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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到了长安,既听到白瑞麟已死之说,于是既感到失望,又觉得怀疑,就在半信半疑之中,又遇到了终南樵子和王大业两人。
他们本都是西北一带的有名人物,平素就息息相关,互通消息,这次大家见面,自不免要作一番畅谈,于是三人便联袂东下。
他们是沿龙驹寨古道东来,直抵信阳,又横越大别山准备到铜山,不想刚走过凤台,便被红云教的人缀住。
原先仅有两个人,所以并不以为意,不料走至途中,忽然从那丛林里又跳出六个人拦住去路。
这七八个不相识的大汉,自现身之后,不由分说,一窝蜂似的一涌而上,既不互通姓名,也不按江湖规矩,只是闷声不响的竭力死拼。
这种情形,在江湖上一般说来,实是少见的,故而立即引起了“铁罗汉”谭余庆的不满,就先开口骂道:“你们这些王八羔子,是什么变的,竟连一点规矩都不懂!”
可是骂尽由他骂,人家只是裂嘴一笑之外,既不还口,也不停手,只是一味的反政,形同拼命。
如此就令终南樵子等三人,感到有点愕然不解,不知这些人究是什么路道,竟有这种大违江湖常轨的举动?
那些大汉的武功,一个个均都不弱,只是所用武功路数,任终南樵子等人,均是些老江湖,也看不出一点门道,不知是那家那派,甚至想遍中原各大门派,以及边疆旁门左道,也猜不出所以然。
名家过招,最怕分心,就因他们三人除应付大汉的猛攻之外,尚要观察他们的武功路数,因之,便逐渐感到吃力起来,甚至险招百出,幸而都是一些老江湖,虽然迭次遇险,尚能临危不乱饶是如此,也感到捉襟见肘,常常失招。
一夥人从天刚入暮,打斗到三更过后,谭余庆等人,已到了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眼看将要败落,而要丧命无常之□,忽然瞧见臭和尚走来,不禁心中一喜。
而那些大汉们的表情,却恰巧相反,他们见臭和尚出现,除惊诧之外,稍有一点怔神,当然在手底下,已不如方才的矫健,而显得迟滞起来。
如此一来,谭余庆那能放过这稍纵即逝的良机,就在那大汉微一怔神之中,便奋起精神,给了他一掌,使那不知的大汉首先不支,而离开他的同伴,先向阎罗王那里报到去了。
也就在此时,海彩云同年锦佩两人,即行赶到,不由分说出参加了进来。
她两人乃是看不惯这种群打群殴,而愤怒出手,故在招式上轰出绝招,于是没几个回合,那些大汉便二死三伤,其余的狼狈而逃。
以上便是终南樵子等三人,为何在此现身的经过,暂时搁下不谈。
且说臭和尚等囚人,正在商量找个地方休息之际。
突然一声狂啸,起自身后。
几人忙转身一看,仅见一条淡灰色的人影一幌,已消失在远方,隐约中,好像那个人影的胁下,尚挟有什么东西,只是人已去远,无法看得真切。
“海姑娘!”
“年姑娘!”
突然二臭和尚拉开嗓子一阵大叫。
谁知叫了半晌,仅闻远山的迥音阵阵相和之外,这两位姑娘,竟连一点踪迹都没有了,这一来,几个人可慌了手脚了。
就听臭和尚连连顿脚道:“这可怎么办?”
谭余庆对于这种变起伧促的事,在骇然之中,尚存有几分怀疑,随道:“你不要瞎着急了,说不定姑娘们朝去方去了!”
“活见你的鬼!”
臭和尚愤怒的如此反驳着,已失去了已往对任何事,都抱着毫不在乎的嬉笑之态,而紧张得起于慌乱起来。
“难道是被人掳去了?”
终南樵子尚在半信半疑的如此说着。
臭和尚并不答话,急往方才黑影消失的方向奔去。
可是刚追到了约百十丈远,又颓丧的停下身来,两手不住的乱抓头发,生像要把那蓬乱的三千烦恼丝,全都抓掉似的。
恰在此时,终南樵子赶了土来说道:“你尽急有什么用,还是快想一下办法才对!”
“还想个屁办法,人都被掳去个没影踪,还有何办法可想?”臭和尚仍是气极败坏的咆哮着。
“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就是掳去,当然不能就此不问,但也得想出是被何人所掳,也好设法搭救呀!”
“桑兄快来瞧!看这是什么记号?”
终南樵子的话刚完,即听谭余庆在方才打斗之处,提高嗓子叫嚷着。
臭和尚同终南樵子闻声,忙停止了争执,纵身朝谭余庆跟前奔去。
这时,就见谭余庆手中拿着一块像纸似的白色树皮,翻来覆去不住的在踹详,面色凝重而茫然。
臭和尚走到跟前,一把抓了过来,用目一瞧,也不禁感到茫然,端详了良久,始听他气愤的道:“这不过是一块树皮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谭余庆不以为然的讥讽道:“我看你是急疯了,也不仔细想想,这方圆数里之内,可有像这样的树皮?甚至就是中原各省,恐怕也不易见到吧!”
