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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钧笑了笑,“狗哥你越来越出息了啊,一人就杀了三个,了得。”
这时,刘钧身后的夜不收上前打量了几眼人头,指着其中一个对刘钧两人道,“这个就是匪首子,大号麻贵。你看他的脸,一脸的麻子,十分好认。”
人头被提起,几个人就着火光仔细打量,确实满脸麻子。刘钧又叫人押来几个还活着的俘虏,让他们分别指认,结果证明,冬狗子确实走了狗屎运,居然一枪崩掉了个匪首。
“书吏给张冬狗记功,斩杀匪首子麻贵,并贼匪两人。”
跟在刘钧身后的马队书吏连忙提笔如实记录下来,一边记一边还有些艳羡的望着惊喜的张大嘴巴不出话来的冬狗子。
东山里的一个穷猎户,转眼就真正翻了身了。平时鸟铳打的好,得刘旗总赏识,经常指。如今自己也挣面子,一战就杀了三个,还干掉了匪首。
“冬狗子,现在有啥想跟弟兄们的?”刘钧笑着问他。
冬狗子咽了咽口水,还有些没从这巨大的幸福中回过神来。现在他脑子里全是战前颁下的赏格,击杀或生擒匪首者赏银一百两!
“旗总,我真能拿一百两赏银吗?”心里想什么,嘴上也就不自觉的了出来。话出口,冬狗子才有些后悔起来,怎么能当众问这样的话呢。其实,就算给一半赏,五十两他也满足的。
李春江笑着拍了拍冬狗子的肩膀,“我跟继业是那种话不算话的人嘛?当然给,而且是如实给,一百两,不,三个人是一百四十两,一分银子都不会少赏你。你子,不但要如数赏你银子,我还要提拔你。继业,你看下,给冬狗子提拔个什么职务合适?”
刘钧扫了眼已经激动的不出话来的冬狗子,“有功必赏,奖罚分明这是必须的。冬狗子这次表现出众,战绩惊人,我看,可提拔他为伍长。”
冬狗子高兴的都有些找不着北了,傻傻的问了一句,“提伍长后我是不是就要改成钩枪手了?”他们伍的蔡伍长现在就是钩枪手,另配火箭。而张队总更是配的旗枪和长刀与梢弓,伍长队总并没有配鸟铳的。冬狗子已经习惯和喜欢上鸟铳了,有些舍不得要换兵器。
刘钧一阵哈哈大笑,“放心吧,当了伍长你一样可以继续用鸟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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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 零死三十九杀'
火堆边,刘钧和李春江还有各队的队总围坐一起,正在做战后的汇总。
“我们一共砍了三十九个贼人脑袋,另外还有十四个半死的俘虏。”文书向众人做汇报,“另外还发现了一个和尚尸体,以及七具妇人尸首,此外还有十六个幸免于难的受伤妇人。其中有五个受了重伤,撑不到明天早上,其余的有三个能活下来,但残废了,一个断手,两个断脚。”
战斗总是残酷的,哪怕就算是一场规模的剿匪战斗,伤亡也很惨重。
尤其是其中还涉及了二十多个无辜百姓的时候。之前匪人走投无路,想用百姓为人质让乡团放他们逃走。那时,刘钧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下令开炮进攻。
跟那些屠村的贼人没有丝毫妥协的必要,就算放他们一条路逃跑,可最后,这些贼人也绝不会真的遵守约定放走人质的。刘钧不是那种有妇人之仁的人,但他当时感觉到李春江犹豫不决,因此立即代为做了决定。
此时看到有八个百姓死于之前的战斗,还有五个也活不了,另外三个残废了,最后只有八个妇人很幸运的只是受了轻伤。十三死,三残废,刘钧心里也不好受,可若再来一次,他也一样会做出进攻的选择。
李春江这个时候反而倒是能理解刘钧当时的选择,他向刘钧道,“继业,当时你没有做错,是我不该犹豫。跟那样凶残的贼人,绝没有条件可讲。犹豫,只是徒增战斗难度,多让乡团弟兄们牺牲,我要感谢你当时及时正确的做出选择。”
刘钧叹惜一声,摇了摇头。他不想在这个事上多谈什么,转而问道,“我们弟兄们伤亡情况如何?”
“有三个受伤蛮严重,但能治好,也不会有残疾,只是可能需要休养两三月时间。其余的都是些轻伤,没人战死。”
听到这消息,刘钧和李春江等人都不由高兴的松了一口气。虽今天的战斗是一百多人突袭五十来个贼匪,而他们九头鸟乡团无论是在装备还是在人数上,都辗压对方。可这毕竟是第一场战斗啊。
能够零阵亡,相当难得。
刘钧记得戚继光当年在东南剿倭,曾经有杀敌三千余和杀敌八千余,而自己无一阵亡的辉煌战例,可毕竟那个时候的戚家军已经成型,相当厉害了。
“受伤的弟兄一定要全力救治,用最好的药,不要担心药钱。让他们产安心养伤,养伤期间一样享受全饷和月粮,另外还能领取养伤津贴。他们都是好样的,战斗中受伤,我们绝不会亏待他们。”李春江最先表态,刘钧也同样支持。
“把公辑的话记下来,回头各队总把话原话传达给所有乡团弟兄们。”刘钧交待。
“缴获了多少,清出来没有?”
