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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超似已在这方面有了转变,点头道:“最近我的记性似有进步,以前根本就边学边忘啊。”
徐老将军呵呵笑道:“我们出京时遇到一个老江湖,他对你的一切说得很清楚,他说你是因内功进步过速之故,以致你的头脑受了影响,但不要紧,时间到了,你就会恢复本来天资的。”
说话之间,广文南忽在众人到达一座岩石前出现,他急对百里超道:“是五个少女,猜想是春神宫的。”
百里超道:“这就难怪了,鬼愁坡上十四个少女挨了我一掌,她们自然不肯甘心。”
广文南道:“春神宫的一贯规矩,她们不在外面动手的。”
百里超道:“她们如遭别人挑衅,难道也算了不成?”
皇上笑道:“江湖上所谓规矩都是假的,这‘两字’不能一成不变,不过在正道上维持的时间长一点罢了,在邪道上根本不能相信!”
这时巴山和包罗也急急赶回来,讵料他们所见也是一批少女,百里超闻言之下,冷笑道:“这次她们如果再来,我虽不会打死她们,但却非给点伤痛让她们受受,否则会纠缠不清。”
说着向大家道:“听说她们有什么‘妙谛功’、‘春神曲’等魔曲邪术,到时大家陪伯伯立远一点,免受影响,我则逗她们到有利时机再下手。”
事情也真难料,准备好了却一直不见半个女子出现,又走了约二十里之际,前面居然又是大路了。
百里超忽然指着一座路旁茶亭道:“我们休息罢,喝杯茶再走。”
展云鹤道:“你听听还有动静吗?”
百里超道:“没有了,她们显然离开了。”
茶亭搭得不小,里面摆了十几张桌子,这时已坐了不少避暑乘凉的过往旅客,一看便知,多半都是准备渡河的旅客,惟其中有两桌显然是江湖武林,可是他们都将武器藏了起来,长包大捆的,内行人一见,便知里面有家伙。论世面,以展云鹤、广文南、巴山和包罗等四人见得多,可是他们对那两桌人物也不认识。
巴山选择一张大桌子,众人走进坐下,伙计不要问,立即将茶点送上。
奇怪,那两桌江湖人一见这边落座,他们竟不约而同的起身会账,不声不响的都向西南大路走了。
巴山向包罗一招手,二人同时暗暗盯了下去。
过了一顿饭功夫,二人笑着回来了,百里超问道:“他们过河了?”
包罗抢着笑道:“他们是一伙的,自己有船,向下游放去了。”
说着一指展云鹤道:“展大哥,你的手下真不少,连这个小码头上也有人。”
百里超道:“你怎知道?”
包罗笑道:“刚才那批人一开船,马上就有一条小船盯了下去,这条船当然是展大哥的手下啊!他们船上有四个人,精明得很,大概不会吃亏。”
展云鹤道:“你看到四人中有个独眼的吗?”
巴山道:“正是,年纪不到四十岁,功夫定必不坏。”
展云鹤道:“他是这一带的香主,名叫‘独眼鲤’何明,他追过地区,打下移交就会回来的,可惜他不知道我在此地经过,否则必定会来禀告。”
广文南道:“我看那批人不以黑道上的,不谈也罢。”
他们谈话声不大,一些旅客都不注意,大概渡河的时间到了,接着都起身会账啦,茶亭立刻清静多了。
徐老将军看到他们的举动大感欣赏,笑对皇上道:“江湖上一举一动都有味道,难怪先生要偷偷的溜出来。”
老将军和皇上的称呼显已在出京时商量好的,但这一声先生却将众青年听傻了,他们的目光转动不停,看看皇上又看看老将军。
皇上似也察觉了,但笑而不理,仅向老将军打趣道:“老卿也该出来走走了,再过几年你只怕走不动啦。”
老将军叹声道:“我怕的是回去会遭那些书呆子七嘴八舌地数说。”他指的是朝中那些文臣批评。
皇上笑道:“很多事情,我也只好故作听不到,你更不用管。”
茶亭外面忽然进来两个人,一个是五十余岁的中年妇人,身上衣服破烂,满面风尘,一个是十三岁的小孩,衣着更不遮体,一见便知是穷苦之人,伙计一见,立即大声喝道:“出去,这里不是饭馆!”
妇人不理,但却立着不动,仅向身边小孩道:“明儿,你快向客人要啊!”
要什么?她没说出,小孩闻言直朝皇上坐处行去。
皇上见他走近,一面向伙计道:“你不要赶她们!”一面又向小孩道:“你讨钱么?”
小孩望着皇上,脚底下仍在接近,但又不敢太接近似的,点头道:“我们没有饭吃!”
包罗哈哈笑道:“小同行!你恐怕是刚出道吧,要钱要饭的口气还不内行。”
巴山大笑道:“小要饭的这次找到替身了,他的年纪比你更小,三哥,你应该收他作徒差啊。”
皇上笑道:“你们不要吓坏了他!”
说着又对小孩道:“这一桌人数不少,你怎的单向我要钱呢?”
