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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又晴固定在那里。
为什么会是这样?他有什么毛病?还是根本对她无动于衷?叶又晴蹲下来,双
手抱住双膝,泪水爬满了脸颊。周身由于气愤而发抖。过了好久,她才伏到床上,
呜呜痛哭起来。
那之后虽然叶又晴和许华君心照不宣,但他们的关系疏远了,再不像从前那么
亲密了。事过好多年叶又晴才明白,许华君就是从那天起,有了离心。
许华君经历了这一番触动后,强烈的失望卷袭着他的心,原来叶又晴同他养母
一样。
他本来想永远跟着她干的雄心被搞乱了,但他并没有因此惊慌失措,他对他来
新城后奋斗出来的成果和确立的对未来的追求十分执着。他审时度势,估量着可行
的办法。他可以独立,完完全全自己干,也可以现在一走了之,到外面自己去闯。
但是这一切的方法都无法解释叶又晴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事实上许华君已把她当作
大救星,当作最可信赖的人。最她自己毁了这一切。
从日本回国后,叶又晴穿着标准的职业女装,驱车来到蓝天总部办公室,等着
桑维珍应召到来。
叶又晴等着她的助手走进门,便迫不及待地叫她坐下:“桑桑,许华君不识好
赖,我想降他的职。”
桑维珍这一下叫她给震晕了:“我的天。老板,你倒说说是怎么回事?”
叶又晴二目圆睁,她吸着一支大中华,“在日本我那么孤独,而他拒绝我。他
敢违抗我的意志,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桑维珍明白了。“噢,这事儿。”她说:“老板你何必降他职?
据我所知许华君就是怕女人,而且在同女人确定关系上特别固执,我发现他不
会结婚。“
“不会结婚?”叶又晴问。
“不信你看,老板,有些人是挺特别的。不管怎么说,你降他职就等于打自己
耳光,除非你迫使他滚蛋。”
叶又晴压制着怒火:“这么说我要看他的脸色了?”
“或许你该将他调到外地一段时间。”
“废话,桑桑,我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调走,那不等于降职,不等于抽我自己
耳光?”
“老板,你三思。”桑维珍说:“别逼他,许华君在外面已不是一般人物了。”
叶又晴熄掉烟,“也许他很出名,不过我是他的老板,你千万别忘记了。”
1986年五一刚过。
星期一。
许华君站在南苑小型机场上,凝视着那架叶又晴1984年送给他的女神号轻型飞
机,看见机械师正为它在做检查。
他转身向身边的肖铃:“肖秘书,”许华君说:“你为我安排一下明天上午见
老板的事。”
“好的。”肖玲说。
“我有事要找她,”他两只限紧盯着她:“你务必为我办到。”
肖玲眨眨眼睛,心里有些纳闷。但嘴上说:“是。”
“我知道你很惊奇,近两年我同老板疏远了,但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我会做出
努力的。”
“老板很器重你……她一直……你明天想做出新的姿态?”
许华君脸上掠过一丝笑容:“商讨集团的大事。比如现今地价猛增,我们的商
住楼宇财源滚滚,希望你为我安排好这件事。”
肖玲开心地笑了:“真好,许总。”
许华君乐不出来了:“还是别叫我许总,叫我许先生满好。”
下午一点。太阳升到天空正中,泛着金光,烘烤着大地。从蓝天广场传来的喧
哗声时强时弱,把叶又晴的心搅得乱糟糟的。
停车场上,一辆黑色平治缓缓驶入,从车上走下来的那个人更叫她心潮翻滚。
桑维珍这时走进来。她手上捧着一大叠要处理的文件,有些情况她更想同老板
面对面谈谈。但她来这里还有另一个原因,叶又睛中午没心思吃饭。
她想到上午肖玲来见叶又晴,结果她们知道许华君不去申城,而且还要星期二
上午找老板谈话,星期三开始休年仅。
叶又晴感到背后有人来了,她转过身来,眼睛盯着桑维珍:“你来看,”她胸
口一起一伏,等着桑维珍放下文件径直向她站的地方走来。“你往下看。”她说。
桑维珍从39层向下看,停车场的出口处走出来的是许华君。他修长的身材,英
俊的面孔,在太阳照耀下,生机勃勃。
“他干吗去了?”桑维珍问。
“上午他在南苑机场,”叶又晴答:“他在那儿试女神号。”
叶又睛紧跟着向下看一眼,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看见有位女子迎住了许华君。
叶又晴记得那位是商报的女记者,颇能诱惑男人心的一个女孩。
她的手脚开始发抖。
她看见那个女孩拉住许华君,俩人亲密地有说有笑。即将走近蓝天总部的台阶
时,她看见那女孩在许华君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她的心开始发抖,长期以来拼命的压抑和内心疯狂的渴望,已经转变成一种完
全不同的疯狂意念:她恨那女孩。
她仇视许华君。
星期二一早叶又晴走到院子中深深呼出一口气,她准备在前院欣赏完玫瑰再去
上班。今天,她要在上午同许华君开诚布公地谈谈。这请求是他提出来的,她想事
情也许开始有转机。
当她独自开着奔驰车,旋风船驶到蓝天广场时,她透过玻璃窗朝外看,一眼就
看见了许华君那辆平治车。一时间,她非常后悔出来晚了。如果她早一点就能赶在
他前头,那会叫她有种自豪感。
奔驰车绕过广场,从另一侧的街上穿过来,绕了一个大圈。
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同许华君狭路相逢,还是办公室见的好。
她把轿车开到停车场停好,慢慢地走下车,沿着广场的外围栏向前走。进人蓝
天大厦后,她飞快地向自己用的电梯走去,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她一阵急促的高跟
鞋敲击声。
九点整。
秘书通报:“许华君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叶又晴没抬头。
许华君走进来,他手上拿着一只黑色公文包:“早晨好,叶老板。”
叶又晴仅仅点点头。她用警觉的眼睛看着他,“什么事,请直说吧!”
