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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截肢?”
“不用……”
“就这么办。”
“自体腓骨我们可取病人的右腿腓骨,可是,这异体胫骨……”
“用我的。”方立煜不容置疑。
“可是你已经失血过多,如果……”
“马上手术!”
闹哄哄的一拨人,终于消失在手术室内。
萧弄玉摊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凳上,脖子上贴了一块纱布的林烈煜坐在他的对面。
一小时后,律被推出来,昏迷……
三小时后,方立煜被推出来,昏迷……
九小时后,姚子微被推出来,清醒……
两天后,方立煜清醒,醒来后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想见子微。
“她怎么样了?”沙哑的喉咙象被车轮压过。
“她很好。”萧弄玉回答。
方立煜起身,“带我去看她。”
萧弄玉扶起他,“医生取了你左腿的腿骨,三个月之内你不能负重行走。”
将大半的体重放在萧弄玉身上,一瘸一拐地走向姚子微的病房。
“子微她盆骨受损,必须在床上躺三个月,一年之内不能负重行走,而且……医生说,她的生育功能可能有所受损。”
方立煜一怔,“这些她都知道了吗?”
“她是怎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萧弄玉苦笑,“怎么可能瞒住?”
姚子微躺在病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在她床前落坐。
“你……还好吗?”方立煜问。
“不好。”干脆地回答。
“我……抱歉。”
“不用抱歉……”姚子微一字一句清晰地说,“算我欠你的,我们两讫了。”
一个月后,律清醒,守在病床前一个月未离开的林烈煜紧紧地抱住他。
“我想见子微。”律说。
林烈煜脸色微变,但仍陪他去看子微。
子微依旧躺在床上,她朝律轻轻一笑,“终于醒了吗?”
“你还好吗?”律问。
“还好。”子微回答。
“对不起。如果不是烈煜……”
子微笑了,“如果不是你的话,我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这里躺着呢。他欠我的,你还了,不是正好?两讫了。”
她正色对林列煜说,“人活在世上最痛苦的,就是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林烈煜搂着律离开后,子微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对她而言,人活在世上最痛苦的,不是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也不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永远失去,而是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将要放弃的是什么……
两个半月后,子微的盆骨愈合,医生在撤去她浑身上下的管道的同时,惊叹于她顽强的生命复原能力。子微终于能坐起身来,也终于不再需要各类的管道来进行生理的代谢,宛若再世为人。
坐上轮椅,她由护士推着到院子里晒太阳,曾几何时,对她而言,坐轮椅也成为一种奢侈。
方立煜自阳光中向她走来,单膝着地跪在她的面前,“子微,嫁给我,好吗?”
子微轻然一笑,“立煜,放了我,好吗?”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此亲密地呼唤他的名字,却是为了那一句“放了我,好吗?”
方立煜喉咙一紧,接着他听见她轻描淡写地说——“不然,把你的骨头敲出来还你,也可以。”
“你恨我?”
“不,我恨我自己。”
“那……爱我吗?”
“不。”
“我爱你!”他望着她,嘴唇微张,一阵没来由的哽咽,以为难开口的一切原来说出口也不难啊!
她没有做任何回复,只是静静地闭上眼睛。
他曾强吻她,但,从没一次象这回如此温柔,如此细腻,如此美好。不掺杂任何一丝情欲,不掺杂一丝不该有的邪意。犹似春风流过冬地,所到之处,杨柳开放。
“可是,我不爱你,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你。” 她一边无情地对他说,一边不断地这样告诉自己。
那些吻,那些拥抱,竟如影子般追着她,在心灵、肉体,洒布成一层又一层的网子,把她环绕住,把她束缚住,使她不能呼吸,甚至使她——情不自禁。
她不爱他,那个摧残她的意志,摧毁她身体的男人,她永远不会爱上他。
但为何,为何……为何要……流泪……
第十三章
我们常常在想 爱情要怎样去衡量
曾经 我以为是思念 思念便是爱
有人说是付出和牺牲
也有人说是照顾和关心
最多的人说是感觉
现在 我发现 爱情的衡量单位是偏执
你对这个人有多偏执 你便有多爱他
愈是偏执 愈是爱你
——张小娴 《荷包里的单人床》
圣诞节到了,接着是热闹的新年。寒风冽冽的二月告别了人间,而后三月和煦的春风吹暖了大地,五月过去了,接着是六月,秋风送爽,又是辞旧迎新的季节……