书吏一听问到缴获,立即满脸的兴奋。他一面翻看着自己的记录,一面报道,“非常不错,算是发了一笔。首先咱们缴获了五十三匹马,一匹没少。都是好马,有些马身上还铬着关宁军的印记呢,也不知道这些贼子从哪里弄来的这些好马。”
“肯定是抢的了。”刘钧毫不意外,能跟着子出来抢掠的,肯定是他的心腹精锐。而这子据又曾是加入过李自成队伍,后来被孙传庭打散了逃回黄州来的。那他队伍里有关宁军的战马,丝毫不奇怪。
这倒确实是笔财了,在北方马匹也许还不那么珍贵,可在南方,口外的战马可就是稀缺资源了,每一匹都很珍贵,而他们一下子夺了五十三匹,真是发一笔。
“除了五十三匹马,其余的缴获也有不少。其中主要有金子三十七两,白银八百五十六两,另还有几十贯铜钱,金银珠玉首饰也有一些,还有绸缎布匹数十匹。”
刘钧了头,这些贼人屠了林家寨,抢劫屠村,肯定也还顺便在路上干了几票,加起来也是过千两银子的收获了。
“弟兄们没有私藏战利品的吧?”刘钧特意问了一句。九头鸟乡团制定的规矩之中,就有不得私藏战利品这一项,战场上所有的缴获都要交公,当然也不是不给乡勇们分润。而是不允许私藏,必须得统一上交,然后战后清统计,最后拿出一定比例,发给乡勇们。
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乡勇们打仗的时候老想着抢战利品,藏战利品。战利品归公,大家就不用总惦记着,让大家能专心的打仗。
不过刘钧相信,这样的条例肯定也不是那么容易维持的,肯定会有人违犯。当然,如果只是私藏一两件战利品,刘钧也不会那么苛刻,但如果超过一定的量,肯定就不行的。这是第一次真正的战斗,刘钧希望从一开始,就能好好的维护这条制度。
“你们别把我的话当玩笑,我是认真的,一会军牢和家丁都去检查,先让大家把私藏的交上来,同时要告诉大家回头会把部份战利品做为赏赐发下去。并且告诉他们,如果私藏不交公,一经发现就要处罚,轻则罚饷,重则禁闭和军棍,如果非常恶劣,则将开除出队。”
几名负责军纪的军牢连忙头记下。
书吏继续禀报,“另外,我们还缴获了几十把刀枪刀箭。各式各样都有,有些已经损坏,但大多还能使用。”
“收之吧,运回去存到军械库里去。”
书吏报告完毕后,军牢开始禀报。
“这次战斗,没有乡勇试图逃跑,表现的都很勇敢。但是在战后,还是有人争取贼人首级,甚至因此喝骂斗殴。我们一共记录了五起争夺首级的吵架,还有两个战队为争夺首级而群殴,幸好及时制止。”
对此刘钧只是笑笑,这是必然之事。虽然之前的训练时一再强调,战斗之时禁止争夺首级,同时也再三强调,士兵们以战队为一体,配合作战,所杀敌人由火兵战后统一砍取,算作全队之功。
不过毕竟军功如此重要,每个首级就意味着几十两银子的高额赏赐,不争才是不正常。“把那些打架斗殴的,通通记下来,然后回头罚他们挑水扫厕所,省的他们有力气没地方使。”
李春江也只是笑笑,这样的事情不值得多,反正有现成的规矩摆在那进而,按着规矩来就是。
大家一时都不话,目光都望向李春江和刘钧两人。
刘钧知道大家的意思,今晚的战斗很成功,但只是剿灭了子一伙人,他还有老巢。而刚刚对俘虏的审讯,已经审清楚了子这一伙人的老巢位置,以及老剿的留守人员,以及详细的情况。
子的老巢就在歧亭,位于麻城与黄冈之间的山里,那个老巢建在山谷里面,表现上是一群流民在那里落脚,开垦荒地,实际上却是一众贼人及他们的家眷。现在那里还有大约三百号人,老老少少都有,青壮者还有百余人,拥有不少的长矛弓箭之类的冷兵器。
当然,最让九头鸟一众人心动的还是那里囤积有不少子他们这一年多来,四处抢劫而来的许多钱粮。
若是能抄掉这个贼窝,能掏出不少的钱粮来,能发一笔。
这就好比在冬天去掏地鼠窝一样,掏到一个窝,不但能抓到几只肥鼠,甚至还能掏出一窝的粮食来。
不过,想吞掉这个果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来,那里不是兴安寺。兴安寺只是子他们临时落脚之处,而歧亭的贼窝却是一个真正的贼窝。数百号人盘踞山林,有山寨,有守卫,青壮流贼就有上百,还拥有不少的武器。
并且那是人家的主场,打过去绝不会有这次这般的容易。
是一块肥肉,可却并不好下嘴。
最后还是刘钧开口打破了沉默,“我觉得咱们这次杀了子一伙五十三个,也算是战果辉煌,为林家寨的乡亲们狠出了一口气。当然,我们也不能就此放过那伙贼人,但我觉得我们不必再独自前去剿贼,一来歧亭离此很远,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