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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强作笑颜:“这样干有什么用呢?我承认,你的孩子喜欢你,——从火星上来的那个也喜欢。克那夫提的种族不是用他做过活体解剖吗——或许是克那夫提亲手做的,也说不定呢。还不错啊,是不是?你这个大臭虫,扼杀儿童,毁掉孩子……难道你们就不知道克那夫提本人就是杀戮儿童计划的一个臭虫头目吗?”
提姆·布朗狂呼乱叫:“你是在胡说八道。那根本不能归咎于克那夫提!”他灰色的面孔露出凶恶表情,嘴里腐烂的牙显得十分可怕。他叫着叫着哭出声来。
如果你将一个单一的分子加热,它就会像尾巴下夹有火星儿的一只公猫一样飞蹿而去,但它飞向何处你是无从知道的。如果你将十几个分子加热,它们便会四处飞溅,但它们飞向什么方向,你依旧是不得而知。不过,如果你将数以万计的分子加热,你便会得知它们所去何处。它们会膨胀开来,形成团块运动,而任何形式的四块都是按气体规律活动的。我所面对的哈伯办公室里的这一群号叫不停的人物组成的这么小的团块也是这样。我任凭他们狂呼乱叫,尽管都是冲我来的。甚至连坎特斯也面色阴沉,紧皱眉头,欲言又止。不过,她自始至终都缄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康尼克终于采取了果断措施。“好了,都不要讲了,”他大叫道,“现在听我说!我们还是把这件事澄清吧!”
他站起身来,有两个孩子拉着他的左右胳膊,第三个也是最小的一个藏在他的身后。他两眼带着厌恶的神情盯着我——我尽管已猜到他会如此,但却无法赞同。他接着说道:“那是真的。撒米,就在这儿,是从火星上救下的一个儿童。这或许使我想起了我本不该去想的东西——他现在已经是我的孩子,而一旦我想起这些可恶的臭虫——”
他停了下来,转向克那夫提:“啊,我已明白了。有那样暴行的人一定是个魔鬼。我会用我的双手把他的心扒出来。可你并不是人。”
他坚毅地甩开孩子们,迈步走到克那夫提面前:“我不能宽恕你。上帝在上,这是不可能的。但我也不能指责你——确实如此——就像我不能指责闪电将我的房子击毁一样。我认为,我以前是错误的,或许现在也不正确,但是——我不知道你们的人会采取什么行动——我现在愿跟你们握手言和。不论你们是为了什么鬼怪缘由到哪里去,我都一直认为你们是可恶的杀人狂,是可惜的动物。可现在我就要告诉你,我倒是愿跟你们一道工作——为你们的基地,为和平,为我们能一道相处的任何缘由——但不愿跟这间房子的人类共事!”
后来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但我并没有等到那个时刻。
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技术人员已在这个房间的每一个反射镜后安上了摄影机和录音机,它们会为我记录下这个场景的。我只是希望,它们一个字眼、一声呼叫也不会漏掉,因为我不认为我自己有办法重新复制出来。
我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就在这时,我注意到康尼克最小的孩子蹑手蹑脚从我身边走过,朝着起居室的立体机系统走去,便伸出胳膊阻止他。“讨厌鬼!”他骂着,“下流坯!”
“你骂的可能是对的,”我对他说:“快回去陪你爸爸。今天你们会一起载入史册的。”
“傻瓜!我常看星期一晚上的《日瓦戈医生》,5分钟后就是这个节目了,而且——”
“今天可不是的,孩子,你不信等着瞧吧。我们已预先占了那个时间,要播一个全新的节目。”
我将他送回办公室,关了房门,拿起大衣,转身离去。
坎特斯在车上等着我。车是她亲自驾驶的。
“我9点半起飞吗?”我问。
“是的,加纳。”她将车驶进自动交通道,打开车的自动装置,把目标定向斯卡特机场,然后靠在座位上点起两枚香烟。我吸起一枝,愁眉不展看着窗外。
车的下方,在慢速交通路上,一场火炬游行正在举行,彩车鲜艳,合唱队高歌猛进,徒步行进的人群组成队形。我拿出双筒望远镜望去——
“啊,你用不着检查,加纳,我会负责的。他们都在竭尽全力完成计划。”
“我想也是。”游行者手中彩旗飘扬,上边是宣传我们早已开始散播的大选前的图片,彩车上则播放着投影。在队伍的任何一处,你都可以看见克那夫提的画像。他身着金甲,身躯高大,面目可憎,抓着孩子们,以防止从别个星球来的怪物,对他们进行袭击。技术人员处理得天衣无缝,任何时候也不会有眼下这么完美绝伦。整个情景映射在镜头中,就好像我曾置身其间那样的真实。
