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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一定是在厨房。这个四十八岁的单身男人弄的一手好菜,把自己调养得皮肤流油。
等了两分钟后,她猜他在浴室,因为这个有洁癖的男人连女人也不敢娶,他总
是一尘不染。她正想着,有人接电话了。
“喂!”郎亦康懒得没骨头似的说。
“郎先生!”叶又晴火气冲天。
“喂!”他声音听上去平缓,但还是无精打采。今天是他的休息日,他现在还
躲在洁白的被褥内做梦。
“公司给你配备的数码通你当什么啦?”叶又晴厉声问:“难道你把它当勋章
存起来啦?”
“噢,是叶总。”郎亦康精神来了好几倍。“叶总,公司里有什么事吗?”
“你给我通知保安部的肖建国,叫他马上派两名得力的保安员到我市区的住宅
来。”
“是,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吗?”
“有人跟踪我。”
“处境危险吗?”
叶又晴又一阵恼火。她这会儿真后悔自己用每年三十万元的年薪请了这个讨厌
鬼,他远远不如那些精明强干的女人。她冲着话筒说:“你自己想吧!”砰的一声
搁下了电话。
这时沈姐四平八稳地走向她。
“小姐。”
叶又晴此时没早晨那股得意劲了,她窝着一肚子火。
“什么事,快说。”
“小姐,有个年轻人在客厅里等你。”
“年轻人?”叶又晴一愣。
沈姐脸上毫无表情。“他说,你们相识很久了。”
“很久了?”
哪个人与她相识得不久呢?真是的。如若有事相求,总是把关系拉得越近越好,
可能是谁呢?叶又晴自己一个亲戚也没有,是谁知道自己中午回住宅休息呢?
“他什么时间来的?”
“和你相差几分钟。”
叶又晴摇摇头。今天的一切都不正常,好像有谁跟踪她似的。她随口道:“好
吧,给客厅上些水果,你没事啦。”
叶又晴没踏入客厅前先看到了等在客厅外游廊上的丁建。
她立即来了精神,笑容满面。
三小时前她断言许华君会来。
一切都应验了。
叶又晴的大宅坐落在市区最富裕的高尚住宅区内。它占地2000多平米,有前后
花园、四间主人房、四间配卫生间的客房。
一间书房、一个大宴会厅、一个小饭厅、一间客厅、一个能停下四辆车的车房。
她亲自找设计师布置的客厅光线柔和、陈设华丽,充分显示了她的经济实力。她是
个爱讲究的女人,甚至连镶在墙上的木嵌板都是经过她精心挑选的。摆在客厅四周
的羊皮沙发也是经过她选材,设计师设计后,由最好的工人制做而成的,每一件都
价值不菲。客厅朝南面是一排落地的玻璃窗,而每一块落地窗之大,一眼望去,像
是小型的电影银幕。玻璃窗外是一大片玫瑰花园。这玫瑰是从国外运来,精选栽培
而成,每当叶又晴清晨起来后,都要到玫瑰园中转转,欣赏晨曦蒙上一层白霜似的
小型银幕。她感到这落地窗极富生命力。当日落时分,夕阳的余辉投到落地窗上,
把它变成火红的一片。
许华君真的就来了。
她站在客厅门口,心跳得很厉害,多么令人难以置信呀!铁板一块的许华君,
这个整天死气沉沉的男人,或许他真的被自己的伎俩弄得走投无路了?她走进客厅。
他干吗要穿黑西装,戴黑领带呢?
她全身掠过一阵胜利的快感,本能地昂了昂头,是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叶又晴客厅的深褐色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许华君。他在今晨去友联银行恳请
延期贷款受挫后,决定来找叶又晴。
友联银行明摆着是拒他于千里之外。
原因呢?
多年来商场上的拼搏,交易上的不折不扣,人际关系上的亲疏,使他立即就意
识到内里乾坤。
所以他来了。
此时此刻,这位出名的冷面男子穿着笔挺的黑色高档西服,打黑色高级丝制领
带。此番装束叫人看着死板,但不失庄严高贵。
说真的,许华君早就明白,叶又睛是个出类拔萃的女人,她的能干与美构成了
她的一切。她生于1947年,当年她的生身父母出于无奈,生下她几天后,将她丢弃
在北京西城的一条小巷内。从此,成了叶家的养女。
许华君与叶又晴截然不同。
他此时端坐在叶又暗的客厅里,两眼凝视着窗外,仿佛等待着和叶又晴短兵相
接的那一刻……
其实,由于悲惨的童年生活许华君早已成了一个复杂的人。
他头上长着两只角,时刻处于戒备状态,所以他总板着一到面孔,看着极其危
险,实际内心无时无刻都担心世间的——女人——男人——侵犯他。
许华君刚才被女佣领进叶又晴的客厅,这里的一切都没变,都是他所熟悉的。
这里所有的布置都出于一位收费昂贵的设计师之手,他使这宅子变到既华丽又舒适,
还有些地方堪称古朴典雅。
走进来只看一眼许华君就明白了,叶又晴从未忘记过他给她的一箭之仇。在客
厅酒柜的西侧,摆着两个精制的桃木雕花支架。九年前他们在林阁摊牌时,她气极
之下扯断的钻石项链镶在了一个金色的镜框里,摆在了其中一个桃木雕花支架上。
一盆青翠的文竹在另一个支架上翘首挺立。
许华君只有面对现实。
叶又晴的计谋是明摆着的:贷款十天后到期,如果她说服银行把许华君抵押的
物业卖给她,那就将在一刹间成交这笔生意。
到那时,该轮到他痛心疾首,耿耿于怀了。
那怎么行?
