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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部。现在才刚过正午,扎营是不是太早了?”河南巡抚李树初听要安营后连忙赶了过来。
“将士们多日行军,兵马疲惫。正应当休整一下。”杨嗣昌随口道。
烂泥沟。
贼军开始分兵从两侧登山进攻,一下子给官兵造成极大的压力。
“大鲁鲁将军,你们立即率部阻挡贼军。”刘钧连忙调兵遣将。
刘钧看了看天,雨依然在继续,毫无停歇的样子。这场大雨,也使得刘钧在战术安排上十分被动。九头鸟最精锐的火器部队,却只能守在壕沟雨棚下,根本无法调动离开。要不然,面对着外面哗哗的大雨,他们的火炮火铳都用不了。
刘钧只能把大鲁的兵马调去阻拦那些爬山来攻的贼匪,虽然登山不便,可贼多势众,一旦他们突入山谷,那局势可就会相当麻烦。
“加紧进攻山谷的贼骑!”
谷中的激战还在继续,张献忠带领的三千余贼骑不愧是精锐,哪怕是陷入此绝境包围,却依然没有停止疯狂的反扑突围。
“杀手队,上!”
原本刘钧想用炮火火铳把张献忠歼灭谷底,可现在,刘钧不得不把冷兵器部队派上去了。再拖下去,张献忠这条大鱼就有可能跑了。
随着号鼓声响起,九头鸟大队的步兵杀队手走了出来,他们排着严整的队形,披着绵甲,外面套着雨披,头戴着明盔。旗枪、长牌、藤牌、钩枪、镗钯,腰刀、各种长短武器齐全,队列井然有序。
各队以鸳鸯战阵举步前进,队总们的枪旗醒目,旗总们的背旗显眼。
一支支的战兵杀手队,自山坡两侧杀出,向谷底做着困兽之斗的贼骑逼近。
看到官兵的步兵杀出,张献忠等贼匪也知道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了,他们举着弓不停的射击,可排成鸳鸯战阵纵队的九头鸟杀手队员们前面的盾牌替后面的队员挡下箭支,一些飞到后面的箭支,也多被战士们身上的绵甲和头盔所挡住。
很快,双方接近。
张献忠狞笑着,“居然以步冲骑,找死!”
他不停挥手,喝叫连连,让骑兵去冲那些下坡来的官军步兵。
九头鸟的步兵们看到贼骑准备冲击,前排的盾手立即蹲下将盾举在前面,两个盾手后面,各自站着一伍士兵,腰刀、钩枪、镗钯纷纷树起。
鸳鸯战阵的核心就是配合,相互掩护。盾牌手在前面挡箭挡刀枪,后面的人则护卫刀牌手的同时,发动攻击。而且各伍士兵所习技艺不同,武艺配置不同,战斗时的位置也不同。
一名贼骑呼叫着奔驰而至,手里举着一支长枪,狠狠的捅了下来。
长牌手侧身站立,将半边肩膀和身子靠在盾牌上,迎着那支长枪撞上去。砰的一声巨响,长枪刺上铁皮为壳内衬木板和牛皮的大盾,枪尖捅在盾上,但入木一后就难以深入。枪身在巨大的冲力之下迅速变弯,然后枪杆再承受不住那股巨力,啪的一声从中断裂。
盾手闷哼一声,往后退了一步,稳住了身形。
他后面的是一个高大的镗钯手,举着刺叉的镗钯大喝一声直接往那失去长枪的贼骑身上捅去,他后面的一个钩枪手则拿着钩枪去捅马,另一个弓刀手则挥刀砍马腿,最后一个火兵,则握着手里的夹刀棍去砸马头。
马上的贼匪枪断之后,迅速的又拔出了刀,他挥刀挡住了镗钯,但身下的马却挡不住后面的攻击,马腹被捅了一枪,鲜血直淋,然后弓刀手又一刀砍断了一条马腿。
战马哀鸣着倒地,火兵举着夹刀棍猛往那匹惨嘶的马头上砸去。
骑手凭精湛的骑术及时从马上摘凳下马,免于被压在坐骑下的惨剧。可他刚跳下马,队总却已经举着那支带着火红三角枪旗的旗枪,狠狠的刺了过来。
他挥刀再挡,但又一支镗钯捅到。镗钯手一下子叉住了他的刀,他抽了几下都没抽动,这时一个弓刀手扑上前,一刀狠狠的捅进了他的肋下。鲜血直流,他惨叫呼痛,手中的刀被叉走,队总又一枪刺下,这下他挡无可挡,眼睁睁看着旗枪自他喉间刺入。
这些战术动作都是平时训练了无数次,甚至经常旗队内相互对抗的必练科目。可是当大家终于在战场上完成了一这套,并成功的击杀了一个凶悍的马贼之后,那一伍九头鸟队员还是极为的震惊。
“哔!”
