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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杀我吗?”夏芳菲袖着手紧紧地盯着甘从汝,总觉得这扫把星的目的,就是折腾死她。
“哼,我为何要杀你?”好心当成驴肝肺,就该叫这女人去死!
“既然不杀,那就此别过。”夏芳菲福了福身。
“七娘。”柔敷低着头,脸上涨红,示意夏芳菲骆澄还有居德坊里的人都出来看了。
“走。”夏芳菲面无表情,不将围观之人的眼神放在心上。
“哎。”柔敷、雀舌仓促地对甘从汝一福身,便随着夏芳菲向骆澄走去。
几个家丁连忙将纸伞拿来,叫柔敷、雀舌亡羊补牢地替夏芳菲遮遮脸。
“见过敏郡王,芳菲,这是怎么了?”骆澄上下打量着夏芳菲,关切道:“怎地脸上受伤了,脖颈也……”
甘从汝看了骆澄许久,才认出这位就是原本又白又胖素有春蚕之称的骆中书舍人,上前两步低声道:“骆舍人,夏刺史状告康平公主、韶荣驸马、梁内监谋大逆之罪,有人暗中偷袭夏七娘,还请舍人大人小心保护七娘。”
跟那没关系,都是你这贱、人害的。夏芳菲自己接过纸伞,羞怯地对骆澄道:“舅舅,我这一身泥水实在见不得人,要不,我且回家,舅舅与敏郡王说说话?”
“也好,快些回家换了衣裳。”骆澄被甘从汝口中的话炸昏了头,连忙令人护送夏芳菲回去,望见秦少卿护送着廖四娘的轿子从坊门过来了,便又上前寒暄。
夏芳菲、雀舌、柔敷一行三人随着骆府家丁进了骆家门,又有一群仆妇围了上来。众仆妇看夏芳菲模样十分狼狈,竟是与先回家的骆得计不相上下,当即在心里各自揣测起她的遭遇来。
雀舌、柔敷心恨夏芳菲最风光的模样没被其他人看去。
“七娘,你这是怎么了?”游氏、骆得计身边的施嬷嬷面上关切,心里幸灾乐祸地问。
“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太后、今上后,就有人巴巴地想要我命。”夏芳菲自嘲地将湿漉漉的衣摆一撩。
见了太后、今上……
施嬷嬷愕然,尚且不及细想,就谄媚道:“七娘好福气,果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话有道理的很。”
“是、是呀,白糟蹋了圣上亲自替七娘挑的衣裳。”柔敷吞吞吐吐地将夏芳菲交代好的话说出。
圣上亲自挑的衣裳……圣上为何会给夏芳菲挑衣裳?那等颇似闺房之乐的作为,
莫非是在彰显对夏芳菲的宠爱?
“也不知道梨雪院里热水准备妥当了没有。”夏芳菲并不去见过骆氏、游氏,很有些有恃无恐地领着人向后院去。
“早准备妥当了,七娘,您慢些走。”施嬷嬷连忙给仆妇递了个眼色,叫人去给梨雪院里送热水,忍着水沟里的浊气,挨近一些细看夏芳菲的衣裳,见那身胡服果然做工细致、衣料罕见,当下急着给游氏报信,后退了两步,待夏芳菲走远了一些,赶紧去给游氏、骆得计报信去。
柔敷底气不足,雀舌更是被方才的变故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夏芳菲一个从容不迫。
一路行到梨雪院,果然早有人送了热水来。
绣嬷嬷望见夏芳菲穿着一身陌生的衣裳,脸上、脖颈上又有些伤痕,当下急红了眼眶,换做往日,早絮絮叨叨地逼着夏芳菲说个清清楚楚,可如今,她慧眼认出那衣裳价值不菲,又被夏芳菲身上莫名的气势震慑住,只能慌慌张张地叫稼兰、惠儿伺候夏芳菲洗漱。
一日内,泡了两次热水,夏芳菲满眼寒光地摩挲着自己脖颈上的伤,默默地在心里祈求老天将那狗流放到岭南去。
稼兰、惠儿被夏芳菲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来,许久,才敢提醒夏芳菲一句:“夫人、舅夫人,还有计娘都在外间等着呢,七娘要不要从水里出来?”
“嗯。”夏芳菲从水里站起身,由着稼兰、惠儿给她擦身、更衣、梳头,待打扮得精神十足,才不急不缓地出了内房门,站在门边淡淡地一扫,就对上骆得计、游氏、骆氏莫名的神色。
“芳菲,过来坐下说话。”游氏照例笑盈盈地招呼夏芳菲,看她笑容,就仿佛不曾听骆得计说过夏芳菲、廖四娘联手哄骗骆得计并在大屋里吃独食一事。
“不知母亲、舅妈来了,叫三位久等,是我的不是。”夏芳菲当即在游氏下手边坐下。
“当真见到太后、今上了?”游氏问。
骆氏、绣嬷嬷、骆得计并稼兰、惠儿等人纷纷眼睛一亮,巴巴地看着夏芳菲。
“见着了,太后很是慈祥,我与四姐过去了,她便赐我们座垫。”夏芳菲懒懒地扯着水清绉纱裙带,有一搭没一搭地回游氏的话。
骆得计嫉妒起来,虽没人明说,但送她回家的大理寺中人令骆澄好生管教她,显然是已经断了她进宫的路子,“……圣上是什么样子?”
