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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浩然叹息说完,又满饮一杯,表情等依然痛苦不堪,无法释然。
紫尘点了点头:“吴浩然,谢谢你的提醒。对了,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吴浩然苦笑道:“又能怎么办……我的主经脉在一点点萎缩,迟早会修为尽毁,变成废人一个。铁剑门和我的家族可是不会养着废人的。因此,我只能是远远离开……”
听吴浩然说得沉重,紫尘眉头拧了拧,忍不住问道:“其实,丹心受损未必就完全没有办法。难道你受伤后,你的家族极为强大,却没想办法帮你吗?”
吴浩然讽刺笑道:“你是是不会知道的,所谓的大家族就是那么一回事,根本就是一个利益至上的势力集体,别看里面有个‘家’字,却没有任何感情亲情可言……”
紫尘沉默听着,没有说话。
他出身于一个小家族,虽然不知道母亲是谁,却有父亲等的关心和爱护,家庭和亲情都很朴实。不过,就算如此,在他那不大的家族中,家族内部的利益争夺、勾心斗角也已经不少,他有着深刻的体会。
吴浩然顿了顿,面色带着一丝复杂,继续缓缓说道:
“我六岁时,父母就因为意外过世,沦为孤儿,但家族并未抛弃我,反而一直重视我。但我知道,这一切不是因为我是家族族人,跟血缘亲情也毫无关系,而是因为我的法道天赋优秀。”
“我曾亲眼看到,有几个和我同龄的家族孤儿,就无法获得我的地位和照顾,在家族中生活在最底层,无比的卑微,无比的痛苦。甚至有人还被直接赶出了家族,任由自生自灭……造成这样巨大差别的原因,就因为他们没有和我一样的法道天赋。”
“我知道法道天赋对我的重要性,一旦失去,我将会面临和其他孤儿一样的命运。于是我开始无比地刻苦,用心的修炼,将一个个同龄人踩在脚下。家族看到了我优秀的法道天赋和潜力,于是对我更加看重,对我的照顾也越来越多。最终,当我将家族其他天才踩在脚下后,终于奠定了我吴浩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
紫尘没有说话,只静静听着吴浩然叙述,心头也是微微叹息。
这世间的大势力和大家族,外表看起来光鲜,但内部却是充满着各种勾心斗角,最重利益;那些小家小族虽然没有那么多的利益纠葛,却也未必能够彼此相安,其乐融融。
难道当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吗?
第一百五十三清算
“自始至终,我都知道,我不能失败,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我一直担心着有那么一天,这失败会到来,常常为此无法入眠。但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失败会来得如此之快……”
“败给了曲陌之后,一切如同我想的,家族发现帮助我需要付出的代价,已经远远超过了我的价值时,他们做出了决定,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我……”
说到这里,吴浩然狠狠喝了一杯酒,面带讽刺地笑道:“呵呵……真是讽刺啊!我吴浩然拼命努力,拼命的修炼,为的就是不像其他同龄的孤儿一样,被家族抛弃。但一切转了一个圈,又回到了原点,我最终也落得了和他们一样的命运……”
说完最后一个字,吴浩然猛然将酒杯扔了出去,远远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缓缓起身,吴浩然却仿佛松脱了许多,叹息笑道:“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以后不用在担心什么了,也不用再常常睡不着觉了。离开了家族,离开了铁剑门,我吴浩然也终于能真真正正做一回自己了。”
紫尘也站起身来,说道:“凡事都是有利就有弊的。离开了铁剑门的确不是末日,也许反而是一次契机也说不定。另外,这丹心受损的伤势,未必就完全没有办法。也许有一天,你能重获新生,获得比你以前更多的东西!”
吴浩然听着,“哈哈”大笑道:“说得好!紫尘,今日我吴浩然就借你吉言,我们就此别过!来日方长,我吴浩然可没有认输,还会回来的。到时候,你可得拿出点像样的实力,可别被我一击就溃!”
见吴浩然变得豁达振奋起来,紫尘心头也很高兴,淡淡笑道:“一言为定。我相信你不会失望的!”
最终,二人互相告别。吴浩然转身,恢复了不少先前的潇洒,身影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紫尘也没有停留,转身走向铁剑门外门。
紫尘回到外门时,夜色已深,大街之上,基本看不到人影。能进入铁剑门外门的弟子,至少都是肯勤奋吃苦的,所以这外门之中尽管并不缺乏娱乐的地方,但夜里却基本无人光顾。
紫尘沿着路径,默默走回了居住的区域,却才接近院子,远远就看到自己居住的院子前,竟是有十多道人影站立。
紫尘黑白感知朝前凝成扇形放开,一下将那些人影看得清清楚楚,其中竟有李奎等精英营出身的弟子的身影。
紫尘眉头沉了沉,莫非李奎等人是来清算自己的?
