开拥来的十多名刀盾手,但寇仲的真气亦已见底,只有作最后的孤注一掷。
寇仲扭腰把桌子扯往右后侧,接狂喝一声,全力把桌子旋往外门的方向。
此时两人杀至离外院大门不到二十步的距离,桌子到处,敌人骇然四散躲避,来不及的都被撞得横飞仰跌,狼狈不堪。
寇仲和焦宏进知这是唯一逃命的机会,两人闪电般追在急旋的桌子后,往外院门抢去。
都任等见势不妙,欲赶来拦截,却被己方潮水般涌向两旁避祸的人硬逼开去,坐失良机。
“轰”!
桌子猛撞在紧闭的外院大门,桌与门同时破裂粉碎。
寇仲来自《长生诀》的真气虽能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但由於损耗过急过钜,每一下都是全力出手,补充不及,此刻已到油尽灯枯的恶劣境地,只能提起最后一口真气,冲出门外。
焦宏进随后扑出,见他脚步虚浮,大吃一惊,忙掠到他旁,探手扶。
就在这危急存亡,生死一线之际,对街处和屋瓦顶上现出无数箭手。
两人心叫我命休矣时,“嗤嗤”之声响彻无人的长街,劲箭在他们上方和左右擦过,目标却是从院门拥出来的追兵和高踞墙上的敌方箭手。
十多名盾牌手扑到街上,把两人团团环护,其中一名大汉喜叫道:“二当家,我们来哩!”
焦宏进松一口气,向寇仲道:“是我的人。”
***
最要都任命的失,非是与窟哥的结盟,更非欲置焦宏进於死地,而是因寇仲的干预致错失杀死焦宏进的机会。
在骆马帮中,焦宏进是比都任更受尊敬和爱戴的人物,都任与窟哥的结盟,更进一步失去帮内的人心。事实上骆马帮正徘徊於分裂的边缘,所以都任才要先发制人。
寇仲散播的“真谣言”,等若替乾旱的枯叶和柴枝燃起烈火。骆马帮是趁旧朝崩溃的形势崛起的帮会,会众多来自下层的市井之辈,带有强烈的地方色彩。要他们纵容外人残害乡里同胞,是万不容许的。
都任要与窟哥结盟,亦有他的苦衷。
无论他如何夜郎自大,也心知肚明斗不过寇仲,唯一方法就是趁寇仲阵脚未稳前,借窟哥的复仇之心,大肆扩展势力,至乎攻陷梁都,把寇仲新兴的势力连根拔起。打的本是如意算盘,只差未想过会反被寇仲动摇他的根基。
第一个知道都任要收拾焦宏进的人是奉寇仲之命在旁监视的“鬼影子”洛其飞。此人颇有智计和眼光,立即通知沈仁福,再由他向其他与焦宏进关系亲密的骆马帮头领通风报讯,登时惹得群情汹涌,赶来反把都任和他的亲卫兵团困在妓院里。
此时形势逆转,寇仲和焦宏进被簇拥往对街处,人人欢声雷动,高喊焦宏进之名。
焦宏进不知如何是好时,寇仲凑到他耳旁道:“先数他罪状!”
焦宏进抓头道:“甚么罪状?”
此时都任出现在正门处,似要强冲出来,寇仲忙大喝道:“放箭!”
众人早跃跃欲试,只欠“上头”的一声命令,且还有点慑於都任的馀威,闻言立即千箭齐发,射得都任等抱头鼠窜退回院内。
众人又是一阵震天欢呼,尽情发对都任的不满。
都任的惊喝声传出来道:“焦宏进欲叛帮自立,你们::”寇仲大喝道:“闭嘴!都任小儿你可知自己有叁大罪状,再不配为本帮帮主。”
都任厉喝道:“你究竟是谁,竟敢混进我帮来扇风点火?”
