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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还要榨我们的油水。但是我不愿冒使用一个毫无经验的导演的风险,他会
让我节省下来的资金打水漂,也许他还会将预算管理升到最高。我看这部影片的投
资将高达一千五百万美元。”
“然而你甚至还没看过剧本。它有好几个大型战斗场景。爆炸、直升机、昂贵
的特技效果……哪怕投资两千五百万也是区区小数。”
“那只是我的观点。你死抱着老思想不放,不肯在特技效果方面妥协。
你不像在导演一部戏。”
“算了,正如你先前所说的,它属于主观臆断。我把这一揽交易给别人了。”
“除非我们让他自由选择。戴维,不要在这个问题上跟我争斗。记住,咱们是
朋友。”
一个小时之后,派拉蒙公司打来电话。有关交易的小道消息传播得相当快。他
们听说我与制片厂方面有纠葛,想知道我们是否可以举行一次会谈来讨论他们获悉
的那部影片的拍摄事宜。
我说我会给他们回音的。现在我有了我所需要的资本——我可以老实跟人说派
拉蒙公司已经和我进行接触。我可以让那些制片厂去互相勾心斗角。
沃尔特那天晚上又打来电话: “你怎么对待韦斯那小子的? 把他藏在你衣橱
里吗? ”
“你找不到他了,是吗? ”
“我们的法律顾问部主任说,那小子住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和一群嬉皮士住
在一起。那些嬉皮士不好沟通。那小子现在不在那地方,别人也不知他去哪里了。”
“明天我将和他见面。”
“在什么地方? ”
“不能说,沃尔特。派拉蒙公司跟我联系过了。”
韦斯在伯班克一个他喜欢的墨西哥煎玉米卷摊档处与我会面。他历来都骑那辆
摩托车赴约会。当他穿着长统靴和牛仔裤,上身套件T 恤衫和皮茄克迎上前来时,
那种似曾经历的错觉使我颤抖。他看上去确实像迪肯在影片《第三十二大街的反抗
》中的形象。
“你取胜了? ”
他笑了,竖起大拇指说: “你自己呢? ”
“有了一些很有意思的进展。”
韦斯还没停放好摩托车,就有两个穿制服的人向我们走过来。我在琢磨那两人
是不是警察,可是他们的制服又是那么华贵。接着我醒悟过来——是制片厂的人。
我从家出来,就一直被人盯梢。
“赫普纳先生很乐意让你看看这个。”穿蓝制服的人对韦斯说。他将一份文件
放在路边的桌子上。
“是什么呀? ”
“有关你服务对象的选择权。赫普纳先生觉得那个价格会使你感兴趣。”
韦斯将文件推给我: “这算是什么意思? ”
我迅速浏览了一下。那家制片厂提高了片酬,现在他们出价五万美金,片酬二
十五万。
我对他实话实说: “处于你的地位,那是一大笔钱。我认为到了这个节骨眼
上,你需要个代理人。”
“你认识很好的经纪人吗? ”
“我自己的经纪人。不过或许关系太亲密。”
“那么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
“说真话吗? 去年你挣了多少钱? 认真的出价总计不过50美元吧。”
“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 ”
我笑着点头: “你被放进该公司就是机会。”
“然后呢? ”
“我不当导演。”
韦斯瞥了我一眼。那一刻令我终生缅怀。 “你决心让我干这事? ”他问。
“我告诉过你,我不能强迫你和我达成交易。站在你的角度,我会动心。这是
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
“听他的话。”那个穿黑色制服的人说。
“但是你的确愿意导演此片吗? ”
我点点头。直到现在为止,所有的行动步骤都在预料中实现。不过韦斯本人还
没有。所有无名演员都想抓住成为明星的机会。他们不在乎那些被他们忽视的私下
协议。一切都取决于韦斯是否具备和迪肯相似的气质。
“如果我同意跟制片厂走,你不难受? ”他问。
我耸耸肩说: “我们过去谈的都是幻想。而现在这件是真的。”
他反复地打量我。突然间他转身走向那两个穿制服的人,将那份授予他选择权
的文件扔给他们,说: “去告诉赫普纳先生,我的这位朋友必须导演那部片子。”
“你将铸成大错。”那个穿蓝制服的人说。
“是呀,今天在此,明天就走人。告诉赫普纳先生,我信任我的朋友,他会使
我看上去很不错。”
我缓缓透出一口气,那两个穿制服的人神色严峻。
我将略过谈判的那个月。有数次我感到我和韦斯两人被踢出影视圈。关键在于
沃尔特已表过一次态,而且他的傲气使其不肯让步。但是当我主动提出双方按协会
