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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镜头。”
“什么镜头? 谁负责这件事? ”
她审阅了一页文件后说: “没有提及。”
我没指望这件事居然会困扰我。我赶紧追问: “你是否知道谁看了试镜头过
程? ”
“哦,有,我们肯定有记录。”她仔细看了另一页文件,说, “不过只有我
一人见过试镜。”
“你? ”
“有一天他走进门来,填写了几份表格。我们被蒙骗得晕头转向,难以形容。
他有某种魅力。因此我想看看他的试镜。”
“后来呢? ”
“我能说什么呢? 我推荐他在《撕毁的诺言》中饰演一个小角色。”
“要是我想看看那个测试镜头,你是不是有必要跟谁核实一下? ”
她考虑了一下,便说: “你在制定演职人员名单,对不对? ”
“对。”
“克兰是被排进这部片子了,看来是个合法要求。”她又审核了一份计划表,
“使用第四摄影棚,30分钟时间。我找一个放映员准备片子。”
我坐在黑暗中观看测试镜头,最初我觉得那部片子将很快使我了解一切。可当
影片放完时,我好一阵子默然不动。
放映员走了出来,奇怪地问道: “你没事吧,斯隆先生? 我的意思是——你
是生病了还是……”
“不是,谢谢。我……”
“你怎么啦? ”
“我在想问题。”
我深深地吸一口气,走回角色分配办公室。
“有个错误,那不是克兰的测试镜头。”
那位面孔瘦削的女人摇摇头: “没有错误。”
“可那是《生的权利》中的一场戏,詹姆斯·迪肯的影片。被人调包了。”
“不,那是韦斯·克兰演的。他要求演那场戏。舞美部门使用了一些技术,使
那个干草棚的样子像原创的。”
“韦斯……”
“克兰,”她接过话头,“不是迪肯。”
我们相视无言。
“你喜欢这个片断吗? ”我又问。
“噢,我认为他有种,敢选那场戏而且将它演完。如果选错了戏,他看上去会
像个白痴。是呀,我喜欢它。”
“你愿意继续帮帮那孩子吗? ”
“那要取决于是否会给我惹麻烦。”
“恰恰相反。你将赚得幼年女童子军积分。”
“此话怎讲? ”
“只要打电话给制片厂副总裁。告诉他,我要求调看一部试片镜头,而你没让
我看,因为我未经授权。可看我的样子很焦急,于是你便想起打电话给他,让他确
认你该怎么做。你不愿意丢掉饭碗嘛。”
“那么结果会怎样? ”
“他会感到好奇,会问是谁的测试镜头,那时你就实话实说。不过你可以加一
句——那个小子长得很像詹姆斯·迪肯。”
“我仍不明白……”
“你会明白。”我对她眨眨眼。
我打电话给我的经纪人,叫他去《每日大全》和《好莱坞报》发布一条消息—
—“奥斯卡获奖作家戴维·斯隆,首次准备导演影片《外国雇佣军》,可上头条新
闻的是:詹姆斯·迪肯长得像韦斯·克兰。”
“往后怎么进行? 难道你还有别的经纪人? 我怎么不知道他妈的啥((夕卜国雇
佣军》。”
“卢,相信我。”
“哪家制片厂? ”
“任凭高兴。”
“你这个婊子养的,要是你期待我为你干活,同时又有别人在拿佣金——”
“相信我,你可以拿到百分之十。但是如果有人来电,就关照他们必须找我谈。
你无权讨论这项计划。”
“讨论? 活见鬼,我对此一无所知,如何讨论? ”
“对。你还不明白这活儿是多么容易吗? ”
接着我驾车去一家录像店,买得一盒《生的权利》。
有好几年时间我没看过这部片子了。那天晚上,我和吉尔将这部片子看了十五
遍,或者说至少对这部影片的一部分看了那么多遍。每次一看到干草棚那场戏的结
尾,我就将磁带倒回到那场戏的开头。
“看在上帝的面上,你在干啥? 难道你不想看整部影片吗? ”
“一模一样! ”我惊讶地盯着那镜头。
“你是啥意思,一模一样? 你喝醉酒了吗? ”
“干草棚那场戏。他和韦斯·克兰的测试镜头一模一样。”
“哦,当然啦。你告诉过我舞美部门努力模仿出原创的场景。”
“我指的不是干草棚。”我又激动起来, “瞧,在《生的权利》这部分,迪
肯大部分时间是四肢摊开躺在厩楼的地上。他将脸侧着紧紧靠在干草上,我几乎能
闻到尘土和碎草的气味。他对地面说的话,比对他身后的父亲说得更多。”
“我明白了。那么你从中捕捉到了什么? ”
“跟韦斯·克兰的测试镜头完全相同。将摄影机搁在地上拍下的一个延续镜头。
克兰将他的脸颊贴在木头上,他的声音和迪肯相同。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停顿,甚
