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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身后的那个文士道,“老爷,要出手帮忙吗?”
“不必,这年轻人估计是个武学生员,你看这招式,精妙绝伦,力大势沉,收拾这些纨绔根本就不费力,我们看戏就好。这人有些意思,能怜惜贫苦弱者,又不畏富贵,又有身好本事,不错,不错。”
“能得老爷如此称赞之人现在可是少有啊。”文士一边道。
如老者所料一样,三下五除二,刘钧已经把这群绣花枕头们全摞倒了,这些人也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纷纷爬起来就要跑,刘钧一把踩住胖子,“茶钱还没留下呢,另外,这损坏桌椅杯盘的钱你不得出下吗?”
胖子望着刘钧,脸上的肥肉颤抖了几下,从身上摸出一玦银子,约摸有四五两的样子,放在桌上,然后狼狈逃走了,翻身上马跑了一段又绕回来,远远的向刘钧喊道,“你给爷等着!”
刘钧抱着以不屑的冷笑,谁傻谁给你等着。
“多谢这位公子刚才替老夫解围啊,要不然老夫这把老骨头刚才不定还要被修理一番呢。!”老者上前来笑着对刘钧道。
“老丈玩笑了,您身边可是有四大金刚护法,看他们的模样气势,一看可就不是普通家丁长随,而定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老兵了。有他们在,刚才那胖子一伙不过是个笑话。其实在下还要多谢刚才老丈替我出面呢。”
老者一行人都没料到刘钧能一眼看出他身边的四个长随的老兵身份,极为惊讶。
“还不知友名字?”
“晚辈姓刘名钧字继业,本县西湾人,不知老丈尊姓大名。”
“老夫别号信天,你叫我老丈既可!”老者却没报名,只是了个别号。
刘钧总觉得这老头来历不凡,可此时一听信天这名字,脑中仔细搜索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找到,他记忆中并没有一个什么叫信天的牛逼人物。不过他也不以为意,这老头也许隐瞒了身份,也许信天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可他孤漏寡闻也是可能的。
既然对方不打算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刘钧也不深究细探,但他从那四名老兵随从中,还是心中相信这老者肯定大有来头,用心结交一番肯定也有好处。
当下他笑着道,“二,收拾下桌子,再来壶上好的龙井!”刘钧将胖子留下的那块银子抛给茶铺伙计。
伙计连忙张手接过,把银子拿在手里一惦里立即知道这块足有五两,成色十足,当下满脸带笑。一粗糙的桌椅杯盘能算的了几个钱,五两银子就算再扣掉这两桌客人的茶和心,再上几壶好茶都还大赚了一笔,当下满心欢喜的去了,甚至心里巴不得再有人闹事再送五两银子进帐才好。
“子称呼您声世伯可以吧?”刘钧笑着请老者入座。“相逢既是有缘,外面太阳这么大,不如晚起程,我们就在这里一起喝会茶,闲聊几句。”
自号信天的老者倒是蛮有兴趣的打量着面前这个武生,他相信对方绝对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老夫也正有此意,不过,你就不怕刚才那伙人再回来找麻烦吗,那些人一看衣着打扮可都是非富既贵。”
刘钧笑笑,“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外地人,也就临走放句狠话而已,他们是不敢真的回来的。就算真回来了,有理走遍天下都不用怕。讲理,他们不占理,若他们想动武,子自论七八条汉子也是对付的了的,何况还有世伯身边这四位金刚呢。”
“起这我倒是有个疑惑,你怎么看出我这四仆曾经上过战场杀过敌呢?”
“他们身上有股气势,一种只有在战场上经历过真正的惨烈撕杀的战士才有的气势,不瞒世伯,子如今是黄州卫武学的一名武生,虽还不曾上阵杀过敌,可我们的教官却是辽东跟鞑子拼杀过的老兵,子跟着教官们学习训练两年,因此对这种气息十分熟悉。”
刘钧前世当了七年兵,这世的身体那也是武学中进学两年,对于兵当然熟悉。
“他们四个确实曾经投身行伍,不过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想不到今日还能被你一眼认出来,你子眼光很精啊。”
这时刘钧发现那个叫花子般的叫姑娘很是不安的站在一边,转头笑着对他道,“你怎么不吃啊,看你很饿的样子啊。”
“我要拿回去我爹娘和弟弟妹妹们吃。”丫头很诚实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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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遭遇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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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那懂事的样子让刘钧很是感动,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的女孩子自己饿的眼睛冒光,可是得到刘钧送的心却并不马上自己吃,而是全都好好装好要留着带回去给家人吃。
“你家人也在这附近吗?”刘钧问。
女孩有些怯生生的了头,或许她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心的人。
“你去把你家人叫来,我请你们一家吃心。”
女孩还有些不太相信,旁边老者却是道,“你遇上好心人了,快去叫家人过来吧。”女孩终于了头,抱着先前给他的那盘心跑远了。
“听谷城张献忠复叛,那女孩一家估计就是从那边逃难而来的。”刘钧道,“乱世人命如草芥,怪不得前人道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
“圣人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哥也是一表人才,当此乱世,不正应当报效国门,为民做事吗?”老者望着刘钧。
“我只是一武生耳,虽也有几斤蛮力,会读几句圣人之书,可真想报国,也是无门啊。”
“马上就是乡试了,何不去参加,若能中个举人,也能得授个一官半职,到时军中效,或关外御侮打鞑子,或关内讨逆平贼,安民济世,岂不是好?”
