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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妈妈说,“从他生下来那天起,我就预料会发生这种事。最初,我认为他会进监狱或被打死。但他被注射了麻醉药,我知道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可是,他被打了麻醉药也意味着,他什么也干不成了。所以我为什么要担心呢?我现在有理由担心吗?”
“亲爱的”珍妮说。“再喝点儿”。她把酒瓶举起来递给妈妈。妈妈喝了。妈妈的眼睛直视着前方,没看珍妮,也没看我。她一直在哭。
妈妈说:“你知道我的第一个孩子怎么了?”一个可爱的
小男婴。我当时与我父亲,我父亲的女朋友以及他们的孩子住在一起,照顾我的孩子和他们的孩子。后来,我的孩子死了。我去医院——一家门诊,我不得不坐在那儿等啊等,等了整整一天。然后医生冲着我训斥,说我没照看好我的孩子。
因为,你知道这可爱的小东西得了什么病?是狂犬病。“
“一定是被耗子咬了。”珍妮说。
“可是医生骂我,好像屋里有耗子是我的错。我不知道我怎么还生这些孩子?”
“都怪男人们。”珍妮说。
“是的”妈妈说。“但他们被打了麻醉药了。我在街上碰到他们,现在,我既使打他们的屁股,他们也不会在意的,他们已经不是人了。哎,天哪,我该怎么办呢?她又开始哭了。
珍妮搂着她。我真希望我不在这儿,也许我应该走或怎么的,因为妈妈看见我并抬起头来。
“噢”她说。“珍妮,看这儿!我们没有隐私权吗?这儿难到没有隐私权吗?她走过来,把手放在我肩上,把我转向一边。推到我的小床上。”你坐在那儿,听到了?呆在那儿,管好你自己。“然后她和珍妮走进她的房间,并”砰“地关上门。
我只好坐在小床上,无事可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人敲门,乔琳安阿姨带着汤姆、克里斯托尔和威利进来了。乔琳安穿戴整齐。“凯莎,你今天下午能看一下他们吗?我要去上课。”
“好吧,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六点钟,也许晚些。”
妈妈和珍妮从她的房间出来,酒瓶现在已经空了。
“乔琳安,你好吗?”妈说。
“还好”。乔琳安说,“要我去中心上课。”
“是吗?”
“是的,亲爱的,我很快会结业的,然后离开这儿。”
“这位,我的妹妹”妈妈对珍妮说。“如果她不是狗屁的话,那真是一个大奇迹。”
“你等着瞧好了”,乔琳安说。“事实胜于雄辩,很快,我就会在商业区找到了工作,我们会搬离这里去郊区住,会有一所漂亮的大房子——。”
“他们不会让你离开。因为第一你是这儿的人,第二你不是个男人,第三你同我一样是个黑人。你会同我们其他人一样呆在这儿。”
“你等着瞧吧!”乔琳安说。“我会成功的,不管你还有其他的人说什么。你不奋斗,就会永远留在这儿的。”
“我来告诉你”妈妈提高嗓门说。“你能去上课的唯一原因是有我的凯莎。你跟别人一样,靠占便宜,向上爬。这就是你的成功之路。现在,这难道不让你自家吗!”
乔琳安说:“我会给她钱的。”
“啊哈!我们走吧。”妈妈对珍妮说。“那香水味——啊。”
她们走出门。
“啊!凯莎,和她生活在一起,我真为你难过。”乔琳安说。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虽然衣服已经很整齐了,“凯莎,你做得这么好,我每次给你一美元,你听到了?别告诉你母亲,你知道她会用那钱来干什么的。”
我的钱,完完全全我自己的钱。
“你真的会成功吗?离开这儿?”我问。
“宝贝儿,你该相信,上帝会帮我的。他会为我努力的。
你得信点什么,否则的话,你无法活下去。现在,凯莎,照看我的孩子。“她走出门。
我将有我自己的钱了。
“嘿,你们,现在坐下,看电视。”我对三个孩子说。
我们坐着看电视。
婴儿醒了,我喂她并给她换了尿片。妈妈回来了,进厨房做晚饭。
“我不招待乔琳安的孩子。”她说。
“别担心”我悄悄地对他们说。“你们的母亲就要回来了。”
“妈,戴瑞尔呢?他怎么还没回家?”我问。
妈妈没回答。我走进厨房,说:“妈,戴瑞尔在哪儿?”
“我不知道。他还没回来?”她不看我。
“没有”。
“他去中心检查麻醉药了。”
“有问题吗?”
“我不知道。他们就是偶尔检查一下。”
“他会没事儿吧?”
“别再烦我了,凯莎。”
我早上醒得很早,外面刚刚有点儿亮,我看到戴瑞尔没在沙发上。妈在看电视。“戴瑞尔呢?”我坐起来,问。“他没从中心回来?”