队总吹响了铁哨子,将有些走神的队员们拉回来。在他们的面前,又有一个贼骑冲舞着长枪冲了过来。
雨一直下,战斗却更加激烈。
谷口处,山坡上,谷沟里,到处都是杀作一团的官兵与贼匪。(未完待续。。。)
'正文 第181章 败了 败了'
刘钧披着铠甲,带着麾下的亲兵骑队,策马在谷中冲杀。◎頂點說,。。
张献忠和其手下的骑兵,比刘钧想象中的还要顽强。哪怕越打越少,却毫无惧意。而谷外的贼人则不断的自两边攀山而来,刘钧不得把越来越多的兵马派上去拦截这些贼匪。
双方的战斗自早打到午后,杀了近五个时辰,依然还没有结果。两边不停的反复冲杀,制造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鲜血已经把地上的雨水都给染红。
大雨没能让刘钧的炮熄火,可最终刘钧两面山坡上的炮声还是停了,携带的炮弹已经不多了,刘钧只能把所剩下不多的炮弹都送去了北谷口,好让北谷口车城能够继续坚持下去。
仗打到这个时候,就看谁能坚持到最后一刻了。
此时两军就如同犬牙交错,到处交缠在一起,杀的难解难分。两侧山谷上的火铳手们都已经在鲁密铳口插上了铳剑,跳出战壕,杀向到处涌入的贼军。
炮手们也丢下了火炮,拔出了腰刀冲杀上前。
连本来一直在南口的梅之焕和李长庚、袁继咸三人,都带着自己的家丁队过来了。他们三人仅留下极少的伤兵,在看守着俘虏营。
刘钧知道,眼下的战斗情况对官兵极其不利,而要改变这种局势,目前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快的把张献忠所部歼灭,最后是能杀死张献忠。张献忠和他的精锐骑兵一灭,也许贼兵这冲锋的势头就无法继续维持。
张献忠带着手下骑兵在山谷里拼了五个多时辰,早已经疲惫不堪,可他们没有放弃,也不敢放弃。一旦放弃,他们就会立即被官兵扑上来淹灭。贼匪们不甘心。不甘心就死在这条烂泥沟里。
不过拼了这么久,虽然他们还在坚持,还硬撑着一口气,但确实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三千余贼匪,到此时还在冲杀的,不到五百贼。
不管他们怎么冲。都冲不破官军的拦截。
梅之焕代替了刘钧坐镇指挥战场,他手握着长剑观注着战场,长长的烂泥沟谷到处都是喊杀之声,有的地方官军已经在追杀贼军,而有的地段则是贼军冲击的官兵连连后退。
这已经不是什么简单的锋线对抗,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整个战场上还是有两个核心,一处就是谷内,刘钧正率着骑兵在与仅剩下几百的贼匪对冲。而另一处。则是南谷口,虽然贼匪不断的从两面登山进入谷内的两侧山坡。
可毕竟山坡不是坦途,谷外贼军众多,但从外面登上进入谷中的贼匪速度有限。更多的贼匪依然被挡在谷外,要不然,那数万的贼匪真有可能早淹没了官军。北口成了最激烈的争夺之地,刘钧已经前后把三个营的兵力投到了此处,炮都打炸了好几门。在车阵前,两军短兵相接战死的尸体。更是堆积如山,血流满地。
好在地形狭窄,加之官军有车阵有炮火,在弹药用尽之前,贼人还难以突破。
“擒贼先擒王,把献贼找出来!”刘钧赶上将一个贼匪自马上砍落。冲着周边的骑士们高喊。
张献忠十分狡诈,他身边并没有帅旗,不似官军一般,各级将领有不同的旗帜,营将有营将旗。千总有千总旗,还各有认将旗等,一目了然。
“献贼太狡诈,根本找不到。”几名亲兵都喊道。
刘钧也发现确实很难找到贼匪,想了想,他勒停马,回头把他刚杀死的那名贼匪的首级砍下,然后踩镫上马,从鞍上摘下长枪,把人头捅在上面,高高举起。
“斩杀献贼了,斩杀献贼了。”
刘钧身边的亲兵们全都一脸茫然,心想,那个明明一看就不像是献贼的啊,明明是你刚才砍死的一个倒霉鬼。这人身边连个护卫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张献忠?
“快一起大声喊,斩杀张献忠了,大声喊。”
大家虽然都不信那是张献忠,但见刘钧要求,便也跟着放声大喊起来。
“斩杀献贼了,斩杀献贼了!”
喊声响起,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喊叫,许多人真的是以为刘钧杀了张献忠,兴奋的跟着大喊。
喊声一阵高似一阵,本来已经有些精疲力竭的湖广将士们听到这喊声,也无不振奋起来,跟着大声高喊,甚至瞬间勇猛许多。
一名贼匪被砍倒在地,临死之前,他捂着腹部伤口流出来的肠子一边往里塞,一边绝望的喊道,“败了,败了!”
旁边的几个贼匪也被官军突然的振奋打的转身而逃,他们一边逃,也一边大喊着,“败了,败了!”
“八大王被杀了!”
“八大王死了。”
“败了,败了。”
许多贼匪终于崩溃了,他们一直撑着的那口气一下子衰竭,绝望的声嘶力竭的大喊,“快逃啊,跑啊!”
“参将大人斩杀献贼了,万胜!”
“献贼被参将大人斩杀了!”
“参将大人威武!”
许多贼匪听到那喊声,然后看到刘钧披着铠甲,骑在马上,枪挑着一颗披头散发的人头,周边尽是兴奋雀跃的官兵,也不由的信了。
许多贼匪开始往后败退,从两边山上又跑下山去,一边跑,一边还不停的传散着张献忠已经被斩杀的消息。
兵败如山倒。
贼匪的士气也终于崩溃,张献忠被斩杀的消息在贼军中四处蔓延传播,如风一般的迅速。听到这消息,原本还在冲锋的贼匪,纷纷犹豫起来,他们的攻势也跟着停顿了下。
曹操罗汝才在山下看到许多攻上山的义军纷纷败撤下来,同时大喊着八大王已经被杀的消息时,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