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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景颐转回了脑袋,仔细打量着女仆:“真的?”
有戏!就知道只有镜夜少爷才能让小姐听话!
于是忙不迭点头:“真的!”
但是,过于急切的肯定引起了小姑娘的怀疑。“我怎么相信你不是骗我的?”
女仆内牛:“那景颐小姐的意思是?”
“你先告诉我!”
“可是……”听了后,你耍赖不喝怎么办?
景颐似乎看出了女仆在担心什么,小身板挺直,大大的银灰□瞳直直地看着女仆的眼睛,一脸认真地说:“景颐绝对不会耍赖,镜夜哥哥说过的,人要言出必践,承诺过的事就一定要完成!”
女仆一愣,随即绽开微笑。镜夜少爷把小姐教得很好呢,明明自己也是一个孩子……
“好吧,景颐小姐,事实上……”女仆附在景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景颐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笑成了两弯月亮。
景颐听完,拿起装满胡萝卜汁的杯子,捏着鼻子,皱着小眉头灌下去,粉嫩嫩的小舌头吐了吐,看来是真的很不喜欢胡萝卜。
“景颐又在挑食了?”含着笑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凤镜夜推门进来,示意女仆可以出去了。
女仆收拾好东西,退出了房间。
“才不呢,景颐今天可乖了。”小景颐不乐意了。
“是吗?那是谁平时讨厌胡萝卜弄到天下皆知啊?”小镜夜最喜欢她平时别扭的小样子,于是笑着逗她。
小景颐可疑地沉默了,过了一会才不服气地嘟哝:“因为味道真的很怪嘛!”
小镜夜呵呵笑开,搂过小景颐,在嫩嫩的小脸蛋上狠“MUA”一口。
小景颐擦擦脸上的口水,从椅子上滑下来,笑呵呵的跑远:“今天不要和镜夜哥哥在一起玩,景颐有事要做的!镜夜哥哥不可以偷看哦!”
神秘的小样子让小镜夜笑开,应允点头,看着她跌跌撞撞地跑开,提醒着“慢点,小心不要摔倒”,却并没有跟过去。
景颐应该有自己的空间和秘密,只要不涉及她的安全,一切都随她。
☆、鹤望兰
凤家私人花园。
绝对的财力造就了眼前这片美丽到不可思议的花海。
只要是能够想像得到的名贵花卉,无论产地多么遥远,无论季节多么不符,无论生长环境多么苛刻,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足够宽广的整片花田。
幸村精市漫步花间,虽然年幼,倾世容颜却生生夺去百花风采。本来争奇斗艳的各色花品,在年幼的精致孩子的嫣然一笑中,黯然失色。
他是随母亲来拜访凤夫人的,两位闺中好友即使嫁了人,依然保持着深厚的友谊。因为两位夫人有一些私密话要讲,小精市很识趣地提出到花园中走一走。
微风吹过,兰紫色的柔软发丝在耳边轻拂。小精市一愣,转头看向不远处一棵榕树,是他听错了吗?好像有孩子的笑声从那边传来。
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探头一看,小精市瞬间呆在那里,愣愣地看向树荫下。
绿茸茸的草坪上坐着一个洋娃娃一样的可爱孩子,有着白嫩嫩的小手小脚和骨瓷一样细腻的皮肤。
孩子在努力地编着一个花环,月色一般的银灰长发发梢微卷,因为垂头的动作飘拂在眼前。孩子很是不耐,粗鲁地拨开,让他一个旁观者都不由得心疼那漂亮的头发。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孩子小嘴不自觉地抿得紧紧的,死死地看着手里完成了一半的花环。一会儿,她好像想通了,纠结在一起的眉毛松了开来,银灰色的猫瞳笑成了弯弯的月亮,眼角小小的泪痣平添了一份可爱。
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幸村精市。
小精市见被发现了,也不扭捏,轻轻地走了过去,像她一样随意地坐在草地上:“你在这里做什么?”
“编花环啊!”孩子一脸没好气,大大的猫眼似乎在说“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好笨哦”。
小精市被逗笑了:“我叫幸村精市,你叫什么?”
“……景颐。”小景颐被小精市的笑容煞到了,半晌回神。转身拿起旁边一个已经编好了的菖蒲花环,站起身,戴在小精市头上。后退两步,小景颐满意地笑开:“这种花很配你哦,小姐姐,你真漂亮。”
为了这个月光一般不染纤尘的纯粹笑靥,幸村精市在这一刻,彻底爱上了菖蒲。
虽然笑容的主人弄错了他的性别。
“景颐,你喜欢黑色郁金香吗?”
“黑色郁金香?是这个吗?”小景颐举起手里在“小姐姐”的帮助下完工的花环,“不是哦,景颐只是觉得这种花很像镜夜哥哥。”
镜夜?凤家三少爷吗
“那景颐喜欢哪种花呢?”
