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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去挖人。三个月时间,最迟三个月,所有五万杆飞龙铳全部得到货。”
“侯爷,咱们这批货,售价多少?”
“十两,通通十两一杆。”刘钧回道。
“啊,怎么才十两,我们先前不是卖二十两一杆吗?”另一个负责帐目的管事惊道。
十两一杆飞龙铳,这是刘钧订的价。原来二十两,那当然是因为开价高。现在几位督抚加上自己一下子订购五万杆,还开价二十两这不现实。而且实际上,火铳的造价并不高,朝廷一般鸟铳成本甚至只要二两银子,当然,那是偷工减料版的,但就算足材实料且是更先进的飞龙铳,造价也不会太高。
尤其是刘钧现在的火铳坊规模这么大,还采用了标准化、流水线作业后,不管是原料的采购还是制造加工的人工成本等,都大大压缩削减了许多成本。
而飞龙铳比之鸟铳更先进的,也多是些设计和工艺上的改进而已。
现在刘钧的火器坊,一把飞龙铳的全部制造成本,已经压缩到了五两银子。因此,就算刘钧把原来的售价下降到了一半,收十两一杆,也还有一倍的利润。
当然,这是大批量的采购,还是自己人的订单,才有这样的价格。如果是其它的单子,肯定没这么优惠的,若是零散的小单,则价格会更高一些。但总体上来说,价格还是大幅度下降了,不过刘钧预计,飞龙铳降价后,销量肯定会上升,能争取到更多的客户。
飞龙铳价格低了,也就能有更高的竞争力,把一些原本想要买鸟铳的客户,抢夺过来。毕竟现在火铳坊生产能力大增,只要抢到更多客户满负荷的开工运转,才能赚到更多钱。
“另外,火炮坊也得扩大规模,我们这次也得到不少火炮的订单。”
上次刘钧拖着几百门炮去四川作战,火炮立功极大,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不过损耗也大。现在铸造的火炮,大多以青铜为主,铁铸为辅。青铜炮成本更贵,但性能更好,一门青铜佛郎机能打一千发,而一门铁铸炮,却只能发六百炮左右。而如果战事激烈,火炮射击比较密集,间隔短,那寿命还会下降,铁铸炮下降更厉害。
好在打废的炮还能再回收重铸,尤其是青铜炮。
不过火炮终究各部配备的比率较少,但刘钧得到好几万新军的订单,也是一笔不小的单子了。
“这次我希望我们自己能开始铸造一些千斤红夷炮或者三千八百斤的重炮。”刘钧对赵顺又提出了一个要求。红夷炮虽然沉重,野战性能不强,但如果是打会战或者攻城战的时候,却也有别的火炮能以取代的重要功能。
红夷炮能打的更远,因此可以攻城,或者用来远距离打散、破坏敌人的结阵,总体来说,各种炮都有他们的作用,不存在哪种炮有用哪种不好用的可能,而只是能不能更好的发挥利用各种火炮而已。
你拿红夷大炮来装霰弹打近战,明显就是使用失当,用虎蹲来攻城,也明显期望过高。刘钧希望给自己的部队装备一些红夷大炮,就是为了能让自己以后作战时,有更多的战术选择,拥有更强的战斗能力。
“铸红夷大炮技术上我们没有问题。”赵顺向刘钧保证道。
“那就好,现在我还有一个任务交给你们,我们接下来要再建一个造车坊,打造辎重营的厢车,以及战车营的战车,以及炮车等。我们以后对各种车辆需求很大,因此自己建一个厂子,招募一批工匠,自己采购材料自己造更可靠,也能更便宜一些。”
“另外还要建一个绵甲坊、建一个铸盔坊,建一个被服坊!”
刘钧一口气提出了许多计划和要求,赵顺等管事们一个个都认真的记下,瞬间觉得肩头上的担子重了许多。
“咱们先建坊满足自己的装备,然后再想办法扩大生产,对外销售,赚取利润!”刘钧的野心很大,建军工作坊,不仅仅是要投钱进去,而是打算以后还要反过来赚钱进来。不过,要做到如现在火铳作坊一样,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未完待续。。。)
'正文 第201章 阎王贴'
天高云淡,秋高气爽。⊙。⊙
温暖的阳光自澄净无云的蓝天斜照下来,把赵良佐的身影投在平坦的青石板街面上。赵良佐脚步匆匆,全无兴趣关注街道两边那密密麻麻的店铺。这些店铺的房檐并不高,但门面却都很宽,有绸缎老店也有东瀛倭刀,此外川广杂货,南货铺,口外皮货发售,西洋货物俱全等等各种招牌幌子,琳琅满目。
街道上,乘轿的,骑马的、跨驴的、步行的,熙熙攘攘。
来自东西两洋、四面八方的客商,通行在这街市上,携带着各种商货。门前挑着灯笼的茶社里,更是座无虚席,还有说书的瞎子,唱曲的盲女。飘着香味的酒楼,人声鼎沸,随着香味飘荡的还有歌伎的哧哧笑声。
虽然大明朝到了如今,北鞑南倭总算是平定了。可北有建虏兴起,南有流寇坐大,天下比之从前越加的混乱,一天不比一天。陕西河南连年遭灾,各地饥民四起做乱,连武昌城里的米价,都涨到了一两银子一石。