“其实这天下到了如今,不论是关外的鞑子还是关内的流贼,其实都只是表面之患,真正的心腹之患并不在此,若不能针对心腹之患对症下药,光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刘钧摇头叹道。
老者听的却是心中大讶,没料到今日在这乡间道上,居然还能从一个年轻的武生口中听到这么一番有见地的话来,当下对这年轻人也是大为刮目相看。
过了一会,女孩果然带回来一群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有三十多人,明显不止一家人。他们都衣着破烂,甚至还有几个病号。想想也是,拖家带口的仓惶逃难。
“伙计,先来一大锅稀饭再来一锅羊肉汤!”刘钧估计这群人怕是饿了几顿了,也不敢直接叫伙计拿馒头来,生怕到时直接给吃撑吃噎了。
一会,稀饭和羊肉汤端上来,一群难民见刘钧几个大善人如此心善,真的给饭吃,当下连忙涌上来,纷纷捧着碗接稀饭和汤,接过后蹲一边就吃了起来。
两大桶稀饭和一桶羊肉汤很快见底,这些人总算是果腹。女孩的父母这个时候带着女孩走到刘钧和老者几人面前,跪下磕头。
“多谢老爷、少爷大发善心,的感激不尽,愿意来世做牛做马偿还。”
“快快请起,谁还没有个危难困顿之时,一顿饭而已。”刘钧拉起他,“你们这是自哪来?”
“襄阳南漳,受朝廷招安的张贼又反了,四处烧杀抢掠,乡里呆不下去了,就逃出来了。”
老者有些疑惑的问,“张贼在谷城反叛,谷城在襄阳西面,而南漳在襄阳南,有襄阳城在,张贼应当不会杀到漳南才对啊。再,你们就算要逃,也应当逃去襄阳或者南阳以及承天府等地,怎么一路逃到这黄州府麻城来了?”
“张贼一叛,四处劫掠,而原来这两年不少受朝廷招安了的民贼也跟着四下响应,各地藏匿于山林之中的余贼也是跟着四处做乱。
现在襄阳、郧员还有南阳、以及承天府那边到处都是兵慌马乱的,虽然襄阳、南阳等大城没事,可我们也进不去。只好一路东来,原来是打算往淮南投奔亲戚去的,可昨日在黄安遇到一股流贼,我们仓惶逃跑,行李都给丢了。”
刘钧神色一变,“流贼已经到黄安了?”黄安就在麻城的西北面,原本是麻城的一部份,后来嘉靖时,从麻城、黄冈、黄陂三县中各析置一部份黄安县。若是流贼都已经在黄安出现了,那岂是连麻城也不能幸免了。
“人数有多少?”老者也立即郑重起来。
“估计有千把人,一路从西面过来,现在估计已经进麻城县内了。”
老者立即招手,叫来一个随从,轻声交待了几句,然后那名随长便头离开了,刘钧估计可能是去向县里报信去了。
他还来没的及消化贼人已经犯境的消息,突然前面道路上狼狈逃来一群人,都骑着马,赶着马车,看样子是一群商人旅客。
“二,水,快拿水来。”一人骑马赶到茶铺前跳下,火急火燎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这位兄台,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流贼来了,快跑吧。”那人擦了一把汗水,喘着粗气道。
“流贼?多少,多远?”
“估计有百来人,都有塘马,距此不远,不定马上就到了,奉劝各位一句,赶紧跑吧。”
伙取来水,那人猛灌了几大口,然后丢下一把钱头也没回的就跑了。
刘钧正待也想避之为上,却不料一阵烟尘起,远远的已经听到一阵马蹄声响起了,跑,估计来不及了。他那大青骡,跑再快估计也跑不过对方的马。
动手,估计更不行,他身上连把书生们做样子的剑都没带,而且他看了下这茶铺,几十个刚吃饱的难民,还有那老者和他的同伴及三个手下。难民和两老头都没战斗力,能打的也就他和那三个随从了,估计茶铺里的几个伙计能勉强算上。不过对方有上百人,这根本是以卵击石啊。
怎么办,怎么办?
刘钧看着放在桌上自己的那个包袱,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办法。
“老爷,我们先暂避吧。”那个文士正对老者声劝道。老者倒是不慌不张,此时还在暗暗打量着刘钧,他发现刘钧遇到此事,却并没有展现出慌乱的表现来,而且还突然眉色展开,似乎计上心来的样子。
当下他挥挥手,“不急,先看看这年青人要什么。”
刘钧这时正转向老者,“世伯,侄若所料不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