“从现在起我要离开蓝天,这是我的辞职报告。”
这简直是在背后捅刀子。叶又晴惊呆了,然后她爆发出一长串冷笑:“辞职?”
她咬牙切齿地说:“你许华君是我一手提拔的,记得吗?没有我,也就没有你今天。”
“我再说一遍,我要离开蓝天,我辞职。”许华君一直站着。
“这我就很给你面子了,没在你调戏我时抬屁股就走。”
她厚着脸皮看着他:“要是我不同意呢?”
“那我就到新城日报去发表声明,报纸如果一登,你的脸往哪儿润,你怎么向
大家解释?”
“好。”她绷着脸:“把你的辞职书拿来。”
许华君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张打好的辞职报告,递到叶又晴大办公桌上。叶又睛
看也没看一眼,她拿起辞职书,当着许华君把它撕了,摔在他脸上。
一阵难堪的沉默,他看了她好久,才问:“你想要我怎么做?”
“留下来。”
“不可能,”许华君说:“我威胁你,你并不怕,那我就再威胁你一下。”他
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叠文件,推到她面前:“请看看吧!”
叶又晴这回坐了下来。她摊开这些文件—一过目,不能说不触目惊心,这其中
有两份文件足以叫叶又晴粉身碎骨。
第一份: 中共延庆县委1970年5月24日通告:兹缉拿杀人凶犯叶又睛,女,二
十四岁,长发,身穿劳动布衣裤,黑帆布鞋。
此犯在永宁镇杀害郑奇,男,三十六岁。
接到此通告后,各公社保卫部门、民兵组织,务必积极配合、缉拿。
叶又晴豆大的汗珠淌在前额上。
第二份:中共汕头县委、松平乡委通告:缉拿杀人凶犯叶又晴,女,二十六岁,
长发。花上衣黑长裤,黑帆布鞋。持松平乡中学教员证书。
此犯在极平残暴杀害拉锁厂干部柳阿鹏。男,二十八岁。
接到此通知后,各公社、大队、保卫人员、民兵,务必积极行动,缉拿罪犯。
一九七三年八月十四日这种打击是叶又晴始料不及的,除感到一阵虚弱外;她
异常气愤。“我没杀过人!”
许华君一摆手,“我不听你解释,我有我的条件。”
“你说!”
“我辞职,还要蓝天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资产。”
她眯起眼睛,“你做梦,你不配。”
“做梦的不是我。”许华君冷冰冰地说:“当我提出要辞职时你把我当成一只
猫。现在我向你提出条件,是迫不得已,并不是我贪心。”
她盯着他。
“叶老板,我们两个全清楚,蓝天集团享誉海内外,她是新城的骄傲。但你别
忘了,这个城市里的人对罪犯是深恶痛绝的,他们打心眼里恐惧杀人犯。别看他们
每天在繁华的城市中强打笑脸,他们只需要平安的生活,恐惧杀人凶手出现在他们
身边。所以,每一个有血有肉的新城人,决不会支持一个臭名昭著的罪犯。他们会
觉得你推销的每一件产品都是血淋淋的。”
她僵在那里。
“文化大革命中,新城这儿抓到的杀人犯都用枪子崩了,又叫新城人砸得稀烂。”
他看着她说:“虽然现在很少有人再这么做,但你在松平杀的那个小子是潮州人,
一旦此事捅了出去,潮州帮就会给你这个内地人点天灯。”
她不想再听。“你要百分之三十?”
“四十五。”
“四十。”
与叶又晴分道扬镳后,许华君拼命地工作,他的干劲和不知疲倦叫他自己都吃
惊,常常是被肖玲提醒了再提醒才肯罢手。
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不叫叶又晴击败。然而,无论他怎么做,第一年的业绩
还是不够理想,过去他都是在叶又晴的指导监督下工作,社会上不少商家是买叶又
晴的账。
使他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