夏芳菲自是没瞧见那位九五之尊的模样,信口道:“圣上面如冠玉,又很是平易近人,一举一动,尽显君子风范。”说完,才想起自己说的是秦少卿。
骆得计紧紧地抓着身下褥垫,极力克制心内的嫉恨。
“原来圣上知道我就是平衍贤名在外的夏七娘,难怪康平公主敢说圣上喜欢我这样的。”夏芳菲厚脸皮地自言自语,伸手拿过游氏手上的纨扇,遮着脸斜眼看骆得计那张清清白白的脸。
游氏心颤巍巍的,暗道:不好,竟然叫七娘东山再起了!
骆得计脸色苍白如纸,也心道:莫非夏芳菲捷足先登,先得了圣上欢心?
“……芳菲,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骆氏虽一直坐在游氏身边听着,却不曾将夏芳菲的话听进心里,虽如今的夏芳菲穿着打扮还与早先一样,可总觉得她十分的不对劲,就好似被人换了魂魄一般。
骆得计不是说三司会审、太后今上听审吗?怎地夏芳菲对惹出来的事,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啊,这个。”夏芳菲揉着腮帮,“谁知敏郡王发什么疯,见圣上对我与四娘和颜悦色了些,便疯狗一样见谁咬谁。”
醋意大发!骆氏、绣嬷嬷目瞪口呆。
“多亏了秦少卿奉旨送我回家,才能一路安然无恙。”夏芳菲心内连连对廖四娘说了几句对不住,若非沾了廖四娘的光,她此时一准更加落魄。
奉旨——这该是何等的荣宠!
脸上的伤痕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骆得计满腔嫉妒,后悔那会子没跟廖四娘同进退,不然,面圣的人就该是她了。想起夏芳菲、廖四娘从大屋出去后,因自己是跟她们一起来的,便又受了那些女人们的乱拳乱腿,当下委屈得几乎哭了出来。
“七娘,圣上有没有……”绣嬷嬷想问皇帝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接夏芳菲进宫,话到嘴边,觑见游氏母女还在,便将话咽回肚子里,与有荣焉地想:不愧是她调、教出来的,不但叫皇帝心心念念,还叫敏郡王醋意大发。
“眼下,咱们家有大官司,未免坊间说他偏袒,怕是有些日子不能见圣上了。”夏芳菲煞有其事地拿着纨扇轻摇。
“不急不急,这些都是迟早的事。”游氏心口不一,脸上的笑容越发苦涩,几乎能够断定夏芳菲若进了宫,她们娘儿两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不,如今就到头了,骆得计要进宫的消息张扬得太大,如今摊上祸事,进不得宫,定会被一群好事之人耻笑。
骆氏看穿游氏的心思,却觉福祸相依,如此倒不必给骆得计下那断子绝孙的药,“咱们家,有什么官司?”
“父亲把敏郡王、康平公主、韶荣驸马、梁内监都告了,太后已经叫三司审理这案子了。”夏芳菲道。
“怎么会这样?”游氏先怕了起来,夏刺史告那一群人,就如民告官,任凭你如何苦大仇深进了公堂都要先挨上几十大板。
骆氏也吓得说不出话来,头一个念头,便是赶紧带着夏芳菲从长安城里躲出去。
“如此说来,敏郡王是因姑父的缘故,迁怒到七娘头上,并非是因为醋意大发?”骆得计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她终于抓住了夏芳菲话里的漏洞,顺着这个漏洞,抽丝剥茧,便可推翻先前夏芳菲所说的一切。
夏芳菲柳眉一挑,有些后悔吹嘘得过分了,“计娘怎么想才会舒坦,就怎么想吧。”
“我看不是……”
“夫人,敏郡王唯恐七娘方才受到惊吓,特请来御医给她诊脉。”施嬷嬷进门后,恨不得对夏芳菲五体投地,以弥补早先的罪过。
时来运转了?夏芳菲淡淡冲骆得计一瞥,立时令自以为抓住夏芳菲把柄的骆得计蔫吧了。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
这就是一段白富美变成那啥啥的过程……
第32章 避灾妙法
好景无限;不用人吩咐,谈话间;骆府开得最明媚的鲜花便已经送入了梨雪院,虽夏芳菲用不得冰,但在夏季里分外金贵的两盆碎冰也已经送入隔壁房中。
不对;以她进入长安城后的运气,绝对不会有这种好事落到她头上。斜睨了骆得计一眼,夏芳菲就如惊弓之鸟般;料到那狗请来的御医过来定没好事;当下携着骆得计的手拍了拍,“我并无大碍,反倒是得计脸上怎这么多淤青,依我说;就叫御医来给得计瞧一瞧。”
“这怎么好,毕竟是敏郡王为七娘请来的御医。”游氏赶紧道,声音里的小心翼翼流溢出来,令施嬷嬷等下人待夏芳菲的态度越发小心翼翼起来。
“舅妈实在客气,难道事到如今,我还不懂得咱们都是一体的道理?眼下,因父亲的官司,大家伙的日子过得艰难了一些,但只等太后做主,将敏郡王几个打发到了岭南,咱们家的好日子就来了。难道,舅妈事到如今,还不肯跟我们一同同舟共济?”夏芳菲又握了握骆得计的手。
骆得计手上微微用力,就见夏芳菲吃痛地蹙眉,才要得意,手臂上就重重地挨了一下,却是施嬷嬷大着胆子提醒她呢。
“莫非,舅妈的意思,是唯恐我们连累了舅妈与舅舅?”夏芳菲心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腕力比不得骆得计。
游氏原本恨不得将夏芳菲娘儿两个撵出夏家,毕竟夏刺史惹上的祸事太大了些,待又听说甘从汝特意请了御医来,又觉这事兴许能够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不管怎么说,被告甘从汝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