“想听听吗?”坎特斯拿出一个长距离助听器递给我,但我不需要这个。我还记得,其中的声音在讲些什么。那是康尼克在痛骂我,提姆·布朗在痛骂我,孩子们、所有孩子们在痛骂我,皮尔鲁斯上校在痛骂我,威他灵中校在痛骂我,甚至克那夫提也在痛骂我。人们都恨得咬牙切齿,但都只有一个目标。
这便是我。
“小阿瑟自然会开除你的。他只好如此,加纳。”
我回答说:“我不管怎样也该休假了。”这并没什么要紧的。不久之后,一旦压力不复存在,小阿瑟便会找个门路再雇我。一旦法律问题有了结果,一旦休战委员会完成了工作,一旦我可以隐而不彰被纳入工资表上,在公司一个隐秘的前沿位置上得到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前途也可能神妙莫测。
我们驱车登上螺旋梯的顶部,然后又降到斯卡特机场的停车楼层。“再见,亲爱的,”我说,“祝你们两人圣诞快乐。”
“啊,加纳!我希望——”
可我明白她真正希望什么,所以不想让她把话讲完。我说:“他是个精明的家伙,你知道吧?可我不是。”
我没有与她吻别。
斯卡特喷气机开始登机。我把机票插入检查孔,绿色指示灯一亮,旋转门吱呀一声洞开。上机后,我在靠窗的另一边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只要你愿意付出代价,什么事业都能获胜。而这所需要的,便是供奉一个人作为牺牲品。
喷气飞机抖动着,转动起导航轴飞离机场。此时,我才敢面对这个事实:代价已经一劳永逸地支付出去了。我看见坎特斯站在装卸站台的顶层,裙子被风卷了起来。她没有向我挥手,但我却看到,她始终站在台上没有离去。
当然了,然后她便会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并且最终会在圣诞节回到医院里那个精明家伙身边。哈伯会重操旧业,重新管理起他那个再也不重要的分部。康尼克竞选胜券在握。克那夫提会跟地球居民做成他不可理喻的交易。假若他们中有人在什么时候想到我,厌恶、愤恨和卑视的情绪便会涌上心头。可这便是赢得选举的途径。你必须付出这个代价。这次游戏中止,正是由于付出了这个代价——我。
《很久以前》作者:丹尼斯·E·米诺
“看那儿!你想那是什么?”标干停下来说道,与此同时,他的一只机械手还浸在盐水中。
“我想我知道。”扁平头眼睛扫着在天空中出现又瞬即消失在树后的亮光回答道。“你知道去年我们告诉他小挺杆走了以后,那个大惊小怪的人离开时有多疯狂。我赌他们回来是要找他。”
“嗨。假如小挺杆要离开一阵子,那又有什么不好?我自己不会介意休息一会儿。这水里的东西又弄得我的关节吱吱嘎嘎的响了。他们要多少晶体才算够啊,我说?”
“不知道。打从我能记起的时候起我们就在这个池塘里培植这些东西。可是过去我们不必这么辛苦。那时我们只是为地球工作。可打从这些新家伙占领了这里,就说不上我们在为谁造这些晶体了。”
“看到所有的人都继拉尔之后离开一定不好受。我很庆幸错过了那一幕。”
“肯定的,”扁平头回应着,一边展开一幅手绘的旧晶体工厂的图。这图已缺失了挺多处,颜色不正,已褪成黄褐色,边缘的地方还多少有些毛边。但上面画着扁平头和克莱德正站在一个低矮的仓库前,仓库上用钉子钉着个牌子,上写“克莱德晶体工厂。”在仓库的左边和后面就是那个一英里长,平面的晶体池。
看着综合衍射图的不同部门,扁平头能够看到周遭的景色,大体看来挺井然有序的;在往后面,他能看到高处的废弃物的院子,里面装着土产的克莱德收集一生积攒的废弃物以及由于战争从领土以外来的废弃物。如果扁平头用他的高倍放大器在衍射图的一点上细看,他就能看到废军导弹基地的残骸和附近在战争中毁掉的城市。这些都在这晶体工厂的北部,沿着婉蜒而流的红河岸。
在关闭传送衍射图到他的记忆的具体数据回忆微型组件之前,扁平头自己又看了一眼:在化学盐水中的又大又薄的轮胎,后侧高高支起的47型福特扁平头V—8引擎(这引擎是用他的计算机化磨坊,以废物堆中废物利用的旧零部件为模子精心复制的),在前面用以培植和收获晶体的机械手臂,还有顶上,明亮的石英状的CRM块,叫做克莱德现实组件,是1.14的版本。
当克莱德第一次打开扁平头的CRM元件时,他告诉过扁平头这是大脑中最好的部分。
“这东西比一个年轻人的头还硬,”克莱德那时笑着拍着现实微型组件的圆顶说。“你的眼睛将能看到几乎所有的东西,内在的,外表的,现实的还有记忆中的。并且用那些我(后面池中发现的晶体我给你造了个绝好的思维的大肚子。我不知道那些东西确切是什么,不过它们在人工智能线路中的确挺有用。”
当克莱德忙着贮入词汇和语言组件时(克莱德说过是以他自己的语言为模式的,并一边像对待一个幼仔一样拍着扁平头),扁平头方懂得原来人工智能意思是让机器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