小孩根本无难色,立即接道:“我看出你最有钱!”小孩的右手始终揣在破衣里,目光不时瞄着皇上的胸口!
皇上道:“你猜的是不错,可是你的时运不好,此际我身上连一文钱都没有。”
这时独有百里超感觉有点不对,他望着展云鹤和广文南,显在察看他们的面色。
皇上看到小孩不回答,伸手向老将车道:“拿一锭银子给他,多了怕他们母子保不住。”
就在皇上这一霎不注意的空隙里,突见小孩右手拔出一把非常锋利的短剑,拼命朝着皇上的胸口刺去!
千钧一发,百里超居然动作如电,隔个桌面一晃,恰好挡在皇上面前,他一手夺剑,一手就将小孩提起,这种快速,竟连展云鹤和广文南都没有看清楚。
皇上沉着无比,反而大声道:“不要杀他,我要问清情由。”
百里超根本没有伤害小孩之心,他倒是怕皇上一怒而要了这条小命,因为非常喜爱小孩的胆量,同时更觉小孩竟有不弱的内功,此际正在挣扎,双掌猛向百里超胸口力劈。
最奇的是那个穷妇人,她虽知小孩和她自己的生命已危到极点,且悉反抗无益,坦她便不逃走,甚至毫不惊慌,仅静静的,忿怒的立在原地。
展云鹤和广文南已同时戒备在皇上背后,巴山和包罗则站在皇上两侧,他们惟恐茶亭四周还有未现面的高手袭击。
老将军是和皇上同坐一个方向,此老似正在揣摩小刺客的来历,一言不出,满面狐疑不定。
百里超闻言将小孩放下,实际已存了叫他快逃之心。
谁知那小孩都不逃走,他这刻早已被百里超的神功慑住了。
皇上仍然坐着,面上竟毫无怒意,他向百里超道:“你站开,伯伯遇刺已不是一次了!”
百里超侧身而立,他手中仍拿着那把短剑。
“孩子,你为什么要杀我?”皇上笑了,笑着向小孩问。
小孩突发一声冷笑,尖声道:“你杀我祖父,灭我十族,大概想不到还漏掉我们母子二人,好了,现在你可以斩草除根啦。”
皇上闻言一震,居然变色,良久才道:“你是方孝儒之后!”
那妇人这时也开口了,叹声道:“是的,一生难得有这报仇的机会,现在又落空了。”
皇上竟叹声道:“方学士之死固不应该,他的族人又何尝是我下令杀的,这件事现在说也没有用了,目前你母子又犯了法条……”
皇上似有心释放,但又碍于他自己所立的法条,因之左右为难。
老将军忽然立起道:“先生,将她们母子交给地方官暂禁,等你回京后再处理如何?”ꆡ 皇上摇头道:“也许他们还有族人,我一误不能再误了。”
行刺皇上,罪灭九族,留情私放,皇法破坏,这就是皇上烦恼的原因,他自己也不能做主了
百里超忽然问皇上道:“伯伯,你老莫忘了这是江湖人的行为!”
皇上笑道:“你的意思要放他们?”
百里超道:“我们不如照正派武林一贯的作风,不能杀一毫无反抗之人!”
皇上笑了,点头道:“那就交你处理吧。”
百里超立即向小孩道:“我问你,你们如何得到消息来此的?”
小孩冷笑道:“我从京城追来的,如何知道那不关你的事。”
百里超笑道:“凭你这点武功还不行,再过十年看看如何,你走吧。”说完将短剑交给他。
小孩接剑冷笑道:“不要十年我就来找你!”
他们母子走后,皇上向百里超道:“你解了伯伯一场最难处理的困难啦。”
百里超道:“这小孩内功很高,伯伯今后可要加倍防备。”
皇上笑道:“他的勇气实在太豪,希望他不要到京城去闹。”
时间不早,百里超忙向巴山道:“你去会账,我们要走了。”
巴山笑道:“店家被刚才的事儿吓跑了!”
他向桌上丢下几两银子,于是大家仍循黄河沿岸而下。
当黄昏来临的时候,他们已到达一座非常险峻的崖上,崖下是条如无底深沟一般的小河,对岸同样是悬崖,两下宽不到五十丈,却无桥梁可过。
展云鹤一见,忙向后面招手道:“前面不通了。”
大家走到崖头一看,要想凭轻功超越非常危险,同时徐老将军还没有那种力量。
百里超想了一下,立向巴山和包罗道:“你们分别向两侧探探看,也许有桥可通。”
二人应声分开,一奔崖右,一走崖左。
九王子笑道:“这崖上清静凉爽,今晚就在此地度一宵倒还不错。”
皇上道:“那大家就停下来吧,今晚月色皎洁,即使坐谈通宵也很有意思。”
广文南道:“夜露太重,恐怕伯伯和老将军受不了?”
徐老将军摆手道:“我还不服老,你们不要担心,既出来,就得尝尝一切味道。”
巴山先回来了,只见他摇手道:“愈到上游愈荒芜,连羊肠小道都没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