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货。”
桑维珍理智地咳了一声,当她回答叶又晴问题时出乎叶又晴意料:“老板,这
臭事别再提了。”
“我想听详细报告。”叶又睛说:“华永基同我们合作一向都是好好的,一向
都是好好的。可突然间他变卦了,把我们像臭鞋一样甩啦!”
“他实在出于无奈。”
叶又晴把眼闭上,头仰靠在椅背上,一会儿,才睁开眼。
“许华君!”
她脸色苍白。桑维珍一看就知道她气迷心了,她说:“老板,这事儿活该华永
基和我们倒霉。”她担心地看了一眼叶又晴,“老板,你的心还在跳吗?”
叶又晴朗朗地笑起来:“当然,我很好。这几年来今天的感觉最好。”
桑维珍扭头吃惊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明白了,老板受到了打击。她心神不安,
失败感在心中作怪。她眼睛看上去像一潭湖水,两腮上的笑特别难看。
“许华君是个挺不错的大坏蛋。”叶又睛说:“你看到他都从我这儿抢走了什
么。他总是获胜,好像手中有制胜法宝。不是吗?你知道他以前背信弃义整得我好
苦吗?”
“老板……”
“当然,你知道,你全知道。你和他一块共过事,对不对?你了解他那冷冰冰
的外表下包藏着的祸心,是不是?”
桑维珍知道现在只有叫她说下去。让她用自找麻烦来抑制怒火,用不断倾诉来
筑成一道保护她的防护墙。在叶又晴不断絮叨时,桑维珍想起了她第一次看见这个
自信的女人,她太刚强,太较劲了,没有接受失败的能力。叶又晴说什么也是个女
人,她爱许华君那个样儿,换了桑维珍她才不喜欢许华君那德性。可叶又晴毕竟不
是她自己。桑维珍清楚叶又晴白手起家时多么艰难,那时她为换取一个红章,一个
签字,一份合同,一份批文,次次都满足对方的要求——金钱以至肉体。那时她身
边一个亲人也没有,她的一切就是工作,就是她自己那双短粗的手抓起来的事业,
她献出一切,因为她根本没指望这个世界把她再看成一个清白干净、一尘不染的女
人。十几年过去了,叶又晴刀尖舐血,在人欲横流的商场扎下了根站住了脚。如果
不碰到许华君,她的一生虽然说不上幸福,但她可以由一个辉煌走向另一个辉煌。
现在,这一切都因为许华君的出现搅乱了。叶又晴再不是从前钉子一样的女老板,
再不是自信、气质超群的女强人。她开始彷徨,疑虑重重。而今,她又一次被严重
地伤害了。如果她不能正确对待这种严酷的现实,那就可能导致最坏的结果。
“老板,你别生气。这一切都不关华先生的事。”桑维珍这么说。其实她实在
看不起为了女人折腰的男人。
“噢,你别骗我。”叶又晴用手拍大腿:“你是瞒不过我的。这个华永基简直
是……”她想说是个没出息的男人,但一想到自己与许华君,就没说下去。
“不关华先生的事,都是那只草原孔雀搞出来的。”
“乌云?”叶又晴突然清醒了。
“就是她。”桑维珍说:“新城娱乐界人土都说:今年是乌云大放光彩的一年。
她把自己搞得家喻户晓,比大牌明星风头还劲。
可谁想到,她欠了一屁股赌债。“桑维珍说着一打右手转了个弯。
“她完全是个野人。”叶又睛说。
“许华君从搞来的情报中得知了这一情况,威逼利诱,把华永基弄得晕头转向、
五迷三道,最后把东方时装中心拱手让人。”
“我的天!”叶又晴问:“那只野鸡欠了多少钱?”
“听说到上月底她要付的利息就400万。 ”桑维珍挪动了下身体:“借债和利
息加在一起一千二百多万。还有她输掉了两匹马、一辆跑车,再有她装修一个花园
用了五十万。加上高尔夫球会、马会需要付四百万,在仙女湖租用马场花去一大笔
钱,东方时装中心卖价两千万,正好满足这只孔雀今年的费用。明年还不知卖什么
呢!”
“她向大耳窿借债?”叶又晴问。
“是呀。”
“怎么华永基对谁也没提?”
“这是他的个性。”
“许华君又将了我一军。”
“就这一点才说明许华君是个静不下来的商家。”桑维珍说:“老板,看来以
静制动这一招不行了。”
“该杀杀他的锐气, ” 叶又晴从车上的烟盒里取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上:
“你有什么锦囊妙计吗?”
“对付许华君的没有。”
“他不是在收购莲花北的地皮吗?”叶又晴问。
“进展得差不多了。”桑维珍说:“那些小商店、个体户经不住金钱诱惑,他
们都搬走了。”
“一家也没剩下?”叶又睛看着手中冒烟的烟头,“就没一个钉子户?”