标准处理此事时( 即让制片方按作家协会允许的最低稿酬得到那个影视剧本,同时
韦斯同意拿演员同业公会的最低限片酬) ,沃尔特便有了一笔他无法拒绝的生意。
贪婪驱使他朝对我们有利的方面让步。他吹嘘着说他的花招把我们蒙住了。
我们并不在乎。因为我正在制作一部我信赖的影片,韦斯离明星只有一步之遥。
我做了我该做的工作。我带着影片去制片厂,由他们投资一千二百万元。这笔
投资在当时是很合算的。大拇指定律说:你若把该片的成本乘以3(要算上制片厂的
一般费用、银行利息的增长,还有这样那样的开支) ,就得到一个盈亏平衡点。
因此我们将票房收入的目标定在三千六百万美元。若以全世界计算,就有一亿
二千万收入。现在还有许多从中分一杯羹的人,比如卖给你爆玉米花的那些老乡。
另外还有许多掉进神秘黑洞里的钱,比如电影院老板不如实申报出票数字,以及国
外发行商突然破产。不过将拷贝卖给HBO 公司和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以后,再加上录
像带、碟片销售收入和航空公司各条航线上的放映收入,该制片厂会在银行账户里
稳稳地有五千万美元的纯利润。相信我,那绝对是空前的成功。
我们前程似锦。昨天制片厂又要求韦斯·克兰主演另一部影片。有关评论熠熠
生辉,我和韦斯均获得奥斯卡奖提名——虽然没拿到奖。 “下次争取吧。”我对
韦斯说。
我们如今变得炙手可热,我们要求得到的经费之大,足以补偿当初我损失的一
点小钱。
接着麻烦接踵而至。
你还记得前文所述,迪肯从来也不知道自己是个明星。他拍了三部影后便死于
车祸,死时那三部影片尚未公开发行,因此他永远也不知道他后的遗产将使他永垂
不朽。但也许你不知道,迪肯从一部影片转换到另部影片时,变得越来越难对付。
从理论上说,当时他已感觉到他即将具的力量,但他无法正确地利用这种力量。因
为当时他正在弥补自己少年代的过失,他要向世人表明:他并非像他的养父母和老
师们所说的一团( 只有一个老师除外) 。但是迪肯如此激情奔放、如此不安定,以
至于月来又旧病复发。他私下感到自己配不上预知的那样成功,结果就变成了知的
那样一团糟。
在摄制他的倒数第二部影片时,他开始比预定到场时间晚三个小时才在摄制场
露面。他对同行们搞代价昂贵的恶作剧,其中最严重的一次是在全体工作人员的午
饭中下泻药,结果导致当天余下的工作全部停下来。他坚持不断地玩赛车,结果迫
使制片厂在拍片期间付给保险公司过高的保险金。在拍最后一部影片时,他更频繁
地酗酒,在拍摄现场他不是痛饮啤酒就是大喝墨西哥龙舌兰酒。就在他死于车祸之
前,他22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像60岁般苍老。当时《生的权利》的大部分视觉场景已
拍完,只留下几个结束镜头未完成。但由于该片不少场景是在德克萨斯州油田拍摄
的,他的对白需要人重新录音,以消除声轨中的背景噪音。他的一个朋友学会了模
仿迪肯的嗓音,便受雇为几段关键的台词配音。观众们非常喜欢业已完成的这部影
片,但他们并未意识到该影片如此多地依靠细心的剪辑,有些场景迪肯的样子太糟,
乃至他的胶片无法使用,只好强化其他几个角色的戏,才得以弥补。
因此我自然想知道——如果韦斯容貌酷似迪肯、声音与他相像、打扮与他类似
而且风度与迪肯一致,那么他的行为是否也开始向迪肯看齐? 当我和韦斯着手搞第
二部影片时又会发生什么? 我并非惟一的供稿者。在沃尔特面前的稿件源源不断。
我从生意场上获知此情。自从三月份奥斯卡颁奖夜开始,我一直没见过韦斯。
无论何时我打电话去他家,都没人接听电话,要么就是听见一个昏昏沉沉的女人的
声音,告诉我韦斯不在。实际上我希望他从沙漠附近的那所龌龊的房子里搬出来,
住在那儿的一帮人使我想起曼森部族。不过接着我记起他尚未挣到一大笔钱。第二
部影片将会是一座金矿。我在寻思他是否只打算为自己赚钱。
当我和吉尔从作家协会观看一部名叫《东方森林中的平民》的新影片归来时,
韦斯的摩托车就停在我家外面。夕阳西下,那些帆船的侧影映照在深红色的海洋上。
韦斯正坐在从玫瑰园通向我家的那条蜿蜒的台阶上,手里拿着个啤酒易拉罐。他还
是穿着牛仔裤和T 恤衫,T 恤衫的雪白和他皮肤的黝黑相映成趣。但是他的双颊比
上次我见到时更为憔悴。
我们之间的交流已变成一种仪式。
“你赢了? ”
他笑了,竖起一个大拇指: “你自己呢? ”
我马上笑着回答: “我一直尽力与你取得联系。”
他耸耸肩: “是呀,我一直在飙车。我需要一段停工时间。离开公众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