可就算如此,当赵良佐行走在武昌城中时,依然有种恍惚的感觉。在这里,依然是金迷纸醉,歌舞笙平,就好比南都、扬州那些江南繁华之地一样。
刘良佐去过北方,甚至每年都会走遍北方的那些大城市,北京、大同、太原、西安、洛阳、开封等,北方与江南不止是地域的不同,差别的不止是气候,更似两个完全不同的国度。
在半个月前,武昌城里也曾经有过不少变化,乞丐增加了许多,粮价上涨了,甚至还有许多流民不断的涌来,茶楼酒肆里的那些士绅豪商,脸上的笑容中也往往夹着几丝担忧。甚至不少有钱人,已经开始准备迁往长江的下游。
原来有钱也难买到的田产。市面上也一度开始有了出售,甚至田价还开始下跌不少。
然后,这一切就在半个月前,突然又如随风而去。武昌城里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物价也下跌了,流民乞丐也少了。田地也重新有市无价了,那些打点了行李准备搬迁的人,也重新把行李放了回去,一切照旧了。
原先闹的很大的献贼曹贼们又被官军击败了,献贼还被生擒了,流寇们终于是不成气候的,原来让武昌城一度紧张的流贼已经消失无踪,整个湖广境内都找不着有名号的贼匪了。武昌城终于又安全了,可靠了。
这座周围三千零九十八丈的湖广省城,九省通衢。水陆码头,繁华依旧。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重新恢复了原来的生活,刘良佐此时就感觉心绪不宁。他是一名士绅,父亲曾经中过进士外放过知县,最后做到了知府。刘良佐自小读书,不过却不是科举这块料,最后捐了个监生。
刘家也算是富裕之家,家里有几百亩田地,不过刘家的这份家当却不是祖上传下来的,而主要是刘良佐这些年挣下的。他父亲虽曾做到知府。可后来获罪,反把家当给弄光了。若不是刘良佐,刘家早败落了。
刘良佐一个花钱捐的监生能重振家业,靠的其实就是贩卖私盐。靠着这个,这些年他赚下了万贯家财,置地置宅。
可现在,刘良佐却发现自己这个赚钱的行当也许要干不下去了。今天一早,他突然接到了一张帖子,邀请他去麻城。落款是镇南侯。
刘良佐知道镇南侯是谁,一个新近迅速窜起的新贵,凭着大败流匪而迅速升官,一路从小小练总,短短不到三月时间就升到了总兵官,更凭着擒拿了张献忠,而破天荒的封为了镇南侯。
这位新候爷现在深得皇帝信任,而且他还是八省督师内阁大学士梅之焕,和东南五省总督李长庚的学生。这样一个红的发紫的人物,突然要邀请他去赴宴。
这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一个荣耀,可对刘良佐来说,他知道他遇上麻烦了。他很清楚的猜测到镇南侯为什么找他,因为盐。
刘钧数月前还只是一个麻城练总的时候,就曾经缉查过私盐,当时还杀了麻城太平乡分销私盐的赵武,查获了十余万斤私盐。
那个赵武,过去就是从他这里拿盐的。而刘良佐,正是武赵贩盐的上家,刘良佐也只是一张庞大的私盐贩卖网中的一环而已。当初刘钧查了赵武后,曾放出过话来,让他退出麻城。
他当时忌惮梅李几家,最后也暂时停止了麻城这块的私盐贩卖。可是现在,刘钧又发贴给他,这事情看来不但没完,反而越发的麻烦了。
如果刘钧依然只是麻城练总,刘良佐当然可以不理会他的帖子,可现在刘钧却是堂堂镇南侯,郧阳总兵官。
事实上,接到刘钧请帖的并不仅是刘良佐一个人。
当刘良佐匆匆赶到武昌城中的周家,在管家带着进入客厅后,周老爷一见到他就道,“你定是为了刘钧的阎王贴来的吧?”
“阎王贴?”刘良佐愣了一下。
周老爷靠在官帽椅上,缓缓道,“那镇南侯在四川剿匪时,杀人如麻,砍了数万首级,得了个刘阎王的称呈。如今他一回到麻城,立即就四处下贴,据悉,整个湖广的盐商盐贩都接到了他的帖子。”
刘良佐没想到刘钧居然给湖广所有的盐商盐贩都发了贴子,大为惊讶。
“镇南侯要干什么?难道他想要打击私盐?”
周老爷冷笑两声,“刘钧不过剿了一群流贼,还真就把自己当成天老大他老二了。打击整个湖广的私盐?哼,他这是作死。他岂知道,整个湖广的盐买卖有多少人在做,又都是哪些人在做,这些人背后又牵涉到了多少人,想要来抢食,真是嫌命长。区区一个新封镇南侯,还不够格。”
刘良佐却没有周老爷这般的自信,他虽然有些身家,可在刘钧这样的侯爷面前,那只是一只小小的蚂蚁而已。
“那镇南侯下这帖子是要做什么 ?”
周老爷甩开折扇摇了摇,然后笑道,“我量他刘钧也没有那么肥的胆子敢跟所有湖广盐商盐贩做对,我听说刘钧先前曾跟汉东王他们有过协议,他替汉东王他们清理进入蕲黄的私盐贩子,然后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