“那个!”小景颐站起身,指向不远处的一片花丛。
鹤望兰。
或者说,四季常艳的天堂鸟。
很少有花能够集如此繁多而又纯粹的颜色于一身,笔直的花茎骄傲地指向天空。永远的高贵和傲然,像不屈的鸟儿,义无反顾地飞向世界的尽头。
自由,潇洒,吉祥,幸福。
“是不是很华丽?”小景颐像是献宝的孩子,满心满眼都是希望得到赞同的期待。
幸村精市笑着点点头:“是很漂亮。”
你选了很好的花呢,景颐,希望你能像鹤望兰一样,永远傲然于世,骄傲地笑着,直到,地老天荒。
不远处,两位妆容精致,容貌秀雅的少妇正看着这里。
幸村雅子很意外,她听到那个孩子一直叫精市“小姐姐”,可自家早熟的儿子却没有丝毫不悦,很是纵容的温和解释。在那个孩子坚持那么叫以后,也没有生气,一脸无奈地随她去了。
“那个孩子是你的小女儿吗?我从来没看过精市这样开心地陪一个孩子玩!”精市因为自己的优秀,一直对其他幼稚的孩子有些疏远,对于自己被误认为女孩的事情也很厌恶,幸村夫人看向身边的好友。
凤夫人摇了摇头:“那不是凤家的女儿。”凤家的女儿,一出生就注定了以后的道路,不可能有这样骄傲张扬的个性。
幸村夫人很诧异,看到好友一脸的讳莫如深,知趣的闭口不问了。
☆、生日
一大早,从不早起的凤镜夜顶着众人诧异的眼光来到餐厅。进入餐厅的一瞬间,不动声色地将所有景物收入眼底,墨黑的眼睛不易察觉的黯然。
平静地坐下身,教养良好地安静用餐。
“父亲他们呢?”用完早餐,凤镜夜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老爷和大少爷一个小时前去了公司,二少爷刚去了学校,夫人叫了早餐到房间里。”老管家略带怜惜的看着年幼的三少爷。
凤镜夜顿了一下,继续向书房走去。
“夫人!”老管家惊喜地叫了一声,果然夫人还是放不下小少爷的吧。
凤镜夜猛地抬头,看着缓步下楼的优雅少妇,看似平静的眼瞳深处是藏不住的孺慕和期待。
“山本,备车,我要去赴绫小路夫人的邀约。”凤夫人吩咐了一声,低头看到了自己的小儿子:“镜夜,你起来了啊。吃完了早饭就去学习吧,不要辜负你父亲对你的期待。”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凤宅。
管家显然也没想到会这样,刚准备开口说什么,却看到凤夫人的生活助理快步走进来,伸手递给凤镜夜一张金卡:“三少爷,这是夫人送给您的生日礼物。夫人说,您可以随便为自己买喜欢的东西,祝您生日快乐。”
“镜夜少爷……”老管家忍不住担心,心疼今天刚满四岁的孩子。
凤镜夜抬手接过那张卡,微笑着对助理说:“请替我向母亲转达我的感谢,我会善用这笔资金的。”
明明是接受的动作和言语,却好像放弃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疼得刻骨,带着铭心的伤痕。
转身走向书房,吩咐管家:“等景颐醒了,把早餐送到她房间里去,昨天不知道在忙什么,九点多才休息,让她多睡会儿。顺便帮我告诉她,今天不能陪她吃饭了,让她不要挑食。”
“是,镜夜少爷,您……”老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被关门声打断。
凤镜夜书房的门,被主人重重地甩上。
晚上八点多。
凤镜夜一人坐在书桌前,没有开灯,只有从水晶玻璃射进了一些月光。
四岁的凤镜夜冷眼看着这个房间。
冰冷。单调。简直没有人类存在过的暖意。
就像这个家。
“镜夜,不要辜负你父亲对你的期待。”母亲。
“镜夜少爷,您的父亲对您很看重,请不要让他失望。”老师。
“镜夜,你是凤家的三?少爷,是父亲期待的神童,要负起你三?少爷的责任呦~”兄长。
“镜夜,你不要辜负我的期望。”父亲。
“三少爷很聪明呢,只可惜是三男……”仆人。
“再聪明又怎么样,上面有两个哥哥,注定继承不了家业的。”外人。
红木书桌上,放着四张一模一样的金卡。
四岁的凤镜夜笑得张扬,笑得讽刺。
这就是他期待的家人。
父亲的期望?
三岁的时候,老师和父亲就明确的告诉他。他是凤家第三个少爷,永远不能站在兄长的前方,却要比兄长们完成更高的要求。即使再优秀也不会被重视,却要微笑自如的应对周围的热情和讥讽,必须扮演辛勤且努力的三男角色。
四岁的生日,被血亲们用金钱打发。
还真是不被重视的三男啊!
凤镜夜的生命,是被画框束缚的精美画卷,无论怎样惊世倾国,依旧没有自由,枷锁沉重。
凤镜夜在四岁生日这一天,彻底清醒,一夜长大。
平复心情,随手将金卡扔进抽屉,凤镜夜回到自己的房间。
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愣在那里。
冬日的房间,即使有空调,也还是有些微寒。
宽敞冷清的房间里,一个幼小的身子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上,显得益发惹人怜爱。银灰色的发披在沙发上,迎着月光,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是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