他来这里就是准备跟叶又晴谈谈。他觉得自己有办法对付她。尽管他仍有些举
棋不定,不能确保他九年前用的杀手锏今天还能威慑住她,但不相信自己会失败。
七分钟后,叶又晴走进客厅。
许华君猛地转身,望着叶又晴,深灰色的眼中射出冷酷的寒光。他和叶又晴对
视的几分钟想了许多——叶又晴并不是一般的女性。她是那种从小就立志做刘胡兰
的刚强女子。实质上,叶又晴与他确有过很深的交往,说穿了,叶又晴曾有忠于他。
如今叶又晴已四十七岁,而他才三十五岁。所以许华君不得不承认,她的经验与能
力,见识与手段,绝对胜他一筹。
更别提许多人都把她称作“遍地黄花”了。
无论你怎么看,叶又晴此时都不像干了十五年企业的女强人,而像一个女首领。
像那种既有自我牺牲精神,又极具掠夺本性的女王,她内心充满了贪婪、情欲、嫉
妒和仇恨。她是新城首屈一指的女霸王。
许华君从容不迫地盯了她一阵,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感到一阵压抑。看她的样正得意着哪!老天!这么多年,才挽回自己一分面
子,怎么会如此轻敌呢?
两个人都不想再僵持。
说实话,本来叶又晴可以讥讽一下许华君,但叶又晴很赏识这个年轻人的一举
一动,所作所为。说确切了她是赏识许华君这个人。不过,今天她教训了他一顿,
叫他明白换了别人会置他于死地的,而她却不是那种人。她给他的机会够多了。
“许先生。”叶又晴觉得自己胜利了,所以不想逼人太甚。
“三小时前你若是现在这种态度,就免去碰一鼻子灰的结果了。”
“你操纵了这一切,叶老板?”许华君问。
“我想你的贷款延期问题使你一时乱了方寸,其实如果我买下你的物业,那也
不一定就是世界末日。你说呢?”
“你的想法简直很奇怪。”许华君说。
叶又睛不以为然,她笑了笑,那一点的魅力曾经融化过他的青春,当然,现在
仍然动人。“要喝一杯吗?”她走到酒柜前,用左手拿出两只高脚杯。
“还记得这两只杯子吗?”
许华君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
“这两只杯子是为你的女神号运到新城庆贺时我们两人用的那两只。事后我把
它们带回家留作记念,也希望你能常来这儿喝一杯。”
“如果你真的这么珍惜与我的关系,为什么要使我进退两难呢?”许华君用淡
淡的语气,但是却十分恼怒,叶又晴听得出来。
她招呼他坐下,毕竟他们亲密无间地在一起工作过几年,如今又坐在一起彼此
并不尴尬,而且她还求之不得。
他们坐在离落地窗七八米远处的位置上,面前是铺着雪白餐布的小圆桌,五六
样切得十分精美的水果放在水果盘内,他们都没心吃。远处诱人的玫瑰花园中的玫
瑰在阳光下得意洋洋地欢笑着,形成一片洋和的氛围,向落地窗内的两个人致意。
叶又晴给许华君斟了一杯威士忌,加上一些碎冰块,自己则倒了杯香摈,慢慢
地呷着开了口。
“许华君,我们之间有一笔账迟早要算的,你说呢?”
许华君扫了她一眼,“不是那么回事,你是在报复。”
“我一直觉得你欠我的。”她两眼耀耀生辉,“这感觉有什么不对头吗?”
许华君显得有些吃惊。“叶又晴,难道你反悔了吗?当初我们在林阁谈得还不
错嘛。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咱们井水不犯河水,难道你忘记了吗?“
“我没忘。”
“那你为什么还虎视眈眈地一定要将我的物业抢到你手下?”
“那当然。”
叶又晴微微合了一下双眼。她回忆起许华君十年前的模样。那时他比现在还要
年轻,除了满眼的赤诚,还带着与生俱来的英气,正是这种逼人的英气使他成了自
己寂寞、饥渴身体的完美衬托。而今,眼前这一脸铁青,目光冰冷,毫无人情的家
伙竟是她当年热心扶植,鼎力相助,吸引去她全部身心的有为青年?
难道这就是低头向她求救,常伴她左右的那个年轻人吗?
“是啊!”许华君接口说:“你的麻烦就在这里,你除了窥探我的公司外,你
还想复仇