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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若平常的繁忙,迹部景吾离那张华丽无比的红木办公桌远远的,正和景颐一起坐在窗边的沙发上,喝着红茶聊天说笑。
“真的是极光呢!我第一次看到,非常震撼人心,我都愣在那里了。”景颐正手舞足蹈地跟哥哥讲自己旅行中见到的景物。迹部景吾随意地靠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含笑看着她,完全无视了自己身后的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资料。
凤镜夜看了看时间,已经10点了。按铃叫人送一杯热牛奶上来,凤镜夜迈步走过去,坐到景颐身边,拿过她手里的红茶:“已经很晚了,不要再喝这种东西,会睡不好。乖,我让他们送一杯热牛奶上来,喝了就快去睡觉。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
“哦。”景颐看了看时间,确实不早了,已经到了她平时睡觉的时间。也没再说什么,端起送上来的牛奶喝掉,站起身准备回房睡了。
“镜夜哥哥,晚安。哥哥,晚安。”景颐道了晚安,关上房门。
“晚安。”两人答道,等她走远了,才有了动静。
凤镜夜走到迹部景吾对面的单人沙发前,松开脖颈间的两颗纽扣,双腿交叠,姿态闲散随意地坐进去,双手搭放在宽大柔软的扶手上。
“怎么?很累?”迹部景吾瞥他一眼,太不华丽了,这种样子,简直和某个关西狼一样,就是个痞子!
凤镜夜抬起双手,十指指尖相触,抵放在下巴处。书房里只点亮了落地台灯,昏黄的灯光暖意融融,打在凤镜夜身上,在那夜一般的墨色中渲染出一片明明灭灭的光晕,莫名的温暖,褪尽了浮华。
“他说了什么?”迹部景吾又问,向后靠在极舒服的靠背上,皱眉猜测,“想让你帮我?知道了K&K?还是把景颐托付给你了?”
“最后一个,”凤镜夜抬眼看看他,灯光下,男人墨色的眼睛拒绝任何一丝光线的溢出,黑的彻底,“景吾,景颐16岁快到了,按照规矩,迹部家应该要将她介绍给整个上流社会了吧?”
“啊恩,应该是这样,会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
“一般情况下,会有不少家族在女孩子16岁的生日宴上宣布婚约,进行联姻的吧?”
“……”
“景吾,我会在那一天,向景颐求婚。”
“……”
迹部景吾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毫不华丽的灌下一大口红茶,食指指尖点着眼角的泪痣,半晌开口:“为什么这么早?凤镜夜,你从来都不是等不起的人。”
“我答应了你父亲,让他看到景颐的婚礼,亲手把景颐交给我。”凤镜夜还是波澜不惊的态度,从容自若,“景吾,你知道的,这是早晚的事。我不会把景颐让给任何人,景颐也不会离开我,结婚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而你的父亲,只有一年半的时间,我想尽可能地让他走得没有遗憾。”
“为了他?”迹部景吾勾起讽刺的笑,“我还从来都不知道,凤镜夜居然会这么博爱无私?”
“景吾,”凤镜夜看他良久,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他毕竟是景颐和你的父亲,景颐不会愿意他有遗憾的。”
迹部景吾沉默。
他知道的,除了景颐,没有人能够让凤镜夜改变一贯的做事方法甚至是原则。
迹部谦曜的死,他不想谈论,于是,只有沉默。
“景吾,不只是景颐,还有你,”凤镜夜知道他心里不痛快,也没打算让他开口,自顾自的说下去,“你还不到20岁,太年轻了,你会成为迹部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家主。这个身份接踵而来的是什么,恐怕你非常清楚。和凤家联姻,这是个标志,那些有鬼魅心思的人多少会犹豫一下,而这一犹豫,会给你带来非常大的转机。”
“哈,你以为本大爷会需要?”迹部景吾仰起头,笑得张狂。
“确实不需要,但是你必须要让景颐安心。”简简单单一句话,堵死了迹部景吾的狂傲,“那种时候,景颐经不起任何一点失去,你会是她最后的直系亲人。她需要你陪在她身边。”
“即使是为了景颐,你也必须要接受。”
一语中的。凤镜夜直接戳中了迹部景吾的死穴。
迹部景吾的骄傲使他根本不屑于接受凤家的帮助,尤其这种情况下,就好像是用妹妹换来的一样,以迹部景吾的能力,他也不需要。
可是,景颐不行。她是迹部景吾最宝贝的妹妹,在失去父亲以后,哥哥成为她唯一直系的亲人,她受不起任何一点失去他的微小可能。
“切,”迹部景吾不甘地转头,“本大爷可不承认这个人情。”
“放心,”凤镜夜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已经答应了,心情大好,“这也只是放出去给那些不知道真实情况的人看的,仅仅起到威慑作用,拖延时间而已。”
“呵,凤家,依我看不趁火打劫就不错了!”迹部景吾不屑道,眼睛紧紧盯着对面凤家的三少爷。
“呵呵,”凤镜夜轻声一笑,“你真了解凤家的人。”
“怎么不了解?本大爷对面不就坐了一个么?”