这一年,方立煜过得不好,很不好,因为多年前帮子微从胡远之那里救出艳后,他莫名其妙地卷入了那两个人的混乱恩怨里,胡远之象疯狗一样贸足了劲处处和他作对,令他的生活充满竞争和刺激。若在以前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方式,在商场中厮杀拼斗是他证明自身成就的不二法门,可如今他却累了,他无心恋战。他的心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大洋彼岸的姚子微,而近乡情怯的情结却令他只能从弄玉那里了解一些只词片语,她能直立下地了,她开始复健,她每天花两小时行走,她摔跤了……曾几何时,他也变得如此畏首畏尾……方立煜想起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就觉得胸口发涩。越是偏执,越是爱吗?这就是爱吗?只是,为何那样的偏执还是放手?为何明明放手,还是那般思念?有很多东西错过了,失去了,没有了,才知道可贵。尽管如此他仍想她,甚至在此时此刻,他仍不可抑制对她的思念……
“方先生,请你回答辩护方律师的问题。”
方立煜皱了皱眉,看了一眼立于面前的男子,是叫小林吧,继子微之后以太的律师,也许果然是继承了子微的衣钵,小林不仅将公司的法律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包括他的私生活也安排得俨然有序。他承认他不是一个纯洁的男人,和大多数男人一样,他将情与欲分得很清,在这单身的一年的他并非禁欲,他也找过床伴,所以才会惹上这种官司。
“方先生请你回答我的问题,”林律师再次提醒他,“请问你和原告陈法婷陈小姐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方立煜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女人,如此楚楚可怜,在床上她可要放浪得多,他冷笑一声,“性关系。”
满庭哗然,小林宠辱不惊,“能否详细说明一下你们的性关系?比如你和原告一般来说都在什么场所进行什么活动?”
那些你不是比我更清楚,臭小子想玩弄我吗?方立煜恶狠狠地想,他冷哼一声说道,“平时吃个饭,买些珠宝首饰的,然后上床。”
“就这些?”
“就这些。”
“那一般来讲你们平时的消费由谁来付帐?”
当然是我。“我。”
“刚才你有提到你与原告会一起去买些珠宝首饰,请问这些物品呢?”
“这个你该去问那个女人。”
“这些物品是由你来付帐的吗?”
“是。”
“很好,谢谢方先生的合作。”林律师回来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一个档案袋,“这里是刚才方先生提到的,所有由他签付的他与陈小姐共同消费的金额的帐单,以及所有珠宝首饰及业已馈赠给陈小姐礼品的帐单,我提交法庭过目。”
“方先生,如果有人认为你和陈小姐之间纯粹是一种性交易的关系,你支付给陈小姐金钱及贵重的物品,以备在你需要的时候由陈小姐为你提供性的服务,因此在一定的时效内与你性交成为陈小姐不可推卸的义务,这种观点你否认吗?”
方立煜满腔怒火熊熊燃烧,这该死的臭小子到底想做什么?他压低声音沉沉道:“我否认这种看法。我送她东西和她陪我上床没有任何关系,她有接受或拒绝我馈赠的权利,同时也有同意或拒绝和我上床的权利。”
“那就是说,在任何情况下,你都不可能强迫陈小姐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
“我抗议辩方律师使用这种毫无根据的推断。”
“抗议有效,请辩方律师注意措词。”
“是,法官大人。那方先生,我们换种说法,在一般情况下,你有没有可能强迫陈小姐在她不愿意的情况下与之发生性关系,也就是原告陈小姐所谓的他强奸?”
“不可能。”
“请你想仔细,如果你喝醉了,或者说你将陈小姐误当作某人的情况下,有没有可能?”
“不可能。”
“我想方先生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的原则与意识。谢谢方先生。”
方立煜坐在被告席上,看着子微一手带出来的林律师,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这个小男生,第一次意识他竟然将子微的犀利与无情学了入木三分。感觉到他的视线,小林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撇嘴一笑。方立煜不由心中恼火,他能肯定,刚才在那个死小子眼里闪过的是恶作剧的嘲讽,这该死的臭小子,到底想做什么?这个问题,很快他得到了答案。
“陈小姐,请问你与方立煜先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记不清了?是不是一年前的夏天,也就是2004年的7月13日?……请问你与方先生一共发生了几次性关系?记不清了?我这里有张清单,请你确认一下是否正确?……抗议?没有根据?那好,陈小姐请你确认一下最近的两次是否正确……根据你的控告,方先生在2005年3月10日强奸了你,那么请问据记载2005年3月28日你又与方先生发生了性关系,这次不是强奸?……请问在你与方先生的性关系中你得到高潮了吗?……抗议?法官大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