之所以会这样想,是因为当初在安排院子的时候,紫尘紧随着吴浩然第二个挑选。对此,许多人都难以服气,尤其是李奎等精英营出身的弟子更是如此,若不是吴浩然暗示压服了李奎等人,当时还是免不了一番麻烦。
显然,在别人眼中,紫尘这是沾了吴浩然的光的。而现在,吴浩然已经倒了,李奎等人为此来清算紫尘,却也不算奇怪的事情。
果然,紫尘才走近,那李奎就迫不及待地第一个跳了出来,带领着一干精英营出身的弟子咄咄逼人地围了上来。
“紫尘,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收拾东西,然后滚出这间院子!”
李奎毫不客气,张口就嚣张地发出了命令。
紫尘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看着李奎,淡淡道:“就凭你们吗?”
李奎等人一怔。李奎最先反应了过来,怒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吴浩然已经成为了废物,我倒要看看还有谁能帮你!”
口中喝着,李奎已经出手,双掌一翻,一大片青色风刃呼啸着朝紫尘飞斩而去。
紫尘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身形却已经化作一阵迅捷疾风。只见他的身影留下串串残影,划出一道古怪的扭曲轨迹,竟在那一片片飞斩的风刃之中,毫发无损地穿透出来。
“什么!”
紫尘如此不可思议地闪避开了李奎的攻击,李奎等人一时间都是口合不拢,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
而就在李奎被惊呆的时候,紫尘身影已经出现在李奎面前,狠狠一拳砸出。
砰!
李奎惨呼一声,几颗门牙飞出,人如破麻袋一般倒飞了出去。
摔在地上后,李奎眼珠子一翻,就昏死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羞愤得昏死过去,还是真的被打昏了?
不过,紫尘这一拳的确是下了狠手的。对于李奎这等卑鄙小人,紫尘可没想过手下留情,只要不触犯铁剑门对于外门弟子私斗规定的“不重伤”的底线,他能有多狠就有多狠,也顺便算是为吴浩然小小地讨回一些利息。
看着狼狈昏死在地上的李奎,众人这下是彻底下巴掉了一地,摔得粉碎。这李奎好歹是曾经的精英训练营第一人,是名四阶巅峰的法修,竟不是紫尘的一合之将!
收拾掉了李奎,紫尘甚至都没看一眼,只觉得应该没人再敢阻挡自己的路了,抬脚就往前大步走去。
让紫尘意外的是,挡路的人群并未散开,反而又站出了一个身材魁梧的青年。
紫尘打量着那魁梧青年,眉头挑了挑,也停住了脚步。因为他感觉到,那魁梧青年身上的元力气息比李奎还要深厚。看来,李奎在这群人中,其实只是个喽啰,这魁梧青年才是真正的头领。
这魁梧青年的头顶,是“铁剑门内门弟子李铁”这几个字。顿了顿,紫尘在记忆中迅速翻出了这魁梧青年的记忆,也是微微吃惊道:“李铁!”
这李铁是铁剑门内门的顶级弟子,紫尘自然是认识的。数个月,李铁曾败在了挑战的吴浩然手下,这消息轰动一时,连紫尘也从别人口中听闻了。
只是,李铁和紫尘之间可谓毫无交集,更谈不上有什么个人恩怨,紫尘甚至都可以确定李铁定然是不认识自己的。现在,李铁却和李奎等人一起,站在自己院子之前,还挡住去路,这却是为了什么呢?
一时间,紫尘心头颇为疑惑。
第一百五十四改变的规则
心头虽然疑惑,紫尘却没有大意,身形微侧,双臂微抬,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李铁见状,却是摆手大笑道:“哈哈,紫尘师弟,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紫尘没有作答,但动作却是稍缓,注视着李铁,只等着听李铁接下来的话。
李铁也不废话,直接说道:“紫尘师弟,我是来诚挚地邀请你的。只要你愿意加入曲陌师兄的队伍,和我们一起为曲陌师兄效力,内外门对抗结束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紫尘颇为疑惑,问道:“哦?这内外门大赛不是又叫杀威试炼,是为了专门磨砺新入外门的弟子吗?以前可没听过说有什么奖励。”
李铁笑道:“哈哈,紫尘师弟,你的消息渠道也太不畅通了!以前的确是没什么奖励,但这一次的杀威试炼规则已经变了,不但要求所有的内外门弟子都要参加,而且在试炼中的成绩,将统一作为今年内门和外门弟子的年终测试考核。此外,试炼前一百名,还会获得高低不同的奖励!”
“是吗?”
紫尘眉头挑了挑。他的确是有些消息闭塞,首先他背后没有家族这方面能力的支持;其次他才闭关出来不久。此时不知道这样的消息,却没什么好奇怪的。
李铁见紫尘感兴趣,进一步解释道:“这一次的试炼规则有些特殊,不再是内门和外门的对抗,而是个人和个人的对抗。参加试炼时,成绩以所获得的内外门弟子的身份腰牌计算,获得的腰牌越多,成绩越好。紫尘师弟,你应该知道,在这样的规则下,想要获得好成绩,单单凭借个人的力量是很难的……”
听到这里,紫尘已经有些明白了。
出于这个试炼的新规则,无疑那些实力最为顶级的天才,比如曲陌等,将占据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