“没有。”她说。她仍在看电视,神情有些沮丧。
我开始穿衣服。“你去哪儿?”她问。
“去学校,妈。”我说。
“呆着,别动!”现在去学校,太早了。“
“妈,我饿了。”
“那么走吧。让我一个人呆着。”
我穿好衣服,开门。
“过来,宝贝儿,我给你梳头。”
“妈,我真饿了。今晚流行吗?”
她没说话。
“再见,妈。”
我跑下楼梯,一路跑下去然后,我到了外面,向中心走去。我上气不接下气。我不知道诊所在哪儿,只好围着中心走,看着高高的水泥墙和高大的铁门,我经过学校、警察局和商店,然后到了另一侧。我来到一个门前,门上写着:免费门诊。我穿过大门和金属探测仪,里面是一间大屋子,许多人坐在那儿。我想许多人可能有肺结核,因此我尽力不去看他们,他们中有一些还只是孩子。
一位身穿白制服的女士坐在屋子另一侧,一张桌子后面。
我走过去。她停下手中的笔,说:“过来,孩子。”
我走过去,她问:“你怎么了?你爸爸妈妈呢?”
“我找戴瑞尔。威塔克。”
“噢,那么你没病?”
“没病。”
“这个戴瑞尔。威塔克是谁?”
“我哥哥。”
“你为什么到这儿来找他?”
“他该昨天来这儿接受药物检查,还没回家。”
“你去学校查一查,宝贝儿,关于药物的事是学校负责的。”
“可是,他在这儿吗?”
“去学校查一查吧。”
走出诊所,在街上,我碰到莉迪雅。“莉迪雅!”我喊道。
她转过身来。我看清楚她没为昨天的殴斗事而被注射麻醉药物我跑过去。
她说:“我整晚都在那儿,受审问。他们问我各种问题。
他们想知道——“
“你不怕他们给你打麻醉药吗?”
“凯莎,我是女孩。”
“有被打麻醉药的女孩。”
“你知道,只有男孩有暴力倾向,所以给他们打麻醉药。”
“你只是走运而已。”
“凯莎,醒醒,看看事实!多数情况是给男孩打麻醉药;女孩,只有一两个。”
“阿哈,我说什么来看,女孩也有被打麻醉药的吧。”
“凯莎,我说的是实话。”她伸出胳膊。“如果我打了麻醉药,你会看到的。”
我们走进校门。莉迪雅径直去餐厅,我去了办公室。那儿有许多人,我挤过人群来到前面。秘书注意到我时,我说:“我找戴瑞尔。威塔克。”
“他是这儿的学生吗?”秘书用笔敲着桌子,问道。
“是。”
“怎么了?”
“他失踪了。”
“噢,那在学校记录上会有。”
“诊所让我来问你——”
“他正在药物治疗吗?”
“是。”
“怎么了?”
“他昨天去检查了。地们告诉我来问你这事儿。”
“谁告诉你的?”
“诊所的那位女士。”
这种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看,学校跟检查药物治疗没多大关系。我们只是提建议。请别浪费我的时间了。她转向站在我旁边的老太太。
我挤出人群,回到诊所,来到那位女士那儿。
“喂。”她说。
“学校也不知道。你能查一下吗?”
“关于那个失踪的人吗?”
“对”
“叫什么?”
“戴瑞尔。威塔克”
“他什么时间来的?”
“昨天下午,放学后。”
“我设法查昨天整个下午来的人。你知道一天要来多少人吗?但我可以查一下他来的那个时间的入。他预约在什么时间?”
“啊,大概三点钟吧。”
“好吧。”她翻了几页纸,说:“三点钟,没有戴瑞尔,很抱歉。”
“那……”
“嘿,打扰了”。一个手拿写字板的男人走过来。
“这上面写着什么?”他把写字板举到女土面前。
“以前的病情”女士说。
“这呢?”
“气喘病。还有要问的吗?”
“没有了。”男人走开了。
“请再查查别的时间行吗?”
“那已经尽力了。”女士说。“我有许多工作要做。”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走开了。“这些人连声谢谢都不会说。”我听到那女士说。
我跑回学校,太晚了,吃不到早饭了。我什么消息也没听到。戴瑞尔上学来了吗?也许我的时间弄错了?我怎么会知道他是什么时间去检查的呢?我只能饿一上午了。
放学回家时,我仍没见到戴瑞尔坐在沙发的老地方。他失踪了。妈走出厨房,边摇晃着酒瓶子,边说:“妈的,妈的。”
“嗨,妈,戴瑞尔没回来吗?”
她用酒瓶子扔向我,但没打中。瓶子打到墙上,碎了。酒流到地板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
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就揪住我耳朵,把我拽到我的小床上。“我不想再听你提到戴瑞尔。”她摇晃着我,说。“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他失踪了,失踪了!凯莎,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