至该角色要哭泣之前的哽咽声——统统一模一样。”
“可有啥神秘呢? 在克兰决定使用这个片断之前,他肯定精心研究过。”
我又倒回磁带。“不,别再倒了。”吉尔说。
次日下午,制片厂副总裁打来电话: “我对你很失望,戴维。”
“请别告诉我,你不喜欢《撕毁的诺言》改编本。”
“改编本? 那个……哦,对了,改编本。太棒了,戴维,太棒了。他们正在拍
摄。当然,你能理解我得做几处额外的更改。别担心,我不会要求与你分享写作的
荣誉。”他笑嘻嘻地说。
我也哈哈一笑: “我深感宽慰。”
“今天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谈笔交易。你不是想成为导演吗? ”
“我怕谈这事,他们不让我谈。”
“我问过你的代理人,他说他不处理这笔交易。”
“哦,是呀,这是我亲自处理的事。”
“在什么地方? ”
“沃尔特,这事我真的不能谈。交易中的那些条款让我大吃一惊。他们也许会
把这笔生意弄糟。我还没有结束谈判呢。”
“连带那个长得像詹姆斯·迪肯的小子。”
“老实说,我已讲得够多了,沃尔特。”
“我坦率告诉你吧,你想悄悄地从我们这儿将他挖走,我认为很不恰当。我就
是发现他的人,记住。昨天我审看过他的测试镜头。他将被作为明星推出。”
i其实,在我审看韦斯的测试镜头之时就知道结局。准确地说,就在角色分配办公室
那个女人打电话给副总裁,问我是否具有资格看测试镜头后,我就知道结局。在这
~行中可估计得出~件事。大家都如此多疑,以至于他们很想知道别人在干啥。如
果他们认为某种动向正在显示出来,就试图去追随。
“沃尔特,我恰恰不是竭力将他从你那儿挖走。你们还未曾跟他签约,对吗? ”
“这个称为《外国雇佣军》的投拍计划是啥玩意儿? 它的全部情况如何? ”
“这是我特地写的一个稿子。我看到杂志《幸运士兵》的封底广告,然后得到
了灵感。”
“士兵……戴维,我认为咱们有良好的共事关系。”
“当然我也这么想。”
“那么你为什么不跟我谈谈这个故事呢? 嗨,咱俩毕竟是朋友。其实你不必特
地写本子,我当时要知道,可以给你一些写作经费。”
我想,在你结束瞎搅和之后,你把话说得像音乐一样好听。我便说:“哎呀,
我以为这个本子对你不适合。既然我要出任导演,而且要起用一个无名小卒领衔主
演。”
在这一行中,另一件事你可估计得出:你告诉一位制片人说某个剧本不适合给
他,他就会感到十分失落,就越想看看这个本子。那并不意味着他将买断这个剧本。
但至少由于他知道没有坐失良机,他会感到欣慰。
“要搞导演嘛,戴维,你是个作家,你了解导演这个工作吗? 我不太赞成。不
过让那个孩子领衔主演……昨天我看了他的测试镜头之后,就考虑过那个问题了。”
你干得好,我想。测试镜头的片断只会使你感到好奇,今天这笔交易的细节才
是让你转念头的原因。
“你朗白我的意思吗? ”我问, “我猜想你不会喜欢这一揽子买卖。那就是
我不愿将剧本给你的缘故。”
“哎哟,问题就出在主观臆断。我这就派我们法律顾问部的主任去见他,我们
结那孩子提供长期选择的特权。”
“换句话说,你想将他拴住,以至于别人不能用他。但是你自己又不承诺让他
在一部影片中当上主演,你们想给他多少报酬就给多少。”
“嗨,一万美元不是腌鲱鱼,从他的角度看也不是。我们也许上涨到一万五千。”
“要是他反对呢? ”
“如果我们在一部影片中用他,就付十五万报酬呢? ”
“他的经纪人不会同意。”
“他没有经纪人。”
那就解释了为什么影视演员行业公会给我的是韦斯家的地址和电话号码,而不
是经纪人的。
“现在我明白了,”我说, “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对我吐唾沫。”
“这个问题不涉及个人情感,戴维。这是公务。我一直对你这么说。把剧本拿
给我看,也许我们能一起成交这笔生意。”
“但你没有接受我当导演呀。”
“嗨,不管拍片预算资金有多高,我能证明起用一个不出名的演员所冒风险的
合理性,其惟一的办法,就是半点片酬也不给他。如果那部影片一炮走红,他下次
无论如何还要榨我们的油水。但是我不愿冒使用一个毫无经验的导演的风险,他会
让我节省下来的资金打水漂,也许他还会将预算管理升到最高。我看这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