“哈哈……”
“哼!”
☆、学院祭
“先生,已经快要到了。”副驾驶席上的管家回过头,恭敬地回禀道。
加长林肯的舒适后座上,现任迹部家主迹部谦曜依靠在上面,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景色,随意地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俊朗的外表,沉稳的气度,久居高位而不自觉散发出的上位者的威严。可是这一切都掩不住那双黑色的眼睛里,彻骨的疲惫。
什么时候起,先生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呢?跟随迹部谦曜多年的管家眼睛有些微酸,忙抑制住自己,转过头,不敢让迹部谦曜看到。
迹部谦曜是最骄傲的男子,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对他露出类似于同情怜悯的目光,无论那是善意抑或是恶意。
迹部谦曜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他一手撑在扶手上,修长的手指点在自己的额头,眸色沉沉。
他们在去樱兰学院的路上,去参加每年一次的樱兰祭。
樱兰的学院祭,因为其学生绝大多数的显赫出身,几乎演变成为上流社会家长们考验自家继承人策划力,执行力以及统率力的平台。之后的宴会,更是早已成为各个利益集团和富家豪门的聚会场所,无数的合作和联姻曾在这里被敲定。
想不到景颐会特意来邀请自己参加呢!迹部谦曜唇角勾起温暖的弧度,想起了两天前和女儿的谈话。
雨后的傍晚,天空格外明朗,凉爽的风习习吹过,空气清新,再不见了几日来的沉闷。
迹部谦曜正在书房里处理公务,却忽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本来以为是来送咖啡的佣人,头也不抬地让外面的人进来,却没想半天都不见有动静。迹部谦曜不耐的抬起头,刚要呵斥,却见景颐站在自己面前,正安静地看着自己。
“景颐?”迹部谦曜惊讶的站起身,景颐很少主动来找他,更别提是在这沉闷严肃的书房了,“这时候来找爸爸,是有什么事吗?”
“……恩,”景颐抿了抿唇,银灰色的眼睛映出窗外绚烂的晚霞,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她从身后拿出一份精美的请柬,递到他面前,“父亲,你后天有时间吗?”
“有,景颐是有什么事吗?”迹部谦曜立刻答道,实际上后天是有一个会议的,但是那些事情,又怎么比得上女儿难得的主动亲近?
“恩,后天是樱兰的学院祭,所以,想请父亲和哥哥一起去。”景颐面上还是如常的微笑,可是微微闪烁的眼睛却看得出她的期待。
迹部谦曜当即点头应允,且对此抱有极大的热情。早早的就将这一天的行程空了出来,在备忘录上郑重的记上一笔,并且吩咐管家记得提醒自己提前准备好着装。
“先生真的很重视这次的学院祭啊!这么急切又郑重的样子,真是很久都没有见过了。”临行前,管家在替他打理的时候这样笑着说。
“机会难得嘛,这可是景颐第一次邀请我去参加学校的活动,当然要重视。”整了整领带,迹部谦曜笑着看着镜子里的人。
俊朗的外貌逐渐染上了岁月的痕迹,那双眼睛里,早已不见了当年的温和,取而代之的是彻底浸淫权利后的冷漠和狠厉,威严地令人不敢直视。
手指一顿,迹部谦曜忽然想起了幸子说过的话。
那时候,佳人在侧,他也还是意气风发的富家少爷,他们刚刚结婚,是整个上流社会无人不艳羡的爱侣。
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他深爱的女人告诉他,她喜欢他的眼睛。
“为什么?”迹部谦曜凑过去亲吻她的唇角,笑着问。
她咯咯地笑,银灰色的眼睛像是清泉,澄澈见底,满满的都是对他的爱意:“因为我看得到里面温柔的灵魂,谦曜,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很爱我。”
他无法抑制的心动,为她。
幸子,二十余年后的迹部谦曜眼底泛上挥之不去的哀伤和疲倦,嘲讽的勾起唇角,现在的这双眼睛里,估计……已经看不到灵魂了?
手指抚上冰凉的镜面,迹部谦曜微笑,慢慢地,用力地。没有关系,我很快就回去见你了,很快……
“先生,先生……”恭敬得体的小声呼唤,迹部谦曜回过神,车子已经停了下来,管家尽职地将车门拉开,等待着他下车。
“先生,您的气色不太好,需不需要……”管家有些担忧的看着迹部谦曜有些泛白的脸色。
“不用,没关系的,我不会搞砸景颐希望我参加的学院祭。”摆摆手,迹部谦曜抬腿从车上走下来,缓步走进了樱兰气势恢弘的大门。
迹部,这个姓氏流传已久,足以跻身日本最古老尊贵的姓氏行列。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后面,是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网和令人不敢轻视的势力集团。
战后的日本百废待兴,迹部家看准机遇,率先涉足金融业,并且迅速成为业内龙头。充足的资本积累,为其事业的发展奠定了雄厚的基础,很快,迹部家的财富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