“那你一定是知道了,还不快说出来!”
“我要是知道,也不必和你们商量了!”
谭余庆听臭和尚急不择言,便不悦的如此说着。
终南樵子似是想到了什么,陡然说道:“何必争执,我看八成是你那位朋友弄的玄虚!”
臭和尚闻言,先是一阵沉默,但旋既愤然道:“假若是他,任凭豁出不念先师和他的那段交情,也要同他拼上一并!”
他说着,又把头发抓了几下,就毅然道:“现在就麻烦你们两位先到武昌找老化子,请他传令各地分舵分头侦缉,我到铜山去一次!”
说完,也不管他们是否同意,就先行朝铜山方向全力奔去。
上官鼎 》》 《八极神童》
第十八章 宝刀未老
微山湖,位于鲁交界处,运河经过于此。
在日色过午时,驶来一艘小船,无桅无帆,仅有一位老渔翁在掌舵疾驶,却走的异常迅速。
在船内坐着两位步女,和一位随行小斯。
他们在船内不住的用手朝两岸的垂柳指指点点,像是对湖中的景色异常欣赏,故脸上常挂着笑容。
船到夏镇,忽然慢了下来,似乎欲弃舟登岸模样。
果然,小船逐渐向岸边靠撬去,那驶舶的老渔翁,已拾续系桩了。
蓦地!
那满脸污垢的小斯,先咦了一声之后,继既勒那穿黄表的少女拉了把,用嘴朝岸边呶了呶。
本来那两个少女正在观望湖光山色,似对这明媚的微山湖,尚有依恋不舍的样子,但听到那小斯的惊咦,就忙回转头来,向那小斯望去,神色之间感到一怔!
但当看到那小斯在向岸边呶嘴时,随又转移目光,朝岸望去,不想这一望,两个少女都惊喜的站起身来。
接着,就听那穿黄女的少女先叫了一声:“爸!”而后那脚尖在船舷上一点,身轻似燕的朝着一位老者扑去。
那老者年约七八十岁,面色红润,方面大耳,身穿长袍短褂,福字履,手持一□手杖,正观望看湖中来往的船只。
他猛听人唤,就先是一怔,继即面露笑容,也向那扑奔去的少女迎来。
眨眼之间,那少女已扑进那老者怀中,撤娇的道:“爸!你怎么会独一个在这里!”
那老者哈哈一笑,无限亲切的用手抚摸看那少女的秀发,愉悦的道:“怎么,你不喜欢爸出来走走吗?”
“谁不喜欢你出来啦,只是此时此地你独一个到此,不会是单为了走走吧?”这少女不相信的说着,而两只玉臂和一个纤巧的娇躯,却像扭股糖似的,紧紧在那老者身上缠着,一种小儿女的娇态,纯真表露无遗。
那老者乐的又是哈哈一笑,佯斥道:“还不快起来,这么大的姑娘了,尚如此撒娇,不怕别人看到笑话!”
“谁敢笑话,我不扭掉他的鼻子?”
“何必这么凶,假若动不动就要扭鼻子割耳朵的,将来谁敢取你这个母夜叉!”那老者要笑似的说着,脸上的笑容却始终没有平复过。
“爸!俺不来啦,见了面就拿人家取笑!”那少女说着,小腰肢像条蛇似的不住乱扭。
“哈哈!啊啊……”
那老者不住口的一阵啊啊大笑,然后又感慨的道:“我真耽心,不知何日你才能长的大!”
那少女闻言一怔,旋即不依的道:“爸是睁大眼说话,你看我都快有你高了,还说人家长不大!”说着就霍的站起身来,将腰肢挺了一挺,装作大人的模样,直逗得那老者又是一阵啊啊大笑。
“扑嗤!”
就在那老者的笑声未毕,忽然传来一轻笑。
那老者闻声一惊,转身望去,不禁惊诧的道:“邵姑娘是你?”
“爸大概想不到吧?”那黄衣少女见老者惊诧的神色,故得意的如此说着。
可是那黄衣少女的话刚落,就见邵姑娘敛衽一礼道:“老前辈别来可好?”
那老者忙拉起邵姑娘一只手,把她端详之后,即颇觉诧异的道:“邵姑娘近来是否有了奇遇,功力比从前大有精进了,可否说给我听听?”
邵姑娘不好意思的谦虚道:“我那有什么进境,较之凤姐可差远了!”
蓦地!
一缕清□的声音传来道:“老前辈快到船上坐吧,那些狗贼们的眼尖着呢!”
那老者闻声一惊,忙朝岸边一望,果有两个獐头鼠目的汉子不住探头探脑的向他们三人注视着。
但那老者仅微瞥一眼,鼻孔中冷冷一哼,并不以为意,却又转头朝湖边望去,面现惊异之色。
“格格格格,爸!你看什么?”
就在那老者正在惊异寻视话音来源时,他身旁的黄衣少女,忽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然后才问他寻什么。
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