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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年前?”那不就是他们见面的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搬出来?”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我记不大清楚了。”景颐皱着眉一脸苦恼,什么事呢?好像很重要的,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景颐,”正在苦恼中的景颐被一只搭在肩上的手打断了思路,抬头,是凤镜夜温柔微笑的脸,“我和你哥哥有些话要说,你先去花园里自己转转好不好?我看到那边有开得很好的黑皇后和鹤望兰。”
“真的?”景颐轻易就被凤镜夜转移了注意力,又看了看一旁的哥哥。迹部景吾笑着对她点点头:“去吧,一会儿我们叫你。”
景颐点点头,乖巧地离开了。
“她喜欢黑皇后和鹤望兰?”迹部景吾看着景颐远去的身影,问身边的凤镜夜。
“她喜欢鹤望兰。很好的花,不是吗?”
“那黑皇后呢?”
“她说,那是最像我的花。”凤镜夜微笑,眼前仿佛再次看到小小的景颐为他戴上黑色郁金香编成的花环,一本正经地说像他的可爱样子。
迹部景吾看着他温柔地微笑,墨色的眼睛里清晰的倒映着景颐渐渐远去的影子。
“景颐说五年前你们从凤宅搬出来单独住,具体什么原因她忘记了,凤君可以告诉我吗?”
凤镜夜眼神一暗:“5年前,发生了一些事情……”
他尽量言简意赅轻描淡写的描述了当时的情况,迹部景吾却依旧死死地握紧了拳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妹妹受到了这样的伤害。惧血,要多么可怕的场景能让一个孩子对血液产生这样刻进骨子里的恐惧?!
“他呢?他知道吗?”
迹部景吾并没有说出名字,但是凤镜夜明白他问的是谁:“我通知了令尊,可是令尊的反应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迹部君可能还不知道,迹部先生托人带给我一份迹部集团百分之十股份的股权转让书,还有一些不动产的产权证,上面都写了景颐的名字。”
凤镜夜坐在背光处,嘴角毫无笑意的弧度带着长刀出鞘的锋利:“他说,这是补偿。”
迹部景吾低着头坐在那里,和景颐一样银灰色的发丝垂在眼前,让人看不清楚神色。
父亲,我曾问过你,有没有过后悔,你没有回答。迹部景吾近乎凄厉地笑,你刚刚居然还问我能不能原谅你,更可笑的是,我居然还心软了,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果然,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你这个冷血到极点的人抱有任何一丝温暖的幻想!迹部谦曜,我无法从你身上看到希望,那么,我也要给出我的答案了。
“凤君,多谢你多年来对家妹的照顾。”迹部景吾站起身,以从未有过的谦卑姿态深深鞠躬,表达着自己无法言喻的感激。他看过景颐这十年来的资料,这个与他同年的少年十年来无微不至的关心照料,不是简单的一句感谢就能够表达的。他是在用自己的一切,对景颐好。
“不需要,迹部君。对她,我心甘情愿。”无论是和父亲反目,还是和家人疏远,“说起来,家父应该正在和迹部先生商量我们订婚的事情。”凤镜夜的视线扫向二楼书房的窗户,眼睛里犀利的精光一闪而过。
“订婚?你和景颐吗?!景颐才十岁!”迹部景吾瞳孔骤然紧缩。
“难道你觉得他们会在意这个?”讽刺地一笑,凤镜夜若无其事地坐下来,顺便把迹部景吾拉坐下来,倒杯茶给他,“冷静一点,事情还没有那么严重。”
“这才是你今天和我谈话的主题?”迹部景吾喝了口茶,冷静了下来。凤镜夜特意支开景颐,恐怕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算是吧。不过,我更想看看这个所谓的家里,到底有没有真正关心景颐,把她放在心上的人。”喝口红茶,凤镜夜看了眼坐在对面如太阳般耀眼的迹部景吾,“不得不承认,看到你的时候,我很欣慰。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在你看着景颐的时候,我可以从你的眼睛里看到非常坚定的保护欲。”
“所以,在景颐的问题上,我选择相信你。”
“我们可以合作,为了景颐。”
凤镜夜双手放在小腹前,十指交叉,笑容温雅无害,可是迹部景吾引以为傲的洞察力清楚地告诉他,这个男人的眼中,有着狼王一样的光芒。
迹部景吾笑了,张扬恣意。
这个男人,可以是他最忠实的盟友,也会是他最无法忽视的强敌。
两个少年在风景如画的私家庭院里相视而笑,击掌为盟,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跃跃欲试和惺惺相惜。
“景颐未成年,监护权就在迹部先生手里,这是目前最大的问题。但是同样的,年龄也会是我们最大的优势。景颐太小,无论怎么说,十岁订婚都太早了。所以,我们会有至少五年的时间。”
“我有一个计划,不知道迹部君有没有兴趣呢?”凤镜夜笑得像个狐狸,挑衅一般问道。
“凤镜夜,本大爷认下了你这个朋友,也认定了你是本大爷毕生的劲敌!”听完凤镜夜的计划,迹部景吾第一次佩服一个同龄人。
缜密,精妙,滴水不漏。