“有两家。”
“你说说情况。”
“有一户是做小本生意的,卖杂货,但业主是个女的,前年死了丈夫,带着两
个孩子生活,她就是一个死也不卖。另一户是开理发店的烂仔,平时生意并不多,
可那儿是他们的黑窝,说什么他们也不愿出手。”
“我们能不能叫那两户死也不走?”
桑维珍没吭声。
叶又晴用拳头砸在车座上,“有了,”她说:“我要叫许华君费了九牛二虎之
力后空喜欢。”
桑维珍想:天老爷,你帮帮她吧!
“我今天下午就要见国土局局长,”叶又晴说:“你把这事给我安排一下。”
“好吧。”
“我还要警告一下那只孔雀。”
“老板,”桑维珍右手握住方向盘,左手在空中一划:“乌云什么都干过,她
不那么好警告。”
“我要抓紧时间警告她。”叶又晴似乎意识到什么:“你想想,许华君接管东
方时装后,他和乌云有可能相识,如果他们再走到一起,这事就太糟了。”
“许华君不会勾搭上乌云的。”桑维珍肯定地说。
“可她是只野孔雀。”叶又晴斟酌着字眼:“她干过三陪女郎。”
“问题不在于她有没有干过三陪女郎,问题在于许华君怎么看女人。”桑维珍
把车速调慢继续说:“在许华君的心目中女人只分两类:一类是可以接近的,另一
类是不可接近的。我相信许华君会把乌云看成可以接近的那一类。为什么呢?我来
说给你听。在这次收买东方时装中心一事中乌云和许华君都是主角。
但他们两个并不相识,中间人是华永基。然而,买下东方时装中心后,乌云就
无可避免地与许华君相遇,如果他们俩都很正常,你的担心就不是多余的。但他们
俩都不正常,一个性如烈火,一个冷如冰峰。我相信他们之间会摩擦起火,但绝不
会联手,不会成为同盟。“
“有些情况是难以预料的。”叶又睛说。
“那要看乌云对许华君的态度。”
叶又晴想听,“说下去。”
“你注意没有?”桑维珍说:“他们两个很像。”
“谁们两个?”叶又晴还真没有这个思想准备。
“许华君和乌云。”
叶又晴张口结舌。
“你没有想到吗?”
叶又晴摇摇头。
桑维珍甩了甩头发,向叶又睛看了一眼:“你看许华君的皮肤是黝黑的,乌云
的皮肤是深橄榄色的。你想象一下他们若站在一起,他们俩皮肤没鲜明的反差,头
发的颜色几乎一样,都是身材修长,有一侧的嘴角向上提,俩人的眼睛虽不是同一
的色调,但那上面都蒙了一层水雾,朦朦胧胧地令人产生还想。如果说他们是兄妹,
你认为怎么样?”
叶又晴瞪了桑维珍一眼:“见你的大鬼吧!”她在烟灰缸上把烟熄掉。
“我告你我的意思,”桑维珍说:“如果乌云聪明她就会意识到这点,和许华
君保持既非兄妹,又恰似兄妹的关系。那样一来,他们就会自然而然地联起手来,
成为新城首屈一指的金色搭档,反之呢……”桑维珍不说了。
“说呀!”
“我们先不说反之。”桑维珍用手打了一个响指:“我们先来看许华君。”她
把车子在南宁路的立交桥上兜了个大圈下来,直奔19号公路。“许华君是个器官捍
卫者。”她瞅了老板一眼,看她的两眼做出了吃惊的反应,桑维珍继续说:“无论
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成了这种人,我们要分析的就是如何对付他这种性障碍。
许华君反感别人,尤其是女人对他动手动脚,触摸他敏感的器官,但他不一定
反对女人对他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估计他根本没听过有人对他说:我爱你。
现在问题就来了。如果乌云越过这个界限,只是停在爱河的对岸向许华君飞吻,说:
我爱你这一类话,事情就不好办了。“桑维珍知道如果乌云和许华君搭上,那会叫
叶又晴气个半死。她接着说:“最好别叫这类事情发生。最好的情况是乌云三下五
除二,在许华君面前把衣服脱了,这种情况在现今时代频频发生,因为无论男女,
他们把说一句我爱你看得十分沉重,但对性交,他们却很随便。如果乌云那么做,
就会被许华君一脚踢出局,这个结果是最好不过了。“
叶又晴又点起一支烟:“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现在就想教训这婊子。”她问
桑维珍:“你有什么提议?”
“小小提示。”
“说来听听。”
“北京有个玩得挺红的电影摄制组,就是那部将大头大腕。
臭鱼烂虾掺和在一起的名叫《城市流浪者》的文艺片。由于现在那些大腕男的
太嫩,女的太老,所以他们敲定了今年在新城最火的乌云来担任女主角。你去申城
时,乌云在新世纪酒店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把这件事炒得尽人皆知,她觉得自己是
美少女战士的月野兔,要不就是《魔神英雄传》中的瓦塔诺。“
“什么月野兔?什么瓦塔诺?”叶又晴吃惊地问。
“她们俩是男孩子心目中的美神。”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