寇仲暗踢旁边的焦宏进一脚,后者忙大喝道:“都任你不要岔到别处去,你的第一项大罪,就是勾结契丹马贼,残害同胞。”
在场的过千骆马帮众齐声喝骂,都任连辩驳都办不到。
众人情绪激烈至极点时,焦宏进已无以为继,寇仲连忙教路。
焦宏进精神大振,气势如虹的大喝道:“第二项大罪,就是不分是非黑白,阴谋杀害本帮兄弟。”
众人又是喊杀震天,把都任的叫声全掩盖过去。
焦宏进凑向寇仲道:“第叁项大罪是甚么?”
今次轮到寇仲抓头,他随口说出叁大罪状,只因觉得叁大罪状说来口响些儿,当时那有想过是那叁项罪状。
周围的帮众都代他两人肉紧急,感同身受,偏是愈急愈想不到,在呼喊声逐渐歇敛之际,忽然沈仁福的头从人丛里探进来道:“第叁项罪将就点便当是损害本帮声誉吧!好吗?”
焦宏进虽觉得这或许算不上是甚么严重罪行时,寇仲脑际灵光一闪,狂叫道:“第叁项罪就是为逞一己之私,竟想放火把小春光无辜的姑娘宾客烧死,此事铁证如山,受害者请立即扬声,否则我们便::嘿!没甚么!”
他本想说“否则我们便不来救你们”,幸好悬崖勒马,没有变成见死不救的恶人。
小春光主楼上的“受害者”立时高声发喊,纷纷指责都任。
寇仲见时机成熟,大喝道:“兄弟们!由今天开始,焦宏进才是我们帮主,焦帮主万岁!”
一时“焦帮主万岁”之声,响彻云霄。
寇仲再喝道:“院内的人听,只要你们弃械投降,焦帮主一律不追究,大家仍是好兄弟。”
话声才止,院内街上立即肃然静下,只馀火把燃烧和呼吸的声音。
不知院内谁人先掷下兵器,接当叮声不绝,谁都知都任大势已去,地位不保。
寇仲长笑道:“都任小儿!还不滚出来受死!”
都任狂喝一声,持矛冲出,朝焦宏进立身处直扑过来。
“嗤嗤”声响个不绝,以百计的劲箭像雨点般向他射去。
都任身上不知中了多少箭,就在街心颓然倾倒,立毙当场。
第二十一卷 第三章 适逢其会
日夜赶路两天后,徐子陵终抵久违了的大江。
宽阔的江面上出奇地不见片帆只船,惟见江水滔滔,自西而东,滚流不休。尽管是长江这样的大河,当然难不倒徐子陵,不过他并不急於渡江,遂顺道往上游掠去,希望找到江道较窄处,好省回点气力。
日落西山下,夕阳的馀晖照得江水霞光泛彩,有种凄艳的美态。
拐了一个弯后,上游四、五里许处赫然出现一个渡头,沿岸尚泊有九艘中型的帆船,飘扬书有“长江联”的旗帜。
徐子陵好奇心起,暗忖长江联不是由郑淑明当家,以清江、苍梧、田东叁派和江南会、明阳帮等为骨干的联盟吗?为何会在此聚集。
心念电转间,他脚下跑了两里多路,穿过一片疏林野树,登上一个小丘顶,把长江联於渡头方面的活动,尽收眼底。
大地逐渐沉黑下去,九艘帆船都没有亮灯,透出鬼崇神秘的味道。
忽然上游处有艘大船从河弯处转出来,全速驶至。
徐子陵定神一看,心中登时打个突兀,因为这艘船他绝不陌生,是他和寇仲曾渡过一段时光,巨鲲帮帮主云玉真的座驾舟。
他心中涌起很不妥当的感觉。
***
寇仲挺坐马上,从高处遥望星月下一片荒茫的平原林野、起伏的丘陵。
宣永和焦宏进分傍左右,后面则是十多名手下将领,泰半是来自骆马帮的人。
小春光事变,都任惨死,消息传出,窟哥闻风慌忙逃往大海的方向,希望凭马快,能在被寇仲截上前,回到海上。
岂知寇仲胸有成竹,以擅於察探的洛其飞沿线放哨,精确地把握他撤军的路向,又任他狂逃两天两夜,然后在这支孤军必经之路上,集中军力,蓄势以待。
蹄声响起,洛其飞策骑穿过坡下的疏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