他押上了自己未来至少十年的岁月和前程,轻易玩转手上的筹码,在危险的赌局中运筹帷幄,笑傲苍生。
他甚至没有给自己留下半点退路,像是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决绝地令人心惊。
“看来,迹部君是同意这个计划了。”凤镜夜扶了扶眼镜,脸上是一贯示人的温雅笑容。
“只有一个问题,如果你能告诉我答案,本大爷就陪你赌这一局!”迹部景吾的眼中一派认真,搜索着凤镜夜脸上哪怕最微小的变化。
凤镜夜点头,示意他问。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对景颐的在意我看得清清楚楚,为什么要把送上门的机会往外推?你完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把她永远留在身边。”
这个问题尖锐的近乎诛心。
凤镜夜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迹部,景颐喜欢鹤望兰。自由,幸福,潇洒,吉祥。那是很好的花,很配她。
“我希望景颐能够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用自己的双手去触摸喜欢的事物,而不是被禁锢在我身边,看我为她展现的那片有限的天空。
“我希望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能够用自己的力量去开创出独属于她的世界。这样,即使有一天我不能在她身边了,她也可以独立自信,骄傲地活在世上。迹部君可能不知道,景颐自信地笑着的时候,是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我会在她身后回头可见的地方守护她,帮助她,寸步不离,但绝不会替她去走属于她的路。明白了吗,迹部?”
凤镜夜抬起头,迹部景吾可以看到他眼睛里毫无杂质的期许和祝福。
“凤镜夜会是迹部景颐的,但是迹部景颐,永远属于她自己。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为什么?”迹部景吾沉默良久,开口问道。
凤镜夜看着远处花丛里景颐的身影,脸上是任何一个熟识他的人都从未见过的,干净纯粹的笑容。
“也许你不会相信,她是我的信仰。”
“景颐。”
景颐回头,凤镜夜和迹部景吾正站在她身后。
“镜夜哥哥!哥哥!”景颐从草地上站起身,熟练地扑过去,凤镜夜很习惯地接住她,毫不意外的感觉到景颐将一个花环戴在自己脖子上,低头一看,果然是黑色郁金香。
摸摸她的头:“景颐,饿不饿?该吃晚饭了,我们回去吧。”
“哦,好。”景颐那一瞬间的不自在被凤镜夜收入眼底,他什么也没有说,牵着她往主宅走去,迹部景吾跟在他们身边。
“景颐,怎么?不喜欢么?”迹部谦曜注意到景颐只是动了一下刀叉,就有些尴尬的放下了。
“不是的!只是……”
“她对海鲜过敏。”凤镜夜拿过景颐面前的盘子,转手递给一旁的女仆,“八成熟的羊排,一份水果沙拉,黑森林蛋糕,还有奶油玉米浓汤。”
说完,好像没有看到迹部谦曜和自己父亲的尴尬一样,自顾自地转头说道:“景颐,再等一下,很快就好。他们还不熟悉你的生活习惯,时间久了就好了。”
景颐很勉强地笑了笑,点点头。
“景颐,我要走了,早点睡,我已经通知了杨老师,她明天会来这里给你上课。”凤镜夜上车前这样说。
景颐点点头,手却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紧紧拽着凤镜夜的衣角不肯放开。
凤镜夜失笑,把眼里隐含委屈的小姑娘搂进怀里:“怎么一副要哭的表情?我们又不是离得很远见不了面了,我会经常过来,你也可以去找我啊。”
“那,我住在这里,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你会不会怕?”
“不会,那个家是我和景颐两个人的,景颐不在,我回凤宅去住。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幸村阿姨,她和幸村精市很快就会过来看你。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就去找你哥哥,记住了吗?”
安慰了好久,景颐才慢慢地把手放开,看着凤镜夜的车渐渐远去。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景颐对周围的人很敏感,她看得到这里的佣人眼中的好奇和打量,这让她很不舒服,本能般的抵抗。
躺在床上,景颐觉得今天一天都不像是真的。
突然之间,自己有了亲人,镜夜哥哥不再在自己身边,没有山本爷爷的慈祥微笑,没有熟悉女佣的悉心照顾。
一天之内,她的世界变得太多。
景颐少见的失眠了。她披着衣服站在窗前,夜凉如水,夜空浩瀚,繁星璀璨,忽然很想听镜夜的声音。
拨通了最熟悉的号码,只响了一声就被人接了起来:“景颐?睡不着吗?”
“……恩。”
“怎么,我的小公主还认床啊,换了个新环境,不适应吗?”
“恩。”
“没关系的,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镜夜哥哥。”
“恩?”
“我很想你。”
电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